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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40 他想睡哪个就睡

    这件事说來话长。

    三个人把盈盈夤夜转移到这座破庙之后,做起了发财的美梦。

    盈盈醒來,倒也不哭不闹,非常配合。

    布置好后,一早,胖子下山去了。盈盈听到他们的对话,那胖子家里老母开刀急等着用钱,要把刚分到的钱赶紧汇过去,瘦猴主动把自己的那份先借给胖子。

    瘦子守在门口把风,女人留在里面看守。

    女人走到墙角,把盈盈嘴上的胶带撕下來,对她说:“你别叫好吗,这里叫也沒人听得见。胶带绑久了,嘴唇都肿了。”

    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的盈盈点头。

    女人又递了块烧饼过來,说:“沒有毒的。”

    盈盈想,无非是让自己再睡一觉,他们沒拿到钱之前,是不会对自己下黑手的。这次便沒有拒绝,胡乱咬了几口。结果吃到嘴里都是沙粒,大概就是先前扔到地上的烧饼,忍不住吐了出來。

    “到底是有钱人,吃不惯这些东西,爱吃不吃吧。”女人把半块残饼搁到案桌上,倚靠着桌脚坐下了。

    盈盈试着游说女人;“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你老公糊涂,你可以劝劝他,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呢。”

    “你说门口那个?他不是我老公。”

    “情人?”

    “不是,是我对象。”

    “不都一样么?”

    “你们城里人,说的情人,就是姘头,我懂的。他不是我姘头,他沒结过婚,家里穷,娶不起。我嫁过人,不过老公沒了。”

    “怎么沒了?”盈盈一时反应不过來,沒理解沒了就是死了。

    “被村长弄死了。”

    “啊?”

    “我们村里的女人,沒一个逃得出村长的手心,他想睡哪个就睡哪个,我成亲的晚上,村长喝醉了,跑來闹洞房,非要把我老公赶到外面去,他要睡我……的床上,我老公一气之下,把村长打了一顿。”

    “打得好!”盈盈说。

    “好什么呀,别人家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老公性子急沒忍住,过了一个月,出车祸死了。有人看见,是村长带着会计几个人,按着我老公的手脚,让拖拉机轮子从他脑袋上轧过去的。”女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叙说吃饭洗衣这样的寻常琐事,却把盈盈听得毛骨悚然。

    “这还有天理吗?”

    “在我们村,村长就是天!”

    “就沒人敢告他吗?”

    “告?你以为我不敢。我告了,告不进,人家连案子也不肯受理。后來,我听说要到京城來告御状,我就來了。”

    “这种人渣,就得告死他!”

    “唉,我刚到北京,就被人拦下了,然后老家县城的公安把我领回去,关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地方,不许我睡觉,一天到晚蹲马步,逼我写保证书,不许我再告,我不肯写,就一直关着,后來又逼我和关在一起的人互扇鞋板,我被扇掉了一颗牙,你看,我这颗是后來装的假牙。后來我就学乖了,写了保证书,这才放我出來。”

    “居然有这种事……”盈盈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里,“感觉就像天方夜谭。”

    “这种事不稀奇,我以前也听人说过,只是沒想过会轮到自己头上。我写完保证书后,过了两个月又偷偷跑來京城,准备要像古代拦轿喊冤那样告状,我还写好了血书,真的,我用针把手指头刺破了,可惜血太少,疼,挤不出來,又加了点鸡血。”

    “那血书递上去了么?”

    “递不上去,早就让人搜去烧掉了。我沒那么多血,就不再写了。被他们抓了两次,家里的地也沒了,活不下去,我只好到别处去打工,他们只要我不告状,也不管我了。”

    “岂有此理。”盈盈生活的世界里,哪里会听说过这种事,一时气极,忘了自己只是张肉票,竟反过來同情起绑她的人來。

    “我只会种地,沒别的手艺,到工厂里打工,被厂里七扣八扣,扣到最后连房租也不够。后來,有个老乡介绍我去发廊做洗头妹,做了几天,遇见了他。他叫我别干了,会得病,就把我带走了,我就跟了他。”

    “那么……你爱他吗?”

    “爱,这种字眼是你们城里人用的。我不讨厌他,我知道他不是干正经营生的,会赌会抢,可他是我的面包啊。是真的,他有一块面包也会分给我半块,不让我饿着,这就够了。”

    盈盈还想说些什么,门口的瘦猴走了进來。

    紧挨着女人坐下。

    “叫你在门口看着呢,万一有人來……”

    “哪有什么人來,这里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來的。”瘦子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可看的,再看也沒人。咦,你怎么把她的胶布给撕了,快粘回去。”

    “你发点善心吧,你看她嘴唇整个都肿了,你不是说了,沒人会來,还怕她叫么,我看她挺老实的,不会叫的。”

    “随你吧。”瘦猴想了想,确实沒什么危险,就由着女人做好人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报警?”女人胆子比较小。

    “不会,这些富人都怕死,不可能要钱不要命的。”

    “好像这女人的老公不是很喜欢她,说不定想甩了她,正好报警,巴不得我们撕票吧?”女人不安地揣测着。

    盈盈在一边磨起牙來。

    “那也找不到这里來。反正再等两天,不给钱就……”

    “希望她男人肯送钱來……”

    “好了,别总惦着人家的男人了,先顾一顾你自己的男人……”说着,瘦猴的手不老实地摸索起來。

    “有人在呢!”

    “怕什么,她又看不见,眼睛不是蒙着的吗?”

    “那……还是听得见呀。”

    “听就让她听呗,便宜她了,免费的……”瘦猴手上用力摸了一把,女人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盈盈听到这些动静,心里暗骂两人不要脸,想去捂耳朵,可惜手是被绑着的。

    “别胡來,怪难为情的。”

    “有什么难为情的,好不容易胖子不在,这两天憋死我了。”瘦猴伸手去解女人的裤带。

    女人拗不过男人,只好半推半就了。

    盈盈终于忍不住,大叫起來:“我要去WC,我要上洗手间!”

    被打断的瘦猴,暴跳如雷,吼起來:“吵什么吵,沒有洗手间!”

    盈盈也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这荒郊野岭的,要求什么洗手间啊,只好改口说,“我要上茅房,我肚子痛,要上大号!”

    “你就拉在裤子上好了!”瘦猴说着,又去解女人的裤带,女人却敏感地意识到盈盈的反感,手捂着腰带不肯就范了。

    “你……”盈盈说,“我就地解决,你们也不嫌臭吗?”

    “她总是个女孩子家,脸皮薄,要不,我们把她挪到照壁后面去吧,让她在那里拉。”女人想了想说。

    瘦猴本來不同意,转念一想,把她扔到照壁后面,不在眼前碍眼,女人就不会扭扭捏捏了。反正绑着手脚也跑不了。

    “好。反正她跑不了,嘿,你也跑不了。”瘦猴乐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着盈盈,把她挪到照壁后面。

    盈盈觉得这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于是央求两人说:“你们看,我反正也跑不了,能给我稍微绑松一点吗?绳子勒得我的手特别疼,你能不能给稍微松一下?不然我也沒办法那个……”

    女人说:“手绑太紧了,她脱不了裤子拉呢,我们给她稍微松松吧。”

    瘦猴略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女人给盈盈稍微松了松绳子,说:“只能这样松,你将就一点,慢慢脱能脱掉的,我以前被县里的公安也这么绑过。”

    盈盈也就不再坚持。

    瘦猴搂着女人回到刚才的位置,该干嘛干嘛去了。

    盈盈试了试绳子,虽然松了点,挣扎了半天仍然挣脱不了。摸索到照壁的边缘,对着棱角磨起了绳子,磨了十几分钟,汗如雨下,累得一屁股瘫到地上,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心里一激灵,慢慢地伸手摸着,摸到了一块碎碗片。

    碎碗片帮了她的忙。

    这回,沒费多少劲,就把绳子磨断了。

    缓了缓劲,慢慢抬起酸软的胳膊,把蒙在脸上的布条揭了下來。

    适应了一会眼前的光亮。

    再用双手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揉了揉同样酸痛不堪的双脚。

    屏住呼吸,从照壁后面探头张望。

    生怕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又不得不看。

    还好,里面的那对男女已经完事,可能是怕胖子回來不太雅观,各自把衣服也穿回去了,彼此抱在一起,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盈盈思索着,就这么逃走了,不甘心,别的东西抢也就被抢了,只是她的那个香奈尔小羊皮钱包要找回來,因为钱包里面有一张她和强哥的婚纱小像,也不知他们有沒有把照片丢掉,真是气人。

    盈盈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对男女。

    瘦猴已经响起鼾声,女人却很警醒,一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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