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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报复

    周玉悄声进来,俯首道,“陛下,皇后宫中婢女前来向奴才检举……这,说是邴蓉盗窃皇家宝物,物证在此,请陛下过目。”周玉捧着壁玉急步走到皇上身侧,邴蓉抬眼顿时惊住,那不是自己日前丢失的壁玉吗?怎会在付昕手里?

    皇上接过壁玉细细端详,不语。壁玉周身光鲜通透,雕刻精致,上面刻的篆书圆润流畅如行云流水,周玉见皇上不语,便适时开口道,“陛下,这壁玉浑若天成,乃世间罕物,上面刻的字也证实这却是皇家之物,可见盗窃一说确有其事啊。”

    皇上把壁玉放置一旁,笑道,“你怎知这是邴蓉偷的?既在椒房殿婢女手上,怎知不是她偷的呢?”

    周玉见皇上把壁玉放在了一边,心下一沉,“陛下,那婢女说邴蓉搬离椒房殿之后她在邴蓉之前的枕下所得此物,之前也见过邴蓉时常拿来赏玩。”

    皇上闻言朝躺下望去,邴蓉还跪在那,大概是时间久了身体有些微微颤动,“一个婢女所言你也当真,白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竟也不长脑子,这壁玉乃是朕第一次遇见邴蓉时赠予她的,既是朕所赠,何来盗窃一说?”

    邴蓉自始至终没有辩驳什么,只想着悉听皇上处罚便是了,忽一听皇上这样说,顿时惊诧万分,愣在那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陛下,这……”周玉还想争辩什么,但见皇上这样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椒房殿的婢女捡了壁玉就无端生事,杖责二十,”皇上道,“你退下吧,朕还有话和邴蓉说。”

    周玉悻悻退下,未等皇上开口,邴蓉叩首道,“谢陛下袒护之恩,邴蓉无以为报。”

    皇上瞧了一眼静静躺在案上的壁玉,和颜悦色道,“壁玉的事缓了再说,方才你说的和亲之事,朕不准,你起来吧。”

    邴蓉无奈徐徐起身,许是跪的久了,一起身没有站稳,一下子又坐到地上,皇上见状忙跑过去扶住邴蓉,“都是你自己偏要跪这么久,身子不行还逞什么能?”

    一语作罢,二人面面相觑,不觉都涨红了脸。

    “婢女不敢烦劳陛下,还请陛下宽坐殿上。”邴蓉打破尴尬的气氛,开口道。

    皇上也慌了,自己怎的这么快就跑了过来?快到自己竟没留意是怎么过来的,呵呵,皇上心里暗暗取笑自己。

    “‘和亲’之事以后不准再提了,朕会再好好思量对策攻打匈奴,”说罢皇上正了正身子。

    “诺,邴蓉遵旨。”邴蓉温婉答道。

    “不如以后朕叫你蓉儿吧,叫名字太生硬了,嗯,就叫蓉儿吧。”皇上语气温和,此刻一丝没有了君王的威严,“蓉儿今日愿为朕之身前往匈奴,你的心意朕铭记于心,你愿意为朕牺牲,朕也愿意把最好的东西赏赐给你。”

    最好的东西?邴蓉心下一惊,略微猜到皇上指的是什么,能让帝王说出“铭记于心”四个字是常人所能为的吗,联想近日皇上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不是个傻子,难道不明白吗?可是自己虽已家人子的身份入宫,却只想安稳熬到三十岁出宫为止,并不像踏足帝王家,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尔虞我诈的争斗,自己并不想沾染。

    邴蓉定了神,脸略微有些僵硬,但还是强挤出一丝微笑,“婢女为陛下做的都是分内之事,不求赏赐。况且方才陛下在周常侍跟前袒护婢女,婢女已经感激不尽。”

    见邴蓉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在这冰凉的地上跪了大半天,皇上也不舍得再多说什么,只好暂且让邴蓉退下休息。

    邴蓉回到自己寝殿,关上门,欣慰的笑了,终于又见到了那块壁玉,虽然没有回到自己手里,但看在眼里心里便踏实了许多,可想起皇上方才的一席话,心下不由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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