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你欠我的，想怎么还？
“OK！”
年导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发了话。
他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这一染表演的好是好，但是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年龄！
没错，就是年龄了。
一个十九岁的小鬼脸上是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的。
他所饰演的角色CC是个从大学毕业就开始混迹夜店至今已经七年，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了。一染在没化妆的情况下，特别是他今天还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套头衫，看上去青春阳光。
于是他所表现出来的人物和他的外型完全成反比。
所以年导越是觉得不协调，就说明这个一染的演技越好。
从刚刚这个一染来到拍摄现场到现在试镜，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似乎是在长时间的保持下，习惯性温润的同时又带着淡淡疏离。
和所有人都礼貌谦虚偏偏又不热络贴近。
这让年导不禁想起了林一染。
两人身上都有相同的特质，谁敢说一染不会成为下一个天王巨星呢？
年导表面上不动声色，没什么表情道：“明天早上六点，别迟到。”
可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却在想关于一染扮演的角色是不是应该让编剧再加几场戏。
摄影机前，许辰溪在年导叫停的那一刻清醒过来。
看着面前的人，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危机感。
对方刚刚的神情太过悲伤，很难想象出来那是在演戏。以至于许辰溪最后一刻心下一软，竟然说出了挽留这种话。
而最后那两个字根本就不是剧本上的台词，按照剧本许辰溪这个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好在没被别人听出来，不然他这个大明星的脸面真是没地方放了。
许辰溪有点恼羞成怒，可又不能显露出来。和导演说了一声没再敢看一染，就往卫生间走去了。
他现在不能再看着这个人，对方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自己心虚。
而且他控戏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被他打压死。
许辰溪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拧开了水龙头。水花积聚在合拢的双手中又被一点点挤走。娱乐圈就是这样小的地方，你想要站稳脚步，就要在层出不穷的新人之前，把对方赶出去。
这样才算赢。
所以，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留下来。
林一染的精彩表演真是让张胖子目瞪口呆，开车回去的时候一路上这嘴就没闲着。
林一染只觉得周围像是有蜜蜂在转悠，嗡嗡听得头疼。
可事实上，他是因为没见到苏林沉闷不甘。
说到底，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待。
他想看看自己死了之后的苏林会是什么样子。是因为自己稍微感到悲哀？是早就把自己忘了？还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林一染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林，那是在一个私人派对上。
苏林坐在最角落的棕色沙发里，望着落地窗外深深的夜色。
手中高脚杯里暗红色的红香槟和深灰色西服低调深沉，趁得他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仔细看去，眉宇间有着不着掩饰的困倦。
明明很累很不耐烦，还坚持强打着精神。
这样的苏林，让林一染忍不住走了过去。
直到对方看到自己，脸上露出惊讶到满足的笑容：“染哥！”
那是林一染第一次听苏林这么叫自己。
“岳……不是，一染！”
被张胖子一嗓子惊醒，林一染茫然的看着车窗外。
车子停在了A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金都酒店门前，林一染有些奇怪：“不是要送我回医院么？”
张胖子嘿嘿的笑里起来，两条蜡笔小新似的眉毛搞笑的上扬：“我这可是在给你制造机会，人家陆总帮了你这么多，你怎么都不知道好好感谢人家？这样的酒店吃一顿饭至少得千八的，不过你别担心，我先替你垫上，等你红了再还我。”
张胖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
在酒店门口停车的工作人员走到车前时炫耀的一张一张数着，不多不少，刚好两千。
林一染有些受不了的叹了口气，从张胖子那拿过钱，闷声开口：“放心，我会还你。”
还不等张胖子说话，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停车的工作人员，林一染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对方。
如果是前一世，这种事情都是助理来做的，可是看着张胖子，明显一脸不知道要给人家停车费的表情。
在两人往酒店里走的时候还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林一染一下：“唉，我说你一给就一百一百的给，你现在还没红呢，咱们现在可得节省点。”
张胖子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在这安静的大厅里还是忍来了不少目光。
林一染受不了的站住脚步，面向张胖子说道：“我不否认你刚刚说的话，但是张胖子。我们今天既然是来见陆总，就不能给他丢脸。”
张胖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就不明白给停车费和丢陆总的脸有什么关系。
不过一想到刚刚林一染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总感觉他好像和原来不一样了。
林一染轻车熟路的找到电梯，他原来在这附近拍过戏，所以在金都酒店住过一段时间。
金都酒店第一层到第六层是不同风格的餐厅，而张胖子选的，偏偏是林一染最不喜欢的西餐。
两人来到五楼，在接待员小姐的带领下进了包房。
张胖子和陆君安约好的时间是十二点，他们早到了半个小时。
等还差几分钟十二点的时候，陆君安终于来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陆君安一身黑色修身西服，没有戴领带，里面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外套只扣了两个扣子，简单又不失风度。
比起浅蓝色套头衫的林一染和圆滚滚身材穿西服只会造成喜剧效果的张胖子来说，更像是会到这种高级餐厅来吃饭的人。
“哪里，我们也刚来。”
张胖子的回答还是挺让林一染满意的。
他不太喜欢强调自己为了感激别人做了多么多的事情，那些对别人构不成一丁半点好感只会成为刻意提高自己身价的话，没必要说出来。
可很快他就发现，张胖子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明白这一点，而是他蠢。
“陆总，真是非常感谢您这次帮忙，让一染有机会参加年导的电影。不过不是我吹，我们一染演技的确一流，就连年导都对他赞不绝口。现在缺少的就是机会，如果陆总不嫌弃，我们岳深以后就跟着您了。”
林一染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在听到张胖子后几句话时忍不住呛了一下。
这演艺圈即使存在潜规则也针对的是光鲜亮丽的新人，张胖子说什么以后？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岳深现在还有长相有身段，等再过两年有大批的新人出现，陆君安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张胖子现在要做的只是通过陆君安认识更多的大老板，大导演。
或者是为自己联系下一部戏，而不是一昧的溜须拍马。
林一染终于有点明白张胖子为什么做了三年的经纪人还一事无成了，他这种性格，不适合这个圈子。
可让林一染没想到的是，陆君安竟然把话题转向了自己。
“一染？”
“是啊，这是岳深的艺名。”
陆君安笑笑，接着之前的话说道：“我听刘说你演技不错很有实力。我这还有几个导演的名片，如果档期不冲突的话，你可以去试试。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但是片酬很不错。”
陆君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里有着直白的示好。
语气不轻浮，只让人觉得清风拂面般清凉舒服。
直到林一染听到张胖子激动的感激声音，很显然，一定是那些导演的名字都叫得上口。
像陆君安这种人，应该不会去关注普通导演制作影视对于艺人的片酬。
可他现在的确是需要高片酬的影片赚钱生活。
陆君安付的医药费自己一定会还，卡里的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不会动。
所以这种雪中送炭的帮助，让林一染有些动容。
直到身旁张胖子怼了怼自己的胳膊，挤眉弄眼：“快叫人啊。”
岳深十九岁，陆君安三十五岁。这样的话，自己叫陆君安干爹并不为过。
可是林一染前一世已经和陆君安般岁数，而且他一想到病房里岳深真正的亲爹。
很难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和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成熟男人联系在一起。
“谢谢干爹。”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林一染有些无措的垂下双眸。
如果自己的心理年龄再小上个十岁，或许这一声干爹不会叫的如此艰难。
可是现在，这种在同样年龄平衡线上的两个不平衡因子，其中一个，注定要放下男人的尊严，只为了去寻找前一世自己的尊严。
“那个，不好意思陆总，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你们聊。”张胖子笑呵呵的离开了。
包房里只剩下陆君安和林一染两人。
陆君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忽然开口，语气温柔却简明中心：“你应该多学学你的经纪人。一个人不应该有那么多要求。像他就只是想要钱。所以今天可以把你留在这里安心离去。”
林一染点点头，他明白陆君安的意思。是自己要求太多，又想要自尊又想要机会。可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好事？
“是啊，他走了，我就可以少花一份钱。”
陆君安见过很多这种人，明明心里明白，也明明知道自己知道他心里明白。却还要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可陆君安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欠我的，想怎么还？”
陆君安的语气很平淡，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弯度，眼中透着皎洁的光芒。
他的意思很简单，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该回报了。
林一染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看来干爹也不爱吃西餐，那去楼上吧。”
年导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发了话。
他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这一染表演的好是好，但是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年龄！
没错，就是年龄了。
一个十九岁的小鬼脸上是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的。
他所饰演的角色CC是个从大学毕业就开始混迹夜店至今已经七年，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了。一染在没化妆的情况下，特别是他今天还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套头衫，看上去青春阳光。
于是他所表现出来的人物和他的外型完全成反比。
所以年导越是觉得不协调，就说明这个一染的演技越好。
从刚刚这个一染来到拍摄现场到现在试镜，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似乎是在长时间的保持下，习惯性温润的同时又带着淡淡疏离。
和所有人都礼貌谦虚偏偏又不热络贴近。
这让年导不禁想起了林一染。
两人身上都有相同的特质，谁敢说一染不会成为下一个天王巨星呢？
年导表面上不动声色，没什么表情道：“明天早上六点，别迟到。”
可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却在想关于一染扮演的角色是不是应该让编剧再加几场戏。
摄影机前，许辰溪在年导叫停的那一刻清醒过来。
看着面前的人，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危机感。
对方刚刚的神情太过悲伤，很难想象出来那是在演戏。以至于许辰溪最后一刻心下一软，竟然说出了挽留这种话。
而最后那两个字根本就不是剧本上的台词，按照剧本许辰溪这个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好在没被别人听出来，不然他这个大明星的脸面真是没地方放了。
许辰溪有点恼羞成怒，可又不能显露出来。和导演说了一声没再敢看一染，就往卫生间走去了。
他现在不能再看着这个人，对方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自己心虚。
而且他控戏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被他打压死。
许辰溪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拧开了水龙头。水花积聚在合拢的双手中又被一点点挤走。娱乐圈就是这样小的地方，你想要站稳脚步，就要在层出不穷的新人之前，把对方赶出去。
这样才算赢。
所以，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留下来。
林一染的精彩表演真是让张胖子目瞪口呆，开车回去的时候一路上这嘴就没闲着。
林一染只觉得周围像是有蜜蜂在转悠，嗡嗡听得头疼。
可事实上，他是因为没见到苏林沉闷不甘。
说到底，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待。
他想看看自己死了之后的苏林会是什么样子。是因为自己稍微感到悲哀？是早就把自己忘了？还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林一染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林，那是在一个私人派对上。
苏林坐在最角落的棕色沙发里，望着落地窗外深深的夜色。
手中高脚杯里暗红色的红香槟和深灰色西服低调深沉，趁得他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仔细看去，眉宇间有着不着掩饰的困倦。
明明很累很不耐烦，还坚持强打着精神。
这样的苏林，让林一染忍不住走了过去。
直到对方看到自己，脸上露出惊讶到满足的笑容：“染哥！”
那是林一染第一次听苏林这么叫自己。
“岳……不是，一染！”
被张胖子一嗓子惊醒，林一染茫然的看着车窗外。
车子停在了A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金都酒店门前，林一染有些奇怪：“不是要送我回医院么？”
张胖子嘿嘿的笑里起来，两条蜡笔小新似的眉毛搞笑的上扬：“我这可是在给你制造机会，人家陆总帮了你这么多，你怎么都不知道好好感谢人家？这样的酒店吃一顿饭至少得千八的，不过你别担心，我先替你垫上，等你红了再还我。”
张胖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
在酒店门口停车的工作人员走到车前时炫耀的一张一张数着，不多不少，刚好两千。
林一染有些受不了的叹了口气，从张胖子那拿过钱，闷声开口：“放心，我会还你。”
还不等张胖子说话，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停车的工作人员，林一染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对方。
如果是前一世，这种事情都是助理来做的，可是看着张胖子，明显一脸不知道要给人家停车费的表情。
在两人往酒店里走的时候还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林一染一下：“唉，我说你一给就一百一百的给，你现在还没红呢，咱们现在可得节省点。”
张胖子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在这安静的大厅里还是忍来了不少目光。
林一染受不了的站住脚步，面向张胖子说道：“我不否认你刚刚说的话，但是张胖子。我们今天既然是来见陆总，就不能给他丢脸。”
张胖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就不明白给停车费和丢陆总的脸有什么关系。
不过一想到刚刚林一染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总感觉他好像和原来不一样了。
林一染轻车熟路的找到电梯，他原来在这附近拍过戏，所以在金都酒店住过一段时间。
金都酒店第一层到第六层是不同风格的餐厅，而张胖子选的，偏偏是林一染最不喜欢的西餐。
两人来到五楼，在接待员小姐的带领下进了包房。
张胖子和陆君安约好的时间是十二点，他们早到了半个小时。
等还差几分钟十二点的时候，陆君安终于来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陆君安一身黑色修身西服，没有戴领带，里面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外套只扣了两个扣子，简单又不失风度。
比起浅蓝色套头衫的林一染和圆滚滚身材穿西服只会造成喜剧效果的张胖子来说，更像是会到这种高级餐厅来吃饭的人。
“哪里，我们也刚来。”
张胖子的回答还是挺让林一染满意的。
他不太喜欢强调自己为了感激别人做了多么多的事情，那些对别人构不成一丁半点好感只会成为刻意提高自己身价的话，没必要说出来。
可很快他就发现，张胖子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明白这一点，而是他蠢。
“陆总，真是非常感谢您这次帮忙，让一染有机会参加年导的电影。不过不是我吹，我们一染演技的确一流，就连年导都对他赞不绝口。现在缺少的就是机会，如果陆总不嫌弃，我们岳深以后就跟着您了。”
林一染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在听到张胖子后几句话时忍不住呛了一下。
这演艺圈即使存在潜规则也针对的是光鲜亮丽的新人，张胖子说什么以后？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岳深现在还有长相有身段，等再过两年有大批的新人出现，陆君安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张胖子现在要做的只是通过陆君安认识更多的大老板，大导演。
或者是为自己联系下一部戏，而不是一昧的溜须拍马。
林一染终于有点明白张胖子为什么做了三年的经纪人还一事无成了，他这种性格，不适合这个圈子。
可让林一染没想到的是，陆君安竟然把话题转向了自己。
“一染？”
“是啊，这是岳深的艺名。”
陆君安笑笑，接着之前的话说道：“我听刘说你演技不错很有实力。我这还有几个导演的名片，如果档期不冲突的话，你可以去试试。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但是片酬很不错。”
陆君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里有着直白的示好。
语气不轻浮，只让人觉得清风拂面般清凉舒服。
直到林一染听到张胖子激动的感激声音，很显然，一定是那些导演的名字都叫得上口。
像陆君安这种人，应该不会去关注普通导演制作影视对于艺人的片酬。
可他现在的确是需要高片酬的影片赚钱生活。
陆君安付的医药费自己一定会还，卡里的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不会动。
所以这种雪中送炭的帮助，让林一染有些动容。
直到身旁张胖子怼了怼自己的胳膊，挤眉弄眼：“快叫人啊。”
岳深十九岁，陆君安三十五岁。这样的话，自己叫陆君安干爹并不为过。
可是林一染前一世已经和陆君安般岁数，而且他一想到病房里岳深真正的亲爹。
很难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和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成熟男人联系在一起。
“谢谢干爹。”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林一染有些无措的垂下双眸。
如果自己的心理年龄再小上个十岁，或许这一声干爹不会叫的如此艰难。
可是现在，这种在同样年龄平衡线上的两个不平衡因子，其中一个，注定要放下男人的尊严，只为了去寻找前一世自己的尊严。
“那个，不好意思陆总，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你们聊。”张胖子笑呵呵的离开了。
包房里只剩下陆君安和林一染两人。
陆君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忽然开口，语气温柔却简明中心：“你应该多学学你的经纪人。一个人不应该有那么多要求。像他就只是想要钱。所以今天可以把你留在这里安心离去。”
林一染点点头，他明白陆君安的意思。是自己要求太多，又想要自尊又想要机会。可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好事？
“是啊，他走了，我就可以少花一份钱。”
陆君安见过很多这种人，明明心里明白，也明明知道自己知道他心里明白。却还要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可陆君安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欠我的，想怎么还？”
陆君安的语气很平淡，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弯度，眼中透着皎洁的光芒。
他的意思很简单，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该回报了。
林一染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看来干爹也不爱吃西餐，那去楼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