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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回忆中一瞬千年

    小柝真不会集气,也不会用气,这,是种残疾。

    没人教他。他记忆中没有父母、家族的什么资料,只有师父握着一把火山岩似的长剑隔空劈山崖的影子,当他问师父怎样才能和他一样隔空劈开山石时,师父停下了狂舞的剑,隔着很远的距离对他摇头叹气。自此,他再不问了。

    虽然不会,但是小柝也见过些集气的方法,确实没听过这种集气法。与平常的方式相比多了几分邪气,决不是一两条经脉的差别。

    小柝见北冥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决定先下手为强,右脚猛一蹬地,直奔北冥面门。

    就在小柝要击中北冥时,北冥当即用右腿扫在小柝的耳廓。小柝冲刺时像流星一样气势浩大,但受了一脚还是被踢出了十几步远,滚到了悬崖边。按理说,受到了这样秒杀级的攻击应该再也爬不起来才对。考官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于是颤抖着宣布道:“王子皇甫。。。。。。”

    “慢着。。。。。。”小柝高举着左手说。

    还没说完,北冥就疾冲到小柝身前,“去死吧。”,猛地一脚踢在小柝的头上,立时小柝就以头为圆心旋转着坠下了悬崖。即使这样,北冥眼光里还是几乎喷射出愤怒的火舌。“呸,垃圾。”

    “怪不得北冥昨天呢么平静,原来是在等着今天的机会,”东方心想“我说他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脾气,那么中招也应该是装出来的了。这家伙,今天是真玩大了。”

    小柝在空中无意识地向下跌落,逆着寒风,角膜像是要被冷风划开一样。

    在摔下去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爬了这么高了。

    “这天,这地,这雪山,都是白茫茫的。是我从雪山落向大地,还是雪山从大地升上天空?”小柝用很少使用的思考方式想着。落下山的过程似乎是一种流放,一瞬间如同千年漫长,而这一千年经历完了,就又成了一瞬间。这一个瞬间中小柝看见了很多旧得发黄的时光:在山顶看见的远方闲闲漫步的河流们;屋子的门前,那样苍老的古松;还有像山下那样的镇子,那零零散散的村落。小柝想不到什么了。他很少想这些,他更愿意想想山脚下的那一窝窝蚂蚁,在雨天搬家时是不是落下了几个小家伙;还有山腰上树洞里的那一窝榛睡鼠。他们蜷着身子,抱着小尾巴冬眠时,有没有做关于自己送他们的松果的美梦;还有那一只新生的小鹿,现在能不能够到树上的青苹果?每次自己都坐在散着点点光斑的树荫里,看着那小家伙跳来跳去,可就是够不到小枝上的嫩苹果。最后小鹿累了,跪坐在自己身旁,倦倦地睡去。。。。。。

    那时的日子是多美好啊,小柝沉浸在那老旧的照片中,看着看着,竟有一滴泪从眼眶里凝了出来。那一滴清澈的泪飘向天空,像一个忧郁的精灵。小柝渐望着他消失在在圣洁的雪光中。自己也再度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

    可是却有一道闪电突然把那美好劈成两半,从中间的缝隙中拖出了他最不愿触碰的过往。

    那是小柝第一次从居住的那座无名的山上偷偷溜下去,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的市镇。他像个傻子一样对着每个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彤红的灯火映出他金黄的笑脸。

    坏风景的是有一帮痞子凶神恶煞地朝小柝走了过来,小柝没心思注意他们,和当头的胖子撞了个满怀。那胖子像是撞在了衙门口的石狮子上一样,摔得四仰八叉。几个姑娘看着他的狼狈样用团扇掩面而笑,这胖子更是气炸了。小柝这时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去拉了他一把。那人一努劲地站起来,把那名牌子的衣服拍了拍干净,然后扬起手就打了小柝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小柝当时就愣了神,他以为每个人都是友好地笑着的,最起码在打人之前也要说一声。

    可这一切却来得这么突兀。小柝又愣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为什么碰我脸?”“你妈,老子这叫扇你。”那人毫不客气,但已不见了气到炸的神情,而是像玩弄着一个比自己弱小千万倍的蝼蚁,竟然还露出了些玩世不恭的坏笑。小柝感觉心里从未这么委屈过,但脸上却做不出表情,僵硬地问:“那你为什么扇我脸?”“因为你碰我手了。”胖子义正词严地说。“哦。”小柝好像得到了答案,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柝实在感觉尴尬,就想把手放到脑后做个动作缓解一下。谁知他的手刚刚一动,胖子就又来了一耳光,声音更响。“想还手!”胖子发狠道。“不服就找人。”脸上又露出刚才的坏笑,又朝身后的兄弟靠了靠。“没有,没有。”小柝摇手说着。

    “没有就对了。”胖子笑得更厉害了。一推小柝,就又走了。人群也散开了,剩小柝一个人愣愣地留在原地。小柝愣了好一会,颤颤地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现它们竟然是颤抖着的。小柝觉得刚才只是个幻觉,但自己脸上却真真地留着手掌形的土印。也有好事的人看小柝当时的样子还说起了“凉粉话”:“小兄弟好胆气啊。”小柝用力地握紧了拳头,避开人群,找到了一堵墙,虚喘着气上去就是一拳,当时就把墙面凿出了个手掌大的窟窿。从窟窿里投过来一束灯光,和几道诧异的目光。小柝没和他们对视,反而是蹲下了身子看着屋顶被震下来的几片破瓦,猛地一挥拳,捶成了齑粉。

    “吾,定使汝付惨价。”小柝不知道在对谁发狠。扭身就朝家里跑去。围观的几个人都被吓傻了。

    这一切全被一个人收在眼底,只见他单脚点在瓦片上掩着身子在房影里。这人穿着一身大红肃衣,那红色若是着在一般人身上只会让人觉得俗,不是过节就是结婚。但在他身上却全然不同,这人眉毛由眉心到眉尾如刀刃般加粗,眉尾上扬,眼眶棱角分明,脸庞硬朗,是一副英武不凡的面貌,但是胡子拉碴,让人觉得有些不修边幅。再加上腰间佩着一把表面如火山岩般粗糙的通红长剑,由此这大红衣披在他身上便更让人觉得狂放、孤傲了。

    小柝跑到家时,气喘吁吁,一边哭一边喘,上气不接下气。等到他喘匀了气,坐在古松下双手抱着膝盖,低埋着头小声啜泣时,屋里的灯突然开了。屋里走出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瘦挺的中年男子,正是在镇上观察小柝的男人。

    “你怎么了?”他冷冷地问。

    “没什么。”小柝肿着嗓子说。

    “你之所以输,不是因为你弱,而是因为你不相信自己强。”他说。

    “你都知道了。”小柝说。

    男人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屋。

    “明天一早,下山给我买点酒来。”男人隔着窗说。

    “你不是不常喝酒吗。”小柝问。

    男人没理他,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柝便红着眼睛下了山,走了十几公里路后,才来到昨晚的那个的市镇。小柝本想从此避开他,但除了它最近的集市也有半天的路程,想想便又来了这儿。

    “太惨了,灭门啊。”“这一大家子缺德事也做够了。”“嘘,小点声,人家家里还有几个人呢。”

    小柝分开人群看了看,告示上写着伍家灭门案的凶手不明,死者似乎遭到暗杀,全身没有伤口,没有抵抗痕迹,凶案现场没有血迹。

    小柝看到这心里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他问了旁边的人伍家在哪以后,风忙火急地赶了过去。等他到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正坐在门口放呆,中间坐的就是昨天连打他两次的那人。那人看见小柝来了,一眼就认出了他,疯了一样扑住小柝。“你小子真他妈够狠的啊,找人杀了我全家五十几口。还敢来找我。”那人脖子上突出了青筋,大吼。“我、我。。。。。。我没有。”小柝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那人根本不听这套,双手掐住了小柝的脖子。小柝吓得猛一挣,轻松挣脱。胖子招呼那几个兄弟过来帮忙,几个大个子硬是摁住了小柝,把他压在了身下。那胖子发狠一样,用肥硕的大脚猛踩小柝露出的头,但几下过后还是他更痛。胖子嫌不解恨,抄过了块板砖猛地砸在小托头上,砖头碎了,小柝还是没事。小柝虽然没受伤,但是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痛感。本来他昨晚想象了无数次打得这死胖子屁滚尿流的场景全成了泡影,身上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只有任对方这样施虐。

    “唰啦”风中稍来了一声书页振动的声音。那红衣男子再度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出现在对面的屋顶上。这是他的眼睛再不像原来那样冷漠了,而是燃起了愠怒的火焰。他以极潇洒的动作,撕下了几页洁白的书页。当它们飘舞在空中时,自己却已到了胖子身边。再看那头,书页仍没落地,但神奇的是,那书页缓缓下落即将接触到瓦片时,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吸引力一般,凌厉地向红衣男子冲了过来。但那些书页却并不接触男人,而是沿着一条轨迹像利剑一样豁开了压着小柝的那几个人的喉管。

    小柝生平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血,人血。妖艳猩红的血液在半空飞舞,好像是有人故意扬起了它们,那一滴滴血珠都清晰可见。最后那鲜血像雨点一样打在了小柝头上。一股剧烈的腥味冲进小柝的鼻子,让他感觉整个肺都在剧烈地痉挛、呕吐。痉挛扩散到全身,小柝像打摆子一样地不住颤抖。他推开了身上压着的尸体,缩到了墙角。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个人的生命就随这几页普通的白纸一起落到尘土里。那胖子彻底呆住了,这下子自己真的是被人给灭门了。

    小柝昨天晚上竭尽自己所能地想象怎么教训他们,可真等到他们死了时,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个胆量。“原来,在杀死他们的同时,我也已经死了。”小柝想着。

    那年,他十岁。

    “咚”的一声响,小柝重重地摔到了山脊上,随即山雪湮没了他,也湮没了那老旧的时光。

    “这样可不太好啊。”主考心里紧张起来,脸上也冒出了虚汗。

    “这场考试已经超出了学院的预料,我可不能一个人扛着了。”这样想着考官从衣兜里摸出一根拇指粗的青铜哨子,看来是许久没用的样子。他拂了拂上面的灰尘,鼓足了力气吹响,声音刺耳朵,好像是一只大怪鸟受惊时的嘶鸣。过了十几秒之后山下也了传来了同样的叫声,更加难听。不久,就有一只青铜大鸟飞上了山顶。赫然是蹲在山门的那只青铜鸟。主考伸直了手臂,那鸟就落在了主考的手臂上。主考对它说了几句话,它点点头,猛地啄掉了考官手臂上的一条肉,振翅向学院的方向飞去。

    “喂,怎么还不说我通过?”北冥不耐烦了。

    “请世子稍等片刻,已经通知院长了,本场考试成绩由院长决定。”

    学院坐落在中都北郊,武元山还在学院北方一百里。

    那青铜鸟飞行极快,这一百里的路程不消半刻钟便已飞至。

    当它那巨大的翅膀掠过操场学生们的头顶时引发了阵阵议论。它扑扇了几下翅膀落在操场中央,又像个雕像一样。

    院长正在会议室与各位教授分析北方战场的战局。突然一个学生推开了门,气喘吁吁地说:“院。。。。。。院长。。。。。。”院长赶忙收起了墙上的地图,大怒:“你冒冒失失的进来,想死么?”

    “院长,武元山的铜鸟来了。”

    “在哪?”“操场。”

    问罢,院长就抛下了教授们,朝着操场赶去。

    操场上许多低段位的学员正在围观这只怪鸟。

    “不许看,都给我到后山跑圈去,天黑再回来。” 听到院长的命令,学员们都像躲瘟疫一样的躲到了后山。

    等到人群散尽,青铜鸟才张开巨大的喙学舌:“院。。。。。。院长。。。。。。。皇。。。。。。皇  甫。。。。。。王。。。。。。子。。。。。。和北冥世子,他们。。。。。。他们。。。。。。”

    听到这里,院长就已经猜到了之后事情的发展,朝着武元山赶去。

    武元山顶,北冥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冷漠的样子。北冥闲闲地坐在地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时候,一个人影闪上山顶。主考官就像见到希望似的,一下子迎上前去:“院长您总算来了,这。。。。。。”“好了,”院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我处理吧。”“是。”主考轻声答音。

    说罢院长就用熊掌一样的手掌,猛地扇了主考一个耳光。主考硬硬地接了下来,一边脸颊都肿了起来,还流出了鼻血。虽然主考被打得很惨,但是却踏实了很多。道了谢退到一旁,耳朵呢被扇得嗡嗡响,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院长毕恭毕敬地走到北冥面前,宣布道:“王子皇甫讳柝意外死亡。世子北冥,通过中都战争学院初级升中级学员考试,成为中级学员,获得准高级军官资格,获得高级军事素养及知识培训资格。。。。。。”

    北冥连头都没抬,冷冷地说:“嗯。”

    当时阳光直射到山顶,云层像躲天敌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山雪也微微融化,那些雪下怨灵发出了低低的哀嚎似的怒吼。

    人们眼前出现了一个精悍的黑影,骄傲地挺着胸膛,沐浴在耀眼的阳光下。

    那黑影用左手做着一个像手枪一样的手型直指北冥,发出了一个声音镇住了那些灵魂:“吾,定使汝,付惨价。”他铿锵地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满山的怨灵都被吓得停止了哀嚎。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北冥。北冥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闹了鬼,当时就猛地站了起来,还踉跄了一下。

    他看见的仍然是那张脸。不过,这两张完全相同的脸,此时背后藏的已不再是完全相同的人了。

    那个。。。。。。对不起各位,还没写上等级;对不起各位,主角没有穿越;对不起各位,激情暂时没戏。对得起各位的是,我用心写了。

    如果你看,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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