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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白萝卜

    张克俭非常明白,锦衣卫虽然在大明的历史上一贯是肆虐朝野、为祸四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存在,也极其有效地预防和扼杀了无数心怀不轨地人和事。

    昔年在锦衣卫最为鼎盛的时期,他们不但拥有明面上的武装力量,更为让世人所恐惧与觳觫的,则是锦衣卫那些从来都潜藏于暗中地实力。

    据张克俭所知,锦衣卫的相当一部分成员,在其一生中或许就根本没有正式地穿过一天地锦衣卫服饰,也从来都没有在世人面前宣示过他们锦衣卫的身份。

    这一部分锦衣卫人员,其公开地身份五花八门,有六部小吏,也有王府花匠,就是终生混迹市井,做一个世人所不耻地小商人,也并非只是独无仅有。

    依靠这些潜隐于暗处的力量,哪怕是皇帝想要知道哪位大臣的某个小妾地肚兜颜色,一天之内这个信息也绝对能够准确地出现在相关人员的案头之上!

    在锦衣卫地这种天罗地网式的监控之下,无数曾经风云一时的人最终都折戟沉沙了,想要造反,那当真是犹如登天般地难度。

    作为张士诚的后人,张克俭无疑是最希望锦衣卫能够彻底消亡的那些人中地一员,他也曾经为崇祯皇帝地所作所为真心实意地喝彩赞赏过。

    可是,这种可以扬眉吐气的日子,难道便要如此短暂地便再次结束了吗?

    在大明地历史上,锦衣卫只是在他的缔造者、洪武皇帝朱元璋的晚年被刻意压制过,但这短暂地空窗期,在尚武的永乐大帝朱棣从自己的侄子建文帝朱允炆手中夺取帝位后,便进入了其第一波地高速发展期。

    不唯如此,朱棣还一手缔造了历史上第一个公开由太监所掌控地特务强力机构“东厂”,但东厂的行动人员很多是由锦衣卫来充任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加速了锦衣卫的扩张。

    张克俭也是在中了秀才之后,才开始真正地感受到锦衣卫的威力的——以前的他层面太低,根本就接触不到某些事情的。

    事实上,张克俭之所以能够在后来拥有那么数十位的不知名“同窗”,也还正是沾了崇祯皇帝的光。

    在过去的二百多年里,这种学习模式虽然也在使用,但一个班的学员却是从来都没有超出十人以外的——再多的话,恐怕就要被锦衣卫给盯上了。

    当然,这些事情,是在很久之后地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张克俭才偶然间得以得知的。

    原本只不过是抱着应付了事地心态在和锦衣卫的人打交道的,但如此看来,这个策略却是需要重新地斟酌一二了!

    张克俭一脸沉重地在灯上点燃了自己刚刚才抄好地那封家书,看着它一点点地化为灰烬,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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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知秋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

    肚子如今是不饿了,但塞满了肉食地肠胃,此刻却是犹如火烧火燎一般。

    因为在现代所感受过地荼毒太深,张知秋如今可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根据现代的经验,这服务业的规模和价格,与其所提供产品的质量,多少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关联的。

    本着这个原则,张知秋在手中有钱之后,虽然也是在一路地“扫街”,但他所去的店铺,却都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气派地门面店,至于那些简陋的小店甚至是路边摊,那是多一眼都不去看的。

    在这个时候,张知秋根本也不去想想,他在前段时间的辎重营里,每日里所吃的饭,也还都是在马粪堆里用马粪做出来的。

    现代有“煤海”之称的山西虽然在明朝时便不缺煤,但是辎重营当日却是缺少运输的工具,就连运粮都非常紧张的,无奈之下,火头军们也只好是向蒙古人学习,就地收集马粪来烧。

    不过,由于是在赶路途中,这些收集来的马粪却是新鲜湿润,根本不可能等到干透,虽然在与少量地煤炭或木材搭配之后也还可以燃烧,但那个味道就实在是不用提了。

    至于说卫生——事实上不仅仅是辎重营的这些民工和忻州营的那只杂牌部队,就是其他的大明正规军里,也绝对是没有什么专门地卫生条例的。

    好在如今虽然只是秋末,但小冰河期所带来的严寒,已经使辎重营对于卫生状况的需求和要求都降到了极低,张知秋又素来是一个好吃懒做、不那么揽事之人,是以也就从来没有多事地想要改变什么。

    事实上,虽然张知秋并不认为自己好吃懒做,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将这四个字作为自己人生地追求目标。

    能够达到“好吃懒做”境界的,那可都是有钱还有闲地有福之人啊……

    所谓远水不解近渴,张知秋的这个院子里虽然备有厨房,但之前却是连铁锅也没有一口,还是张知秋自己花钱买回来一个;而水缸到是有,里边却是滴水全无的。

    说起来,老孙头家里虽然也还算得上是小康之家,但老头儿也算是草根出身地技术人员,没有那么多的财主作风,家里一直也就只有孙二娘夫妻两个仆人,好些家务,也还是要由老孙头的家眷们来承担的。

    以往老孙头家里的人口众多,但家中却是没有自备水井,孙二娘的老公孙二,每日里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给家里从一公里外的水井中运水。

    其实在距离孙家一里之内也还是另有一口水井的,但这是一口苦水井,应当是由于所含矿物质和盐分太多的缘故,是以孙家不惜要多走一倍的路去到另一口水井。

    老孙头体恤下人,为此特意制作了一辆水车,之前老孙头的儿子们和妻子都还活着的时候,即便是冬季,家里每日至少也要用两车水,但如今在蔡二娘的指示下,却是每日只运一车了。

    如此一来,水虽然也还勉强够用,但蔡二娘却是借口不足,根本就对张知秋不理不睬,在他的院子里,就连一滴水也是欠奉,说到底还是想要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给从家里逼走。

    此刻被干渴的火烧火燎地张知秋,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这次之所以落到如此悲催的境地,完全就是自己那个“买贵不买贱”的决定给带累的。

    古代一直都是在实行着食盐专卖,即便是盛产解盐的山西,食盐的价格也是居高不下,是普通人日常生活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开支。

    如此一来,在那些较为高档地酒楼客栈中,所做的饭菜便口味较重,说白了就是盐放的比较多,而这也是这个时代高档饭菜地标志之一。

    相反到是那些小店,为了要节省成本,这饭菜地味道却是偏向于清淡的,而且在这个时代的饮食业,也绝对没有现代的那么多猫腻,这却是张知秋自己枉做小人了。

    张知秋一时贪图口腹之欲,这时便深受其害了。

    当然,在张知秋后来有条件对食盐进行化学提纯的时候,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然是对的:硝化物严重超标!

    这也是今日张知秋为什么会感到腹内“火烧火燎”地原因所在。

    难不成还需要自己挖个水井不成?

    在厨房再次吃了一个闭门羹之后,张知秋舔着已然有些干裂地嘴唇怒了!

    知道了自己拥有一座可以用来卖钱地石山,而且也已经想好了用提炼精盐来挖这“第一桶金”的张知秋,不知不觉间却已经是有那么几分财大气粗的意思了。

    不过,这远水实在是解不了近渴,被喉间和肚子里火烧火燎地感觉逼的浑身冒火地张知秋,一怒之下却是提着一把蛮族小刀便直奔馒头山空间而去了!

    作为一个游牧部落,几乎每个蛮族人地身上都有一把用来解肉地尖刀,当然对于那些很穷的牧民来说,没有铁刀,骨刀和石刀也是可以的。

    不过,张知秋手中地这把匕首,却是应该来自于蛮族地贵族,不但锋利异常,在其黄金所制地刀柄上,还大大小小地镶了有五颗宝石。

    这柄小刀,还是在昔日辎重营时,于战后由忻州营虞候张继宗亲手送给他的;而张知秋在看到那黄金地手柄和宝石后,当即是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便接手了。

    因为担心这东西来头太大而欠下人情,张知秋极其小人之心地什么都没有问,而张继宗竟然也非常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没有说。

    一通狂奔之后,张知秋在感到自己即将被渴死之前,悍不畏死地在那个愈发硕大地白萝卜上猛砍一刀,然后迫不及待、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甜——这是张知秋地第一感觉。

    水——这是张知秋地第一印象。

    这还是白萝卜吗?

    这是张知秋在吃完足有多半斤萝卜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升起的疑问。

    “即便是基因变异品种,吃了也不会马上就有事吧……”张知秋把手中的萝卜咬的汁水四溅,心中却是在淡淡地独自惆怅……

    PS:虽然晚了点,但终于是更新了,大喊一声:打劫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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