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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探望夏震山

    丫鬟的声音还没有落,我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里。夏震山见我来了,急忙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将他按住,说道:“躺下,躺下,你的身子还没复原,还得好好歇歇才行。”

    夏震山说:“汉青啊,现在进了武昌城,有多少大事小情在等着你,你这么忙还总来看我做什么?我现在死不了了,而且还能吃能睡,这不就行了吗?你干嘛还要总惦记着我这点小事儿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一日不复原,我这心就一日放不下呀。怎么样,这两天感觉如何?”

    夏震山说:“别的还都好,就是他娘的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连走路都要拄个棍子才行。”

    我说:“在床上躺久了,肌肉会退化,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这是急不得的。”

    夏震山说:“急不得?我能不急吗?如今弟兄们个个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只有我像个坐月子的婆娘一样,吃喝拉撒都下不了床,真是憋死我了。汉青啊,这两天军情怎么样啊?官军都有什么动静啊?”

    我说:“目前,明亮、额勒登保以及勒保等部的清军大约有五六万人,但都在湖北四周徘徊观望,并不敢向咱们发起进攻。”

    夏震山说:“他不敢来打咱,咱应该去打他。汉青,这些天来你们有没有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下一步嘛……”我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绣鸾和两个丫鬟。夏震山便示意她们先出去,绣鸾等人向我施了一个礼,退出了屋子。我接着对夏震山说道:“关于下一步的打算,我还没和大家商量过,但是我的心里却有个打算。我打算仿效当年明太祖朱元璋破蒙古之法,先定江南,再占河南山东,最后攻取北京。如果咱们现在就贸然向北京进攻,那么势必会与蒙古八旗的骑兵遭遇。咱们和福康安的骑兵打仗的时候,你也都看见了,咱们的骑兵确实不行,假如现在北上八成是要吃亏的。而东进江南就大为不同了,江南是清廷的财赋重地,如果咱们占了江南,清廷的岁入就会减少一大半,财政上就难以维持了。同时,江南水网纵横,不利骑兵作战,咱们可以扬长避短,消灭江南的清军应该不成问题。因此,我觉得咱们应该沿江而下,直取九江、安庆等重镇,最后占领江宁,也就是过去的南京,以南京为咱们的临时都城,再分兵占领苏州杭州扬州等重要城市,尽取江南膏腴之地,彻底切断清廷的财赋来源,如果能做到的话,我想到那时天下大势必将定局,这锦绣江山可就非我等莫属了。”

    夏震山听了十分兴奋地握了握我的手:“好啊,汉青,你是读过书的人,琢磨这种事肯定是比我强多了。我看就按照你说的去办,绝对错不了。”

    我微笑着也握着夏震山的手摇了摇。其实我想东进江南还有一个目的没有说,那就是占领出海口,争取与国外取得联系,想办法进口一批先进的武器,用它们来对付清军的骑兵。这些事夏震山现在听了也不会懂,所以我也没有讲,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好好养病才是,你的病不好,谁来挂帅出征,统领大军啊?”

    夏震山笑着说:“汉青你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南京去。”说着,我们两个人都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夏震山又说:“汉青啊,我还想起一件事来。你说现如今咱们的声势这么大,是不是该取个响亮点的名号了?以前,咱们名义上是奉王聪儿为主,现在她都成你的老婆了,所以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叫什么黄号红号了,你说是不是?咱们也应该立个国,有个国号,那样才能配得上咱现在的气势嘛。咱们的头衔也该换换了,你叫什么总统,那总统不过是个带兵官的名号,一点也不响亮,咱就算不称帝称王,起码也得叫个什么大元帅大将军的才像个样子嘛。”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再和大家商量一下,名号这个东西其实不过就是一种习惯。汉代的皇帝别称县官,大家一提起‘县官’二字都肃然起敬,可如今县官不过是个芝麻官罢了。我到觉着‘总统’这个名号很好,总统天下嘛。咱们要建立的不再是一家一姓的家天下,而是属于全体百姓的新式国家,在名号上除旧布新,另起炉灶也是应该的。”

    夏震山说:“我是个大老粗,这种事也弄不大明白。反正我就是这么一提,汉青你看着怎么好就去怎么办吧,我肯定是听你的。”

    我又问了一些夏震山病情方面的事,然后说道:“震山啊,我不能在你这里久留了,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去办呢,只好和你告辞了。”

    夏震山说:“你快走吧,我这里你就不要再来了,千万别在我这儿耽搁功夫了。你放心,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一定回到军营里去。”

    我又把绣鸾等人叫了进来,叮嘱了她们几句,要她们有事尽管找我,然后,我就告辞走出了大门。

    在门外,有二三十个骑兵在等着我,我也纵身上马,在骑兵的护卫下,向着我现在“总统府”——原湖广总督衙门奔去。

    我一路奔回了总督衙门,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我的指挥部,当时人们叫它“中军营”。我到了门前下马,大步走进了门里,一进门就看见原本卧底在这里的程允中迎面走了过来。程允中如今负责原来陆一苇那摊子工作,主管全军的情报工作,如今在中军营主事。他见我来了,便迎上来说:“总统,你出门去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布置警跸,确保您的平安啊?”

    我笑了:“何必那么麻烦?我这个人不喜欢讲排场、摆架子,像清廷官员那样打着肃静回避牌上街,霸占住一条路不让百姓走,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

    程允中说:“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总统啊,武昌旗城里的那些旗人,当初进城的时候你下令不许杀,如今我可听到消息了,有的旗人谋划着要刺杀您呢。”

    我微笑道:“守庸啊,你不知道,像我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地随意乱跑,反而更安全,因为就是有人想行刺我,他也找不到我的活动规律是不是?至于那些旗人,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们都是些能说不能练的主儿,我才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呢。对了,我走的这阵子,营里有什么事没有?”

    程允中说:“有一位举人来投奔咱们,我让他在客厅里歇着呢。”

    “哦,举人?”我听了心中不觉有些欢喜,自从我们进入武昌城以来,老百姓对我们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我们在山沟里转的时候,老百姓见了我们大多躲着走,我们想扩充队伍也很难招到新兵。而我们进入了武昌之后,百姓们见我们势力雄壮了,而且纪律也很严明,就变得乐于和我们接近了。有很多年轻人都踊跃地参加我们的队伍,我们再也不为兵源发愁了。但是,虽然普通百姓的态度变了,可读书人这个阶层依然对我们敬而远之。我们进了武昌之后,当地较有名气的一些文人都闭门不出,普通的士人学子们也和我们保持着距离。我们很想找些有文化的人来入伍做事,但只找到了一些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生活贫困的老童生,一个有功名的人也没有。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如今天下鹿死谁手还无法断定,如果不小心站错了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们还要观望一阵才行。对此,我实在是有些无奈,如今有一个举人登门相投,这当然让我高兴了。

    我对程允中说:“他在哪里?我现在就见他。”

    程允中便引着我向着客厅走去,这时早有人飞奔着跑去报信了。我来到了客厅之内,只见有一个人从座位上向我站起身来。我仔细一看这个人不由得大为意外。只见这个人年纪四十开外,论气质到也文质彬彬,只是一身的打扮实在古怪。只见这个人头戴瓦楞巾,身穿一件青布道袍,袍子上印着阴阳八卦的图案,手里拿着一把鹅毛扇,活脱脱就是戏台上的诸葛亮的形象。

    这个人想必是已经从报信的亲兵口中知道了我是谁,便一撩袍襟,双膝跪倒,口中说道:“山野草民参见龙将军。”说着就要磕头。

    我急忙一把拦住了他,又把他扶起来,对他说道:“先生万万不可如此,龙某实不敢当。快请坐!”

    我们两人按照宾主分别坐下,程允中也坐在了一旁。我说道:“先生远道来投,龙某未能远迎,实在惭愧。未知先生高姓大名,以前一直在哪里高就?”

    那人谦逊地对我说道:“将军太客气了,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亮字,号耀坤,乃江西抚州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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