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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集(6)

    一条弯曲的青石小路从碧蓝的天际蜿蜒伸出,一旁是一条清洌洌的小河,一旁是齐整的青灰色房屋。房屋是一水的马头墙,青灰瓦,安安静静的。这是齐乐镇一条很普通的小巷,平常三三两两的,也就那么几个街坊邻居。最近,这个小巷开了一个小酒馆,招牌不大,写着“快意酒馆”四个字。由名字可见,这酒馆的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进了酒馆,地方也不大,就摆着六七张桌子,收拾的很干净。平常来酒馆的客人本就不多,此刻正是晌午时分,该午睡的都午睡了,更不会有什么客人。但酒馆里却忽地传来一阵笑声,只听酒馆里的人说:“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如烟姑娘,竟躲在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当起了老板娘。”

    又听一个十分动听的声音道:“静了好,在风尘中待了这些年,该静一静了。”

    往酒馆里看,正有几个人坐在那里与酒馆的老板娘聊天。仔细看,这四人都是少年俊彦。他们有的健壮,有的书生,有的儒雅,有的俊秀,却不是沈风流四兄弟是谁?原来如烟从春燕楼赎身出来,就和小翠在这小巷子里开了个小酒馆。前几天托人给四兄弟稍了口信,这四兄弟才等空闲来看看如烟姑娘。

    脱了绫罗绸缎,穿些粗布蓝花白底衣裳,如烟却更显脱俗。平实的衣裳遮不住她绝美的容颜,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惑人气质更是彰显无遗。一个笑容,可倾万人:“听说你们四个结拜为异性兄弟了?”

    沈风流愣了一愣,从如烟的笑里拔出来道:“恩,我是大哥,小常是老二,厚儒排三,小云最小。”

    小常道:“如烟姑娘真是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赵厚儒也觉如烟那种惑人的气质,让他有些呼吸困难,勉强摆脱出来才道:“二哥说的是。”

    沈风流笑道:“怕是咱们四兄弟都要喜欢上如烟姑娘呢!”

    只有小云一脸疑惑,并不说话。

    小翠在一旁道:“不害臊,喜欢如烟姑娘的人从这里能排到城门外,哪里轮得到你们!”

    沈风流笑道:“如烟姑娘轮不到,小翠姑娘总没问题吧!”

    “边儿去!”小翠眼珠子瞪的黑亮,气鼓鼓的脸儿倒是可爱至极。

    众人一阵哄笑,才静下来,如烟问道:“小云,你怎么总皱着眉头?”

    小云道:“我只是不解,如烟姑娘虽然是个少女,可又与别的少女不同!”

    众人皆道:“有什么不同?”

    小云接着道:“心境吧,又或许是别的,总感觉如烟姑娘有些历尽沧桑的感觉!”

    如烟心儿一跳,楚凌云为何总是能看破她?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常却反驳道:“净胡扯,如烟姑娘娇滴滴的,哪有什么沧桑的感觉?”

    沈风流也道:“四弟,这话你真说错了。”

    “我也只是感觉,又没说准!”小云只好这样说道。

    “对了!上次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如烟问。

    沈风流道:“那个刺客组织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

    众人都是一惊,就为了那样一件事遭至灭门,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想到此,众人更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包围着他们。

    沈风流继续道:“虽然咱们不知道那股力量究竟想对咱们做什么,但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些才好。”

    赵厚儒道:“只怕谨慎也没用,以他们的能力,杀我们实在不费什么功夫。”

    小云道:“他们既然要灭杀手的口,就应该能推出他们不敢动用自己的力量来对付我们,所以才这么遮着掩着,而且他们很怕别人知道他们是谁!”

    沈风流道:“正是这样,所以咱们还有周旋的余地!”

    众人又闲聊一阵,才散去了。四兄弟回到书院,又各司其职,各做各的了。杨明轩下午又讲了些调息的法门,以及对修仙书籍的词语理解,这些都是基础,学不好也是不行的。小云虽说体质不行,但脑子却十分好使,对这些学习性的东西一学即会,连杨先生都夸他聪明。就这样早上被蔺先生拖出去锤炼,下午学习修仙入门,没事组团看看如烟姑娘,过了许多日子。冬去春来,小云的体质在蔺先生的打磨下,倒也比之前进步了不少。学生中最优秀的是赵厚儒,不仅体质十分强壮,而且把静脉调息已练到十层,其他的人都在七八层徘徊,唯独小云才练到四层。经过将近一年的打磨,这群少年也都被塑造的十分健壮,当然,除了小云依然有些瘦弱外。

    才过正月,小常收拾包袱向大家告别。原来他要去参加科考,来这里只是暂住一段时间。走的时候送他的人除了三位大厨和四兄弟外竟然还有蔺先生,原来小常也姓蔺,名叫蔺季常,是蔺先生的亲侄子。有了这一层关系,才能在仙途院暂时帮厨。小常走后,沈风流也不再帮厨,而是专心修炼,因为再过几月修仙门派就要来挑选弟子了。修仙的最佳年纪是十四岁至十八岁,沈风流今年已有十八岁,若过了这个年龄,恐怕就没有修仙门派肯收他了,所以今年也是他最后的机会。在义父的指导下,他破了基础十层,脱胎换骨,到达清者境界,但却再也无法向上,所以必须要学习修仙心法了。之后的帮厨都是三个大厨从家乡带来的亲戚。

    这天,沈风流正在打坐调息,却听见房门开了。睁眼一瞧,心中禁不住一阵激荡,脱口叫道:“义父!”

    但见来人穿着一件暗黄长衫,步履沉稳,面目潇洒儒雅,将扑到面前的沈风流扶住,笑道:“风流,好久不见!”

    距上次与义父匆匆作别,已是过了一年有余。自上次葫芦村的惨案之后没了义父消息,沈风流的心就一直提着,此刻见到义父丝毫无恙的站在面前,哪能不欢欣雀跃?

    “义父,您终于回来啦!这次不走了吧!”沈风流拉着张茂德坐了下来,又倒了茶。

    “还是要走的。”张茂德轻抿一口茶,“近十年在全国各地,妖兽频频出现,祸害了不少百姓。苛捐杂税之下,他们本就生活的十分困苦,现在又加上这些畜牲的骚扰可谓是雪上加霜。相信你也已经注意到,妖兽骤然猖獗绝不是这么简单,我必须查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沈风流恭敬道:“孩儿明白了,只是孩儿还有一个问题问义父!”

    “问吧!”

    “小云究竟是谁,值得您隐姓埋名十四年照顾他?他这么重要么?”当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时,沈风流就准备接受一个令他绝意想不到的结果,然而张茂德思索了一下,却说道:“小云?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别忘了,你所担负的使命!”

    沈风流道:“孩儿当然知道所担负使命有多么重要,只是孩儿生性洒脱,这个使命怕是担负不起!”

    “担不起也要担!”张茂德轻拍木桌,语气虽轻但却极其严厉,“这就是你的命,无法推脱的使命!”

    见义父不悦,沈风流马上道:“孩儿知错!孩儿再也不说这般没志气的话了!”

    “我并不怪你。我已经派人在遥仙派那边打点好了,到时他们的人会把你挑走。这些日子你好好修炼,准备进天下第一的修仙大派吧!”

    “孩儿知道了!不过,孩儿还有一件事要向义父禀告,前些天我和小云还有厚儒他们在春燕楼遭到一剑堂刺客的刺杀,不过有惊无险,大家都没什么大碍。”

    张茂德心中一惊:看来对方是想把葫芦村的人赶尽杀绝,可是究竟为什么?若是因为小云,那么小云又究竟是谁,值得对方这样大费周章?看来十五年前,那个故人消失的背后,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义父?您在想什么?”

    “恩?”张茂德的思绪被打断,喝了口茶又道:“小云的事情,我自会去查。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因为你要知道,任何事也比不上你所做的事重要。”

    “孩儿谨记!”

    从沈风流那儿出来,张茂德又找到小云所住的房间。敲开门,小云一见是他,也是十分惊喜,叫道:“先生!”

    进屋坐下,小云要倒茶,张茂德却说免了,他来此是有事请要与小云说。

    “先生,什么事?”小云问道。

    张茂德略一思索,道:“小云,想必风流那孩儿已经说了不少有关你的事!”

    “是的,先生。”

    “你相信吗?”张茂德问道。

    “我虽不愿相信。”小云说,“但我知道大哥是没必要骗我的。”

    “恩。”张茂德说,“风流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确不是楚老实夫妇的孩子。”

    这话从先生口中说出,小云现在纵使十万个不愿,也必须相信这个事实了。但是小云的心情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也许自从沈风流上次对他说过那些话之后,他就已经准备接受这个事实了吧。他问:“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是修仙者吗?”

    张茂德却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跟遥仙派的一个人有关系,他叫林奇,就是他在十四年前托我照顾你的。只是十四年前那一别后,他就失踪了?”

    “失踪了?”小云问道。

    “恩,失踪了。他是遥仙派掌门紫云真人的大弟子,当时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遥仙派掌门,可他失踪了,遥仙派对他的追查却草草了事,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失踪与遥仙派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托人在遥仙派那边打点好了,你进了遥仙派之后要秘密追查此事,一方面查出你的身世,另一方面查出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恩公的下落。”

    “学生谨记!”

    “还有,注意安全!从葫芦村与那次的刺杀来看,他们针对的是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哪一个人是你,所以只有把葫芦村的人全杀了,又借用妖兽来掩饰他们的丑恶目的。当他们知道葫芦村还有你和厚儒的时候,又找了刺客来杀你们,因为你们的年龄与他们要找的人相仿。所以我想,你和厚儒还是会有危险的。不过,你们到了遥仙派,就相对安全许多。毕竟遥仙派这棵大树,是没有人轻易去动的。”

    “这么说,是我连累了葫芦村的人?”小云的心情瞬间低落到了极点,“我要怎么面对厚儒?”

    “小云,你不必自责。这些事情,都是你无法掌控和改变的。即使与你有关,但也不是你操纵的。杀葫芦村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应该做的,是替他们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责怪自己。还有,这些事情绝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包括厚儒和风流。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听到先生这样讲,小云的心结竟然一下打开了,心中的歉疚与悲愤顿时化为一股力量,他道:“先生请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只能为你做到这儿,以后的事,就要靠你自己了!”张茂德道。

    小云目露坚定道:“无论遇到什么,我都决不放弃。葫芦村的人不会白死,我也必须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

    ……

    云淡风轻,正是初春。抬头看,嫩叶满枝头,一派新的气象焕发着勃勃生机。张茂德望着高高的枝头,若有所思。从今年开始,世间怕是不会像往年那样平静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天,总该换一换了。不知过了多久,白墙红瓦间,那抹暗黄的人影,终是走了。走得不急,却很快——一盘下的很大的棋,是时候开始了……

    华灯初上。快意酒馆的生意十分冷清,如烟虽是老板娘,但从不出来招待客人。她雇了一个掌柜和一个小二,都是本分之人,老实勤快,让她和小翠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老掌柜名叫王德贵,齐乐镇本地人,常来此店的客人都唤他一声王掌柜。此刻馆里的人不多,王掌柜正在点算今天的账面,他不明白酒馆虽然日日赔钱,老板却从不在乎,只叫他好好干,工钱一份不会少。不过他活了这么大,好赖也懂得不该问的不问,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心满意足了。正算着帐,却听小二哟呵:“客官,里边请!”

    那客官进了酒馆,却不坐下,而是径直向王掌柜走去。

    “掌柜的,你们老板在吗?”

    王掌柜抬头,仔细打量这位客官。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穿一件暗黄长衫,长得儒雅不凡。王掌柜以前做过布匹生意,一眼看出这人的长衫料子,竟是御贡的极品丝绸。知道客人来头不小,这也不敢怠慢,赶紧招呼道:“不知这位客官怎么称呼,找我们老板又有何事?小老儿好去通传一声。”

    来人道:“你就说,她从我这儿拿走的山水画该奉还了吧,你们老板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客官稍等!”王掌柜出了柜台,掀开后门门帘,往后院去了。如烟和小翠正在下棋,见王掌柜进了屋子便问道:“王掌柜,有什么事吗?”

    王掌柜道:“老板,门外有位客官说要找您!”

    “哦?那客人是何模样?”

    “三十来岁,书生打扮,只说,您从他这儿拿走的山水画该奉还了吧!”

    如烟心中一惊,立即起身:“走!”

    带着小翠、王掌柜一路疾走,来到前边儿。如烟看到张茂德,强自镇定面上透出的喜色,吩咐掌柜道:“今天提早打烊,你们都早点歇着吧!”

    掌柜知道来了要客,也不多说,跟着小二把几名客人饭钱免了,这才请走。请走客人,正要打扫收拾,如烟却道:“明早儿再打扫,你们关上门,先回家去吧!”

    王掌柜和小二一走,如烟便道:“先生,后屋请!”

    一路无言,到三人进了后屋,张茂德才笑道:“如妃,好久不见!”

    如烟轻轻一笑道:“大学士,别来无恙!”

    “想不到如妃享尽荣华富贵,却也能安于这平淡的百姓生活。”

    “莫要说笑了,大学士,你知道我这个妃子不过只是个挂名的,现在说正事吧!”

    “恩!”张茂德不再说笑,压低声音道,“我们可以联络各自的人了,行动就要开始了。”

    如烟一脸欣喜道:“等了好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张茂德继续道:“不必太高兴,现在只是开始布局,必须进行的极为严密。”

    “那什么时候进行总攻呢?”如烟问。

    “不知道!”张茂德道,“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更久。我们的实力现在还太弱,必须谨慎行事,否则一旦露出破绽,就会全盘覆灭。”

    如烟稍稍有些失望:“好吧!我这就开始联络。”

    张茂德仰首道:“只要布好这个局,将来何愁大事不成!”

    ……

    ……

    从快意酒馆出来,张茂德长舒一口气。他的心情此刻极为舒畅,隐忍许多年,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伴着星月,张茂德翻身上马,一路疾驰。马蹄嘚嘚,不过半刻便出了齐乐镇。城门外,人如流云马如墨,踏起片片烟尘,一路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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