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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边陲小镇

    敖琪纠结着眉头,慢慢转醒。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床顶,看来她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抬手捏着两边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这宿醉还真是要命。

    缓了缓神,敖琪这才下床给自己到了杯水。

    敖琪不怎么喝酒,就算在现代,也是因为跟朋友吃饭的时候喝上一点啤酒,还是罐装的。却不想也会有宿醉的一天。看来这宿醉失忆的事情是真的,敖琪完全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房的,只记得郁闷的坐在殷岁寒旁边灌酒。

    殷岁寒喝多少,她就灌多少,誓要跟他拼上一拼,结果——喝大了。

    本来还想就着酒劲,好好跟他谈一下的。敖琪有些恼恨的想,这酒还真是个误事的东西。

    起身,批了一件毛皮的披风,出了房门。打算去探一下“敌人”的情况。

    结果一出屋,在大厅只看到了坐在桌前发呆的凌牙,好吧也可以叫沉思。敖琪四下里都寻了一遍,却未见敖琪想找的那个人。

    只好走到这屋里另一个活物面前问道“凌牙,殷岁寒呢?”

    敖琪一出声,确是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已久的凌牙“啊?哦,他昨天半夜把你送回来就出去了。”

    敖琪不禁挑眉道“大半夜出去干嘛?”

    凌牙摊手,一副他也很想知道的表情。

    敖琪无语,结果桌前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等那个一晚上未归的人。

    这期间,敖琪还去了一趟厨房做了点吃的回来解决两个人的胃。再然后又泡了两杯雪山雪芽,感受着茶杯中升起袅袅的热气。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坐在一处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不说话,只是各自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

    直到敖琪听见门响,赶忙顺着望过去。

    就见殷岁寒手臂上挎着一个包裹回来,正在转身关门。敖琪的脸上终于见到了意思笑意,忙起身走过去,接过殷岁寒脱下的披风挂起问道“去哪儿了?听凌牙说你半夜就出去了。”

    “去庆婆婆哪儿了。”一句淡淡的回话后,殷岁寒便没再多说。只是将手里的那个包裹没离手的提着,直到桌前才放下。

    待敖琪转身跟回桌前,殷岁寒才又开口道“这是给你的,我昨夜去庆婆婆哪里讨的。过几日应该就用的上了。”

    敖琪好奇的将目光从殷岁寒的脸上转向那包裹,却见那包裹被掀开后,里面是几件刚做好新衣。一开始敖琪还没明白这些衣服是做什么用的,这些衣服的质量虽然也很厚实,但是在雪山这个地方来讲,确算是单薄的了。这要是穿出去,不是被冻成冰块,就是有着被冻残的危险。

    可在敖琪看了几件以后,恍然就明白了过来。满眼惊疑的看着殷岁寒,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一时找不到话说,只得哽咽在哪里。

    殷岁寒却笑了,揽过敖琪道“也许,我们还可以去试试。不管结果怎样,却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敖琪将脸整个埋在殷岁寒的胸膛之中,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因为她怕她现在只要一出声,就会哭出来。

    头顶上,殷岁寒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至少受了委屈要告诉我。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就留在这雪山里一辈子吧”

    又是一阵点头,殷岁寒感受着怀里那颗小小头颅的晃动,嘴角这才纾缓笑开。

    凌牙其实很想提醒这二位,这还有个人呢。但是这气氛好像又好的让他觉得,如果打破的就会产生罪恶感一般。最后凌牙只好眼神四处游移的硬挺着,还好这两人没有温馨多久。

    看现在这意思,殷岁寒和敖琪应该是已经决定了下山,凌牙觉得也是该说说他来的目的时候了。

    可是凌牙刚要张嘴,就听敖琪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的道“凌大人,我们知道你这次来雪山自是带着目的来的。在应天的时候,敖琪也确实欠了凌大人不小的人情。可是如果凌大人的目的是跟唐大人或者你们所说的上面有关,那敖琪还是直言的请凌大人免说为好。虽然我们决定下山,但那只是因为我们的私事,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想管。”

    敖琪说的明白,她不想再跟那些什么心机深沉的人斗智斗勇的谋算了,更加不想参与其中。敖琪的性子倔强,这个她自己是知道的。而这种个性最不适合的就是官场,在那个是非圈里,牺牲的往往就是那些有个性的。

    凌牙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道“敖先生先不要将事情说的这般死,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让二位去跟我见一个人,剩下的一切事情就皆有二位自己选择了。”

    敖琪是后来才知道凌牙这句话是个套的,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好像给了敖琪他们极大的自由选择权。可是这世界上却有一种理由,是你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的。最终敖琪还是掉进了那个世界上,最深的泥淖之中。

    敖琪他们三人跋涉了三天,才走出绵延的雪山,到达雪山的边陲的一个小镇上。在这个通商的小城镇中找到了唯一一家可以歇脚的客栈,打算休息一下。

    而敖琪高兴的是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

    因为远离雪山,这镇上的没了那能吹透一切的风雪,自然就要暖和上许多。殷岁寒从庆婆婆那弄来的衣服也就派上了用场。敖琪在包裹里翻出了其中一件来穿,浅粉素花的小夹袄,配上青丝绣边的褶裙。整个人看起来粉嫩粉嫩的,好像刚开的桃花,嫩绿未退花苞刚起。

    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敖琪这才看出有些不对,平日在雪山里住习惯了,也就忘记了以前一直是着男装的。这回殷岁寒弄来的这些衣服,却全然都是女装。

    也不知道是殷岁寒跟她一样,都没有注意到,还是那家伙是有意为之。用来提醒她,她现在是一个女人了。不用再去抗男人所要抗的一切了,可以放下担子开开心心的去做自己。

    想到这里敖琪不由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然后跨上平时随身的小包,才去大堂跟殷岁寒他们汇合,一起吃晚饭。

    本以为一定会等在大堂的人,却一个二个的都没见着。可记得出来的时候,有路过两人的房间,敖琪曾留意,房门是紧锁的啊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敖琪还发现,这客栈中不知何时多出那么多人。刚刚他们进来之时,还只是零星两三个,现在却坐满了好几桌。除了一些女眷,男子各个都不像普通的平民百姓,虽然看起来到没有凶神恶煞的,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子。

    这客栈坐落在雪山边陲,过往的人本就不多。就算平时路过的商旅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客栈里面坐的么多。很显然,这些人是突然而至,有目的的。可是敖琪自然知道人在江湖,能少问就少问的道理,知道越少就越安全。

    以敖琪现在的性子,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于是敖琪只是抓了个小二来问殷岁寒他们的去处。“小二,你可见了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两位爷?”

    那小二听敖琪这么一问,连忙啊了一声道“你是敖姑娘吧,凌爷说了,如果敖姑娘问起,就让小的带你去雅室。请敖姑娘跟我来吧”

    敖琪不禁起疑,他们三个人中就属凌牙身份高。可是凌牙是跟着唐人那个武将出身的,荒野战场,什么环境应没呆过,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在乎吃饭的地方。也就更不可能专门去挑什么雅间。

    可是现在这两人却齐齐的去了雅间,连通知她都是小二代劳。再加上这大堂中,奇怪多出来的人,敖琪总觉得事情好像冲着诡异的方向在发展。

    不过,既然那两个都留了口信,敖琪也就只得跟着小二上了楼。

    因为小客栈地方小,雅间就那么几个,也就安排在了楼上客房的一个拐角里面。

    小二推开门,就躬身退下去了。

    敖琪进屋就见那两个丢下她自己跑了的人,正正经八百的坐在饭桌前。敖琪刚打算开口骂人,就发现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居然还有外人在座。这到嘴边的骂声,也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位看起来极其精神的老者,面相祥和却隐隐的透着慑人的威严。就坐在中间的上位,被凌牙和殷岁寒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身着一身灰色的袄袍,看面料绝对是上乘的缎子。胸前还用金丝绣了蟒纹,虽奢华却不让人觉得俗腻。

    老者的眼睛深邃悠远,却极为宁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那双眼睛中荡出任何涟漪。

    敖琪不自主的,就被那眼光定住,跟那目光对视,半天不知道如何动作。

    最后还是老者开口,用浑厚低沉的声音道“这位,想必就是敖姑娘了吧还请先入座吧”

    敖琪这才猛的回神,看了眼殷岁寒和凌牙。凌牙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敖琪这才靠着殷岁寒左边坐下来。

    见该到的都到了,老者转头给了凌牙一个示意眼神。

    凌牙立刻会意的站起身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呃,赵老爷。就是我说过的,要带你们来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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