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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6 变故

    这任何事只要是事关郑月蝉,总的来说朱翊钧都会变的很乖很听话。所以很快他便在众人拥簇下浩浩荡荡得回到了乾清宫前。

    恩?这······这是他的乾清宫吗?怎么平日里端庄沉闷的宫殿怎么会披红挂彩的?怎么显得这般的喜庆?不对,还真是自己的乾清宫,你看那数十个宦官宫女,虽然都换了新衣衫,但是这脸还没换,一看就知道都是老人。而且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只是笑得怎么就这么的让他感觉到猥琐呢?

    这刚进了乾清宫,朱翊钧虽然感觉到自己宫中的气氛有些太过古怪,但是这时候他那有什么心思去研究这些,一转头对着身后的冯保说道:“伴伴,朕现在回来了。这仁圣太后娘娘的懿旨该宣读了吧?”说着把手对着他一摊,舔着个脸说道:“伴伴还是直接给朕得了,朕现在回景仁宫去,这路上的时候边走边看。”显然朱翊钧他没有什么学过交通法规,也不知道这走路不能随便看书······

    朱翊钧满心的以为冯保一定会把懿旨给他,但是却没想到冯保只是笑笑,然后对着身后的那帮子内侍说道:“万岁爷,今天你是那也去不了了。来人那······伺候万岁爷沐浴更衣!”

    见冯保竟然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和他闹着玩,但是等到见到冯保身后走出四五个孔武有力的宦官的时候,这脸顿时便就冷了下来:“冯保,你这是做什么?”

    冯保嘿嘿的一笑说道:“万岁爷,您那,什么也别想,只要听老奴便是了。”

    不待朱翊钧反应过来他便就给那四个小宦官抬了下去······

    要说此时郑月蝉也正疑惑着,今天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这先头的那些事情咱们便就不说了,都过去了,说和不说都没用了·但是现在呢?刚刚自己给那个夏嬷嬷扶着进了后殿说是沐浴更衣,只是怎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自己竟然……竟然就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就这么……这么给塞进了一乘小轿之中……轿子的窗帘给压得严严实实的,郑月蝉在轿子中只听得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却完全不知道这会把自己抬向那去。

    直到这个时候·郑月蝉的脸色这才雪白了起来,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在她心里一直便就认定那些依仗是那么脆弱,第一她感觉到原来传说中的宫斗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的身上上演,而自己眼看着就要成为所有宫斗中那些可怜的倒霉孩子了……

    这世界她的脑中突然冒出一句很经典的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而且她发现,现在这个问题的选择权并不在自己的手里,貌似自己便就那砧板上的鱼肉。

    这过了今晚·以后呢?自己是留在这宫里斗?还是想着法的偷溜到海外去?郑月蝉苦笑了下,这时候自己竟然还能再去纠结这个问题,看来自己的心理素质果然又精进了一层……要是再有什么感悟的话,说不定还能在这狭小的轿子中利用什么气流膨胀什么得冲破那个任督二脉,然后不单身手敏捷,而且轻功更是有了突飞猛进,这出入皇宫内院犹履平地……然后自己用内力撑破了轿子,一跃而起·跳上了紫禁之巅,在上面对着一轮圆月,大笑了三声·然后扬长而去······从此皇宫之中便就少了一个郑怡嫔,江湖之中多了一个叫三笑郑月蝉的盖世女侠···…

    一阵胡思乱想之中,郑月蝉苦中作乐,这中事情也就是存在在那些成人童话之中,就算是自己是个穿越者,也明白这是绝对不可发生的。

    晃晃悠悠中感觉到轿子落了地,郑月蝉扶着轿门,一阵的头昏眼花,№d,这别人穿越不是带了金手指·便是带了什么空间宝物,再不济也会有点王八之气······而自己……这人比人过真是要气死人的。

    自哀自怨之中郑月蝉便就给夏嬷嬷她们扶着进了一处大殿之中。郑月蝉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大殿和紫禁城别的宫殿很是不同,这别的不说,就说这地面把就和别的宫殿不同,这众所周知这紫禁城几乎所有的大殿里面铺设的都是金砖,这金砖的工艺也甚是奇特·不起尘不说,磕头的时候还能扩音……虽然说郑月蝉进宫之后也就逛了几个宫室,但是看到的也就是和她那景仁宫的一样,全都是金砖铺面,但是现在这宫殿的地面竟然用的是汉白玉……

    大殿里水汽弥漫,热气腾腾,这时节已经是九月中了,京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一抬头郑月蝉看到这宫殿内的匾额上写着“甘泉宫”。郑月蝉一愣,西苑?自己怎么给带到这里来了?要说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郑月蝉对这紫禁城最心心念念的便是传说中的‘西苑了。

    西苑这个称呼很是模糊。不确定到底在紫禁城的那里,是里面还是外面,在前世几乎所有的资料上都没有具体的位置。只知道这西苑是朱翊钧他爷爷在差点给宫女勒死之后便就休了这西苑,然后接下来的几十年便就一直住在那里几乎一步也没出,直到他快驾崩的时候才给抬回了紫禁城……

    郑月蝉还知道,不管是在嘉靖朝还是在隆庆朝,西苑都是这爷俩常住的地方,里面的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也罢都是堪比琼楼玉宇,美不胜收。但是直到了这万历登基,这地方便就给封锁了起来,自隆庆帝驾崩之后到现在也还没开启过宫门。

    她在自我禁足在景仁宫之后,没事的时候少不得找夏嬷嬷,客嬷嬷询问那里的一些情况,其中这夏嬷嬷曾经就和她说过,在西苑,最好的宫殿便是这甘泉宫,这是引了宫外的温泉进来,这水温到甘泉宫的时候不冷不热,泡在里面最是养人。当年嘉靖爷喜欢修道,对养生最是注重不过,几乎每天都要泡上一个时辰……

    而这甘泉宫在嘉靖爷的时候因为这整个西苑都没有嫔妃宫女(那撒,嘉靖对这两个有心理阴影,但是他绝对没有龙阳之好)所以只修了个“玉仙池”。而到了隆庆帝的时候·这家伙可对女人没什么心理阴影,非但是没有阴影,而且因为他在后宫的勤劳,给前朝那些个大臣们还起了个外号“小蜜蜂”·那这甘泉宫只有个一池当然是不够的,于是便就又再旁边开了“牡丹池”,“海棠洗”,以便他给那些嫔妃赐

    当然这修葺宫室是要花银子的,隆庆不富裕,这池子修的比较时间便就比较长了,等到他刚刚修好的池子的时候·他正好迷上了个元蒙贵女,叫什么花儿脱脱的······便就经常带着她来洗鸳鸯浴······当真是恩宠无边,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早上有人发现这花儿脱脱死在了井里……

    自那以后隆庆便就病了,西苑的门也就从此关了,没过多久,隆庆驾崩朱翊钧登基!陈太后体弱,李太后忌讳,这西苑除了日常打扫的宦官和宫女便就再也没有来过一个正经的人主子······

    自己······自己怎么来这里了?郑月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随即她便把这一切都抛开了№d管他呢。就算是阴谋自己能来到这传说中的西苑,能泡上只有皇帝才能泡的温泉什么都值了!

    这么一想,郑月蝉也不矫情,三下五除,便就把自己身上的那些衣物一并脱了去,“扑通”一声便就跳了进去。

    静静的躺在微微有些热的温泉中,真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整个甘露宫中都燃着一种闻着很是香甜的香料,粉色的人烟雾如丝如线,和那些水汽缠绕在一起。宫中四下一片寂静除了殿外草丛里不知名的昆虫的鸣叫,便就只有水波微微晃动而发出的柔和的声音。汉白玉的池岩上,雕刻着各色花卉,池水清册犹如月光,郑月蝉不禁在想,这大殿的屋顶上要是能开个天窗那该多好好……一面泡着温泉品着茶,然后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月亮数星星,然后很是肉麻的说:“等你八十岁了,咱们还在一起看月亮,数星星……”

    哦…···这是不是太琼踹了一点?郑月蝉忍不住干笑了两声···…虽然说郑月蝉的脑子一直都在胡思乱想中,但是她的神经却是一直便就紧绷着,木有办法啦,前世受琼瑶奶奶和某江小说荼毒太重,她曾经便就总结过,按说不管是什么小说,这只要是写到女人洗澡,总会有人会进来偷看,一般来说都是男主····…当然这给偷看洗澡的女人,却不一定是女

    现在在这宫里,能称之为男人的也就只有一个,至于潞王那个小正太……郑月蝉可以保证,他身上连一根像样点的毛也不会有······白玉大象罢了…···至于另外个······也许可能……或许······大概······不知道这毛有没有长齐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在温泉泡了那么长时间一直便就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进来,事实上不但是没人就算是一只猫或是一只老鼠路过的也没有。怎么回事?难道这小说当真是小,这泡温泉也只是这般平平常常,简简单单的泡温泉?这在后宫中竟然有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时候?

    当她在夏嬷嬷的服侍下从从温泉里出来的,由自不敢相信这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泡温泉······待到人跨出了甘泉宫的大门,还是不相信,忍不住便就转头看看低声的对着夏嬷嬷说道:“和本宫说实话,这万岁爷是不在某个角落里看着?”

    夏嬷嬷微微的一笑说道:“娘娘,你想得也太多了,还真把咱们万岁爷是汉成帝啊?再说就算是万岁爷不介意当汉成帝,那也要看满朝文武同不同意。这别的不说,就凭着那赵飞燕,赵合德是歌姬出身,别说是皇后,贵妃了,就算进宫专门倒夜香都不可能。”

    夏嬷嬷笑的很轻,但是言语中对赵飞燕赵合德的鄙夷那是显而易见的。也是在现在这样一个万恶的封建主义社会,这毕竟是正常的么。这人和人相处讲究的便就两个字:出身。这时节笑贫不笑娼并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是主流。

    这时节的小三也没有后世的那么嚣张。

    在没有什么琼瑶奶奶到处宣扬,世界上的一切都要个给那个虚无缥缈的爱字让步的时候,这时节,爱情估计是最廉价的东西。凭什么前世那些有钱人在苦难的时候和糟糠妻子一起吃苦,待到了男人嫌弃老土的时候,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感情不和。这感情不和,都过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到现在这才说感情不和,早干嘛去了?

    而那些小三都学着那些小说里写的那般个个毫无廉耻的理直气壮的上门来说他已经不爱你了,要留着他何用?还不如成全了她们。那么凭什么要成全她们?在前世郑月蝉每次看到这样的故事都觉得无比的可笑,怪不得这后世笑贫不笑娼啊?怪不得小三横行这人的思想道德果然变的没有下限了。

    这这今生肯定会有很多人对婚姻不满意,毕竟大明的人结婚超过百分之九十五是盲婚哑嫁,只凭着媒人的一张口,但是前世么······这感情不和,这不称心自己摸着良心说现实吗?人是自己挑的,恋爱都要恋上几年,不说这期间基本上最少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都以确定恋爱关系便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但是这离婚率却是吓人,而反观这万恶封建社会郑月蝉穿越到现在也有五六年了,也还没见到过那对夫妻离婚的。

    就算是有些人有银子了,发达了,会纳上几个小妾,但是那些大妇不用担心自己地位不抱,不用担心那些小三住了你的屋,花了你的银子睡了你的男人还要打了你的孩子……

    就比如现在,现在的王皇后,郑月蝉知道在历史上这王皇后也是极不受朱翊钧待见也不见的真有史书上写的那般的贤惠。真要是贤惠,《明史》上也不会写上她的坤宁宫宫女的伤亡人数是历代婚后之最了。

    郑月蝉前世很鄙视小三,今生依然是鄙视小三,只是这临了临了自己竟然成了小三。这也是她到为止,虽然明知道要是想在宫里好好的活下去,并且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便就必须要趁着陈太后还在世的时候把自己份位升上去,但是她的心理却始终过了不这一关。

    有些事情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但是却并不是所有人能克服自己的心魔,成为最后的笑者。那个慈宁宫的黑山老妖显然是令一类的代表。

    这越是思来想去,心中便就越是难于抉择这想不通了心里必然烦躁,人也开始变得有些迷茫,最后就连夏嬷嬷给她穿戴了什么也不知道…···

    金水桥外,两列数百人的锦衣卫亲军依仗缓缓的移动着,前队手持团扇,金瓜班锤等各种依仗,而后队则是抬着内管监早就已经备下的轿辇。奇怪的是他们出动了这么多人,竟然行动起来静悄悄的,就连队伍中那些内监手上虽然也提着大红的灯笼,但是却是比往常用的宫灯昏暗了许多,这时候不管是谁的都能感觉到这队人马的诡异。

    更诡异的他们的移动方向也很诡异,竟然是······竟然是从西苑朝着乾清宫移动。这乾清宫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的寝宫,那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过去的特别是仪仗。这里除了壑帝自己的仪仗,也就只有皇后的仪仗或许能有两次机会开进这盟,一次便是大婚,从大明门抬进来的那会,还有便是以皇后的身份殡天,这按着道理那也是能让棺椁路过那么一次。

    但是这绝对不是皇帝和皇后的仪仗,这要是按着人数还有配备来说,应该是皇后之下第一人才能有的仪仗!皇贵妃!本朝有皇贵妃吗?万历到现在除了皇后便就是那个刚生了皇长子的王恭妃了!难道说今天朱翊钧终于脑子恢复正常了,看那孩子对眼了?把那王恭妃的位份动了动?要说这生下了皇长子,这功劳虽然比不上开疆扩土,但是也差不离了,这样的晋升也算正常。于是虽然在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仪仗违制了,但是很自然的都自动的选择了无事,开玩笑,这李太后折腾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一天吗?

    自己上去话多,算什么?保不定这皇长子最后便就成了下任皇帝了,就算是自己不在乎前程,也不想给子女亲友留下后路,但也不能给他们添加障碍啊?

    这轿子怎么比自己常用的两人小轿大了许多?太宽敞舒适了,这泡好温泉,窝在这轿子上实在是太舒服了!前世郑月蝉参加同学婚礼·当了回伴娘,但是结婚两人都是红三代,当然这婚礼也是极度的奢华,新郎官更是用了八辆同一款式型号色号的劳斯莱斯幻影来娶亲。

    当时刚刚看到的时候郑月蝉这心里很是狠狠的激动了一把·但是当她真正坐了上去之后发现,其实和一汽大众产的那些车坐起来没什么大的区别……

    但是现在这轿子,却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舒适,不知道那些个轿夫是怎么抬的,平稳的就如同是在滑行一般,甚至比滑行还平稳,那倒杯水在一旁的小几上·肯定是不会有水滴出来的。

    这时候郑月蝉有些能理解为什么后宫那些女人,前仆后继的都想要争,要斗了。郑月蝉再怎么小白也不知道,现在自己乘坐的轿子绝对不是自己那个品级的嫔妃所能乘坐的。可是这知道归知道,真要现在让她舍弃了这大辇而去坐那吱吱呀呀的两人小轿那她肯定是不乐意

    反正······反正,这轿辇又不是她自己准备的,反正······反正也不是自己爬上这轿辇的。那就是不是她故意的,都是别人干的·自己只是可怜的无辜的受害人!郑月蝉很是鸵鸟的这般想到。再说了,说不定便就是陈太后为了刺激下自己而特地让那些个奴才让自己知道下这普通的九嫔和皇贵妃之间的差距。

    只是这些对自己有诱惑力吗?郑月蝉自己问自己,然后很是神奇的自己对自己说道:“看来师父还是太小看了自己·自己前世怎么也是个经过考验的宫产党员啊,这别的没有,就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那是肯定不能做到的。那撒······那撒……大不了…···咱们把糖衣扒下了,然后炮弹踢回去?

    这思虑太多的人一般都不会太过于注意周围环境发生的变化。郑月蝉满心的以为,既然现在从西苑出来了,必然是要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景仁宫中去的。也就不在多想了,加上在那甘露宫中也不知道闻到了什么香,用的是什么香料的浴汤,怎么在洗浴之后她的思绪便就有些控制不住·老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轿子还在平稳的向前移动着,郑月蝉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候却听到轿外面传来夏嬷嬷轻声的说话声:“娘娘,快到地方了。娘娘,在您榻上右边的扶手上边的有个格子,打开了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快红绸?”

    郑月蝉人虽然是有些模糊了,但是总算是还留着那么一丝神智,依着夏嬷嬷的指示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块红绸,嘻嘻还真是够红的,大红色的,够喜庆,郑月蝉把红绸取了出来,就着轿辇里的灯火,来看了看,嘟囔道:“咦!夏嬷嬷,这红手帕那来的?这般的红?可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嫔妃能用的。哈哈……上面竟然还绣着龙凤,这绣工真是好啊……比我好多了!”

    夏嬷嬷在外面听了了掩嘴笑道:“娘娘,这是仁圣太后娘娘当年用过的,这次特地让老奴送了过来,说是一会还有礼物要送娘娘,让娘娘您先用这个把头蒙上了,不许偷看,这礼物娘娘只要是偷看了,太后娘娘便就不送给您了。”

    一听礼物,郑月蝉的财迷心态顿时便就战胜了一切,仁圣太后出手必是精品,极品,好吧就算是一根铜钗只要是她赏赐的那也行,要是自己到时候能到那个娘娘山上去逛逛,找到能穿越回去的途径,那便就是仁圣太后娘娘亲赐的啊!嘎嘎,那自己当真算是要发了。

    这时候的郑月蝉的脑袋瓜当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真要是自己能回去,那么不管是带了什么回去,那都是几百年前的古董了之前的很。可惜的是此时的她有点像是喝醉了一般,这大脑的运作明显的就缓慢了不少。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听得夏嬷嬷在轿外,大声喊道:“落辇!”

    随后郑月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轿辇,只记得当时,夏嬷嬷在扶自己下辇的时候在自己手里塞了一个苹果还有一个玉如意。喜得郑月蝉忙想把头上的那个讨厌的遮蔽物掀了开去。唬得夏嬷嬷一阵手忙脚乱,胡言乱语的胡扯了一通这才把她哄骗了过去。

    在下了轿辇之后,郑月蝉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了,这整个身子差不多全都挂在了夏嬷嬷的身上。就在睡过去前,郑月蝉脑中唯一的一个念头便是·这次还好自己带的夏嬷嬷,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要是带的是那个小巧玲珑的客嬷嬷·这些可就要出丑了!

    不说郑月蝉就这么史无前例的走着路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但说,朱翊钧此时他正在乾清宫的殿门外候着,裂开着大嘴,只知道在那里一个劲的嘿嘿的只傻笑。这时候要是有人仔细看他身边那些人的话,必定会吓的跌落了下巴,宫里……宫里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寻常百姓?竟然……竟然还有人长着一丛修长堪比关二爷的胡须?入夜·宫里竟然出现长着胡须的男人?这个问题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了。

    “呵呵······大伴······你说……你说她什么时候能来?”朱翊钧头也不回的紧紧地盯着乾清宫大门,很是随意的问着身后的那个长着胡须的老者。

    “回万岁爷,这时候应该出来,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到了。”那老者见他发问,忙不迭的躬身回答。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的耳熟呢?

    朱翊钧笑呵呵的转过身来,饶窨争兴趣的看着冯保打趣道:“这满朝文武都说张先生长得最好姆今朕见大伴你这一扮上倒是比他还要帅很多.‘

    “帅?”冯保很是疑惑,饶是他整天个自喻是前无古人第一博学多才的太监·也不知道这个帅字为何意。

    朱翊钧的嘴都快要列到耳根了:“这是怡嫔娘娘说的,意思说是形容一个男人长的好。”

    冯保听得朱翊钧这个解释顿时心里便就乐开了花······

    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来·朱翊钧便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整了整不知道整了多少次的大红状元插花帽了,胸前的红绸大花也不知道给捏了多少回了,就连他手上红绸都快要给他扯出洞来了。他有些惶急了:“大伴,大伴,她人呢?大伴.大伴,你说她是不是不愿意?会不会恨朕已经有了皇后,逃婚了?”

    冯保一边温言安慰,一边猛翻白眼。心中对张居正更是一阵腹诽。你这先生当得也太不称职了,这小时候就算不是聪明绝顶·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蠢笨的万岁爷,怎么你教了几年之后这智商怎么比那些傻子还要傻了呢?也不想想,这紫禁城真要是那么好进出,那他还能安然的活到现在?还逃婚?这人都给你抓到笼子里关着了,还在担心飞走了……

    站在一旁的张诚却是笑不出来,在这里他接触郑月蝉那是时间最长的·这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在她身上……那还真是难说了。总之一句话,他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其实按着张诚的眼光来看,这郑月蝉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汗毛是和贤妻良母能搭上七八里远的关系的。如果他还是一个

    健全的能娶妻的男人,让他在娶郑月蝉为妻还是继续当太监中选择的话,他肯定是情愿再割掉小······

    这样几个人又这样胡扯了一会,但是还是没看到有人从乾清宫的大门进来,这时候朱翊钧却是再也没有耐性了,点了几个化装成参加喜宴宾客的内侍出去打探,正在这时候,就听到大门外有人传话到:“来了,来了!······”

    众人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就着灯光凝目望去,却是以前一直在御前伺候夏嬷嬷扶着个穿着大红色龙凤吉服的女子,站在了大门口!

    夏嬷嬷的到来,便就令整个乾清宫原本有些颓靡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振。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真心的欢迎她的到来,确切的说是欢迎那个挂在她身上的那个人的到来,毕竟就算是朱翊钧脾气再好,但是今天晚上这人真要是没来,说不定自己的命运便会和坤宁宫的那些失踪或者暴毙的宫女一样······

    所以众人都大感庆幸,当然这里最高兴的人当然是要数朱翊钧了,只见他不但又仲手整了整自己的状元帽,大红的状元袍,胸前的大红花……然后哆哆嗦嗦的走到夏嬷嬷的身边,伸手便要去抓那个挂在夏嬷嬷身上的女子的收,却给夏嬷嬷出手阻挡了,笑着说道:“万岁爷,娘娘手上还抓着苹果和如意呢,怎么不见万岁爷拿花瓶来换?”

    朱翊钧猛拍了自己的一下额头,咧着嘴又是一阵傻笑,忙转头从冯保手里取过了花瓶,递了过去。夏嬷嬷这才从郑月蝉手中把苹果和如意挖了出来,和朱翊钧交换了,这才接过了朱翊钧手中的红绸带子,塞在了郑月蝉的手里。

    虽然说朱翊钧今天晚上一直在傻笑,也还在不停的提着各种看似很弱智的问题,但是并不表示他真的是弱智了。这时候他看出不对来了,有些担心的问道:“嬷嬷,月蝉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声也不吭的?这不像是她的脾气啊?”

    夏嬷嬷的额头顿时便就冒出一脸的汗水来了,她求助似的看向了在朱翊钧身后的冯保。

    冯保接受到了信息,便就立刻赶上一步,拉住了朱翊钧想要把那红盖头掀开的咸猪手,笑呵呵的说道:“万岁爷,这那个女子大婚,会在婚礼上说话的?这害羞都还来不及呢?万岁爷,这民间的婚礼那都不拜堂,不禁洞房,不能掀盖头的。要不就会讨不到口彩,不吉利的。”

    朱翊钧一手提着红绸,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神采。

    冯保做了这场婚礼的司仪,在他的嘴里不时的冒着各种民间婚礼上的那些吉庆话,虽然朱翊钧听着很是新奇,但是现在他的心思肯定不在了解自己国家里的那些婚礼上的民俗文化上。他和那些古往今来所有的那些新郎官一样,只想着能尽快的减少仪式······最好是新娘子进门,直接便就送入洞房那是最好不过了。是以他乩次给还在那里准备做长篇演说的冯保使眼色,希望自己的这个大伴能领会他的意思,快快宣布送入洞房······

    但是事与愿违,平时不管做什么都很对他心思的冯大伴竟然完全不能领会他的意思,翻着花样的说着各种祝词,愣是足足又说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朱翊钧将要抓狂的瞬间:“礼毕!送入洞房!”

    一听这话朱翊钧终于眉飞色舞起来,喜滋滋的把人给引进了洞房,正想要拿秤杆去挑那盖头……

    “且慢!”

    “为什么?”这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撩拨啊,朱翊钧的声音此时已经拔高了最少有两度。

    张诚走上前,笑笑说道:“万岁爷,现在既然是按着民间的规矩来娶媳妇,那么便就不能就这么如了你的意。要不然这婚礼便会不吉利……”

    这不吉利仿佛是个魔咒,朱翊钧一听这句,顿时这刚刚还高了二度的声音直接就低了八度······“那……那朕还要作什么?”

    张诚仲出手来对着那一众穿着平民衣服的内侍,宫女笑嘻嘻的说道:“既然我们都是过来喝万岁爷喜酒的,那么,万岁爷,您想要入洞房前就必须要陪我们喝上几杯……”

    虽然很想留在洞房里,然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但是因为那句不吉利,朱翊钧想都不想,直接便很是爽快的拉着张诚和冯保的袖子说道:“走,走,走,快,快,快!朕这陪你们喝酒去!”

    朱翊钧会喝酒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只能说这时节的朱翊钧绝对不会喝酒!想那李太后当年为了在民间传出好名声,一直是以严格培养帝国皇帝为由住在乾清宫里,杜绝一切可能引发小皇帝堕落的诱因……饮酒貌似也是堕落的诱因之一!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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