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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 参不透的峰回路转

    有些事从别人口中知道,平凡的不得了;而当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感觉就是另一个味道了。生活就是这样,看似平凡却能在每个细小中体现不平凡,如果你是故事的主角,你就会想方设法的扮演好。

    桃花依旧开,不时有桃花靠近自己的生活圈子来;犹如无心走过,一枝桃花探出头来询问:可否驻步欣赏片刻?我只能沉默着离开,想要的那一枝,早已转交给她。而我也是她生活中探春的桃花,只是不仅仅是我这一枝有意。

    我能肯定的是,我对林叶已经投入的很深了。当李萍在我面前说她们系的一个男生在追她,我平静不下了。人最难的是在一个知根知底,了解事情原委的人面前撒谎,但每个人还是要选择撒谎。我也是这样的,不管我在李萍面前表现的多么淡然,但我感觉的到:李萍知道我在撒谎。李萍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为什么不在试试呢?引来的只是我一阵无力的干笑,有时我在想:我在她的世界算什么,卑微到什么程度?

    旁观者也只能无力的干笑,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别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李萍也是如此,她们就如笔一般,有写字的功能,但写什么却掌握在执笔人的手中。不过有一点李萍比我想的深:半年多了,林叶对李月的顾忌也许淡了许多。我也很吃惊,李月何时成了我们靠近的障碍了?我很明白自己的心态,所以对李月也说的很透彻;但多多少少有这样的因素,有时友谊也是一种牵绊。此时,在某种程度上体会的到李月的心情。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否能释怀开,但我不希望她像我这样执着,因为真的很难熬,没有结果的追逐。

    有多难?难到有一天我打了那个男的。

    我也记不得怎么就撞上那男的,好像是在一个球场打球。只是记得那样的一句:那女的我一定手到擒来,让她服服帖帖的。瞬间我就按不住自己的火爆,一拳就挥向那男的,然后又是一脚补上去……然后我们两个也扭打在一起,直到有人将我们俩拉开。脑子里忘了那男的是什么表情了,只是知道到他当时叫嚣的很大声,在我眼里就像一只粪坑里扭动的蛆一样,龌龊不堪。而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额头也破了一个小口子,鲜血一直流,流到我右脸都染遍了……

    然后第一个跑来让我说教的是卢杰,看着额头包着纱布的我,他说:“你疯了啊,把人家打成那样!”

    接着是我的辅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了一大堆,我只记得一句很重点:“记过的可能很大!”

    接着是李月,送了一堆药膏和吃的,一直沉默着,只有临走的时候柔柔的说了一句话:“好好地,别在意气了。”

    接着是谁,再接着是谁,之后又是谁接着?

    数不清了,只是记得李萍看着我,叹着气:“你这是何苦来哉呢?”看着李萍,我半点敷衍的笑都挤不出来。是啊,何苦来哉?!看着窗外的一地阳光,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片海;游啊游,游不到岸。李萍在旁边自顾的说着,我一句话也没听进耳朵,静静地,淡淡的。

    “你别怪我,你受伤了,她都知道了。有事我也没兜的住,索性告诉了她一些。秦皓帧你能不能拿出点男人的样子,一直像个尾巴似的要藏到什么时候。你受苦,林叶畏缩,李月受伤,到底你们三个谁得到好处了。到头来,谁都没有开心起来,只是这样一直纠缠不清。”

    我那苍白的脸,将心中的痛楚表现的淋漓尽致,却无力。

    “你……。!!!”

    “我?我什么我,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这人就这样的,看不得朋友有半点委屈。你,林叶,李月,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与其三个人僵着,不如其中两个好起来,让另一个死心,不是么。”

    一脑子的思绪像是捆拧的快断钢丝,生生的拉着太阳穴抽痛,铁青着脸摔门而去,留下李萍在保健室里叽里呱啦的叫嚣着,那些言语已经混乱到听不清楚了。外面的日光白花花的刺眼,耳边只有杂乱的风声……

    浑浑噩噩的过了不知道几天,一个微凉的晚上,自己百无聊赖的在寝室里翻着网页,分散混沌的思绪,就在这个没有任何预兆的时刻,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看是平静的混乱。

    林叶在电话寥寥几个字,叫我到看台谈谈,几十秒的通话我有点飘飘然的。当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请,像个躁动的猴子翻下铺,有些茫然失措:自己乱不乱,样子邋遢与否,衣着合适吗?那时自己只是心里很慌,觉得自己不够自信的站在她的面前,从前的淡定全然不在了。

    跨着飞快的步子跑在幽暗的小道上,脑子像个许久没有启动的电脑,有些迟钝了。见了她我该说些什么,她想说些什么,电话里她的话平淡如水,觉察不出任何端倪。突然有种不好感觉,心跳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疯狂的律动着。

    远远的就看见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看台的石阶上,昏黄的路灯洒下一些朦胧,有些寂寥;越走越近,她的面上毫无喜悲,却衬得惨淡。极力想平抚自己的粗乱的呼吸,却发现自己站在她面前时有些微微的颤抖。察觉到我的存在,一胧如泉的眼睛只是很迷惑的望着我,只字未吭。我就站在她面前呆呆的等着她要说些什么,她只是望着我,怔怔的出神。晚秋的夜风从我指缝穿过,有种难言的凉,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等着她,等着她给我只言片语的提示。

    “不喜欢等待了。”细如蚊吟的声音从她口中冒出时,确如惊雷般划过我的脑海,翻着脑子的条条款款,却接不上她此刻的心情。当她从半掩着手心的毛衣中抬起胳膊,将冰凉的手附在我的手背上,整个人的震撼如置身在大地震之中,恍然失措。

    “如果两个人都是开始在喜欢与被喜欢之间,我想被喜欢。”字字如玉珠般落在玉盘上,铿锵作响。正如这突如其来的震惊,她感受着我的慌张,我却感知她的手心的凉是她心中的徘徊。正当她的手要缓缓滑下我的手背时,我条件反射的反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一点点的传递给她。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云淡风轻的,飘荡在这个秋夜的夜空中。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回心转意,愿意接受我,有些时候那些所谓的原因显得很渺小了。有些快乐是要彼此达成共识的,而不是追根问底。

    夜的凉意越浓了,我手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牵着她一前一后走在回女生寝室的路上;斑驳的光影在我们身上掠过,拉下两个高低不匀的影子。虽然我们没什么对白,但看着地上她有些娇柔的影子,有种蜜般的甘甜。教学楼下的风越发大了些,透过她柔软的手能感觉她在微微发抖。于是我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背后拉过,换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中,空出手来环上她有些单薄肩头,有些暧昧的将她贴在自己怀中。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换姿,引得她一阵羞怯,眼角的余光瞟在她微红的侧脸旁,第一次看见林叶羞赧的表情,自己也是一颗心砰砰的躁动不停。她应该想说些什么,却基于矜持,不停的撩拨着自己被风吹散的鬓发。

    路太短,不管想怎么放慢脚步,当松开那个怀抱时,有种没落。她急急的说了声路上小心,就小跑上楼去了。我自己不知道呆呆在她寝室楼下站了多久,还好夜风够凉,暂时吹淡那颗砰然的心。一路上,很神经的在笑,不由自主的。

    我们的开始,不管开始在何种契机下,我想都不重要了。(秦皓帧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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