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犹记
郑云浩本来想自己动手，但是为了东窗事发遭人口舌，还是找职业杀手做比较好。要找职业杀手，于是郑云浩想到了金在钟，赛威金家在黑道呼风唤雨，一定认识许多身手好又可信的杀手。
于是郑云浩去金家拜访。与其说是为了找专业杀手，还不如说是为了去看一看故地。
十几年不见，金家看上去已经那样陌生，但是一花一木却仿佛没有改变。那个他初次见到金在钟的小院，还是那样恬静安逸，仿佛还能看到那样一个白净的少年，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慵懒的表情魅惑之极。转眼过去了十几年，金在钟依旧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而郑云浩却已经不是那个瘦小的长工。
“郑先生，请这边。”仆人的提醒拉回了郑云浩的思绪，他点点头，跟着仆人转了弯走进了内庭。
“郑先生，好久不见，您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金在钟看到仆人带着郑云浩走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桌上正铺着上好的宣纸，写着龙飞凤舞的狂草。
“打扰了，二少爷，郑某确实有事相求。”郑云浩站在他面前，坚毅的五官在午后的阳光下更显帅气，精瘦的身躯却修长而高大。
“客气了，郑先生亲自来访，想必是庚哥有事，尽管吩咐小弟就是了。屋里请。”金在钟引着郑云浩进了一间房子的客厅。布置很典雅，雍容华贵的风格，和金在钟正相似。
仆人倒上了上好的茶叶，两个人在圆桌旁面对面坐着。郑云浩看到午后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照在金在钟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反射晶莹的光，格外耀眼。
“是这样的，庚哥托我来找二少爷，想要找一名职业杀手，身手好，素质好的。”
“哦？是谁得罪了庚哥？”
郑云浩低头抿了口茶说，“这个不方便透露，总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金在钟不解地皱了皱眉，想起了前些天流传的事，大概明白了。应该是金长勋。
“能让庚哥动用杀手，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不可惜。”郑云浩冷笑道。
金在钟点点头，“好吧，我帮你留一下，明天午时给你答复好吗？”
“那有劳二少爷了。”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抬头，是金家的大少爷金云钟。
“在钟，原来你在这，有客人？”
金在钟站起来，“是郑云浩郑副官。”
“哦，是韩局长的副官，之前在赌场见过的。”
郑云浩点点头叫了声，“大少爷。”
金云钟望着郑云浩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陷入了沉思，又摇摇头。
“怎么了哥哥？”金在钟不解地问。
“没什么。”
“如此，郑某先告退了，有劳二少爷了。”
郑云浩告辞离开。
金云钟望着郑云浩的背影，还在想着什么。
“哥，你到底什么了？”
“在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郑云浩很熟悉？”
“熟悉？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好多次了吗？当然熟悉。”金在钟笑道。
“不是，我是说，很久以前，好像似曾相识……”
“你想多了吧？他们是从北平来的，很久以前我们怎么可能见过？”
金云钟摇摇头，走开了。
金在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似乎某个瞬间，他也有过那样的感觉，似乎和郑云浩似曾相识，但总是忽略这种可能性，就没有再去多想。这样认真的想想，或许真的很多年前，他们曾见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金在钟联系手下的人帮郑云浩找了一个职业杀手，并且亲自去付了定金。
回到家里走在内院的走廊，金在钟的脑海里还都是郑云浩的影子，回想起来，似乎他总是用一种深奥的眼光看着自己，在众人中令人尴尬。金在钟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你到底为什么总是那样看着我？却只有一次问出了口。那种眼神，分明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哀伤，或者说——是深情。于是金在钟很迷惑。
“啊！哪个不长眼的！”忽然肩膀一痛，见到两桶水被撞翻洒到了地上。挑水的少年慌张地弯腰道歉，“对不起二少爷！是我不长眼了！弄湿了您的衣服！”少年拿起身上的汗巾帮金在钟擦着被淋湿的水。
“算了算了！一边去！”金在钟嫌弃的推开他黝黑的手，却在他台头的瞬间看到了他清秀的脸，那是一个少年清纯俊秀的模样，菱角分明的脸，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望着自己，似乎有些出神了。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低下头，“对不起，二少爷。”
金在钟抬起他的脸，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站在长廊里望着自己的俊朗的少年一样，破旧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刚刚长成的身体散发着阳刚的气息。可惜这个少年太单薄，连挑起两桶水都晃晃悠悠，才会不小心撞到了自己，打翻了水桶。
而那个少年的脸，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又消失，终于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对了，正是他，郑云浩。那时候他叫郑大头，“云浩”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给他取的。
“二少爷，您怎么了？”少年不解地望着他。
“没什么，你干活去吧。”金在钟挥挥手打发他走，而自己则快步朝大门走去。他终于想起来了，郑云浩就是他惦记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想不起来的人，原来他也一直都记着自己是么？所以才总是用那样哀伤而深情的眼神望着自己，带着一股不甘与遗憾，就是为了当年的事吗？
金在钟叫了司机，赶去了郑家。
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郑云浩正坐在书房里擦拭枪支，看到金在钟走进来，颇为惊讶。
“郑……”金在钟想叫他的名字，却没好意思叫出口，“郑先生，看到我很惊讶吗？”
郑云浩尴尬地笑笑，“二少爷突然造访，是……”
“哦，我是想来告诉你……杀手我已经找好了，定金已经帮你付了，明天他会来你府上跟你商量具体事宜。”
“嗯，多谢了。”郑云浩放下枪，引着金在钟走到了客厅，叫佣人泡了茶。
看到金在钟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郑云浩有些不解，却默默地饮了茶，没有多问。
“尊夫人已经离开了这么久，郑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再娶呢？”
郑云浩不悦地挑眉，难道是来给我说亲的？“没有。”他果断地答，“郑某已经决意，终身不再娶妻。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取代雪儿的位置。更何况雪儿尸骨未寒，我还没有为她报仇雪恨，有何面目另结新欢？”
金在钟苦笑，“郑先生果然情深意重，尊夫人知道您有这份心，也会瞑目的。”
“在钟少爷问在下是否有意再娶，是想给我做媒么？”郑云浩笑道。
“不，郑先生误会了。”
“那……”
“额……”金在钟一时无语，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过分关心，也不知该怎样提起陈年往事，只好低头默默饮茶。
于是郑云浩去金家拜访。与其说是为了找专业杀手，还不如说是为了去看一看故地。
十几年不见，金家看上去已经那样陌生，但是一花一木却仿佛没有改变。那个他初次见到金在钟的小院，还是那样恬静安逸，仿佛还能看到那样一个白净的少年，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慵懒的表情魅惑之极。转眼过去了十几年，金在钟依旧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而郑云浩却已经不是那个瘦小的长工。
“郑先生，请这边。”仆人的提醒拉回了郑云浩的思绪，他点点头，跟着仆人转了弯走进了内庭。
“郑先生，好久不见，您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金在钟看到仆人带着郑云浩走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桌上正铺着上好的宣纸，写着龙飞凤舞的狂草。
“打扰了，二少爷，郑某确实有事相求。”郑云浩站在他面前，坚毅的五官在午后的阳光下更显帅气，精瘦的身躯却修长而高大。
“客气了，郑先生亲自来访，想必是庚哥有事，尽管吩咐小弟就是了。屋里请。”金在钟引着郑云浩进了一间房子的客厅。布置很典雅，雍容华贵的风格，和金在钟正相似。
仆人倒上了上好的茶叶，两个人在圆桌旁面对面坐着。郑云浩看到午后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照在金在钟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反射晶莹的光，格外耀眼。
“是这样的，庚哥托我来找二少爷，想要找一名职业杀手，身手好，素质好的。”
“哦？是谁得罪了庚哥？”
郑云浩低头抿了口茶说，“这个不方便透露，总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金在钟不解地皱了皱眉，想起了前些天流传的事，大概明白了。应该是金长勋。
“能让庚哥动用杀手，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不可惜。”郑云浩冷笑道。
金在钟点点头，“好吧，我帮你留一下，明天午时给你答复好吗？”
“那有劳二少爷了。”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抬头，是金家的大少爷金云钟。
“在钟，原来你在这，有客人？”
金在钟站起来，“是郑云浩郑副官。”
“哦，是韩局长的副官，之前在赌场见过的。”
郑云浩点点头叫了声，“大少爷。”
金云钟望着郑云浩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陷入了沉思，又摇摇头。
“怎么了哥哥？”金在钟不解地问。
“没什么。”
“如此，郑某先告退了，有劳二少爷了。”
郑云浩告辞离开。
金云钟望着郑云浩的背影，还在想着什么。
“哥，你到底什么了？”
“在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郑云浩很熟悉？”
“熟悉？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好多次了吗？当然熟悉。”金在钟笑道。
“不是，我是说，很久以前，好像似曾相识……”
“你想多了吧？他们是从北平来的，很久以前我们怎么可能见过？”
金云钟摇摇头，走开了。
金在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似乎某个瞬间，他也有过那样的感觉，似乎和郑云浩似曾相识，但总是忽略这种可能性，就没有再去多想。这样认真的想想，或许真的很多年前，他们曾见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金在钟联系手下的人帮郑云浩找了一个职业杀手，并且亲自去付了定金。
回到家里走在内院的走廊，金在钟的脑海里还都是郑云浩的影子，回想起来，似乎他总是用一种深奥的眼光看着自己，在众人中令人尴尬。金在钟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你到底为什么总是那样看着我？却只有一次问出了口。那种眼神，分明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哀伤，或者说——是深情。于是金在钟很迷惑。
“啊！哪个不长眼的！”忽然肩膀一痛，见到两桶水被撞翻洒到了地上。挑水的少年慌张地弯腰道歉，“对不起二少爷！是我不长眼了！弄湿了您的衣服！”少年拿起身上的汗巾帮金在钟擦着被淋湿的水。
“算了算了！一边去！”金在钟嫌弃的推开他黝黑的手，却在他台头的瞬间看到了他清秀的脸，那是一个少年清纯俊秀的模样，菱角分明的脸，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望着自己，似乎有些出神了。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低下头，“对不起，二少爷。”
金在钟抬起他的脸，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站在长廊里望着自己的俊朗的少年一样，破旧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刚刚长成的身体散发着阳刚的气息。可惜这个少年太单薄，连挑起两桶水都晃晃悠悠，才会不小心撞到了自己，打翻了水桶。
而那个少年的脸，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又消失，终于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对了，正是他，郑云浩。那时候他叫郑大头，“云浩”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给他取的。
“二少爷，您怎么了？”少年不解地望着他。
“没什么，你干活去吧。”金在钟挥挥手打发他走，而自己则快步朝大门走去。他终于想起来了，郑云浩就是他惦记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想不起来的人，原来他也一直都记着自己是么？所以才总是用那样哀伤而深情的眼神望着自己，带着一股不甘与遗憾，就是为了当年的事吗？
金在钟叫了司机，赶去了郑家。
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郑云浩正坐在书房里擦拭枪支，看到金在钟走进来，颇为惊讶。
“郑……”金在钟想叫他的名字，却没好意思叫出口，“郑先生，看到我很惊讶吗？”
郑云浩尴尬地笑笑，“二少爷突然造访，是……”
“哦，我是想来告诉你……杀手我已经找好了，定金已经帮你付了，明天他会来你府上跟你商量具体事宜。”
“嗯，多谢了。”郑云浩放下枪，引着金在钟走到了客厅，叫佣人泡了茶。
看到金在钟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郑云浩有些不解，却默默地饮了茶，没有多问。
“尊夫人已经离开了这么久，郑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再娶呢？”
郑云浩不悦地挑眉，难道是来给我说亲的？“没有。”他果断地答，“郑某已经决意，终身不再娶妻。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取代雪儿的位置。更何况雪儿尸骨未寒，我还没有为她报仇雪恨，有何面目另结新欢？”
金在钟苦笑，“郑先生果然情深意重，尊夫人知道您有这份心，也会瞑目的。”
“在钟少爷问在下是否有意再娶，是想给我做媒么？”郑云浩笑道。
“不，郑先生误会了。”
“那……”
“额……”金在钟一时无语，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过分关心，也不知该怎样提起陈年往事，只好低头默默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