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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糗啊

    臭鸡蛋砸在车厢壁上的噼啪之声渐渐变得稀落,又过了一会儿,完全没有了。 ~

    车速明显变了下来。老张在外头大声禀报道:“驸马爷,我们已经冲出了永福巷,不会有臭鸡蛋偷袭了。”

    可是车厢里的三人听了,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丫的,车厢里,一股腥臭的恶气味总是如影相随,挥之为去。

    高进用袍袖掩嘴,心里叫苦连天。唉,胃液又重新开始翻腾起来,比前世晕车还要难受N倍。

    连肖黑熊也难受的眯着眼睛,嘴唇紧抿。

    长安捂住嘴,呜呜的说道:“唔,小的受不了了,要出去透透气。”

    “别出去……”高进赶紧止住他。

    话音末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掀起车帘,探出了身子,却俯趴在车门口哇的大吐特吐起来。

    小刀子般的冷风夹杂着浓郁的腥臭气味呼啸着从车门口钻进来。只觉得眼前一暗,高进愕然看到黑熊将军蹭的扑到门口,哇哇大吐起来。他和长安一左一右的堵着车门,俨然一对喝多了的门神。

    深呼吸,深呼吸……祭起前世学过的瑜珈腹式呼吸法,她闭上眼睛,对不和谐的声音充耳不闻,尽量把呼吸频率降到最低。

    慢慢的,心连同周边的世界一起静了下来……微风如丝绸般缓缓的拂面而过,她叨着草根、枕着手臂仰卧在一片芳香的青草地里,惬意的数着瓦蓝的天空上面飘过的朵朵白云:“一,二,三,……”

    “驸马爷,到了。驸马爷……”老张站在车下,捏着鼻子,嗡声嗡气的喊道。偶像哩,居然还能睡着

    蓝天白云青草地嗖的飞了,高进睁开眼,鼻子里又充斥着难闻的腥臭味。

    象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她用一只抱袖捂着口鼻夺路而逃。一出车门,就低头对上了老张的星星眼。

    老张无比崇拜的仰望着她:“哇……”

    哇你个头啊,哇挡道了。高进挥着另一只袍袖疾呼:“快让开……啊~”晕死,粘呼呼的蛋液无处不在。脚下一滑,她呼的从车头上飞扑下来。

    只见袍袖乱舞,一个青色的身影笨拙的从他眼前低空飞掠而过。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扑”的钝响。老张捏着鼻子,转过身子,瞪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立刻石化了。

    象小山包一样的积雪堆上,两条小细腿儿头戴红底黑面官靴,裹着绿绸洒花夹裤,正迎着冰冷的小西北风**起舞——呃,他的偶像此刻象根葱一样被倒种在路旁的积雪堆里。

    “扑哧——嘿嘿。 ~”头顶的青石山道上传来一声轻笑。

    脑容量明显不够了。老张木木的抬头望去。

    一个穿着破旧褐色土布棉袄棉裤的青年男子,提起手里的半截破铁锹,从山道上飞也似的跑了下来。他边跑边大声招呼着:“嘿,傻大个,赶紧的把人拔出来啊。愣着做甚”

    老张回过神来,哦哦的应着,拔腿跑到雪堆旁,甩开膀子奋力刨雪,心里暗自祈祷老天保佑。唔,驸马爷您老可千万别摔出个好歹来啊。

    “让我来”青年男子窜到雪堆上,把那半截锈迹斑斑的破锹丢在脚步,往手心“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这才重新操起破锹刷刷的开始铲雪。

    扬起的雪沫被寒风呼呼的吹散开来。一时间,又象下暴风雪了一般,到处都是飞扬的雪沫渣子。打开脸上象针刺一样,麻麻辣辣滴疼。有一粒雪渣迷了老张的脸。他本能的连退几步,低头揉眼睛。

    很快,铲雪的声音停了下来。他连忙抬起头,隐约看到漫天飞舞的雪沫中,青年男子扔了那半截破铁锹,弯腰伸手拉起了驸马爷,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谢天谢地,万事大吉。

    丫的,终于重见天日了。虽然只是很短的一小会儿,但是高进却觉得有一辈子那样长,险些以为自己又要重生一次了。

    呸呸的连吐了两口雪渣,顾不得拍去满头满脑的雪沫冰碴,她第一时间冲眼前的救命恩人长揖道谢。

    “啊,是你哼”青年男子提起破铁锹,愤恨的掉头就走。

    他就是江守义等高进反应过来,青石山道上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驸马爷,让小的去教训教训他”老张冲上雪包,站在高进身边主动请缨。

    刚刚他站在雪包下,看得是清清楚楚——驸马爷长揖谢恩,那小子居然拉下脸头也不回的跑了。驸马爷是什么身份?那厮又是什么身份?居然仗着芝麻粒儿大点的恩情,给脸不要脸。

    “别……”高进伸手拦了一下,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耸耸肩叹道,“换了是我,早就大耳括子扇过来了。”

    老张闻言,愕然的扭过头去看着她。

    呃,貌似每次碰到小绿袍,她都会丢脸出糗。高进拍打着头上、身上的雪沫,幽幽说道:“他就是那个江守义。”

    刚刚如果不是江守义做出那样的反应,再加上这里是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岭,她根本就不可能把以前的那个小绿袍和眼前的人挂上钩。

    印象中,小绿袍微胖,是个大饼脸,一双眼睛小小滴,外加一对兔儿爷门牙。这丫长得是随心所**了点,但是衣容整洁。 ~看得出是个很注重仪表、爱干净的好孩子。

    可是,眼前的这个江守义,比那会儿不知道瘦了几号,大饼脸象是被棒子整过容磨了骨,都有棱有角了。绿豆眼更是象泡发了一般,俨然成了一双对称分布滴加黑加粗的特大号逗号。这些变化都在其次,他最大的变化是:小半张脸都被青黑色的胡须渣子给盖住了。

    短短的一个多月,奶油愤青升级成了农民工蜀须。这丫对她的恨得有多深啊她自己初步估计,没有海深,也不会比一般的湖浅到哪里去。

    老张听了,象是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什么愤愤不平全被冲平了。

    “对了,肖大人和长安他们俩个呢?去哪里了?”高进这才想起有俩人不见了。

    老张答道:“肖大人和长安实在是扛不住了。所以,出了城之后,他们两个就下了车,说是走路过来,请您在山脚下的山道口子等着他们。”

    高进听了,转身向来的官道上眺望。没有肖义和帮着说好话,她可没那勇气贸贸然的跑上山去找江守义和他婶娘。弄不好真的会被人家用大耳括子打发出来。

    这时正是风口处,老张打了个冷战,指着一处大山石,小声劝道:“驸马爷,这儿正好是风口,冷得很。肖大人他们应该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赶到。不如您先去那边的先歇歇脚。小的给您生堆火,暖和暖和。”

    高进顺着他的手指头,看到了一块起码有四五吨重的巨石,跟道天然屏风一样的立在山脚下的官道边。是个不错的避风所在。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先捡点柴火。”她率先下了雪包,并开始在雪地里收集可以生火的枯树枝。

    可是,地上一片白茫茫,积雪遮住了所有的东西。她沿着官道找了二三十米,也只挖出了两小截手腕粗的枯枝丫。就这么一点点柴火哪里能用来烧火取暖?做烧火棍还差不多。

    “驸马爷,快过来烤火。”老张在山石头下招呼着她。

    高进回头一看,很是吃惊。这才过了多久,老张象个魔法师一样的已经变出了一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

    提溜着手里的那两截枯枝丫,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赶了过去,夸道:“呀,老张,看不出来啊,有一手。”哇咔,她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车夫和李逵喜好一样,随身带着板斧。怪不得一下子弄了这么多柴火呢。

    “这算什么小的从小就做惯了的。”老张憨厚的咧嘴一笑,放下手里的板斧,从路旁的碎石堆里抱来一块绣墩大、比较平坦的石块放在火堆旁。

    那块石头少说也有七八十来斤。可是老张抱着它,比抱着个十来斤的绿皮花西瓜还要轻松。高进啧啧称赞道:“老张,你的力气好大哦。”心中感慨不已:扶二哥的晓风山庄里到底有多少藏龙卧虎的能人异士啊。

    接二连三的得到了老板的好评,老张脸上飞红,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这有什么的不过是一身蛮力而已。驸马爷,您稍等,小的给您去车里拿张皮褥子垫着。”说罢,小跑着去马车里,把两块狐皮座褥全拿了过来,小点的那块搭在自己肩上,把大点的那一块呈给她,“这个,盖在膝盖上,不冷。”

    “这么大的一堆火,一点儿也不冷。这个你垫着坐吧。”高进没有接。

    老张连连摇头:“小的不冷。那个车上全是臭鸡蛋,小的要去刷车。要不,回去的时候,肖大人和长安他们又要难受了。”

    高进这才接了过来。

    老张把肩上的那块铺在石块上,满意的直起身子说:“驸马爷,只能弄成这样了。您将就着坐会儿吧。”

    “谢谢。”高进坐了下来,并依他所言,把皮褥子盖在自己的膝盖上,仰头给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在冰雪连天的荒郊,能得到这样细致入微的照顾,真的是洪福齐天了。

    老张搓着双手,憨笑道:“那,驸马爷您坐着,小的去刷车了。”

    高进有些尴尬的笑道,“那个,刚刚我,我摔了一跌的事,可不可以帮我保密?”踩着堆臭气熏天的蛋液从车上摔下来已经是糗大了。而一头扎进雪堆里,真的是两辈子都从来没这样糗过。

    老张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哦……啊,您什么时候摔了一跌?”

    “没有,我哪有摔跌。你去忙你的吧。”高进笑了笑,等他离开后,右手支着下巴,伏在自己的双膝上,低头随手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划划着。

    不一会儿,她跟前的裸露出来的泥地就全被划花了。上面用前世学会的速写符号写着“曹嬷嬷”等这次事件出现过的人物名称。她皱着眉头,时而用枯枝划上线,把某些名字连起来,时而又在某些名字上打上圈或者叉,时而又涂掉某些连线。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映得她的一双眸子熠熠发光。

    “三驸马,民妇冤枉求您一定要为民妇一家作主。”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冤声。

    高进吓了一大跳,愕然的转过身子。

    一个用蓝色土布包着头、荆钗布裙的中年女子从山道上跑了下来,“咚”的扑跪在她跟前。

    不用说,这人一定是江婶了。高进赶紧扔下手里的枯枝,起身用双手扶起她:“你是江婶,是吧?快快起来。”

    中年女子啊的惊呼,抬起泪涟涟的脸惊诧的看着她:“您,您怎么知道民妇的?”

    高进讪笑道:“您先起来再说,好不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尤其是在理清了许多事后,她真的有些难以面对江家人。

    “是。”江婶顺从的爬了起来,却低勾着头,不敢看着她,一双红肿开裂的手紧张不安的绞成了一团,“三驸马,民妇的男人是冤枉的。他没有调戏您府上的曹……”

    高进打断了她,纠正道:“不,江婶,那个曹婆子不是我府上的人。她是曹家的奴婢,跟我并没有关系。”

    江婶怔了一下,依旧低着头,接着说道:“是是是,曹婆子跟您没有关系,是民妇说错了。三驸马,民妇的男人没有调戏曹婆子,他是被那婆子陷害的……”

    陷害?江叔和曹嬷嬷以前是认识的难道真的有JQ?高进挑眉问道:“江婶,您能说说,曹婆子为什么要陷害江叔吗?”

    江婶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答道:“因为在前一天,民妇的男人骂了她。”语气中已经隐隐含着些许愤恨和不满。

    “看样子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了。江婶,不如先坐下来,把您所知道的全讲给我听。不瞒您说,是肖大人带我过来找您的。我被一个贱婢毁了名声。不把她剥皮抽筋,难泄我心头之恨”高进呼的把手里的狐皮褥子扔到地上,恨得咬牙切齿。经验告诉她,此时此刻,同仇共忾是和江婶拉近关系的最佳途径。

    江婶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她狂怒的样子,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欣喜,目光扫过铺着皮褥子的座位,却坚持站着,把前一天在兵部衙门旁边的小胡同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高进静静的听着,心里又多了几个问号,直接影响了她刚刚推导出来的一些结论。

    江婶说完了,等了好一会儿,见她既不接话,也不表态,只是一味的皱着眉头想心事,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想了想,又说道:“三驸马,其实民妇一家也是官宦人家。民妇的侄儿是考到了进士的,做过官老爷。只是前些时候因为得罪了他部里的狗官,才被无冤无故的革了职。所以,民妇的男人好歹也是官老爷的亲叔叔,怎么会去调戏一个奴婢呢?民妇以为,定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看上了民妇的男人,勾引不成,就,就倒把一耙。”

    “啊?什么?”冷不丁的听到她这番言论,高进被雷得外焦内嫩。唉,大婶,你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对,分明就是倒把一耙”江婶看着她,无比坚定的说道。

    嘿嘿,江婶童鞋和那曹嬷嬷的脑电波倒是在同一个频道上活跃滴。脑子里突然冒出江婶PK曹嬷嬷的盛况,高进忍俊不禁。

    某峰谢过一棵无聊的树送的评价票(嘿嘿,这下偶的新坑总算不再成天顶着个鸭蛋晃悠了);谢过冬日飘歌和晴雨天看书送的平安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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