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五.胡思乱想
***
很少有人能那么地温柔对着自己。
在漫长的时间里，似乎除了母亲，就没有谁在意过自己喜欢什么，不能碰什么，那么些鬼糟糟的毛病也除了母亲就没有人记得。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大家不就知道了吗？可是如果挂在嘴边的话，又觉得那些的一切都挺矫情的。说出来做什么呢？“我讨厌这些，我不能碰这些，我胃不太好……”其实告诉别人的话，真的觉得是自己惯自己。其实吃了也死不了，就是一阵阵的恶心，严重点最多来个急性肠胃炎，然后掉上一夜水，就可以好了，那时候单子云就觉得特别的麻木。其实单子云非常的怕痛，可是长久的坚强，都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示痛苦，胃痛到难以忍耐的时候，汗似乎都能把后背浸湿，她也最多轻轻地闭上眼睛，然后一言不发。那种躺在床上哭天喊地，然后咬牙的痛哭流涕，都成了种任性而矫情的表现，她不能那么做，因为家里有个人比她更容易被打败，也更加的脆弱，那就是她的母亲。母亲经历了那么多，在时间的流逝早已经变得异常的脆弱，一点事都会觉得没有盼头，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单子云的身上，如果单子云在脆弱下去，那么也许她就活不下去了。
只是，偶尔的时候，她还是希望有个可以蹲下的地方，一个可以转头哭泣的地方，她希望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有个人可以絮絮叨叨的和你说，你要注意身体，你要保证不能在吃什么，只有这样才觉得特别的温暖。可是这样的话，却很久都没有听见了。
大抵是时间太久了，连母亲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母亲的记忆力一点点的退后，偶尔还会很惊讶的说：“原来你不能吃油腻的？那炖好的排骨汤怎么办啊？你不是只讨厌苹果吗？毛病真多。”
那时候，单子云就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寂寞感，可是事后想起来，又觉得特别矫情。
知足吧，谁必须对谁好呢？你活得好好的，你的工作也不错，你有自己自己的目标，还有什么值得说的？可是，有的时候，在下班后，在一天的劳累后发现家里依然很多事情，即不能倒头趴在床上，也不能无所顾忌的上网，还要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做饭，要洗衣服，要收拾家。常想母亲要是还在身边也许就很好，可是也许是事情经历的太多，现在的母亲常常只愿意在外婆那，偶尔来A市陪陪单子云，这样的日子就格外的孤单。
想过找个人陪着，谈过一次还是两次的恋爱，说起来她自己都不记得，好像就是吃饭然后看电影，接着送她回家，最后的故事就是分手。没有什么记得的情节，也没有什么高（潮）迭起的故事，就是在一起——然后分开，对方也许都不知道单子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哦，不对，也许交往的时候也说过，我会永远对你好这样的话吧，可是——任何没有实现的未来其实都等于谎言，因为它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记得网上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从我不喜欢你到我喜欢你，也是一种变心。所以，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爱你、我不爱你、我关心你、我不关心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浅浅的只有一些痕迹，在时间面前转变流逝地快的惊人，也许在记忆里都不曾发生，只是你错觉的以为出现过。
算了，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单子云按了按额头，低着头，安静地坐在餐厅里，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色餐布，听见卓一点着菜单。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些的往事，也许只是因为卓一的举动让她觉得有一点点地感动。这个人只是她的上司，就这么简单的关系，却似乎了解她很多。他的举动……
“先生，我们的苹果派做的非常好，要不要一份？”
“苹果？不用了，甜点换慕斯吧。”
“东坡肉呢？”
“不用，太油腻了，胃不太好。”
“西湖醋鱼呢？”
“可能吃不了太多的酸，这样吧，按照我之前的预定来吧，都清淡点，餐前来杯牛奶。”
…………
……
单子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为她专门点的，只是当牛奶摆在她的面前，然后卓一严肃地脸对着她说：“先把牛奶喝了。你今天中午吃的都是什么？下次和我一起吧，别吃牛腩那些油腻的了。你自己胃不好，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也许就是这些话和举动让她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她这一刻就觉得特别的温暖。有个人在乎你三餐吃什么，知道你忌讳什么，然后会迁就着你，这感觉说不上来的酥酥麻麻，好像有个人一直这么存在着，又好像是第一天才发现。
“我……”单子云看着牛奶，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许只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也许只是她自己觉得有些什么，也许只是突发的女人感觉，其实压根就没什么，说出来的话，也许这感觉就没有了。
[这些好像都是为我点的——]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好问的，上司关心下属，也许他就是比别人细心呢？都相处2年多了，这点也应该知道了。
“你什么？”卓一皱了皱眉头，“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单子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个什么——怎么想起来叫我吃饭呢。”
卓一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喝了口茶：“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突然想和你吃个饭。”他笑了笑，“要不，我学网上那群人一样找个借口。比如说……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
单子云眨眨眼，大概是觉得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寂寞？我觉得这话拿到现实里来说，怎么就这么的怪呢。”
“因为现实不适合吧，大概说一个人太无聊了，才会比较自然。寂寞的话，大概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卓一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找个人陪我吃饭。我不是没想找他们男的，想过找过其他人的，后来想想和你一起至少是正儿八经的吃饭，和其他人的话也许还要沾些水酒，那样有些累。”
这大概才是实话。单子云点点头，然后仰着头把牛奶一口气的喝完。
“喝那么快做什么。”卓一的说话方式大概是性格使然，总是肯定的决断，“你就不能慢条斯理些。”
“不是，”单子云转了转已经空了的杯子，“只是突然，我也没想我是要一口气喝掉。我觉得我性子还算是慢的呢，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我是火爆性子呢。”
他眼睛看着单子云，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本身也算是急性子了，只是很注意细节，不过也不能否认你性急。不过，到年底了，是不是有些太累了。”
“可能有点吧。”她简短的回答，单子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卓一非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可能年底有报表，还有评估总结什么的，所以才有些恍惚。其实没有什么的。”她真想就此打住，不换话题的话让她觉得有些沉闷了。
“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出去旅游吧。”
旅游？还没有等单子云反应过来，服务员就走了来，把一盘盘地食物摆了上来。等服务员离开，单子云才问到，“旅游？”她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错。
“是啊，不是到年底了吗？年会的计划还没出吧，”卓一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单子云的碗里，“行政那边会根据预算给几个计划出来，到时候我让她也给你一份，你看看你想去哪里散散心。”
“去哪里啊，”单子云显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去年去了九寨沟，今年还不知道去哪里呢，“可以去多久？”
“呵呵。”卓一的声音带着笑意，大概是觉得她的反应很直接，“今年的效益很好，预算所以就很多。我看今年有很多人去马尔代夫，如果去那，可以有一周。”
“一周？那真是太棒了。”单子云说道，“对了，香港方总那边，就是方敬南。他们公司也是去马尔代夫，也许我可以去问问时间。”
卓一皱皱眉，没有直接回应：“不过，冬天的关系。我还想要不要去海南岛那边，据说也不错；或者去日本，箱根那边也不错。不过，如果要出国的话，这边要早点通知的，毕竟有很多麻烦的事情。普通员工的计划已经出来了，是去云海度假村三天两夜。管理们去的地方到还没定，你到时候可以找胡姐聊聊，反正每年都是你们的鬼主意最多。”
单子云点点头，没有细问，反正那些太麻烦的，她也不懂了，也不需要她去管。
“你最近食量看上去总不是很好。”卓一突然说道，声音有些轻轻地，“要不以后和我们三楼一起吃吧。”
听到他的话，单子云脑海里出现一群人一本正经地吃饭的样子，她呵呵地笑了笑：“卓总，他们和你吃饭会不会全是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为什么？”
“因为严肃吧，你也知道你在公司可严肃了。”单子云一边说着，一边吃着东西。
“呵呵，”卓一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单子云觉得好像有回音似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吗？
也许是个不错的体验吧。
单子云看着他把一样一样的菜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建议……
很少有人能那么地温柔对着自己。
在漫长的时间里，似乎除了母亲，就没有谁在意过自己喜欢什么，不能碰什么，那么些鬼糟糟的毛病也除了母亲就没有人记得。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大家不就知道了吗？可是如果挂在嘴边的话，又觉得那些的一切都挺矫情的。说出来做什么呢？“我讨厌这些，我不能碰这些，我胃不太好……”其实告诉别人的话，真的觉得是自己惯自己。其实吃了也死不了，就是一阵阵的恶心，严重点最多来个急性肠胃炎，然后掉上一夜水，就可以好了，那时候单子云就觉得特别的麻木。其实单子云非常的怕痛，可是长久的坚强，都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示痛苦，胃痛到难以忍耐的时候，汗似乎都能把后背浸湿，她也最多轻轻地闭上眼睛，然后一言不发。那种躺在床上哭天喊地，然后咬牙的痛哭流涕，都成了种任性而矫情的表现，她不能那么做，因为家里有个人比她更容易被打败，也更加的脆弱，那就是她的母亲。母亲经历了那么多，在时间的流逝早已经变得异常的脆弱，一点事都会觉得没有盼头，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单子云的身上，如果单子云在脆弱下去，那么也许她就活不下去了。
只是，偶尔的时候，她还是希望有个可以蹲下的地方，一个可以转头哭泣的地方，她希望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有个人可以絮絮叨叨的和你说，你要注意身体，你要保证不能在吃什么，只有这样才觉得特别的温暖。可是这样的话，却很久都没有听见了。
大抵是时间太久了，连母亲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母亲的记忆力一点点的退后，偶尔还会很惊讶的说：“原来你不能吃油腻的？那炖好的排骨汤怎么办啊？你不是只讨厌苹果吗？毛病真多。”
那时候，单子云就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寂寞感，可是事后想起来，又觉得特别矫情。
知足吧，谁必须对谁好呢？你活得好好的，你的工作也不错，你有自己自己的目标，还有什么值得说的？可是，有的时候，在下班后，在一天的劳累后发现家里依然很多事情，即不能倒头趴在床上，也不能无所顾忌的上网，还要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做饭，要洗衣服，要收拾家。常想母亲要是还在身边也许就很好，可是也许是事情经历的太多，现在的母亲常常只愿意在外婆那，偶尔来A市陪陪单子云，这样的日子就格外的孤单。
想过找个人陪着，谈过一次还是两次的恋爱，说起来她自己都不记得，好像就是吃饭然后看电影，接着送她回家，最后的故事就是分手。没有什么记得的情节，也没有什么高（潮）迭起的故事，就是在一起——然后分开，对方也许都不知道单子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哦，不对，也许交往的时候也说过，我会永远对你好这样的话吧，可是——任何没有实现的未来其实都等于谎言，因为它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记得网上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从我不喜欢你到我喜欢你，也是一种变心。所以，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爱你、我不爱你、我关心你、我不关心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浅浅的只有一些痕迹，在时间面前转变流逝地快的惊人，也许在记忆里都不曾发生，只是你错觉的以为出现过。
算了，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单子云按了按额头，低着头，安静地坐在餐厅里，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色餐布，听见卓一点着菜单。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些的往事，也许只是因为卓一的举动让她觉得有一点点地感动。这个人只是她的上司，就这么简单的关系，却似乎了解她很多。他的举动……
“先生，我们的苹果派做的非常好，要不要一份？”
“苹果？不用了，甜点换慕斯吧。”
“东坡肉呢？”
“不用，太油腻了，胃不太好。”
“西湖醋鱼呢？”
“可能吃不了太多的酸，这样吧，按照我之前的预定来吧，都清淡点，餐前来杯牛奶。”
…………
……
单子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为她专门点的，只是当牛奶摆在她的面前，然后卓一严肃地脸对着她说：“先把牛奶喝了。你今天中午吃的都是什么？下次和我一起吧，别吃牛腩那些油腻的了。你自己胃不好，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也许就是这些话和举动让她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她这一刻就觉得特别的温暖。有个人在乎你三餐吃什么，知道你忌讳什么，然后会迁就着你，这感觉说不上来的酥酥麻麻，好像有个人一直这么存在着，又好像是第一天才发现。
“我……”单子云看着牛奶，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许只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也许只是她自己觉得有些什么，也许只是突发的女人感觉，其实压根就没什么，说出来的话，也许这感觉就没有了。
[这些好像都是为我点的——]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好问的，上司关心下属，也许他就是比别人细心呢？都相处2年多了，这点也应该知道了。
“你什么？”卓一皱了皱眉头，“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单子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个什么——怎么想起来叫我吃饭呢。”
卓一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喝了口茶：“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突然想和你吃个饭。”他笑了笑，“要不，我学网上那群人一样找个借口。比如说……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
单子云眨眨眼，大概是觉得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寂寞？我觉得这话拿到现实里来说，怎么就这么的怪呢。”
“因为现实不适合吧，大概说一个人太无聊了，才会比较自然。寂寞的话，大概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卓一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找个人陪我吃饭。我不是没想找他们男的，想过找过其他人的，后来想想和你一起至少是正儿八经的吃饭，和其他人的话也许还要沾些水酒，那样有些累。”
这大概才是实话。单子云点点头，然后仰着头把牛奶一口气的喝完。
“喝那么快做什么。”卓一的说话方式大概是性格使然，总是肯定的决断，“你就不能慢条斯理些。”
“不是，”单子云转了转已经空了的杯子，“只是突然，我也没想我是要一口气喝掉。我觉得我性子还算是慢的呢，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我是火爆性子呢。”
他眼睛看着单子云，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本身也算是急性子了，只是很注意细节，不过也不能否认你性急。不过，到年底了，是不是有些太累了。”
“可能有点吧。”她简短的回答，单子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卓一非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可能年底有报表，还有评估总结什么的，所以才有些恍惚。其实没有什么的。”她真想就此打住，不换话题的话让她觉得有些沉闷了。
“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出去旅游吧。”
旅游？还没有等单子云反应过来，服务员就走了来，把一盘盘地食物摆了上来。等服务员离开，单子云才问到，“旅游？”她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错。
“是啊，不是到年底了吗？年会的计划还没出吧，”卓一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单子云的碗里，“行政那边会根据预算给几个计划出来，到时候我让她也给你一份，你看看你想去哪里散散心。”
“去哪里啊，”单子云显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去年去了九寨沟，今年还不知道去哪里呢，“可以去多久？”
“呵呵。”卓一的声音带着笑意，大概是觉得她的反应很直接，“今年的效益很好，预算所以就很多。我看今年有很多人去马尔代夫，如果去那，可以有一周。”
“一周？那真是太棒了。”单子云说道，“对了，香港方总那边，就是方敬南。他们公司也是去马尔代夫，也许我可以去问问时间。”
卓一皱皱眉，没有直接回应：“不过，冬天的关系。我还想要不要去海南岛那边，据说也不错；或者去日本，箱根那边也不错。不过，如果要出国的话，这边要早点通知的，毕竟有很多麻烦的事情。普通员工的计划已经出来了，是去云海度假村三天两夜。管理们去的地方到还没定，你到时候可以找胡姐聊聊，反正每年都是你们的鬼主意最多。”
单子云点点头，没有细问，反正那些太麻烦的，她也不懂了，也不需要她去管。
“你最近食量看上去总不是很好。”卓一突然说道，声音有些轻轻地，“要不以后和我们三楼一起吃吧。”
听到他的话，单子云脑海里出现一群人一本正经地吃饭的样子，她呵呵地笑了笑：“卓总，他们和你吃饭会不会全是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为什么？”
“因为严肃吧，你也知道你在公司可严肃了。”单子云一边说着，一边吃着东西。
“呵呵，”卓一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单子云觉得好像有回音似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吗？
也许是个不错的体验吧。
单子云看着他把一样一样的菜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