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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坦言现时

    随后,纪啸陪同老苏武及张延寿等三人又喝了两杯,也就招呼小儿送上来些饭食同众人一起边吃边喝。很快,众人也就酒足饭饱了!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纪啸也考虑到几人中也只有甘延寿以往是在军旅之中、对一些军中的事宜比较熟悉。因而,纪啸就委托张延寿和陈汤一起先把已经开始有些睡眼朦胧的老苏武找抬轿子先送回府,而自己和甘延寿则在老管家的引路下前往城外的庄院去实地考察一下。

    临分手时纪啸也交代张延寿和陈汤:待把老苏武送返回府后,二人要马上就要前去联络准备城外扎营所需要的粮秣军需以及打造军械所需要的工匠、原料等。待落实好了之后,明日选拔完军卒出城时就把物资和工匠等一并同时带出城去。有身为车骑将军、御林军大帅的张安世的大公子张延寿出马,想来这些事办起来也并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由于陈汤现在已经离开了张勃的府邸,此时还没有具体的居处。纪啸同时也事无巨细的交代陈汤:同张延寿一同办完事后,暂时如没有去处可先去苏府暂住一宿。却招来了站在旁边的张延寿一句有些不悦的挪揄:偌大个富平侯府,难道就寻不到一个陈贤弟的暂时存身之处?即使是陈贤弟不愿去富平侯府,再重新回犬子那里暂住一宿又有何妨?一句话说得纪啸大感讪然。也确实如此,张勃即使是身份再尊贵的贵为侯爷,那也还仍然是张延寿的儿子嘛!

    出了长安城有二十多里,也就到了当初汉昭帝刘弗陵赏赐给老苏武的那处庄院。这处庄院还确实不错!庄院也很大。依山傍水的,庄院紧挨着渭水河畔共占地约有几十晌。据路上的苏府老管家讲:庄院之内现在也就住有二十几户的庄客。这些庄客一方面是基本上等于自耕自食的耕种着庄院所属的土地,另一方面也是在适当的照顾着庄子。至于秋收所得,年景好庄客们就象征性的向苏府交点儿租子,年景不好苏府也就一粒粟子也不收了!

    惹得纪啸不由得在心里暗叹:所有的土地几乎是都白给庄客们耕种。这老苏武不是俨然变成了一位大慈商家了吗?如果以后忙累了?能有这样一处的地方歇歇脚儿、修身养性也确实不错!

    其实来到庄院之外一眼望过去,纪啸和甘延寿就已经在没必要再进入庄院查看了!一朝帝王御赐的庄院小得了吗?太小能够拿得出手吗?节比鳞次的房舍虽然因大多许久没有人居住而显得很破旧、冷清,但收拾、收拾住上几百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据老管家讲:二十几户庄客基本上都是住在庄院西侧的一角,庄院内的房舍十成中的八成现在都是空闲着。按纪啸的估计:别说住上几百人了,就是挤一挤住上三、两千人也大有可能?

    表面上家境清贫的老苏武还真是有些存货呀!府内藏有着一匹价万金的宝马良驹,长安城外又有偌大的一处庄院。能够成为大汉朝的一位侯爷也真不是白给的!而老苏武还仅仅是一位侯爵中最低一等的彻侯(关内侯)。那张安世这位最高等级的、名副其实的万户侯又该有多少存货哪?你张安世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麻衣布鞋,每日里还把老妻给累得半死,你张安世这是合得着的呀?牵着马同甘延寿一起在老管家的领路下漫步在庄院内的纪啸不禁好笑的暗想着……。

    大致的对庄院浏览了一下,纪啸和甘延寿也就不再细看的基本确定了要把军营扎在这里。水源是军营屯扎的必备因素,而庄院却又紧邻着渭水河畔取水极其的方便。至于其他的条件,事实上对于本就应该风餐露宿的军旅来说,已经显得有些奢侈了!

    为了避免使庄院内的庄客因突然的有军旅入驻而受到惊扰,纪啸又委托老管家前去通知了一下在庄院内定居的庄客:现在已出任御林军将领的苏府公子近日将帅所属入屯庄院练军。当然,纪啸也委托老管家把一些住得比较零散的庄客尽可能的向庄院的西侧迁移、聚拢一下,以方便随后的军营圈围栅栏。军营就要有军营的样子,军营基本上就是要实行全封闭式的管理,自然是不能同寻常百姓混杂在一起。

    纪啸携同甘延寿初步做了一番大致的安排之后,也就招呼着老管家一起离开了庄院。

    纵马驰骋在绿草如茵、阡陌纵横的原野上,纪啸同甘延寿心胸开阔间一时大生了笑傲天下的感觉。此时,一阵畅快淋漓的纵马狂飙下来,二人已经把来时同纪啸搭乘一匹马、回去却从庄客家里借了一头叫驴骑乘着的老管家甩出去了很远……。

    二人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经过了一阵风驰电掣般的纵马疾驰、又同时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之后,放马碎步缓缓的并配而行。边行间、甘延寿粗重的喘息着瓮声的说到:“四弟(按老苏武的提议、排行最末的纪啸是逃脱不了‘小四儿’这个称谓了)!此番我等接受此项军务,某总感觉到其中还有许多让人颇为疑惑的含义。不知四弟当初接受此项军务之时,圣上或是大帅可曾对四弟言明?”

    缓缓的驱马而行间,纪啸含笑侧首望着因纵马过快而虬髯贲张的甘延寿心里暗自赞叹:果然是一位外貌与心智大相径庭的一代人杰呀!说白了,甘延寿就是在话里话外的在向纪啸盘问汉宣帝编练这支亲军的目的!当然,甘延寿也对纪啸能够获得汉宣帝这样的信任心中怀有着许多的疑问。

    暗自对甘延寿的心思细腻直点头赞许着的纪啸,想了想就开口问到:“兄长相问之意无外乎就是:兄长颇为疑惑小弟是如何的得到当今圣上的信任被委编练此军的?还有就是兄长也在疑惑圣上欲编练此军之目的为何?小弟说得可对?”

    见驱马颠簸间甘延寿的大脑袋直点,纪啸就接着神色庄重的说到:“至于小弟是如何的获取当今圣上之信任,此话说起来太过繁慵!以后兄长会自行知之、或是兄长有暇问及大哥(张延寿)亦能大略了解,此时小弟就暂不言说了。至于圣上为何要编练此军?唉……!”

    长叹了一声的纪啸,仿佛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接着说到:“想来兄长已经大略洞悉其中之堂奥,也只是无法宣诸于口而已。其实,世事就是这样,有些事也仅可意会却不可言传也!既然兄长已经有所相问,那小弟就把心中之所思约略的说予兄长。现今我大汉朝,几乎已经达到了只知有臣、而不知有主的地步!据实的说来,某人(霍光)也确实对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功莫大焉!而其也绝非是那种欲行忤逆之事之人。否则,几十年来也早已经就露出端倪了!然其人不思,却并不等于其后辈之人不思呀!而尔等所形成的庞大势力,安能是一时就可以轻易的撼动和压制住的?我等兄弟能够想到此,圣明如当今圣上者又安能不思及于此?圣上是再在作着未雨绸缪啊!……”

    明白人不用多讲、也不用把一切都说开了。听着纪啸仿佛像是在打哑谜一样的分析,甘延寿紫黑色的大脸逐渐的庄重起来、嘴里也在不断地喃喃自语着:“是呀、是呀!某想来也当是如此、某想来也当是如此……。此后,我等之责任亦将是十分的重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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