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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玄烨的告白

    作者有话要说:</br>这一章可能大家会有些质疑,斯年如此深爱远夜为什么会对玄烨有些心动。我想说的是,其实这只是一种对死党的关心以及对其他男子告白的震撼。就像是生死关头桀年也会救东珠和景寞一样正常。另外想说的是,玄烨当然不可能像我之前写的那么简单那么不讨人爱,这只是一个伏笔。毕竟也是一个**oss,大主角~~<hr size=1 />  在东北被土匪劫持的事我们没有上报朝廷,为了未来皇后东珠的声誉我们自然没敢提草上飞的事。Ps,清朝的人民日报当时其实只是个八卦报纸。只是便宜了盛京的捕头们。早上一到衙门就发现二十多个所谓的天地会余孽被绑在衙门的柱子上等他们抓。后来我们几个在盛京疯玩了一个月,白天男的去督练营我们三个女的就继承在京城的传统——逛街血拼,东珠的那一百万两白银我们一点都没糟践。没几天盛京的行政长官就亲切热情地会见了我们,感谢我们为盛京的GDP增长做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贡献。景寞和东北的猪也应该感谢东珠,前者因为她而彻底不吃饭了终于瘦成T台大模的范儿,现在景寞的人生追求就只剩下收服天下美男这一项了。而东北的猪们因为东珠彻底消灭了我贪吃的习性而终于没有成为猪肉炖猪肉和猪肉炖猪肉。我和桀年迅速将未来逃到东北养猪的职业计划更改为养鸡。

    我们三个祸害在盛京飞檐走壁地折腾了一个月以后,京城发来急报让玄烨速速回京——董鄂妃薨了。临行前一天,我们喝酒喝了一整夜。东北的酒就是带劲,从前千杯不醉的我们到了这算彻底歇菜了。我不记得在众多老白干之类的烈酒间我们是怎么醉倒的。我只记得耿聚忠在众人的起哄下亲了景寞随即被景寞打倒在地,我和桀年相拥着哭了半个时辰我说哥我为了逃婚竟然成了赫舍里芳仪的干妹妹,容若破天荒地喝多了然后把他的笛子埋在了东北的黑土地里。可当我们清晨醒酒以后才发现,为什么我们对东珠和玄烨昨天晚上的行为竟然集体失去记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东珠和玄烨根本没有和我们喝酒。

    一对青年男女逃离彻夜派对,不用靠我的头脑只用景寞的大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他们两个去干什么了。此刻我们终于发现酒是一种多么耽误事儿的饮料,它使我们错过了穿越之后的第一场活色生香的船戏。但如果你认识我和景寞,你应该相信我们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东珠的。特别是我,我比任何人都期待玄烨能爱上东珠,为此我甘愿做牛做马一辈子见不到美食。

    “说,你们两个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朝廷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如果不坦白,我就直接奔玄烨房里让他和我重演一遍。”景寞直接将佩刀架在东珠颈上,请注意,这是景寞的佩刀第一次出现这个故事里,在几日前土匪劫持我们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佩刀都只是吃旺旺仙贝的。由此我想东珠应该可以看出景寞的愤怒。

    “那你去和他重演一遍吧,当我向他表白后,他干脆地拒绝了我。”东珠根本没搭理景寞的佩刀,将桌子上昨夜剩下的一大杯老白干一饮而尽,仿佛那里边装的是果汁一样,喝完一点没事。

    “表白?拒绝?不可能啊,以玄烨这种女王控怎么可能对你勇斗土匪的行为无动于衷?”难道我的计划失败了?玄烨不就是看上了我女流氓的气质吗?(因为我根本没有别的气质可以被看。)难为我指使东珠去戳草上飞七百多次,可怜了死无全尸的草上飞以及为东珠洗澡洗到半夜的景寞。玄烨你别以为兔年到了我就能放过你这小兔崽子。

    “没错,玄烨的确对我动心了。就在我俩的距离已经近到目测不出来时,玄烨说,不行,你是秀女就等于是我皇阿玛的人了,我不能动你。然后,然后把我撵回房洗洗睡了。”东珠哀怨的表情让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看来我们只剩一条路了。”我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让玄烨相信他和东珠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景寞望着我愤愤的表情,死命地拽住我了,说:

    “斯年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再有半年顺治就出家了你可别去行刺啊。好歹那也是我皇阿玛啊。反清复明的大业要是在你手上成功了咱们就改变历史再也回不去了啊。”

    我一甩她的手,说:“谁说我要行刺顺治了,回京后我要再亲自去找玄烨聊聊。他要是从了东珠就放过他,他要是不从的话……”

    东珠平生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表情:“不从你预备怎么他?”

    “不从?哼,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的东西,不从,那就只好来让你皇后硬上弓了。”

    我们的马车在索额图红外线一样密集的警惕观察下离开了盛京,督练营的把总破例让桀年和耿聚忠送我们到盛京城郊。挑开轿帘看见桀年玉树临风地守护在我身边,偶尔还会对我笑一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爱上的是他笑起来的迷幻。眼泪涌出眼眶时,回头再看景寞。如果说刚杀完人又告白失败的东珠此刻郁闷我还是能理解的,可是为什么耿聚忠明明就在身边景寞一点都没有挑开帘子看他的意思。景寞发现我看他,大概知晓了我的疑惑:

    “别问我,我不挑开帘子看他的原因是……”她眼圈一红,接着说:“我怕我会哭出来。拖住他的腿不让他回去。”

    我将景寞和东珠拥在怀里:“景寞你放心,等玄烨一登基我们就请旨让耿聚忠娶你。东珠你也放心,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你进宫。”东珠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很害怕,我怕玄烨再不喜欢我我会恨你。你如此为我费心,我却没有一点突破。”我小心擦干她脸上的泪:“你不会恨我的,因为我绝不会和玄烨在一起。我不会抢我死党的男人。更何况,我的心,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了。”我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桀年,却多少有些心虚。我仍然记得当玄烨就快被草上飞砍到时我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为挡刀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我的头脑里满是他对我说过的真挚的话,尽管我并不爱他,但我必须承认我感动了。当我将目光移向玄烨时,我问自己,我如此焦急玄烨和东珠的感情走向,难道真的是为死党两肋插刀或者为自己脱离险境?那个我和玄烨单独相见的蜜客思的夜,难道真的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吗?

    蜜客思的那一夜。

    索额图出谋划策之后,玄烨决定连夜去索尼府上走一趟,却被我拽住了。我认为此事并不急于一时,玄烨支走了索额图之后,凝视我许久才说:

    “你不愿意嫁进赫舍里家,是为了进宫?”

    我没有想回应他这番话的意思。只能用沉默去面对他,不知是不是烛火映射还是五加皮酒的作用,此刻的玄烨仿佛不是从前的玄烨了。或许就在我没注意的某个时刻起,玄烨已经从天姿堂门口那如云边银杏的高贵少年转变为神情忧郁的落拓男子了。他依然穿着那件紫色团龙袍,象征着不安的紫色与他那酷似桀年的沉郁的五官和神情交相辉映,竟让我有些心痛的感觉。而我却坚定地相信我没有把他当成桀年的替身,此刻我的心痛,的确来源于玄烨那张满是悲伤的脸。

    “你知道吗?我虽然贵为皇子,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从小皇阿玛就不待见我,他的眼里只有董鄂妃。就连我出天花也只是苏麻喇姑照顾着我。后来皇阿奶将我抱进慈宁宫,我总以为她是真的宠我,可当我渐渐地长大,我才知道相对于对孙儿的宠爱,她对我的栽培和教导更像是对大清国尽责,她不是在疼爱他的孙子,她是在疼爱未来的皇帝。我也很少能见到我额娘,所以当表姨无微不至地关怀我时我很惊喜,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不是因为我是皇子而疼爱我,结果我又错了。再后来我遇到了你,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躺在我额娘的床上,指甲上画着水仙花,胖乎乎地缩成一小团,像一只乖巧的小白貂……”

    “三阿哥,别说了。”我不知道玄烨经历了什么,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天之骄子他是大清国未来的希望时,他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悲哀。可我必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这和我无关,我的人生只能和一个男人有关。

    “斯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爱慕权势的人,你不会想要进宫侍奉我皇阿玛。那么你拒绝了索尼家,是你心中真的有了别人?容若还是……”他真挚地望着我,眼神里满溢的都是期待。我开始能够理解东珠对玄烨莫名的爱慕。他就像一只斑斓的幼虎,当他卸下了王者的尊贵,他也只是一只毫无杀伤力的小兽。一个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时又在身体里藏着浩瀚的温柔。挑剔如东珠,都被他吸引走了心魂。

    “三阿哥,我的确有了心上人,不是容若,更不是你。”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让他更受伤害,但我没有办法。“我爱的人是桀年。”

    我以为他会很震惊,对我说什么“乱lun”之类的话。没想到他的脸上此刻毫无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吐出:“你相信吗我早知道。可我多想你说的是容若……”

    这下震惊的是我。他还知道什么?我是穿越来的?景寞和东珠其实都是?

    “但我能接受,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爱上桀年。当你在曦园闹鬼上身前我就看出来了,开始我也以为是容若,后来当你和桀年眼神交汇时我看到了他在躲你,或许他比你更早就爱上了你。他总是默默地望着你的背影发愣。直到你在曦园闹得满城风雨,我去看你时候发现你睡在他的房里。我进房间的时候他很憔悴,那不是一个妹妹出事哥哥会有的憔悴,我在宫里也是一夜没睡。望着他,就如同照镜子一样。那天我呆呆地望着睡熟的你很久,我开始能够体会他的心境。然后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我没有将真实的我展现给你看,所以给了他出风头的机会。”玄烨此刻展现出他从未展现过的成熟,甚至一度让我怀疑他也是穿越过来的。我是从这一刻开始真正叹服孝庄的能力,竟然能将一个少年教导地如此老练和镇静。”

    “你早发现了,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你不觉得我很……”我不知道用什么词开形容这段感情,他不能理解,但玄烨作为一个清朝人远比我想得豁达开放。

    “我也深爱着一个人,所以我能理解你。”他叹了口气。“这世间的事,左右不过一句造化弄人。我只想劝你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未来你要承受太多考验。”

    见我不说话,玄烨继续说了下去,接下来的每一句都让我震惊。“你知道吗?在紫禁城里不管是谁,想保住性命都要装笨,装可怜,尤其是我这种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所以额娘会在我刚出世风头一时无两时装作我染上天花送我出宫,所以我会在二皇子的心腹侍卫监视咱们草原上观星时故意说我不想当皇上,所以我只和你们这些女孩儿或者容若耿聚忠这些和权势几乎挨不上边的人聚在一起,从不参与政事。但是斯年,所有涉及到你的事我从来没有去考虑什么张扬或太露锋芒。当你的玛法还清亏空时我第一次议论朝政,求皇阿玛法外开恩,皇阿玛见我对政事竟如此热心一高兴就赏了你们家黄马褂。我向皇阿奶示意我要娶你进宫所以皇阿奶嘱咐皇阿玛升你阿玛和叔叔的官。你说你被强嫁给索尼家我明知道这件事是额娘定下的我也敢反抗。难道我做了这么多事,你一点都不在乎?宁愿继续爱着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桀年?”

    我终于相信为什么康熙会成为千古一帝了,他心机之深,处事之周全远远不是我们几个现代人可以比拟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被宠坏的毫无本事只知道享乐的贵族少年。是我轻视了他,我面前的是那个日后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的千古一帝啊。如果评选中国历史上最佳皇帝他绝对是一赔二十五的大热门。我怎么就相信了他在草原观星夜里说的那句“我不想当皇帝”的话呢?

    “所以桀年远赴东北也是你做的?”我面无表情地质问他。

    “这件事另有原因,恕我无法解释。”玄烨别过头去,收起了那昙花一现的成熟表情。此刻他的脸让我好陌生,那个桃花树下吟诵着“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鼓励我的玄烨,那个在赫舍里芳仪轻蔑我时拽着我的手说“她是我表妹自然是我扶着”替我解围的玄烨,那个装出一副不理政事每日与我们玩乐喝酒唱歌的玄烨……此刻我的心就像初初发现桀年是我前世爱人一样混乱。人为什么要有这么深的城府,为什么有这么多谋略。我知道他是被逼的,在步步凶险的宫中行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比穿越过来的我们更加痛苦。我们可以平凡一世,他却为自保必须谨慎度日。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东珠对你的心意了?”我冷冷道,第一次在他面前收起喜塔腊斯年孩子一般的神态。

    “我知道,可她是遏必隆的女儿,鳌拜的干女儿,我不喜欢专横的鳌拜,他支持圈地,歧视汉人,是大清朝之祸。我不可能娶东珠。遏必隆更不用说,朝堂上全无立场,卖官鬻爵,踩低攀高。这种人,我早晚会除掉。”他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表情,让我甚至恐惧。

    “可你和东珠是命定的姻缘。你会娶她做贵妃,做皇后……”我一时激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是命定的姻缘,我为什么要娶她做贵妃做皇后,我要娶的是你,我玄烨从来没输过,我不信我争不过一个根本不可能娶你的桀年。”他冲过来扳过我的肩,大声地吼到:“你记住,即使他不是你的亲哥哥,我也有信心能让你爱上我,我不会动用任何权利去争取你,我会让你真心真意地喜欢我。如果你怕东珠伤心我可以让她做贵妃,但你记得,我要你做我的皇后。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掌着凤印,从大清国正门抬进紫禁城,入主坤宁宫。”

    我一把推开已经歇斯底里的玄烨:“你疯了,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爱你,从头到尾没有爱过你。你以后也不会娶我,你后宫三千佳丽里从来没有我的名字,我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根本和你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拭目以待。”我恨恨地望着他,可他没有躲避我的眼神。他盯着我坚定的眼,然后微微地笑了。他的眼睛里像是灌进了毒药一般邪魅,那微笑是所有掌权者都善于绽放的蔑视一切的笑容,如果我是顺治,我会仅仅为这一抹笑容就毫不犹豫地封他为太子让他继承大统。因为这种笑容只属于皇帝,那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笑容不会出现在别人脸上。

    “我能让索尼家的那个孙子娶不了你,也能让荣德的孙子娶不了你,我能让全天下所有男人都娶不到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赌一次。”他逼近我,居高临下凝视着我的眼,然后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拥入怀中:“我们就赌你的身子,在我大婚之前如果你没有心甘情愿嫁给我,我就亲自赐给桀年另一个身份,到时候你嫁给他也好守他一辈子也好,我可以保你们一世安乐。但如果你想进宫,我会让你宠冠后宫,就像皇阿玛宠爱董鄂一样,让千秋万世万万人都称颂我和你的爱。喜塔腊斯年,你不是说我的后宫三千佳丽从来没有过你的名字吗?为了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当上皇储荣登大宝的,因为我就是要你心悦诚服,让你永远住在我的后宫,心里没有任何别的男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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