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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四、

    34.

    沈暮把他推进房间里,皱起眉头问:“什么时候?你卖给谁了?”

    秦征说:“昨天办的手续,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有个人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卖掉持有的股份,我说不卖,他说他需要我的股份来整垮安国,我想了几天就答应了。”

    “为什么一定要安国垮掉?秦征,你到底……到底在想什么?”

    “我就是想林安国尝一尝走到绝路的滋味,感受一下妈妈当年受的什么苦!”秦征压低声音怒道,他吸了口气,说:“姐,你明明不想妈妈嫁给他的,为什么现在改变立场了,为什么帮着他?就因为林冬绪?你要知道你跟林冬绪现在是兄妹关系,你们不能结婚的。”

    沈暮拍了下他的脑袋:“管好你自己,不用你瞎操心。你一口一个为了妈妈,你不明白妈现在嫁给林安国才是最幸福的,万一哪天林安国垮了,你让妈怎么办?她会伤心死的。”

    “妈还有我,怕什么?没有林安国,妈妈照样能过的幸福。”秦征说。

    沈暮想到什么,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为林安国抢走妈妈,所以才这么愤世嫉俗?”

    “你瞎说!”

    “毛头小孩,就你手上那几个股份卖给谁都搞不垮安国地产的,我看你被人家忽悠了吧?估计那人是觉得安国地产的股份比较值钱,低价收购你的股份。”沈暮说。

    秦征闷着一口气不说话。

    沈暮摸摸他的脸:“秦征,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过得这么苦大仇深,我宁愿你逃课去谈个恋爱,也不想你每天都把精力用来怎么报复林安国。”

    秦征当做没听见,拉起沈暮的右翻过来,仔细瞧了瞧,“不疼了对不对?好像疤痕也消失了。”

    “你别跟我岔话题,我说的你都好好想一下。”沈暮说完就回自己房间了,关门之前,她还是回过头又对秦征说:“早就不疼了。”

    -

    天气越来越冷,已步入了十二月份,尽管寒气嗖嗖,沈暮还是很期待下雪的。

    自从回了学校上课,她大多数时间里还是住在宿舍,偶尔回别墅小住一两天陪一陪秦玉和秦征,有时候她会留在林冬绪的公寓过夜。

    他好几次都是半夜才回来,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子里抱住她,惹得她一个激灵被冻醒了,又恼又气,却舍不得对他发火,只是抱怨几句,最后翻身钻进他怀里继续睡。

    就好比现在,林冬绪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酒味,冷飕飕的就往被子里钻。沈暮推开他:“你洗澡了没啊?”

    “……没,先给我抱一会儿。”他手伸向她腰,却被她一下子挡了回去。

    “洗完澡再说,快去。”

    等林冬绪洗了澡上床,沈暮早就没了睡意,小小的脑袋露在外边,睁着眼睛发呆。林冬绪只围了条浴巾,他关掉大灯,只留了盏床头台灯,坐到床边,将沈暮的长发摞到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脸。

    她回神,往旁边让了让,掀起被角:“傻坐着干嘛呢,快进来,怎么不知道冷啊。”

    他扯掉浴巾就钻了进去,沈暮一愣,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蒙上被子压在她身上,熟练的将她的衣物剥去,手掌贴着她的腰肢往下滑去,沈暮环住他的脖子轻轻的说:“不要太久了,我明天还上课呢。”

    “我知道,我明天也要上课。”说完他便封住她的唇。

    等到沈暮被折腾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想起来,明天是周一,一大早就是林冬绪的课。

    早晨,林冬绪买好早餐才把沈暮从被子里捞起来,不能怪她赖床,只能说昨晚她被他折腾的太久了,从半夜两点多一直到四点多,最后连叫都没力气了。她手软脚软全身酸痛的穿衣服,眼睛下面都是青色的,然而林冬绪却看起来神采奕奕,于是她怨念了。

    “我不去上课了,我要睡觉。”她又躺回床上。

    “好,中午等我回来。”

    “不记我旷课?”沈暮试探的问。

    林冬绪淡淡的说:“那不行,你不是不准我滥用私权么。”

    “谁是罪魁祸首啊?你还要意思说。”沈暮瞪着他。

    他把她拉起来,“起来吃完早饭再睡,不然真记你旷课。”

    她嘿嘿一笑,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他一下,“老师,你真好。”

    林冬绪勾唇笑了一下,撩起她的缕头发说:“昨晚让你叫老师怎么都不愿意,现在倒叫的好听,看来下回还得下手狠一点。”

    沈暮脸红了,捏着他的脸不满的喊:“你个变态!”

    林冬绪上班以后,沈暮又钻回被窝呼呼大睡,直到中午才满足的醒来。她把公寓里剩下的食材全都翻出来,给他做了三菜一汤。

    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沈暮给他打了个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快到小区了,需要我带什么回来吗?”林冬绪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

    沈暮也不自觉的无声微笑:“不用啦,你快点回来就好了。”

    “好。”

    挂了电话,沈暮去书房找本书准备下午带去学校看。

    书桌上乱七八糟的摆着他的文件,有些还掉在了地上。沈暮叹了口气,蹲下去帮他收拾。她把每一份都简单的看了一下,然后归类帮他摆放整齐。

    沈暮翻开被压在最下面一个文件夹,手指蓦地一顿,最后一页上清楚写有秦征的签名,那是秦征本人的亲笔签名,她非常熟悉,气势磅礴的黑色字体,最后一笔总要用力的将纸张几乎划破,这是秦征签名时候的习惯。她翻回首页,正如她所料,这份文件是秦征转让股份的同意书。

    为什么会在林冬绪这里?沈暮忽然想起秦征说过的话,他说有人主动找他收购股份,他说有人想要整垮安国地产。

    忽然身后有人说:“你在干什么?”

    她一惊,啪的一声文件掉在了地上。还未转身,林冬绪已经快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文件,他翻开一角,然后把文件丢在桌上,看着沈暮的眼睛,停了一下才说:“有什么想问的?”

    沈暮抿了抿唇:“你……是你找人收购秦征手上的股份?”

    “不是。”他说,“我的人发现外面的竞争集团正在恶意收购安国的股票,并且已经买到秦征头上来了。虽然秦征的股份不算多,但我不想它落到外头人手上,所以正在找人把股份买回来。”

    原来是这样。沈暮点点头,“秦征他不懂事,你别怪他啊。”

    “怎么会。这件事你不要跟秦阿姨讲,我怕她和我爸会责骂秦征,过去就算了,我尽快解决就行了。”

    沈暮虽然相信他,但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也许是刚才林冬绪否认的太快了。

    -

    十二月底,很快就到元旦晚会了,学校邀请了市里各大官员、商界名人来校欣赏晚会,校领导把上次全校舞台剧大赛中获得第一名的剧目《蝶恋》加进节目单里,要求传媒学院在元旦之前抓紧时间排练。

    沈暮接到通知去文艺部开会,她往宿舍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看看气温,冷风直往她脖子里钻,她想想还是从柜子里翻出来最厚的一件大衣,又从柜子的最底层找出那个曾经被她丢掉过的盒子,里面都是林冬绪送给她的东西。她打开盒子,把去年生日林冬绪送她的围巾找出来,贴在脸上蹭了蹭,心里想还真是世事难料啊,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呢。

    沈暮裹着围巾往会议教室走,她在楼梯口碰见了林远城。

    林远城看了她一眼继续上楼。沈暮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比起上一次,他虽然受了不少,但好在精神还不错。她跟上去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你,忙什么呢?”

    “忙着怎么样忘掉你。”他不冷不淡的说。

    沈暮一愣,沉默了,过了会儿她开始找话说:“听说我们那个剧元旦的时候要公演,你说今天开会是不是就讲要这个事情?”

    他说:“不知道,反正我不演。”

    “……”

    会议本是文艺部的学生干部组织的大家参加的,可是此次元旦晚会极为重要,几个负责晚会的院领导也参加了会议。林远城当场拒绝了《蝶恋》的演出,院领导态度强硬坚决不同意,两方相持不下,会议一度进入尴尬的氛围。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林冬绪老师这么优秀,怎么就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声音虽然不大,但几乎全场的人都听见了,不少人吃惊,学校里基本没人知道他们是兄弟,这句话无疑是枚重磅炸弹,所有人都讨论起来。

    林远城冷笑一声,“我他妈就这样,有本事你让他演去!”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摔门而去,沈暮心里涩然,丢了一句“我去看看”就跑出去追上了他。

    “不要跟着我。”林远城加快步伐。

    “远城,你等一下,喂!”沈暮喘着粗气,小跑的跟着他,“你为什么不演?你不演这出剧就算毁了,我们都需要你,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啊。”

    他忽然停下来,扭头看着她:“我幼稚?对,我就是这么幼稚,比不上你的林冬绪,我没他厉害,明明喜欢还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帮你让给我!看吧,他就是这么喜欢你,宁愿让我开心也不要你。”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林冬绪本来要把你让给我,她当你是什么东西,说让就让,舍不得了又把你要回去,他以为他是谁?那副虚伪的嘴脸最让我恶心!”

    沈暮冷声说:“你不能这么说他,他是你哥哥,他总是为你好的。”

    林远城啐了一口,“我呸,我怎么不能说?他又不是我亲哥哥,我凭什么不能说?他算什么!”

    沈暮呆住了,“什……么叫不是亲哥哥?”

    “他,林冬绪,是我爸捡来的孩子,他不是我哥,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跟我们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对家里的生意这么尽心尽力么?他像个哈巴狗一样的讨好我们报答我们!包括要把你让给我,你也是他曾经想要讨好我的工具。我幼稚,那他算什么?”林远城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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