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第十三节 后事
十一的爷爷是土葬的。倚仗司徒家在政府的关系。即使在白天出殡也没什么关系。虽然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利用各种方法做到本来无法做到的事，依靠金钱，依靠人际关系。因为中国的社会主义是不成熟的，是初级阶段，初级阶段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所以，等阶的金钱可以买到等阶的人际关系，甚至是感情。
所以，有金钱必定有腐败。至少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一个不变的社会真理。
爷爷的顺利出殡并不是让家人值得担心的问题。可是按照家族的规定，雪儿是要留在司徒家给爷爷戴孝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知道雪儿与十一真正关系的人，也是未来的旅长，按道理摆平雪儿的事情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可是有二叔在旁兴风作浪，他却也真的无可耐何。这让十一很为难，同样对雪儿也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无理的要求。十一不知道怎么去和雪儿开口。但结果却出人意料，雪儿竟自己要求要留下来。于是这个问题也就变成了没有问题。十一自是很高兴，对雪儿很感激，同样有些愧疚。
悲伤是必要的，正事还是要办。爷爷的后事在众人的悲伤中顺利地进行着。
七日的守灵很快便过去了，接下来便是亲友的朝拜。由于昨夜陪十一通宵守孝的关系，雪儿的身体有些不适，便没有出来接待宾客。虽然这样，孝孙媳的位置却还是没有空着，那里有十一二弟的女朋友跪着。老二是在十一之后将女友带回家的，只不过当时爷爷已经奄奄一息，没来得及说上几名话便去了。而且雪儿开了先例，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很惊讶，但司徒家的男孩给人世间留下风流的印象却是难免的。老二的女朋友十八岁，虽然没有雪儿那样标致，但也和老二很登对。她是那种比较活泼型的，这点和雪儿倒是有很大的差异。父亲说她是华老的外孙女，看来也门当户对，算起来，他才是最有可能成为爷爷第一个孙媳的呢。
虽然这样，但雪儿的好在司徒家却是有口皆碑的，谁会不喜欢像她这样的孩子呀。她的存在，甚至连很多外人都知道，大概是母亲忍不住地向别人炫耀了吧。由于她的缺席，也让很多来祭奠爷爷顺便看看司徒家长孙媳的人没有如愿，包括爷爷的四位老朋友在内。
祭奠的人很多，有百来人，看来奠礼会很长。四老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和爷爷的感情是确确实[实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的。他们在人潮中坚持了很久之后还是终于忍不住悲伤回去了。
人生短短数十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是碧海青天，黄花嫩草，苍山方才绿。去时沧海已成桑田，蓦然回首，忍不住流水向东。
看着四老离去，黯然的身影，十一心中是什么滋味，大概他也分不清了。此时，雪儿才披起麻衣来跪在十一的身旁。十一看向她，清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已泣不成声。
“痴儿。”十一抓住她的手。
“有客到。”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家属答礼！”
``````
奠礼进行到很晚才结束。连父亲都是在堂叔的搀扶下才从长跪中勉强地站起来的。十一兄弟几人毕竟年轻，还挺得住。母亲和雪儿她们却有些吃不消。加上雪儿积弱，几乎是十一将她整个抱起来的。老二的女朋友比雪儿的情况好一些。父亲要她们两个下去休息却被拒绝了。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夜风刚过，山雨又来，悲壮的雷鸣是抑郁与悲恸的心在低沉咆哮。
今夜再次无眠。
翌日。出殡的日子。
雨还是没完没了地下着，很烦人。十一的爷爷上了殡车，十一他们就在殡车后面跟着，十一后面的后面有看不见的许许多多的人，母亲在里面，雪儿也在里面。这就是送行，送行的人不能回头，所以除了前方的路，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八百多人是一支很庞大的队伍，像一条龙，被雨淋湿的龙。
雪儿看着十一的背影，十一却不能回头看他，这让她想起了十一的奶奶从此要一个人走。人在走，路也在走。后面是乱七八糟的中西乐交响，这就是社会主义搞的狗屁不通的中西合璧。
墓园，十一撒下了手里的一把泥土。
终归是要结束的。
雨下再大，过几天就会停。
回来时，十一的心情反而舒畅了许多。雪儿却病了，他很心疼。
他决定过了今晚的招魂仪式便带雪儿离开。明天宣读爷爷遗嘱，他不想参加，一切交给父亲去办。纷争也许再说难免，他能做的大概就只有离开了，免得看了心烦。
雪儿本来还是在读书的，可是后来因为有事便缀学了。至于什么事，十一并不知道，不问也并不想去问。十一却劝雪儿回学校把书念完，雪儿说她会好好考虑的。至于雪儿手上带的红玉戒指，二叔坚持要把它拿出来当爷爷的财产分掉，但遭到所有人的反对。这个戒指本来就是个麻烦，雪儿带着它，便意味着十一要背着司徒家未来家主的包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而自从十一爷爷去世以后，十一的奶奶便常常将自已关在房间里，除了十一和父亲偶尔会去看她之外便很少人到她那里去了。收拾好行里，告知了雪儿，明天便回棉城。
棉城，一个让人分不清星星与灯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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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金钱必定有腐败。至少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一个不变的社会真理。
爷爷的顺利出殡并不是让家人值得担心的问题。可是按照家族的规定，雪儿是要留在司徒家给爷爷戴孝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知道雪儿与十一真正关系的人，也是未来的旅长，按道理摆平雪儿的事情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可是有二叔在旁兴风作浪，他却也真的无可耐何。这让十一很为难，同样对雪儿也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无理的要求。十一不知道怎么去和雪儿开口。但结果却出人意料，雪儿竟自己要求要留下来。于是这个问题也就变成了没有问题。十一自是很高兴，对雪儿很感激，同样有些愧疚。
悲伤是必要的，正事还是要办。爷爷的后事在众人的悲伤中顺利地进行着。
七日的守灵很快便过去了，接下来便是亲友的朝拜。由于昨夜陪十一通宵守孝的关系，雪儿的身体有些不适，便没有出来接待宾客。虽然这样，孝孙媳的位置却还是没有空着，那里有十一二弟的女朋友跪着。老二是在十一之后将女友带回家的，只不过当时爷爷已经奄奄一息，没来得及说上几名话便去了。而且雪儿开了先例，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很惊讶，但司徒家的男孩给人世间留下风流的印象却是难免的。老二的女朋友十八岁，虽然没有雪儿那样标致，但也和老二很登对。她是那种比较活泼型的，这点和雪儿倒是有很大的差异。父亲说她是华老的外孙女，看来也门当户对，算起来，他才是最有可能成为爷爷第一个孙媳的呢。
虽然这样，但雪儿的好在司徒家却是有口皆碑的，谁会不喜欢像她这样的孩子呀。她的存在，甚至连很多外人都知道，大概是母亲忍不住地向别人炫耀了吧。由于她的缺席，也让很多来祭奠爷爷顺便看看司徒家长孙媳的人没有如愿，包括爷爷的四位老朋友在内。
祭奠的人很多，有百来人，看来奠礼会很长。四老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和爷爷的感情是确确实[实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的。他们在人潮中坚持了很久之后还是终于忍不住悲伤回去了。
人生短短数十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是碧海青天，黄花嫩草，苍山方才绿。去时沧海已成桑田，蓦然回首，忍不住流水向东。
看着四老离去，黯然的身影，十一心中是什么滋味，大概他也分不清了。此时，雪儿才披起麻衣来跪在十一的身旁。十一看向她，清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已泣不成声。
“痴儿。”十一抓住她的手。
“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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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刚过，山雨又来，悲壮的雷鸣是抑郁与悲恸的心在低沉咆哮。
今夜再次无眠。
翌日。出殡的日子。
雨还是没完没了地下着，很烦人。十一的爷爷上了殡车，十一他们就在殡车后面跟着，十一后面的后面有看不见的许许多多的人，母亲在里面，雪儿也在里面。这就是送行，送行的人不能回头，所以除了前方的路，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八百多人是一支很庞大的队伍，像一条龙，被雨淋湿的龙。
雪儿看着十一的背影，十一却不能回头看他，这让她想起了十一的奶奶从此要一个人走。人在走，路也在走。后面是乱七八糟的中西乐交响，这就是社会主义搞的狗屁不通的中西合璧。
墓园，十一撒下了手里的一把泥土。
终归是要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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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过了今晚的招魂仪式便带雪儿离开。明天宣读爷爷遗嘱，他不想参加，一切交给父亲去办。纷争也许再说难免，他能做的大概就只有离开了，免得看了心烦。
雪儿本来还是在读书的，可是后来因为有事便缀学了。至于什么事，十一并不知道，不问也并不想去问。十一却劝雪儿回学校把书念完，雪儿说她会好好考虑的。至于雪儿手上带的红玉戒指，二叔坚持要把它拿出来当爷爷的财产分掉，但遭到所有人的反对。这个戒指本来就是个麻烦，雪儿带着它，便意味着十一要背着司徒家未来家主的包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而自从十一爷爷去世以后，十一的奶奶便常常将自已关在房间里，除了十一和父亲偶尔会去看她之外便很少人到她那里去了。收拾好行里，告知了雪儿，明天便回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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