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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海誓(上)

    李维哪里追得上末竹,一路穿街过巷,没了踪影,撑着身子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嘴里断断续续骂道:“臭丫头,死哪去了?”

    末竹从树后又窜到了路上,嘻嘻一笑,扬了扬钱袋子,挑衅道:“怎么跑不动了,过来呀,烂冬瓜臭冬瓜,人模狗样!”

    李维气得叫道:“有本事你别跑。”说罢,大步上前,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坠了下去。

    躲在附近的小可和一帮的小孩拍着手一哄而出。

    末竹朝坑底一看,高声问道:“李公子,扇子和钱袋还要不要?”

    李维指着她吼道:“竟然挖坑害本少爷,快把我弄出去!”

    末竹皱着眉头,面露难色:“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掉进大坑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了,再说了,我不过是个小姑娘,周围又都是些黄口小儿,怎么拉得动你,我看李公子你就慢慢在下面休息一会儿,肯定会有人路过的。”说完,将钱袋子扔了回去,也不顾李维在坑底又骂又叫的,带着孩童们扭头奔走。

    这些小孩平时也没少受李维的欺负,个个都喜上眉梢,连蹦带跳的,一直到了路口才各自散去回家。

    小可笑了一顿,脸颊通红:“哈哈,他掉到坑里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末竹得意笑道:“这个烂冬瓜,还想一把扇子就把我骗回家。多亏了有你那些小伙伴,咱们才能一道挖个坑让他往下掉,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以大欺小。”她说着,拉过小可,“走,现在带我去吃那甚么好吃的鱼片粥,跑了一大圈,快饿死我了。”

    二人吃完,又打包了三份,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家中。

    司马陵看清末竹手里的扇子,疑道:“我上次不知掉在哪的桃花扇子,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末竹一转扇轴,抛了过去,道:“我还以为你都不记得这把扇子了。”

    司马陵轻轻抖开:“这把扇子上的桃花,是出自天下第一画师韩执之手,世间仅此一把,多少钱都再难买到,一直是我心头所好,上回来了南洲之后,行路匆匆,没想到能重回我手,真是太好了。”

    坐在门口扎莲灯的胡大爷头也不抬地接道:“我看你未必有多喜欢,还不是拿着与我过招?”

    “这也是此扇的奇妙之处,扇面遇水不化,扇骨遇刃不断。”司马陵神色间得意显露。

    末竹听得是瞠目结舌:“我还以为这不过是你用来耍威风的道具,没想到是无价之宝。”

    司马陵顺手轻轻敲了她一记:“眼浊能怪得了谁,快说说,这扇子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末竹瞪他一样,张口正要说明缘由,突地却被一记破篱门之声打断。

    回头看去,李维领着家丁汹汹而来。

    末竹一缩肩膀,扭过身来,见姜淮眯着眼睛瞅着自己。

    胡大爷正色问道:“李维公子,这兴师动众的硬闯进我家来,是甚么意思?”

    李维早听说胡大爷拳脚了得,也不敢贸然上前,说道:“问问你家好孙子,还有那个臭丫头!”

    胡大爷低头看着小可,问道:“是惹事了?”

    小可怯怯地看了眼胡大爷,往一旁小退了几步,嚅了嚅嘴不说话。

    末竹倒是爽快,一仰首,说道:“胡大爷,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和小可无关!”

    李维顿时来了气势,怪笑道:“你们听听,这臭丫头自己都承认了,还需我再说甚么?”他见胡大爷神色不动,便领着那帮子家丁直横横地进来,边走边说,“还好我记得胡家小儿的模样,不然还真找不着你了。臭丫头,看在你是姑娘家的份上,本少爷就不为难你了,只要你给我敬杯酒道个歉,再喊少爷我三声好哥哥,今天的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如何?”

    末竹听他轻佻的声音就几欲作呕,转身说道:“那泥坑下好玩儿么,要让我泼你一身水,再喊你三声烂冬瓜,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李维眼睛一眯,露过一丝凶光:“到现在还嘴硬,那可就别怪少爷我了!”

    末竹回手倏然从司马陵手里抽过那把扇子,举着缓缓抖开,笑问:“你可认识这个?”

    “我的扇子!”李淮忙道,“快把少爷的扇子还来。”

    末竹往后退了一步,撞了撞司马陵,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扇敲打着手心,缓缓说道:“表哥啊,现在不用我多作解释了吧。上回你的扇子落在南洲,小可想还你,这个烂冬瓜,抢走了不说,还骗小可去蛇海,险些要了他的命啊。听听,这个烂冬瓜,到现在还厚着脸皮说是他的扇子。”

    李维怒道:“本少爷说那扇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快些还来。”说罢,一挥手,伸手七八个壮硕家丁扑了上来。

    姜淮眼明手快,一把拎过末竹,护到身后,冲出一拳,直把朝他而来的一个家丁挥倒在地。那家丁直捂着面门仰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大叫,指缝间淌出血来。

    司马陵与胡大爷二人自然抬掌迎上,几招下来,剩余几人皆倒地不起。

    李维气得走上来,狠狠踹了几脚滚在地上的家丁叫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快给本少爷起来打!吃我的用我的,就养了你们这一群脓包么!”

    末竹从姜淮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嘻嘻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收了你的扇子,就是你的人么?”

    姜淮侧头低问:“他真的这么说?”

    末竹楚楚点头说道:“我拿回扇子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话刚落地,姜淮已疾步上去,那李维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揍倒在地。

    姜淮睨着他,冷然说道:“你敢再说一遍?”

    李维抬袖擦去嘴角的血迹,伸手高指姜淮,问道:“你你,你竟然敢打本少爷?我看上哪家姑娘,是我的事,你管甚么闲事?”

    姜淮答道:“这丫头的事我非管不可。”

    李维死鸭子嘴硬,粗着脖子回道:“你算个甚么东西!”

    末竹已轻巧跃到了姜淮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调皮说道:“他是我未来夫君,你说能不能管我的事,还有啊,你抢了我表哥的东西来作聘礼,送上门来不是找打是甚么?”

    姜淮听她说完,有些诧异地看了末竹一眼,只见她笑意盈盈,一脸戏谑只盯着狼狈的李维,心道:“这丫头,真是甚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过一想她向来如此,也当真不得,转又看向李维,问道:“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该是知道,抢人财物如果报官的话是甚么下场。”

    李维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哼笑一声:“区区一把纸扇,又不是甚么贵重宝贝,就算你们告到官府去,又能如何?”

    司马陵哈哈一笑,接道:“还妄称甚么少爷,和这鬼丫头一样,都拿金玉做败絮。”

    末竹撇头不满说道:“甚么叫我和他一样,这烂冬瓜能和我比么?”

    司马陵上前从她手里拿过扇子来:“本公子当真不是唬你,我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陵字,沧水人士,我们明日就要离开南洲,今天的事你要是计较就最好,但要寻麻烦的话,尽管去司马府来,我在家中恭候大驾,包你吃住。”

    李维低眉一想,心头念道:“沧水司马家……”又抬头见他一身上好的锦衣,腰间垂挂着一块碧绿碧绿的美玉,再细细一忖,眉头一展,脱口而出,“你是沧水城船老大司马德远的甚么人!”

    司马陵拱了拱手,笑道:“好说,正是家父。”他挑了挑眉毛,“怎么,难道你认得家父不成?哈哈,那可再好不过了,请你上门作客如何?”

    李维心中咯噔一下,答道:“不必了,本少爷想起家中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说罢,匆匆领着那些个家丁灰溜溜地出了篱门。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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