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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种种情由

    身边的人猛摇了我两下,才使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扶着额头,渐渐看清周围的景物,魏晋正紧张的盯着我,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没事。

    “你从失忆之后,时常忽然间没了意识,医生说这样很危险,一是加重脑负荷,二是在这段时间,你的防御能力基本为零,如果没有可靠的人在你身边,你很可能会受到伤害。”魏晋抱起我朝人群外走去,不断跟我讲着,我看得出他很着急,额上也渗出汗来,胳膊微微发抖。

    “你决定娶我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被这种姿势包围着,只能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内心因为刚才的这段记忆而充满了忧郁。

    “什么怎么想的?”

    “我刚刚记起了一些事,关于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向你求婚……”

    魏晋的眸子忽的有一丝闪烁,略有紧张的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那又怎样?”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有和甄珍订婚的计划?如果我没去搅局,结果应该是你和她在一起吧?”我的内心平静的很,末了竟觉得自己的语气还带着一点质问。

    “没有如果。”魏晋的话每次都这么简洁,好像根本不喜欢和我讨论这些。

    我抓紧他想继续追问,他却打断我的话:“南陵人民医院脑外科是全国重点专科,他们的学科带头人在世界上都排的上,看你这种情况,是该约见一下专家了。”

    “我不去。”

    “别任性。”

    “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魏晋无奈的瞪着我,我用同样坚硬的眼神回敬着他,彼此看了良久。

    他抱着我朝住处走去,脚下沙滩软软的,深一脚浅一脚:“其实我特别恨你,真的,每一次都在我觉得付出该有回应的时候,狠狠的扑灭我的希望,等我终于要放弃了,你又出来搅局……”

    “甄珍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和我结下了梁子?”

    “不只是吧,或者还有个原因,当年任肖是她在华洋先认识的,有一次你为了他跟甄珍翻脸了,那之后没多久,有传言说甄要武和你母亲秘密相会商谈了很久,之后甄叔叔和盛伯母眼睛都红红的,甄叔叔一反常态,忽然没有之前那么针对盛家了,甚至还有意将财产的一部分留出来,有人猜测,你哥哥是其实就是甄叔叔的儿子,当年那些都是误会……”魏晋一直跟我讲述着从前发生的这些,我知道他通常是不愿启齿的。

    “真的假的?”我难以置信,尤其对于盛繁的身世。

    “甄珍一向认为自己是独生女,今后的财产都是自己的,现在听到风声说有人来分财产,她自然很不乐意,她当时就想到了和魏家联姻,来找到我,说自己很久之前就一直喜欢我。当时你已经和任肖搬进了那座简易楼里,你父母威逼利诱,都没能动摇你的决心,我当时觉得,你不会回头了,从小你就倔强,别人越逼你做什么,你越是不会做。”魏晋无奈的笑了笑,月光下透出不一样的神采,“你猜的没错,我生日的那天晚上,打算宣布和甄珍订婚的消息,但是你出现了,不过坦白说,你的出现令我更加生气了,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任肖才妥协的……”

    魏晋没再说话,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我的过去掺杂了太复杂的东西,这种感觉,竟是一种彷徨。

    我终于还是跟着魏晋去见了那位脑外科专家,只是没想到在一楼的门诊大厅就看到了甄珍和冯颂。甄珍很是亲密的挽着他,见到我们只是小鸟依人的笑了笑:“阿颂,帮我去车上拿个外套,我和魏先生他们夫妻有话说。”

    冯颂顺从的点点头,朝我们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是什么话,连你丈夫也不能听?”我故意质问,对她呼来喝去的举动不忿,毕竟那个人是冯颂。

    “阿颂是入赘我们家,自然以我为大,有些事不方便他听的,他当然不能听。”甄珍语速不快,却让人感到一种挑衅的意味。

    “魏晋,你也先去楼上等我一会,我有话和甄珍单独说。”我有意让魏晋也离开,毕竟和甄珍心里的这个结,打的死死的,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可既然见到了,就要摆到台面上。

    魏晋犹豫着不肯离开,被我私下里推了一把,才转身上楼了,临走前还交代我们心平气和的谈。大约他害怕出现上次的情况,怕我们的举动成各家新闻媒体的焦点。

    我们找到大厅一旁的贵宾休息室,一向爱喝咖啡的甄珍,这次只要了一杯豆浆,从她的穿着来看,显然比平常女性多,习惯于高跟鞋的也换成了平底鞋。整个人看上去,果真有孕期的征兆。

    “你怀孕了?”我想更加确定这种猜测。

    “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

    或者我微微的失落还是有所流露,想到在青城山的日子,我一直都觉得冯颂会一辈子爱我一个人的。

    “你不用失落,盛洁,你应该知道了,冯颂的哥哥就是任肖。”甄珍郑重的说,前所未有的严肃,“任肖初到华洋的时候,知道自己做的是没脸的买卖,所以故意改了姓,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姓冯。”

    我想到程丽娟告诉我,任肖中途醒过来,只交代了一件事,就是让她告诉我他的真姓名,不禁心中动容:“这我已经知道了。”

    “也许还有一件事,是你不清楚的,冯颂来到铭城,为了找他的哥哥,打听了很久,很辛苦才在东方医院找到了任肖,当时冯颂包里还带了很多喜糖喜烟,我猜他应该是来通知喜讯的,他和任肖有几分相似,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一个瞎女人告诉了他任肖出事的原委,之后他整个人似乎都变了,流浪了几天,有一次已经到午夜了,我开车在路上看冯颂在地上捡起砖头朝盛和集团的一块广告牌砸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从那以后,我知道他和你们家一定是有过节的,他应该和我一样,都不喜欢盛家的人,所以我们应该算作一路人。”甄珍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让他入赘甄家?”我显然情绪有些激动,心里酸酸的,强忍着泪水的泛滥。

    “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在一起奋斗岂不是更有利?”甄珍摊了摊手,“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从前无处施展无非就是因为没有钱,他的很多想法,和甄氏今后的发展方向很一致。这些事,我也跟爸爸沟通了,他非常赞成。”

    我终于无言以对了,不知道冯颂这段心路历程是怎样的,可如今的结果……或者并不算坏。毕竟他知道我的身世之后,是不可能再回头了。

    “那你今天是来做产检?”

    “看我爸爸。”

    我忽然明白过来,甄要武已经进了医院,看来前几天开会时那段咳嗽连带的病情不轻。

    我电话叫了魏晋过来,一起去看了甄要武,不管之前有多少误会,我父母一向对甄家世宽厚感激的。一路上各怀心事,我远远的看着冯颂,他如今已经佯作不认识我了,连一句正经的话也不愿意跟我说,毕竟我们之间是有过愉快的相处经历的,甚至已经谈混论嫁,有段时间,我甚至觉得再冯颂的这件事上,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去见那位脑外科专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他每天的预约很多,我算是插队诊疗。

    依旧是被全面的检查了一番,之后竟是被介绍去进行一段时间的封闭训练。

    魏晋显然不放心,赶忙追问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医生只说是一种建议,具体操作还是涵盖了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对于我目前的病情而言,间歇性的大脑空白,不时能想起过去片段的情况,大可一试。

    “我愿意试试。”我忽然说道,语气已是坚定非常,让魏晋也无话可说了。

    他闷闷的坐在一边,对我坚持多少有些失落。这样就证明,我迫切的想找回从前那段记忆,尽管那段记忆会威胁我和他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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