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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寻良记

    屋里浓重的是属于男性的气息。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兵符解不开,我们都必须同舟共济,风国和思域那个蛮族在你我二国边境滋事伤人,我们没有一网打尽的理由明面儿上说的是此事可大可小,未犯我等主权之事一律不作军事途径解决,但这样的话在那两个国家越来越猖獗可恶的行径下,已经快要失效,近日,那风国频犯我朝边境,大有占地割城之嫌,而那思域蛮子国也在明国的东部边境做了许多叫人心寒生畏的事,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不能坐以待毙?陛下,兵符解不开,大羽唯有坐以待毙,而我大明却不尽然,那兵符里只控制着我大明四分之一的兵将,却控制着你们大羽四分之三的兵力,李傅荣陛下,我已考虑周全,大明暂时不能做任何战事,无论是从兵力还是从经济上来讲,都不适合作战争准备,而我此次前来,并无意与您探讨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倘若真有一天大羽与思域或风国任一一国起战事,我大明必然信守条款,尽力而为。”

    夜正黑!

    仓迅个老婊·子于是趁着风雪交加,夜黑两眼高于顶,挎着个竹篮甩着臀,扭着腰就行了四里半的路,一脚跨进了东区庄园——寻找他的良人......的记忆。

    李凡宝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如何让那杨琼玉记得他时,他侧头扶额细细想过之后,眯眼不语。

    一只罩着铁甲的手臂赫然横在仓迅的高挺的胸脯前,一声粗吼:“来者何人?”

    仓迅一只脚门外,一只脚甩在门里半空中的将手中的萧一竖,塞进铁甲手臂与他的胸脯之间,眼盯着粗壮的铁臂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缓缓落下甩在门里的脚,霸气非常的撇着外八字,一扯裤腰带儿,腰侧白里透红的嫩肉架着一块黑乎乎的牌子侧漏出现。

    拥有铁臂者尴尬让开,仓迅勒着裤腰带儿咕咕哝抱怨:老子连皇宫都来去自如,你个外人住的庄园还胆敢拦着老子,老子看看这里除了有我的心上人还有有什么。

    里门一推开,细细的吱嘎声跟那豪壮的铁门的形状甚是不般配,仓迅想当然看伸着脖子看了看。

    吓!

    想是前几日隆重入住时的装饰还没有撤走,血红的稠毯一路延伸至没有了灯火摇曳的地方,红毯两旁积雪成堆,举目望去,一副样子是血流成河。

    一进园子,仓公子的嘴巴就没停下来,一个劲儿的夸这园子富丽的简直是富丽,表示像自己就算是住过王府,睡过皇宫的人也不得不折膝仰望。

    于是,他果断仰望着这富丽的庄园,一脚踏空,折了膝。

    满腹感慨的抚摸一把镶金的大柱子,仓迅一耸肩,软着腰粘了上去,指间执着早间不知打哪儿弄来的一支半旧不新的翠绿的长萧,一下一下的轻拍自己的脸,在摇摇晃晃的星星灯火下,一身俏丽的青底白碎花儿长袍让他美丽极了,他贴着镶金大柱一脸兴趣的问一路同扯来的肘子。

    “这儿可比王府有范儿多了,哦?”

    肘子一副老成,见识多广不屑理之的模样儿,微微撇嘴:“用来招待外宾都是些脸面上的功夫,这庄园就好比仓公子你,总归招待的都是些来去匆匆的主儿,不掏心,不掏肺,利落无情,美丽。”

    仓迅一个踉跄,愤愤的将长萧在指间耍出了半朵娇艳的菊花,边快步走边磨牙。

    “一日为妓,终生是娼。我懂,我懂。倒是不知道你个狗奴才跟谁学的,你家主子半天挤不出了屁来,你的话倒不是一般的多。”

    肘子跟在背后,拢着衣襟小跑,心道:“我一个奴才,你一个妓子,我的口才只你能享。”

    妓落朱门被奴欺啊啊啊啊!!

    屋里的灯火倒是很乖巧的明亮着,杨忠玉窝在铺着厚厚的野物皮毛的太师椅里,打着呵欠,一脸抱歉的瞄着仓迅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的竹篮。

    “杨琼玉陛下早间进宫去了,还没回来,你这......礼物就先放这儿吧。”

    仓迅闻言转身,眉眼依旧弯弯,他三步作两步的迎到杨忠玉面前亮出芊芊玉指,抚摸他的脸颊。

    “阿玉。”掏心掏肺,乃肺腑之......意境。

    杨宗玉猛打一个激灵,差一点儿一蹦而起,看着仓公子的确慈眉善目,忍住了。

    仓迅慈眉善目:“最近看你脸色不大好,略白。”说着指捏杨忠玉消尖的下巴专注的左瞧瞧,右瞧瞧,瞧进了一双面若境玉,隐隐深处出现落尽繁华过后凄美的眼眸里。

    “不该吃的东西,便少吃些,最好碰都别碰。”

    杨忠玉笑笑,几分无奈。

    “你这风大雪大的半夜,打扮的的如此娇俏动人,总不该是送两个冷馒头给我兄弟二人吃吧?”

    是的,那个被仓迅一路当宝一样或背稳或搂紧的编织迎春花一样粉红的竹篮里装着又大又白的两个冷馒头,那是肘子的处女作。

    肘子说,我们家乡提亲都送馒头,谁提亲,谁做,诚意足。

    但仓迅坚信——处子的初次是最好的礼物。

    听了杨忠玉的话,仓迅腹诽:出门时还没冷呢。

    “你就直话直说吧,绕那多的弯儿,不嫌脸皮撑得累的慌。”肘子一杯热茶下肚后,感觉微苦,于是愤怒。

    仓迅虚瞄肘子一眼,见他皱着眉,大有即将要长篇大论之前兆,仓迅对他手一挥,动作未歇,屋里熄了蜡烛一只。

    他俯低身子,凤眼一眯,凝望着杨忠玉,奉上茶水一杯。

    杨忠玉唇触杯沿,最后疑惑的望一眼一脸期待的仓迅,饮一口。

    “阿玉,我有意要做你的嫂子。”

    咳咳咳咳咳......

    杨忠玉的手指那叫一个抖啊,蔌糠一样,想是觉得威力不够,收回锤着胸口咳得耳根通红,眼冒金心。

    仓迅一脸惆怅的扶着杨忠玉的肩膀,一扭腰往太师椅上一坐,只容一人的太师椅此时硬是被仓迅挤进来,挤得咳得正撕心裂肺的杨忠玉糊里糊涂的就伸着手往地上滚,仓迅连忙扯着他的后颈,将他拉回来,一手帮他顺着背,一手揉自己行了半夜路的小腿肚儿,等到杨忠玉渐渐只是粗喘,却依旧言语不得。他压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语:“年幼时期,一仙风道骨的先生进得我家大门,凝望我面相,曰:‘此娃豆腐额,桃花眼,鹰勾鼻,嫩杏丰唇,乃旺国旺夫像。”

    仓迅殊不知,那外地口音极重的仙风道骨的先生说的是:此娃豆腐额,桃花眼,嫩杏丰唇,乃亡国旺夫像!

    杨忠玉终于缓过劲儿,由于咳得过猛,眼泪直接就给飙到了眼眶处打转,他双眼泪蒙蒙的瞪仓迅。

    “本尊就知道,半夜闯我家宅者不是强盗,就是采花儿贼,仓迅你刚好应了第二种,想采花儿不说,你还想永久居留,作为杨家说得上话的本尊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你你你......个婊·子。”

    杨忠玉说的恶狠狠,却冷不丁的一滴清泪飘落脸庞,霎时便楚楚可怜了。

    杨忠玉急忙尴尬地狂抹脸,仓迅低头挠掌瞥眼,只愿这一阵儿过去。

    正待这时,一阵寒风过境,拂了仓迅后脑,他回头——门已大开,杨琼玉面色常然的背风负手而立,一身墨色长袍,细细的金丝线在那通体沉墨的衣袍上九曲连环着勾勒出一幅景秀山河图,整个人看起来......直叫做英俊潇洒啊!

    仓迅反应快的很,他起身之前不忘先将杨忠玉安顿的如同他从未与他抢过椅子一般无二,杨忠玉似笑非笑的顺从着他的动作,稳稳地又窝进太师椅里,盯着仓迅的脸,眼里玩味十足。

    仓迅微微低头,眼皮高举,浅浅一笑,对着杨琼玉屈膝盈盈下拜:“小生羽国正四品宫院侍郎见过大明国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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