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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凌晨三点,凌玺御还在书房内,从听完那段录音到目前为止,没有出来过。我进过他的书房,那张书桌上摆着两个相框,一个是他父母的合照,一个是他和梁雨音的。

    我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推门。满室的黑暗与烟味,房间另一侧摆着书桌的地方有橙黄色的火星,他在抽烟。出于某些原因,我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凭着感觉向他的方向慢慢挪过去,运气极佳,没有碰到半点障碍物。

    我在黑暗中辨别他的气息,慢慢摸索着他靠着的椅背,终于将手覆在他的肩上,手下的躯体很僵硬紧绷,像极竖起全身的刺紧紧防备的刺猬。我伸手抚他僵直的后脊椎,一下一下,不轻不重,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他夹着烟的手似乎动了一下,橙黄色的火星消失,他灭了烟,伸手搂过我的腰,将我微微抱起侧放在他的腿上,随即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不再动作。

    我的身躯微微僵了一下,胸口苦涩纵横,伸手覆在他埋在我胸前的头部上,抱紧他。我知道,他难过,他需要一个怀抱,无论是谁,即使是我,也可以。

    他将脸埋在我怀里,突然轻声开口,嗓音低沉,语气迷惘,又似自喃:小时候很排斥拍照,无论父母怎么哄都不愿意。直到他们离开后才发现,连一张全家福的合照都没有。

    我胸口闷慌的难受,这个我爱入骨髓的男子,我永远不想看到他这么无助的一面,这比用刀扎我的心脏还要难受。我将全身的力气全都用在手臂上,抱紧他,忍住哽咽,温声回: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凌玺御,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

    他没再说话,我亦无言。我们就像荒芜大海里的两片孤舟,相依相偎,直到天明。

    凌玺御比我想象中的坚强,他没有被残忍的真相冲昏理智,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后期的收网工程。他叫人着手安排我的签证与护照,准备送我去英国。他语气认真的对我说,凌轩远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现在想连根拔起不是易事。扳倒了他,他的余势尚在,我近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那边有人接应,你先到那边待一阵子比较好。顿了良久,他突然又低声补充道:等这边的风波平静下来,若你想回来,我会派人去接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睁大眼睛微笑的看着他,我咧着唇说,好,好。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那一刻看着他的眼神,是没有焦距的。我真的很想看清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流转的情绪,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一刻,那双对我终年淡漠的深褐色眼眸里,有没有一些温情,哪怕一点点。

    我看不到。在最关键的时候,我的世界一片漆黑。眼睛突然失明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失明的时间越来越持久,痛感袭击头部的时候,已经无法再借由止痛片来镇住。

    我将录音拿给凌玺御的第三天,凌轩远因涉嫌故意杀人罪正式被捕。第四天,听到此消息的凌玺御外公陷入重度昏迷,中途清醒的时分找律师开众更改遗嘱,将凌玺御设为凌氏唯一继承人。第五天,我在公寓门口看见了抱着凌玺御的哭得梨花带雨的梁雨音。

    当时,我独自从医院回来。凌玺御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我,神色微僵,随即恢复成淡然。他没有推开梁雨音,只是微蹙着剑眉问,你出去干什么?

    我从怔忡间清醒过来,压抑胸口翻天覆地的难受,轻声回:就出去走了走。

    他沉寂的看了我片刻,良久才风轻云淡的吩咐:你先进去。我怔了一下,微笑,点头,说好。然后从他和她相依相偎的身旁擦肩而过,那个女人躲在他怀里对我摆出胜利者的笑靥,我若无其事的回笑,任心痛如刀绞。

    我径直走进卫生间,从手提包里拿出医院的诊断书,撕碎,扔进马桶,冲水,一片不留。我脑袋里的肿瘤,从三个月前检查时百分之八十的手术成功率,到现在,已经被确诊,无法再在国内进行切除的手术。

    晚上凌玺御主动抱我,我在黑暗里红着眼眶笑着迎合,他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而持久。

    次日大早,我在他醒过来之前起床,为他拿好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将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拉出卧室,放在客厅玄关口。我做了上十份各式口味的早餐,摆满整张玻璃餐桌,坐在餐桌前安静等他起床。我的所有证件昨天已经办好,按照凌玺御的安排,今天是我被送往英国的时间。

    凌玺御踩着满地细碎的朝阳走过来,表情慵懒,睡眼浓松。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盯着满桌的早餐低声问,怎么起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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