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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二生】。9

    灵关。

    花彻一行人算是这世家中来的不早不晚的,于是并未受些关注,于是也没有那些将士们因为一些私有情绪而寻事的事情发生。

    来的过早,虽是向上面的人昭示了他的忠心,但也未免太积极了一些,让坐在上面的人略有不爽,只是隐忍而不发作。这种积极也让将士们不开心,毕竟他们是不乐意见到这些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来到他们所生活的地方的。他们明白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注定即使他们是同一职务时所受到的待遇差别。

    这是让人很眼热的、更是让人心底有刺的。但这是大敌在眈眈相向的时候,兵士们虽是不爽,但也是收敛了不少。他们能做的不过是‘寻衅滋事’罢了。

    或者那公子哥们的作风也是那些兵士与子弟争锋的原因?罢了,这种事谁会说出来呢。所有的罪名还是推在兵士们头上吧。子弟们,吾辈招惹不起。

    来的过晚,正是表明了他的不争不抢之心,虽是示弱,却能让世家们觉得这位隐忍,更让上面觉得这是藐视圣令。对于灵关将士,更让他们觉得他们所爱钟的地方收到了欺辱,于是这类人更是将士们重点关注的所在。

    后来一位小小士卒竟是在昏迷之前朝着花彻喊道“若不是你们这些世家,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毁了百姓!也是你们侮辱了灵关啊……”

    那时的花彻一愣,本是扶着那人的手更是落了下去,他当真不知自己也是会伤了如此多的人的性命,散了多家的家庭……

    花彻到灵关时,雪仍未消,城中仍是无人出门,于是那单薄衣服脖子上却裹得厚厚的花彻未收到多少异样的目光。其实花彻的伤已差不多痊愈,但叶长安还是命花彻多包裹几天。

    花彻想叶长安此举恐是怕其余子弟借此来说叶长安对人不慈吧。

    灵关之上一片白雪,高高的城墙寒风侵袭,使得站在墙上的人禁不住得打了个寒噤。

    花彻站在城墙之下,仰着头看着那最高端,笑了笑,找了入口便走了上去。那城墙之上赫然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衣胜雪,系着长长的白丝绦。凌风而站,真是不冷即寒。

    那人缓缓转身看到刚走上来的花彻目光露出一股了然的味道,而花彻更是较有兴趣的回望回去。

    今日作为书童的他未曾跟着叶长安身边就是为了见这个人,希望这个人可别辜负了他的期望……

    时光倒转,又回到了几天之前。

    叶长安作为新来者自是要跟其余子弟多多交流的,客套的告罪让他有些厌烦,而花彻也发现自己的身份更是尴尬。花彻如今也不知这叶长安天天带着他究竟是何心思。

    若是因为一个公子不能少了侍从,那叶无忧的身份岂不是更好?何必让花彻整日跟着?

    如此一想,花彻就立刻眼眸转深了。莫不是他姓花?本是势力相当的两个家族,如今却是一个家族用着另一个家族的遗奴,这算什么,是对花家的嘲讽还是叶家向其他世家的警告?

    不管花彻如何做想,这叶长安仍是每日带他去拜访各个已经到了的世家公子那里,花彻也默然之中渐渐的发现了一些他从前从未知道的世家关系。更发现了几个人的特殊习惯……

    于是就出现了如今的一幕,花彻竟是真的找了上去。看着那白衣身影,花彻笑意盈盈。

    程亭……

    那立于城墙之上的白色身影正是程亭,此刻的程亭仍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斜挑着眼睛,看着花彻,只是眉毛有些微蹙。他有些犹豫。

    “我从来没想到花家竟然还有人存在于这世上。”程亭说道“而且……竟然还是你。”

    花彻垂手而望,沉默的听着程亭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你知道的我和叶长安是好友,而你却是叶长安的敌人,如此你来找我岂不是自投罗网。”程亭深深的皱着眉,手指紧攥。

    花彻不能说话,眼神却是让人深思的意味,找你究竟是不是自投罗网还是固定盟友,这仍是个赌注而已。若这赌输了,花彻不认为程亭还会站在这里与他聊什么的。

    程亭看着花彻的视线,哼哼了一下“你怎么就能肯定我能看在你救我性命的份上,帮你掩饰身份,并且助于你?”

    程亭重重的甩了下长袖“这不可能,我能不告诉叶长安你的身份就已是我的底线,至于其他的,我奉劝与你还是安稳的存活为好。”

    花彻以袖掩嘴,学着女儿姿态笑了笑,掩住了嘴角的那抹肆意,嚣张,以及那深深的讽刺。

    花彻不认为程亭隐瞒了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他救过他一命,若是真正的兄弟即使是面对救命恩人,他仍会当仍不让的。

    真正的朋友是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冒险的,他只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护他周全才对。像程亭这样的做法,唯一昭示的就是他与叶长安仍不是真正的知己。

    其实……程亭单单与叶长安交好这件事里就有猫腻的吧……花彻一笑,男儿须眉。

    花彻瞧着程亭甩了甩云袖,便转了身负手而望那雪色连绵。他瞧着那程亭也不会轻易就示弱的,他此时还不急,随着他去吧。

    阵阵风吹过,飞了发丝,吹来雪纱。花彻那手试图接住这空中之雪,竟发现今日并未下雪,这连绵的雪花不过是高处被风吹下的孤独者。

    “这么冷还站在城墙上,彻儿可真是抗寒。”

    一道温和的声音就在花彻身旁发出,花彻转了身便行礼。

    这其实也是花彻最近疑惑的一点,他发觉叶长安对他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有时语气恶劣,有时万分虚伪。不过即使语气不同,但叶长安每次都会状似亲昵的喊花彻叫彻儿。表面亲昵,但内里如何能有谁知道呢。

    叶长安也是一身白衣,但这身白不是与程亭那般超然万物的白,而是万物之白。

    他仍是世人,那有着怜悯之心的世人,而非仙人……

    花彻想到了什么嘴角正想勾起,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投向叶长安,如此仔细的瞧着,这才发现,叶长安穿的也甚是单薄。

    花彻穿的较少是因为他已感受不出温服,他早先也因各种原因而忽视了叶长安的某些事物,今日一想却发现了自己的疏漏。

    垂着头,花彻想了想仍是脱下自己的外衫,上前几步,将衣服披在叶长安身上。然后退后几步,再次低着头。

    那正想着什么的叶长安一震垂着眉看了看身上衣料粗糙,却带着淡淡墨香的长衫,又瞧了瞧身旁更显单薄的身影。无奈的叹口气。

    “其实公子我可没有让彻儿将衣服让给我的意思啊。”叶长安如此对花彻说着。

    花彻却觉得,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对他的那口叹气所做的解释。只是这事又要凭猜测,花彻抬了抬头看着那温和的脸孔,浅浅一笑。

    不管怎样,总之对自己有力。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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