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形势所逼
二月，京城。
京城里的西城是达官贵人的住处，青砖铺成的街道笔直开阔，长街两旁是庄重的高墙，隔着一段路就有高贵气派的宅子大门。平日里车马流转，却少有步行的百姓。
此时一队锦衣的卫兵停在齐府宅门前，还有一驾艳色华丽的马车。
远处街角摆了一个茶肆小摊，一位神色略带疲惫的年轻公子坐在一小桌前，适意地喝着半凉的茶水。他长得俊俏，剑眉星目，嘴边却带着微微的轻佻笑容。隔远一看，沾了风尘的衣裳，随意伸展的长腿，形态悠然，就像江湖上的无行浪子。
年轻公子挑眉笑了笑，说道：“大勇，你说那是什么人？”
一旁顾着摊子的小二闻言也笑了笑，走过来坐在他对面，说：“我说齐三公子，这个时辰你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刚从哪个温柔乡回来吧？”
齐长风一笑，也没否认，对他眨了眨眼，又问：“到底谁来了我家？”
大勇哈哈一笑，说：“你没看见吗？那队卫兵不是官府就是宫里的人。你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别人找上门来吧？”
齐长风抬眼看了看那架马车，皱眉沉吟了一阵，说：“不会吧？”
大勇也看着那架马车，说：“看来是个姑娘。”然后又嘻嘻一笑，说：“说不定是风流债呢。”
齐长风轻哼一声，伸了个懒腰，笑说：“走了，说不得下回你得到牢里看我。”
他刚起身，那边齐府的大门就慢慢开了，齐长风便停下。
大勇也好奇地转过去望着。
大门开了，先出来一个蓝衣公子，他的腿行走有些不便，行走时一顿一顿的。齐长风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大哥齐元宏，他身边是个姑娘。
那个姑娘披着一件深色披风，披风下露着黄色衣裙，走动时裙角飘曳，优雅动人。虽然距离远，也能看见她那细细的眉，蕴水的眼睛，唇间温婉静雅的微笑。
齐长风心下一动，忍不住赞道：“如水伊人，温柔可亲。”
大勇却道：“你看那个官员，似乎是兵部的周大人。”
齐长风经他提醒，才发现那姑娘左侧还有一位身形瘦小的官员，这么留意一会儿，那姑娘已被扶上了马车。
周大人和齐元宏拱手道了别，便也上马离去。
齐长风等那一行人离开，对大勇摆摆手，往家门走去。
齐元宏在门前站了站，便看见了慢悠悠走来的弟弟，先皱了皱眉。
齐长风见了，赶紧笑着喊了声“大哥”。
齐元宏的相貌和他有些相似，可是性格比他沉稳多了。等他近前，便责备说：“这四五天又到哪里去了？”
“有个南边的朋友来了，我和几位朋友陪着他游览京城。”齐长风道，看了看大哥严肃的面孔，又说：“刚才那两位是什么客人？”
“长风，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江湖上的朋友还是少来往的好。”齐元宏顿了顿，沉默了一阵，又说：“你回来的刚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齐长风顿时一阵懊恼，急说：“大哥，我出去好些天了，应该先去给娘请安。”说完就想跑开。
“等等，你不用去请安了。娘到了千香寺祈福，不在府里。”
齐长风暗叹一口气，脸上却笑说：“娘也真是诚心。”
“到我书房来。”齐元宏说完，便慢慢走去。
齐长风见大哥神色比平日里还要认真几分，也就不开玩笑了。一边配合着他那特殊的步子，一边在心里打着主意。这会儿连救命的娘亲也不在，也不知道要给大哥训话多久。
齐元宏忽然叹了口气，说：“刚才那位小姐，是我朝的四公主，和宁公主。”
齐长风正想着计较，没想到忽然听到此话，吓了一跳，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四公主？公主来了我们家？大哥，我可不禁吓的。”
“我吓你做什么。”
齐长风笑了笑，说：“大哥，你说的可是公主呀。谁不知道我朝的公主比不得别人，个个聪明机智。现在这源光国可是新德长公主的天下。”
齐元宏冷眼看了看他，说：“你既知道厉害，就不要胡乱说话。”说完又叹一口气，说：“我们这源光国从高祖开始就有公主辅政的祖训，如今明正帝的长姐新德长公主辅政是自然的。”
两人进了书房，沏了茶，齐元宏又说：“这和宁公主你是见过的。四年前爹在边关抗敌大胜回朝，明正帝大宴群臣，席上三位公主和靖珠王子都到了。”
齐长风应了一声，略微想了想，却没什么印象了，便说：“那和宁公主来这是为了什么事？”
齐元宏道：“三天前府里收到了爹从边关送来的信。”
齐长风见他神色凝重，便问：“爹有什么事吗？”
“今年晏国在边境兵力大增，爹和几位将军疲于应付，半个多月前……爹中了晏国的埋伏，折损了两万主力。”
齐长风眉头一皱，说：“爹和二哥没有受伤吧？”
齐元宏摇头，说：“没有，他们都安好。只是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会在朝廷上传开，护国大将军杨凯一直和爹不对头，这回他正准备联合旁人把爹的边军一系打压下去，恐怕……爹很快就会被锁拿进京了。”
“这……”齐长风一阵忧心，问：“大哥可有什么办法？”他虽然不怎么了解朝廷上的事，可也知道，爹这一进京，戎马半生的功业没了还是小事，还有牢狱之灾，甚至抄家流放。
齐元宏看了看他，说：“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迎娶四公主。”
“什么？”齐长风瞪大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齐元宏和他对视，也跟着不说话。
齐长风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了，心下一凛，半天才问：“这和四公主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当今皇帝只有一位王子，却有三位公主。杨凯支持的是大公主和寿，而二公主背后是礼部的吴海，这是文官一派，对军方都没好感。唯有四公主，才能救爹。”
齐长风听了大皱眉头，良久才道：“可是，为何是要娶公主呢？”
齐元宏喝了一口茶，说：“联姻之事，有什么说的，各取所需而已。爹一向不喜党派之争，所以并没有表明投靠哪位公主。如今形势所逼，只有……四公主。”
齐长风也沉默了。
齐元宏又道：“大哥知道你不喜欢做官，对权势也不放在心上，所以爹和我一直没有逼迫你……我也一直想要给你找一个合心合意的姑娘，只是……”
齐长风长叹一口气，眉宇间也罕见的多了忧色。这公主不是说娶就娶的，成了源光国的驸马，凡事都有个公主压着，虽说不是人人耻笑，但也光彩不到哪去。齐长风对旁人的看法倒是不介意，只是若这么成亲了，往后想要游历江湖，再过些飘泊不定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齐元宏感到有些愧疚，只是看着他，也不劝说了。
长风想起刚才在门外看见的那位秀丽温雅的姑娘，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呢？依旁人的说法，这四公主年纪最小，势力也最小，在宫廷里生存也是不易吧。这亲，恐怕也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想到这，长风忽然苦笑一下，见大哥还在看着他，笑着笑着也就很自然地变得轻佻了，说：“大哥，没想到我还能有这种福气，娶个公主当妻子。”
齐元宏见他笑了，心里松了口气，说：“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又说：“你放心，这位和宁公主脾气好，很大方得体。”
长风轻轻一笑，说：“那自然好，往后你可要担心我欺负她了。”
齐元宏这回也笑了笑，说：“既然这样，我可要去准备了，这事越早定下来越好。”说完急着离去。
长风笑着看他出去了，然后呆了半响。忽然一拍脸颊，苦笑道：“这下好了，供个公主娘娘在家里……”说完头一低，趴在桌上，叹一口气，轻声说：“大哥呀，娶了和宁，不过解了燃眉之急，若是以后这摄政公主不是她，失了势，这日子也不会好过。唉……被扔火坑里了……”趴着正想就这么睡过去，门外就传来一声娇笑，进来一个小巧俏丽的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笑说：“三哥，你鬼混了五天，回来都不成样子了，小心娘罚你抄佛经。”
长风也不看她，说：“齐惜惜，小女孩家，说话客气点。”
“客气？和你也要客气？”说完手指用力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长风“哎呦”一声，抬头瞪了她一眼，齐惜惜挑衅地回瞪。
长风只好暗暗叹气，这小丫头。
“你怎么没有和娘一同去千香寺？”
齐惜惜道：“娘嫌我吵闹，不让我去。”又说：“你看见公主娘娘没有？长的可好看呢。”
“嗯，是吧。”长风意兴阑珊，把面前的茶水喝了。
齐惜惜转了转眼珠，故意问：“你不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大嫂吗？”
长风心下一震，握着的水杯微微抖了抖，说：“是吗？”
齐惜惜点点头，又说：“不知道她脾气像不像，像的话……三哥娶了她也好。”
长风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呢？”
齐惜惜扁嘴，说：“你不是喜欢那样的嘛……哎呀……为什么敲我的头……”
“我敲你，是看能不能让你变聪明一点。”说完看着齐惜惜委屈的模样，齐长风又笑了笑，说：“我困了，回房睡去。你让厨房给我准备食物，我起来就吃。”说完又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去。
齐惜惜对着他的背影做着鬼脸，轻声说：“不承认，不承认……你不承认就没人知道吗？”
长风慢慢走在回廊里，嘴边还是轻佻的笑容，经过的婢女见了都娇羞地和他见礼，都想和他说上几句话，长风实在是累了，只好求饶。
回到房里，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笑容敛了，眼里都是忧郁。
京城里的西城是达官贵人的住处，青砖铺成的街道笔直开阔，长街两旁是庄重的高墙，隔着一段路就有高贵气派的宅子大门。平日里车马流转，却少有步行的百姓。
此时一队锦衣的卫兵停在齐府宅门前，还有一驾艳色华丽的马车。
远处街角摆了一个茶肆小摊，一位神色略带疲惫的年轻公子坐在一小桌前，适意地喝着半凉的茶水。他长得俊俏，剑眉星目，嘴边却带着微微的轻佻笑容。隔远一看，沾了风尘的衣裳，随意伸展的长腿，形态悠然，就像江湖上的无行浪子。
年轻公子挑眉笑了笑，说道：“大勇，你说那是什么人？”
一旁顾着摊子的小二闻言也笑了笑，走过来坐在他对面，说：“我说齐三公子，这个时辰你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刚从哪个温柔乡回来吧？”
齐长风一笑，也没否认，对他眨了眨眼，又问：“到底谁来了我家？”
大勇哈哈一笑，说：“你没看见吗？那队卫兵不是官府就是宫里的人。你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别人找上门来吧？”
齐长风抬眼看了看那架马车，皱眉沉吟了一阵，说：“不会吧？”
大勇也看着那架马车，说：“看来是个姑娘。”然后又嘻嘻一笑，说：“说不定是风流债呢。”
齐长风轻哼一声，伸了个懒腰，笑说：“走了，说不得下回你得到牢里看我。”
他刚起身，那边齐府的大门就慢慢开了，齐长风便停下。
大勇也好奇地转过去望着。
大门开了，先出来一个蓝衣公子，他的腿行走有些不便，行走时一顿一顿的。齐长风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大哥齐元宏，他身边是个姑娘。
那个姑娘披着一件深色披风，披风下露着黄色衣裙，走动时裙角飘曳，优雅动人。虽然距离远，也能看见她那细细的眉，蕴水的眼睛，唇间温婉静雅的微笑。
齐长风心下一动，忍不住赞道：“如水伊人，温柔可亲。”
大勇却道：“你看那个官员，似乎是兵部的周大人。”
齐长风经他提醒，才发现那姑娘左侧还有一位身形瘦小的官员，这么留意一会儿，那姑娘已被扶上了马车。
周大人和齐元宏拱手道了别，便也上马离去。
齐长风等那一行人离开，对大勇摆摆手，往家门走去。
齐元宏在门前站了站，便看见了慢悠悠走来的弟弟，先皱了皱眉。
齐长风见了，赶紧笑着喊了声“大哥”。
齐元宏的相貌和他有些相似，可是性格比他沉稳多了。等他近前，便责备说：“这四五天又到哪里去了？”
“有个南边的朋友来了，我和几位朋友陪着他游览京城。”齐长风道，看了看大哥严肃的面孔，又说：“刚才那两位是什么客人？”
“长风，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江湖上的朋友还是少来往的好。”齐元宏顿了顿，沉默了一阵，又说：“你回来的刚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齐长风顿时一阵懊恼，急说：“大哥，我出去好些天了，应该先去给娘请安。”说完就想跑开。
“等等，你不用去请安了。娘到了千香寺祈福，不在府里。”
齐长风暗叹一口气，脸上却笑说：“娘也真是诚心。”
“到我书房来。”齐元宏说完，便慢慢走去。
齐长风见大哥神色比平日里还要认真几分，也就不开玩笑了。一边配合着他那特殊的步子，一边在心里打着主意。这会儿连救命的娘亲也不在，也不知道要给大哥训话多久。
齐元宏忽然叹了口气，说：“刚才那位小姐，是我朝的四公主，和宁公主。”
齐长风正想着计较，没想到忽然听到此话，吓了一跳，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四公主？公主来了我们家？大哥，我可不禁吓的。”
“我吓你做什么。”
齐长风笑了笑，说：“大哥，你说的可是公主呀。谁不知道我朝的公主比不得别人，个个聪明机智。现在这源光国可是新德长公主的天下。”
齐元宏冷眼看了看他，说：“你既知道厉害，就不要胡乱说话。”说完又叹一口气，说：“我们这源光国从高祖开始就有公主辅政的祖训，如今明正帝的长姐新德长公主辅政是自然的。”
两人进了书房，沏了茶，齐元宏又说：“这和宁公主你是见过的。四年前爹在边关抗敌大胜回朝，明正帝大宴群臣，席上三位公主和靖珠王子都到了。”
齐长风应了一声，略微想了想，却没什么印象了，便说：“那和宁公主来这是为了什么事？”
齐元宏道：“三天前府里收到了爹从边关送来的信。”
齐长风见他神色凝重，便问：“爹有什么事吗？”
“今年晏国在边境兵力大增，爹和几位将军疲于应付，半个多月前……爹中了晏国的埋伏，折损了两万主力。”
齐长风眉头一皱，说：“爹和二哥没有受伤吧？”
齐元宏摇头，说：“没有，他们都安好。只是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会在朝廷上传开，护国大将军杨凯一直和爹不对头，这回他正准备联合旁人把爹的边军一系打压下去，恐怕……爹很快就会被锁拿进京了。”
“这……”齐长风一阵忧心，问：“大哥可有什么办法？”他虽然不怎么了解朝廷上的事，可也知道，爹这一进京，戎马半生的功业没了还是小事，还有牢狱之灾，甚至抄家流放。
齐元宏看了看他，说：“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迎娶四公主。”
“什么？”齐长风瞪大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齐元宏和他对视，也跟着不说话。
齐长风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了，心下一凛，半天才问：“这和四公主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当今皇帝只有一位王子，却有三位公主。杨凯支持的是大公主和寿，而二公主背后是礼部的吴海，这是文官一派，对军方都没好感。唯有四公主，才能救爹。”
齐长风听了大皱眉头，良久才道：“可是，为何是要娶公主呢？”
齐元宏喝了一口茶，说：“联姻之事，有什么说的，各取所需而已。爹一向不喜党派之争，所以并没有表明投靠哪位公主。如今形势所逼，只有……四公主。”
齐长风也沉默了。
齐元宏又道：“大哥知道你不喜欢做官，对权势也不放在心上，所以爹和我一直没有逼迫你……我也一直想要给你找一个合心合意的姑娘，只是……”
齐长风长叹一口气，眉宇间也罕见的多了忧色。这公主不是说娶就娶的，成了源光国的驸马，凡事都有个公主压着，虽说不是人人耻笑，但也光彩不到哪去。齐长风对旁人的看法倒是不介意，只是若这么成亲了，往后想要游历江湖，再过些飘泊不定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齐元宏感到有些愧疚，只是看着他，也不劝说了。
长风想起刚才在门外看见的那位秀丽温雅的姑娘，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呢？依旁人的说法，这四公主年纪最小，势力也最小，在宫廷里生存也是不易吧。这亲，恐怕也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想到这，长风忽然苦笑一下，见大哥还在看着他，笑着笑着也就很自然地变得轻佻了，说：“大哥，没想到我还能有这种福气，娶个公主当妻子。”
齐元宏见他笑了，心里松了口气，说：“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又说：“你放心，这位和宁公主脾气好，很大方得体。”
长风轻轻一笑，说：“那自然好，往后你可要担心我欺负她了。”
齐元宏这回也笑了笑，说：“既然这样，我可要去准备了，这事越早定下来越好。”说完急着离去。
长风笑着看他出去了，然后呆了半响。忽然一拍脸颊，苦笑道：“这下好了，供个公主娘娘在家里……”说完头一低，趴在桌上，叹一口气，轻声说：“大哥呀，娶了和宁，不过解了燃眉之急，若是以后这摄政公主不是她，失了势，这日子也不会好过。唉……被扔火坑里了……”趴着正想就这么睡过去，门外就传来一声娇笑，进来一个小巧俏丽的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笑说：“三哥，你鬼混了五天，回来都不成样子了，小心娘罚你抄佛经。”
长风也不看她，说：“齐惜惜，小女孩家，说话客气点。”
“客气？和你也要客气？”说完手指用力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长风“哎呦”一声，抬头瞪了她一眼，齐惜惜挑衅地回瞪。
长风只好暗暗叹气，这小丫头。
“你怎么没有和娘一同去千香寺？”
齐惜惜道：“娘嫌我吵闹，不让我去。”又说：“你看见公主娘娘没有？长的可好看呢。”
“嗯，是吧。”长风意兴阑珊，把面前的茶水喝了。
齐惜惜转了转眼珠，故意问：“你不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大嫂吗？”
长风心下一震，握着的水杯微微抖了抖，说：“是吗？”
齐惜惜点点头，又说：“不知道她脾气像不像，像的话……三哥娶了她也好。”
长风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呢？”
齐惜惜扁嘴，说：“你不是喜欢那样的嘛……哎呀……为什么敲我的头……”
“我敲你，是看能不能让你变聪明一点。”说完看着齐惜惜委屈的模样，齐长风又笑了笑，说：“我困了，回房睡去。你让厨房给我准备食物，我起来就吃。”说完又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去。
齐惜惜对着他的背影做着鬼脸，轻声说：“不承认，不承认……你不承认就没人知道吗？”
长风慢慢走在回廊里，嘴边还是轻佻的笑容，经过的婢女见了都娇羞地和他见礼，都想和他说上几句话，长风实在是累了，只好求饶。
回到房里，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笑容敛了，眼里都是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