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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战国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说秦公(二十)

    马车到宫门下了车,景监见呼啦啦的一下子来了四个人,不禁也有些措手不及。望着一脸苦笑的宋病己之后,他也是一头雾水的迎上前去。

    宋病己并未跟他明言允姮的身份和来意,只说此人有要事求见秦公,只是说不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下来,景监对他早已有了盲目的信任,并不多加询问。沉吟片刻,只教宫中的侍卫仔细的将三人身上携带的东西搜寻了一遍,确认没有带武器,旋即便安排侍卫将范性等三人领到偏殿休憩。

    “景兄,多谢了。”宋病己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转身朝景监拱手谢道。他没称呼景监的官职,因为景监私下里坚持两人平辈论交。宋病己觉得自己似乎占了些便宜,殊不知景监在心中偷笑,作为嬴渠梁的心腹,他自然知道国君对宋病己的重视程度,想必过些此子便能拜将封相,那么提前与这位日后朝堂重臣搞好关系对自己来说,显然也就很有必要了。

    “宋兄何须客气。”景监笑着一摆手,开口道,“走吧,君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了,景兄可知今日秦公召我,所为何事?”趁着离嬴渠梁所在的偏殿还有一些距离,宋病己朝景监开口问道。

    “君上并未明言,因而我亦不知。”景监摇摇头,俄而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不过明日便是君上回转雍城祭奠先祖之日,想来觉得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宋兄,对于变法之事还有些疑问想要询问宋兄。”

    顿了顿,景监朝宋病己微微一笑,接着道:“这变法之举,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便会使国家产生动荡,何况我秦人沿用旧法已有数百年,官民以旧法为准绳都以习以为常,君上自然要多方考虑…”

    “秦公明日便要离开栎阳?”宋病己显然很是吃惊。

    “是的。”景监点点头,虽然不知宋病己为何如此惊讶,却还是解释道,“年关将近,每年的这个时候君上都会回到雍城祭奠列祖列宗。”

    “哦。”宋病己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心中暗忖:嬴渠梁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回到栎阳,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何到了此时还未崭露头角,然而对于秦国来说,变法之事决计耽误不得,看来自己也要多做点什么了。

    “宋先生,到了。”

    就在宋病己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景监的话语,抬起头来,正前方的屋内大堂上两名身着华丽、模样颇为相似的男子正笑盈盈的望着他,显然都在期待着宋病己的到来。

    不知为何,宋病己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思绪,只犹豫了一瞬,便昂首阔步的迎着二人期待的目光走了进去。

    屋内的四人按昨日所坐的方位隔着宽阔的方案各自落座。嬴渠梁笑着先开了口:“今日再次叨扰先生,寡人当真是于心不安,还望先生莫要见怪才是。”

    “秦公过谦了。”宋病己连连摆手,微微一笑,开口道,“不过若说叨扰的话,倒是内史大人每每往栎邑客栈中去,那晋掌柜是不厌其烦,昨日都在催促在下,询问何日搬出去。”

    “这…哦…呵呵…”嬴渠梁闻言,先是一愣,俄尔看到宋病己脸上满是笑意,这才醒悟过来,他不过是在说笑而已,旋即也附合着笑了起来。

    许久,笑声暂歇。坐在嬴渠梁身后的嬴虔瞥了宋病己一眼,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先生如今还未入住招贤馆么?”

    “这…”宋病己微微一怔,随即答道,“那栎邑客栈倒也舒适,在下是不想搬走的。”

    嬴虔扁扁嘴,没有追问下去。不过嬴渠梁和景监互望一眼,他俩知道宋病己与招贤馆中某些士子微有龌龊,只是宋病己不提,他二人也自然就略过不提。

    嬴渠梁沉吟片刻,忽然从一旁取出一卷竹册递给宋病己,笑着说道:“此乃一招贤馆士子所作强秦之策,寡人对于此子职守授予颇为踌躇,还请先生赏鉴一番,为寡人斟酌一二。”

    “这…”宋病己不由蹙起眉,轻声道,“病己惶恐,不过秦公此举只怕于制不合吧。”

    见他推辞,嬴渠梁嘴角的笑意更盛,伸出手并没有收回,而是继续开口道:“无妨,寡人不过请先生赏鉴罢了,此子所任职守自然还是由内史与上大夫合议给出,连寡人也不过给个建议罢了。”

    宋病己眉头微纾,这才接过竹册,缓缓摊开来。他看得很仔细,许久之后才将竹册轻轻放下,置于方案上。

    “如何,先生以为此子所言可否?”嬴渠梁见他看完,急急问道。

    “此子所陈之策,”

    “既是如此,先生以为此子可授何职啊?”嬴渠梁笑着问道,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在下以为,若是有此册上所称之策来看,这位名叫王轼确有真才实学,非言过其实、夸夸其谈之辈。”宋病己毫不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可授县令之职。”

    “宋先生,此人虽有才学,然而品行不端,县令之职衔领一府民生、吏治,怎么轻易授予此人。”嬴渠梁还未开口,景监却是沉不住气了,皱着眉开口道。

    “哦,品行不端?”宋病己仿佛很是吃惊般,扭头看向景监,笑道,“敢问内史大人,此子如何个品行不端法呢?”

    “先生难道忘记了,那日就是这个名叫王轼的士子带领的招贤馆众人攻讦先生,直到先生你用一后来居上的例子反驳诸人,才化险为夷。”景监显然有些急了,朝宋病己争辩道,“如此嫉贤妒能,如何算不上是品行不端!”

    “内史大人勿急。”宋病己则是朝景监微微一笑,开口道,“后来居上者,终是对前人不敬,若非在下确有非常之事也决然不会行这非常之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朝嬴渠梁望了一眼,接着说道:“何况说到嫉贤妒能,这王轼与在下并不熟识,对于病己的才学自然也不甚了然,既是如此,他此举又如何算得上是嫉贤妒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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