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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就分开吧(二)

    压抑着有些喘的呼吸,宁澈略显吃力地抱着林凉上楼,上了两层,步子已经有些不稳,胳膊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察觉到这细微地抖动,林凉缓缓睁开眼,仰头看看宁澈流着汗水的侧脸,不太自然地搂紧他以防自己不慎从他怀中跌落。

    脖子上一紧,宁澈低下头去看林凉,这一看恰巧对上林凉注视他的目光,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红,宁澈故作淡定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偏偏就是这故作淡定的移开目光的一秒,他被最后一层台阶绊到,直直地摔在地上,将瘦弱地林凉硬生生压在身下。

    阳光斜穿入楼道,恰好打在两个人身上,紫醉金离,光华缭绕。林凉吃痛地眯起眼,狭缝中布满了阳光,看不清男生羞红的脸。

    宁澈手足无措地红着脸,目光闪烁不定不知道该看哪,只好在空气中晃来晃去,就是不敢看林凉的表情。

    宁澈已经很瘦了,还是压得林凉动弹不得,直想吐血。用手推推宁澈的胸膛,林凉表情不太自然地吃力说道:“喂…你还不起来。”

    “啊?”宁澈怔了一秒,双手撑在地上要站起来,谁知道林凉的头发好死不死地挂在自己的衬衫扣子上。林凉吃疼地扯了一下头,宁澈再次压在林凉身上,两个人都烧红了脸,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呆愣着不语,躲避着对方的目光。

    提着给林凉炖的鸡汤,拿上包,易允急急忙忙开门向医院赶,哪知一拉开门就将宁澈林凉二人的狼狈场景尽收眼底,易允嘴角一下一下地抽搐:“你们这是。。?”

    为了立刻扯下头发站起来,林凉只扫了易允一眼就急忙扯下宁澈衬衫上的扣子。宁澈比林凉还尴尬,忙不连跌地爬起来,害羞的揉揉后脑勺的头发,不去看易允和林凉的表情。

    林凉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尴尬地握紧手中缠绕着发丝的扣子。

    “我,我先走了。”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宁澈紧张地掉头就要下楼。

    “那个……”林凉注视着宁澈停下的背影,轻柔地笑,“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的。”头也不敢回,宁澈笑着快步下楼,很快就消失在易允和林凉的视线中。

    宁澈一走,易允就从刚才诡异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她的脸立即黑了下来,扶着虚弱的林凉,她生气的问:“为什么不好还呆在医院?”

    头偏向一侧,林凉握紧了手中的扣子,关节泛出青白色,指甲陷入掌心,有气无力的回答:“你知道的,我讨厌医院。”阳光从楼道的窗户斜斜的打进来,掠过林凉投下一片长长地阴影。林凉踩在那一片阴影中,神情莫辩,单薄的身躯绷得紧紧的,到底是真的骄傲坚强还是装作骄傲坚强呢?

    易允无神地望着将林凉藏匿其中的,那一片暗暗的阴影:“你难道要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中?那是她该承担的痛苦,不是你的。”

    “我累了,不想谈这个。”好像很疲惫地敷衍着回应着易允,林凉的手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湿热的触感在掌心无声流淌暗暗蔓延。

    易允再次看向林凉,杂乱的长发,苍白的脸庞,落寞的神情,异常消瘦的身体,殷红的手腕,所有想说的话在凝视中如鲠在喉,只得硬生生吞回肚里,只字不语。

    走到门口,林凉停下脚步回头看易允,惨淡的笑绽放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允儿,我想见姚未。”

    广袤无垠的天空万里无云,蓝得刺眼。明媚的阳光从伸手难以触及的高度投射下来,洒遍苍茫大地。繁密的榕树伸展它繁茂的枝叶,在被阳光炙烤的路面上铺出一路斑驳的树影。

    光与影交错形成一条模糊的边界,界定着六月里人间的天堂和炼狱。

    半挽的头发,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十公分的高跟鞋将林凉衬托的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他高傲的站在光影交错的边界上,笑着倒计时:“七,六,无,四……”

    喘着粗气,一步都不敢慢下来,姚未火急火燎地冲向一脸傲慢地倒计时的林凉。

    头都不抬,眉毛也没扬一下,林凉继续数到:“三,二,一。”

    最后一秒,姚未紧紧抱住林凉,下巴抵在林凉头上,不住地喘息,笑得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根。

    林凉试探着伸出双手抱住姚未,孩子气的把头埋在他怀中,胡乱地蹭来蹭去。

    不住的用下巴摩挲林凉的头发,姚未认真地抱紧林凉,敛了几分笑,有些不安的确认:“你真的原谅我?”

    林凉本以为自己可以大大方方说“是的,我原谅你”,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那简单的字眼堵在唇边,说不出口又咽不下去,口腔里翻滚着一波一波汹涌澎湃的苦涩,绵延着苦到了心里。

    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尽,一双幽黑的眸子闪烁不定,姚未不安地加紧手上的力道,把林凉抱得更紧,好像很不得把林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实在是说不出口,林凉只得低低地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像是得到了大赦,虽然就只有模糊不清的一个字,姚未却庆幸的再次笑起来,笑着笑着胸腔就涌上一股不知是欢喜还是悲哀的洪流,绵延到嘴角,延伸到眼中,起了一层薄薄的剔透的水雾。

    正当两个人沉寂在一片温情中,身后却传来一句惊呼。

    “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白汀奔跑着出现在林凉和姚未面前,难以置信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林凉和姚未,生冷的将两人拉回现实中。

    姚未松开林凉,转过身,没有解释,只是愧疚地唤道:“白汀。”

    林凉脸色难看地拉住姚未的手,优雅地扯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你好,我想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对,在你们分手的那天,我和未貌似在接吻。”白汀很不聪明地提起旧事,挑衅地瞪林凉一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林凉的笑僵在嘴角,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愚笨的无可救药的白汀,几秒后,笑了起来,很是莫名其妙地笑言:“啊?原来我们分手了?我还以为我们在交往呢!”

    姚未有些诧异的看着笑靥如花的林凉,什么也没说。

    “嘿!”装作生气的样子,林凉拽着姚未的领口,瞬时拉近两人的距离,“敢和我分手试试!”

    诧异的脸上浮出浓重的笑,姚未反握住林凉的手,微微用力,孩子一样看着林凉傻笑。看了林凉良久,姚未回身直视白汀,努力正视白汀,愧疚的一字一句说道:“对不起,那是我妈,她……”

    “什么都发生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白汀打断姚未的话,走到林凉面前,得意洋洋地笑瞪林凉,“我和你男朋友睡了,你怎么看?”

    面色从脸上一点点褪去,姚未的脸色惨白得吓人,握着林凉的手沁出一层冷汗,他痛苦地看着林凉,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无力地想要唤林凉的名字,好像这么唤着林凉就不会走似的,声音轻的怕是要碎在咽喉中:“小……”

    “凉”字未出口,林凉就一拽姚未的领口,脚一踮,吻住姚未,堵住了多余的字眼。白汀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一幕,惊讶中带着愤怒瞪大了眼,不住地摇着头。

    姚未的眼睁得浑圆,在林凉柔软的吻下,他慢慢闭上眼,抱着林凉,回应着深情地吻她。

    这一吻旁若无人的吻了良久,吻到两个人都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林凉侧过头,鄙夷地笑看惊得说不出话的白汀:“我就这么看。”

    收起脸上的笑意,林凉紧紧抓着姚未的手,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我绝对不会把未让给任何人,绝对。”

    姚未又惊又喜,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嘴角在不知不觉中高高扬起。

    “你……”白汀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干瞪着眼,满腹怨气无处宣泄。

    “我很好,恕不奉陪。”林凉洋洋得意地微笑,牵着姚未的手淡定的绕开白汀向远处走去。胜雪的裙摆高傲的随风飞扬,盛开在她灿烂的笑容中。允儿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将未拱手相让。有本事,你就来抢。

    小凉,或许你猜不到,听到你那么坚定的话时,我的心有多么温暖,好像从心中盛开出璀璨的阳光,一朵一朵开成花,然后变作满天飞舞的蝴蝶,那就是缭绕着我的幸福。我想一直牵着你的手,直到无数个怎么也用不尽来不了的明天。只要你在我身边,全世界我都可以不要,那根本是微不足道。你的笑,你掌心的温度就是我永远的世界,永远唯一的,全部。

    ——2009年7月·姚未

    新人一枚,啥都不会,希望亲们能支持我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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