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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欢庆胜利

    就在满清王朝悲悲戚戚地为乾隆发丧的时候,在南京,我们共和国正在进行着盛大的欢庆宴会,庆祝我们在赣北取得的重大胜利。

    在总统府里,我们摆开了酒宴,还搭好了戏台,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夏震山、文麒英、钱平、李金囤、黄世良、杨天保、萧天云以及傅雪莲等参战的将领都济济一堂,大家共同庆贺赣北大捷。

    我站起身来,高高举起酒杯,大声说道:“诸位兄弟,这一次赣北大捷,全歼唐宗周的忠孝军,实乃我军自起义以来最大的胜仗之一,可以与当初歼灭福康安的战役相媲美。这一仗打得这么好,首先要归功于夏副总统指挥有方,因此,这第一杯酒,我们要敬给夏副总统。”

    夏震山忙站起来大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一仗打得这么好,靠的是弟兄们的浴血奋战,我没做多少事情,不敢当,不敢当啊,哈哈哈……”

    我还是拿着酒杯向他致意,然后和大家一起干了一杯。我接着满上酒说道:“弟兄们,接下来这杯酒要敬给咱们的少年英雄杨天保,他困守孤城二十七天,堪比当年张巡守睢阳,他的坚守扭转了战局,赢得了战机,居功至伟,因此,咱们大家都要敬他一杯!”

    杨天保慌忙站起身,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让大家敬我的酒……”我端着酒杯来到了他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天保,来,干杯。”

    杨天保说:“谢谢大总统,谢谢大总统。”他看着我的目光,眼神游移了一下,不敢和我直视,匆匆地把酒喝了下去。

    接下来,我又相继给钱平、文麒英、萧天云等人敬酒。敬了一圈酒,我回到座位上坐下,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我吃喝了几口,对身边的夏震山说:“震山啊,这一仗打完,江南半壁尽为我有,可说是指日可待了。如今还有一点隐忧的就是唐宗周、洪亮吉逃到了赣南,或许有可能死灰复燃。震山啊,你们大可以挥军南下,将吉安、赣州等地统统拿下,这样一来,唐宗周、洪亮吉就失去了在江西的立足之地,再想重整旗鼓也不可能了。”

    夏震山在打下了南昌之后,确实曾经准备进军赣南,以便绝了唐宗周最后一点念想。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接到了公孙亮寄来的一封信,公孙亮在信中说:夏副总统一定要记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教训啊!这唐宗周就是你的鸟和兔,你要是把他彻底消灭了,那么你对于龙大总统来说,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就可以想办法来除掉你了。因此,请夏副总统多为自己着想,还是放唐宗周一条生路吧。

    看了公孙亮的信之后,夏震山就改了主意,不再继续进军,而是找借口班师回朝了。现在见我又谈起了这件事,他便说道:“嗨,我怎么能不想打过去呢?只是咱们的粮草补给什么的都跟不上了,火药铅子也都差不多用完了,赣南那地方还都是山路,特别难走,咱们的牲口也不够。因此,我寻思应该让弟兄们喘口气,歇一歇再打。汉青你放心,我现在正在筹备各类军需,等我筹备齐了,立刻就打到赣南去,非把唐宗周和洪亮吉这两个家伙的脑袋提来见你不可。”

    我笑了笑:“好了,打仗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今天主要是要开心热闹一下。来,咱们喝酒,哈哈……”于是,我们俩又开怀畅饮了起来。

    吃罢了酒宴,照例又看戏,总统府请来了南京最好的戏班子,热热闹闹地开锣演戏。我们所有的将领,还有王聪儿等女眷都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看戏。

    我和夏震山坐在最好的位置上,被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拥在中间看戏。看了两出开场戏之后,我便借口去解手,离开戏台,因为我注意到一件事情,想要探寻个究竟。

    我看到杨天保的情绪始终不高,而且好像故意回避着傅雪莲,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傅雪莲也借口说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复原,酒席只吃了一半,就告辞走了。我的心里不觉有些纳闷,难道这一对年轻人吵架了?他们在进贤县的战斗中生死与共,按说应该在感情更走近一些才对嘛。

    萧天云和杨天保坐在一起,他尽力地想要让自己的铁哥们开心一些,但杨天保始终是郁郁寡欢。我走近他们身边,轻咳了一声说道:“天保,你来一下。”杨天保怔了一下,站起身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和他穿过了一道月亮门,来到了一个偏院里,我在一个凉亭里坐下,招呼杨天保道:“来,天保,来这里坐下。”

    杨天保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微笑着问道:“天保啊,你的身子骨怎么样啊?在进贤县你饿得不轻啊,现在都复原了吗?”

    “我……我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都挺好的。”杨天保说道。

    “是吗,什么都挺好?那你为什么看上去不高兴啊?”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和雪莲闹别扭了?”

    “不……我……我没有……”杨天保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我笑了:“天保啊,你虽然是一军的统帅了,雪莲也是能办大事的女杰了,但你们毕竟还是孩子,年轻人在一起有些磕磕绊绊是在所难免的。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胸襟开阔,凡事都要让着她一点,要多哄哄她,多宠一宠她,想办法讨她的欢心。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功夫下到,是一定能赢得她的芳心的。”

    杨天保低着头想了一阵,对我说道:“总统,还是让雪莲回到你这里来吧。我……我那里总要打仗,对她……太危险,这一次,就很危险……”

    我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嘛,跟我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杨天保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事,真的没有什么事。”

    我说:“既是这样,那就让雪莲留在你那里好了,你们在一起多接触、多了解,将来是会情投意合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杨天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点头,于是我和他又回去看戏,一直看到很晚才散戏回家。

    却说在夏震山的府里,继总统府设过庆功宴之后,他们自己家又设了一场。参加这个宴会的都是夏震山的自己人,公孙亮、老邱都参加了,另外还有他的老丈人黄宝桐,黄宝桐在夏震山的庇佑下如今已经当上了南京同知,官职不低。此外,夏震山的夫人黄月莲以及绣鸾等妻妾都到场了。夏震山现在已经有了八房妻妾,个个都如花似玉,除了绣鸾之外,都是秦淮女子,有唱戏的小旦,有妓院的名妓,当然也有良家女子。在酒席上,夏震山偎红倚翠、开怀畅饮,十分的快活。

    酒宴喝到酣处,夏震山新收的一个唱戏小旦出身的小妾站到席前唱了一段昆曲,声音婉转动听,大家纷纷叫好,都叫她再来一段。那小妾说道:“那下面我就唱一段《满床笏》,这出戏唱的是当年唐朝的郭子仪功高盖世,满门簪缨,到了给他祝寿的时候,来拜寿的子侄们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光是上朝用笏板就丢得满床都是。过去有钱人家庆寿的时候叫堂会,都爱点这一出。”说着,她就唱了一段《满床笏》,大家又是一阵叫好。

    绣鸾说:“咱们大家可要加把劲,多给咱们老爷生几个胖儿子,将来等老爷到了七老八十祝寿的时候,也弄他一床什么笏的。”大家都笑了起来。此时,夏震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两位小妾也怀孕了。

    老邱说道:“要我说呀,那郭子仪什么的,将来可比不上咱们副总统。他是保天下的,咱副总统是打天下的,这江山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劳。郭子仪哪里比得上啊?”

    一个小妾说道:“老爷啊,你这次打了大胜仗,龙总统是怎么犒赏你的?”

    夏震山仰脖喝了口酒说:“他敬了我三杯酒。”

    那小妾说道:“哎呀,怎么只是敬酒啊?他应该给您加官进爵呀?不封你个亲王,也得封你当个公侯啊。这龙总统也太小气了。”

    公孙亮在一旁笑道:“嫂夫人,你不知道了吧。咱们副总统如今功劳实在是太高了,他龙大总统也实在是封不起了,再封就该把这座江山拱手让给夏副总统了。”

    那小妾吃惊地说道:“让江山,那……那怎么可能?要是那样的话,咱们老爷岂不是要惹出麻烦来了吗?”

    公孙亮笑道:“嫂夫人倒也聪明啊,一眼就看穿了龙总统的心底,要我说嘛,这麻烦嘛可就在眼前……”这时,夏震山打断了他:“公孙先生,你别跟着娘们儿扯这个,她们不懂,也不应该懂。”

    公孙亮急忙知趣地闭上了嘴。大家又去扯些高兴的话题,再也不谈什么官场上的事了。

    喝到最后,妻妾们纷纷离席,公孙亮等人也要告辞,夏震山却示意他们留下来。这样酒席上就剩下了夏震山和公孙亮、老邱以及黄宝桐四个人了。夏震山把仆人都赶了出去,端起酒壶一边给这三个人斟酒一边说道:“你们三个人都不是外人,可说都是我的亲人,公孙先生你是我的智囊,老邱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的老泰山那就更不用说了,来,我先敬你们三人一杯。”

    三个人连声谦逊,陪着夏震山把酒喝了下去,然后都看着他,等他说话。夏震山说:“今天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点知心话,公孙先生经常跟我说什么兔死狗烹什么的,我总是拦着他,不让他深说。其实啊,我可不是心里没数的人,当年在郧西当山大王的时候,同伙之间为了分赃不均还经常火拼呢,更何况如今这是一座锦绣的江山啊。如今,这该打的大仗基本上都打完了,没多少硬仗可打了,所以我就想起了公孙先生说过的话。今天呢,我就正式跟你们几个商量商量,今后我和龙总统之间这盘棋该怎么走下去。”

    公孙亮说道:“副总统居安思危,真可谓智慧超群。”他吃了口菜,轻咳了一声说道:“副总统,你如今可说是功高盖世,人人敬仰,世人一说起咱们的共和国就说是龙总统和夏副总统的共和国,满清朝廷的公文里面也总是把您和龙总统并列。夏副总统,有道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您总和龙大总统这么并肩而立,他的心里肯定是不舒服啊。以前嘛,大敌当前,他不忍也得忍,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大家看看,如今满清朝廷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兵马能抵抗咱们的共和军?除去那一点保命的蒙古骑兵之外,江南一带哪里还有打仗的兵了?这鸟兽一尽,可就该藏弓烹狗了,人家龙大总统已经用不着您夏大将军了,相反您还成了人家的眼中钉,人家不除掉你还要干什么呀?副总统,咱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做打算。”

    夏震山抿了一口酒说:“嗯,你说的对。现在咱们首先想一想,这个龙大总统会不会很快就对我下手,打我个措手不及呢?”

    老邱说:“这不大可能吧,如今正在热火头上,他突然对你下手,如何向全国的军民解释啊?就算他要动手,也得做点铺垫吧?”

    公孙亮说:“龙总统不马上对你动手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决不会坐视你羽翼丰满。他一定会采取各种办法来削弱你的实力,这最要紧的就是剥夺你的兵权,剪除你的羽翼,等你变成孤家寡人的时候,对你下手就容易了。”

    老丈人黄宝桐也皱着眉头说道:“这话说的有理,兵权至关重要啊。夏副总统,你的手里可一定要有靠得住的兵马呀。我斗胆问一句,您的嫡系兵马都在哪儿呢?您是第一军的军长,您下面的两个师长杨天保和萧天云,他们都是你信得过的人吗?能像我们一样死保您吗?要是您和龙总统同时给他们下令,他们能听谁的?夏副总统,恕我直言,除了老邱那点卫队,您没有自己的兵啊。”

    夏震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老邱说道:“杨天保和萧天云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是靠不住。前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打浙江的时候,我把各地府县的官银都收走的时候,他俩还不同意呢。我对他们说,这是夏副总统的指令,他俩也迟迟疑疑的,杨天保还问龙总统知道这事吗。你看,他们的心里实际上是没有您的。”

    夏震山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嘛,倒也不尽然。你们不知道我在杨天保身上施展了一番手段。”说着,他把自己诬陷傅雪莲的事对大家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如今杨天保这小子已经和龙汉青有了些疙瘩了,这次总统府设宴,他就对龙汉青不咸不淡的,不爱说什么话,不像以前见到龙汉青的时候那么热乎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了。”

    公孙亮说:“好,只要能把这小子搞掂,萧天云那里也就没问题了,因为萧天云事事都听杨天保的,杨天保要是跟着夏副总统走,萧天云肯定随后跟上。我看,咱们不妨从其他两个军长的身上也下一下功夫,第二军的文麒英军长对龙总统的所作所为一向都很是不以为然,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不满意的。他是文丞相的后人,历代诗礼传家,肯定是看不惯龙总统搞的这一套的,我看夏副总统不妨和他多多亲近一下。”

    老邱说:“没错,文军长一向对龙总统搞得这些东西有看法。听人说,他曾经单独向龙总统进谏,希望能取消什么选举制度,结果龙总统不同意,两个人闹得还有些不快呢。夏副总统你去拉他一把,他肯定会跟着您走的。”

    公孙亮说:“把杨天保、文麒英都拉过来之后,那就剩下个李金囤了。这个李金囤倒是麻烦些。他入教的时间比夏副总统还早,一向对龙总统忠心耿耿,因此我觉得他这个军会比较麻烦。”

    黄宝桐说:“这不要紧,夏副总统可以把他这个军调得远远,让他到九江、到南昌去驻扎。这样一来,他鞭长莫及,南京有什么事龙总统也指望不上他了。”

    大家一致叫好,称赞他的主意高。夏震山洋洋自得地说:“好啊,这就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大家这么凑一凑,不就有了主意了?今后啊,我就先把杨天保、文麒英两个人拉住,让他们都死死地跟着我,然后呢,我就静观其变,看看你龙大总统到底想对我怎么样?要是还拿我当兄弟看,那我当然也不能不仁义,我还要继续保你;可你要是想学什么汉高祖明太祖,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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