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阿呆,你敢强了师父

正文 67第 67 章

    当阿呆身后的墙轰然塌下的时候,阿呆的身子被一同重重的撞到了铁栅栏上,接着一阵碎石飞溅,留给阿呆从头到脚的尘土,还有鼻口中涩涩的沙子,刚刚哭过以后的脸上泪水鼻泣加上沙土,让她一张脸混乱又缤纷。

    阿呆还未将脸抺净,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那熟悉的气息紧跟了上来:“阿呆,你没事吧?”

    阿呆伸手抹了抹脸,甩甩头,将头发上的碎石和沙土抖了下来,才眯着眼睛抬起头,愣愣的道:“你怎么从墙里蹦出来?”

    少君替她将发间的碎石取了下了,安心的一笑,用袖子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污垢擦了擦:“先别说了……”

    阿呆从石堆中挪出身子,伸手摇了摇身边的铁栅栏,依然纹丝不动,阿呆苦着脸看着少君急急的道:“师父,小桃花……小桃花被他们这般折磨,你快想个法子,将小桃花救出来,然后我们出去剁了那一对狗男女!!!”

    少君借着室内的灯光,皱眉看着铁栅栏里被关着的人:“那……是白露?”

    昏暗中里面那人微微动了动身子,艰难的往外移动了一下,阿呆见了,蹲□子,双手紧紧的抓着铁栅栏,冲着里面大声叫道:“小桃花,小桃花……你快说啊,平日里这里开合的机关在哪里?”

    少君侧头看着那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白露?”

    那人伏着身子,双肩微微抖动,过了半晌才发出细小微弱又嘶哑声音:“阿……阿……呆……,小……师叔……”

    听得这声音,阿呆的泪水像决了堤一般,哗哗的往外流:“小,小桃花……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那从胸腔里冲出的悲愤震得室内的气流惊恐的四下乱窜,双手紧紧的拽着铁栅栏,死命的摇晃。在少君带着疑惑的问“那是白露?”时,阿呆在心里也希望这不是苍白露,她的好朋友小桃花永远都是那个娇艳任性的大小姐,娇纵却又心底善良,任性却又敢作敢当,她那么美,好像昨天还和自己肩并肩坐在思过崖的老松下,互吐小女儿的心事……

    阿呆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张带刺的网裹得紧紧的,那网上的刺一点一点将她的心戳出无数码细小的窟窿,那血就慢慢的浸出来,让自己的手脚冰凉。范靖!!!!将他千刀万刮也不过份,这是他的妻子,深爱着他的妻子,就算他心有所属,说清楚分开就是,为何设毒计让她落到这般境地?阿呆的心里抱着还是现代人的爱情观,在她看来,就算范靖不喜欢小桃花,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敢爱敢恨方不失男儿本色,但这为了自己可以和前情人苟且,设计毒害小桃花才是不赦之罪,该千刀万刮的罪。

    少君的心中也是悲愤交加,他上前想扶起阿呆,但那知阿呆的双手像是铸在了那铁棍之上,全身僵硬,不停的发抖,口中喃喃的低念:“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少君看得心酸,凑在阿呆的耳边轻声道:“会的,一定要杀了他们,阿呆……白露还活着,我们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将她带离这里,你还想让她接着在这里受苦?”

    阿呆听了少君的话,缓缓点头,慢慢的才松开了手,少君用袖子将她脸上的泪擦干,抬头看了看四下,站起身,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一尺来长了短剑,重重的在与铁栅栏相连的墙上划下一道口子,那墙面的灰被大块大块的刮落,露了里面的坚实的机括轨迹,顺着那轨迹少君来到拐角处的灯柱下,拨开那晃动的油灯下方的灯台,随着那刀刃轻轻的挑动,嚓的一声,油灯下方一扇巴掌大的小门弹开来,少君微微挑动嘴角,这看似坚不可崔的铁栅栏也就是一个最简单基本的机关,还用精铁铸了这么大一扇篱笆墙。

    铁栅栏轰的一声升了起来,阿呆没有心思知道少君是怎样轻而易举的就找到机关的,她只关心里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桃花,奔到小桃花的身边时,一股恶臭袭来,几欲让她昏厥,这个密封狭窄的地方,地上是零乱的谷草,长时间的污秽之物无处可避,阿呆也没有心思再去咒骂那该千刀万刮的狗男女,只想早些将白露带离此地,找这好大夫给她看看伤势。

    阿呆顾不得白露一身的污垢,只把她紧紧的搂住,她的身体像一片轻薄的羽毛,那骨头都有些鬲人,阿呆小心的抱着她,慢慢的走了出来,将她放到油灯下,用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那是一张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脸,眼深陷,眼圈发黑,一张脸上好像只剩了一层皮,颧骨高高的钉起,额上一大块找已干得发黑的血渍成壳似的盖住了半个额头,脸颊早没了一丝丰腴,深深的贴在颧骨下面,像一张快要破掉的纸……

    阿呆温柔的看着那有些呆滞的双眼,以其说那是一双眼睛,不如说那是两个窟窿,用手贴在那只剩一张皮的脸上,微微笑道:“别怕,我来了……”那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少君在阿中的身边蹲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阿呆看到那瓷瓶知道是二师娘的灵丹妙药,她从小吃白露娘的丹药,知道这东西有多好,二话不说,一把从少君的手中夺了过了,想把一整瓶都倒进小桃花的嘴里,少君赶紧拦了下来:“傻丫头,白露的身体现在这么虚弱,只能慢慢来,多了没有益处的!”

    阿呆吸了吸鼻子,回过神来,将小瓷瓶交还给少君,少君倒出两粒,递到阿呆手中,阿呆将那两粒药丸放进白露的嘴里,然后用手轻轻的捂住她的嘴,让药丸在她嘴里慢慢溶化。

    过了半晌,白露微微的动了一下,阿呆急急的摇了摇她单溥的身子:“小桃花!小桃花!我是阿呆,我是阿呆啊……”

    白露苍白裂口的嘴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阿呆觉得那应该是一个笑容,阿呆焦急的看了看少君,少君轻轻皱了皱眉头:“阿呆,你将白露扶好。”

    说罢席地而坐,抬手将双掌贴在了白露的背心,全神贯注为白露输入内力,但不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对阿呆摇摇头:“阿呆,她太虚弱了,看样子不仅是长时间被人折磨,还应该中了很深的毒,现下她只剩了一丝吊命的气,我们要赶快将白露送出去,找到南歌,他是镜月传人,当今世上可能也只有他能救得了白露,如果晚了,可能就……”

    阿呆惊恐的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怎,怎么可能,小桃花只是被关在这里饿的呀,怎么可能……”

    少君凝重看着她,慢慢的将白露从她的手里接了过来,阿呆跟着站了起来,如今顾不了那么多,她只要白露可以活着,此刻没有什么比小桃花的命更重要的,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让老天保佑他们都活着,好好的活着,因为这个仇她一定要亲手为小桃花报!

    阿呆看看慕少君刚刚破墙而入的大洞道:“师父,你是怎么进来的?”

    少君抱着白露一边往那个洞走去一边道:“昨日你从机关里掉下去,我也被困在那小屋中,范靖和庄怜儿见我没有落入陷井便启动了另一个机关,我也掉了下来,在黑暗中我想找你,但一直只有一条暗道,我只能往前走,后来我想,我们两从同一间小屋的机关里掉下来,如果两条暗道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我一直走岂非离你越来越远,想到这里便边走便敲两边的墙,直到敲到这里是空的,所以就用匕首划开了口子,打了个洞,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阿呆皱眉道:“那我们从这洞里穿过去也还在地下,也不一定出得出啊。”

    少君回头看看这暗室:“但你来的那条道,到这里就算到头了,而那边再往前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呢?”

    阿呆点点头,现下最最重要的就是白露的命,不管怎样也要先出去,去凉州找到南歌。

    钻进大洞里后,阿呆能感觉到这边暗道和自己来的那一边的不同,这边的空气明显比另一边清新,偶尔还可以感觉到有流动的气流,心里安静了许多,只要空气流动前面就一定会有出口,地上也不如另一边平整,偶尔会遇到鬲脚的小石子,阿呆暗自思索,像昆化派这样的大帮派有密室地道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可以昆仑派的势力,也不至于密室地道修得这样寒碜,就算自己那小小的牛头寨里的暗道也比宽敞……

    阿呆走在前面,少君抱着白露跟在后面,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终于阿呆轻轻的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少君在黑暗中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并非昆仑派的地下密室,而是另有用心的人,在暗中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想范掌门也不是中风,应该是被人暗算,这暗算的人和这密道是有脱不开的关系。”

    阿呆接道:“会是那个庄怜儿么?”

    少君沉吟道:“她应该不是幕后的主谋,虽然她的眼睛里全是野心,但布局的人还轮不到她……这江湖的是是非非我们栖霞山庄一向不过问,现下也很难猜出她是哪一派的人,有什么居心,但肯定不仅只对昆仑派。”

    阿呆奇道:“什么意思?”

    少君轻哼一声:“如果。”

    阿呆的心里咯噔一下,是啊,按他们的说法,那栖霞山庄和白露的名誉不是一下子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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