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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现君偌

    接下来的几月里,不单是丫鬟们对我严厉看管试图将我从一个凡女培养成一代天女,就连一向随和的巧姑也竟对我每日苦皱着一张瓜子脸,外加叹息一声说:“唉,苏萱要多加努力才是啊!”

    此番此景,我虽是被她们说的一心想找个角落埋进去,可心中却也是极度不服。想我实乃衡山明派里最德高望重的大师叔手下最为出众得体的唯一一名女弟子,不仅会与动物聊天,而且还有着一门独手绝活——站着睡觉!如今倒好,不仅这里没人可认同,就连一向柔和的巧姑也对我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我委实伤心极了。

    莫非,我当真就如君偌所说的那般,朽木不可雕也?

    初七是个日子,鸟语花香万里成荫。在如此美好的日子里,我着一身碧绿色的水袖服,踏着白玉色的锦鞋,面露欣喜地呆在台下等着上台。

    我实在欢喜极了,一来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着这么华丽漂亮的衣裳跳舞。二来在我几番婉言恳求之下巧姑也终于答应待我演出完后就这件衣裳就当贺礼送于我。

    我爱不释手地摸着这如水般柔滑的料子,单看袖口间的白莲花瓣,在日光的照耀下宛若白雪般洁净。虽以绿色为底子但配上这秀巧淡雅的白莲却也难得不俗气,淡雅素净的很!我欢快地晃着衣袖来回在原地走上了几步,眼角却又瞥见脚上的那双锦鞋。不禁思绪一转,来到了鞋上。

    虽然碧绿色的莲花衣裳很是好看,可我脚上这双玉鞋却也是丝毫不逊色。鞋似莲花瓣,色若白玉泽,婀娜小巧秀气逼人。若不是今日顾着登台演出,我必定是要好好出去秀一番。霎时,若是遇上君偌那便更好,谁叫他平日有事没事穿的那么俊秀做甚,如今我这番打扮必定要叫他羞愧万分!最好赶紧找个洞埋起来更妙。

    我掩嘴痴痴笑了起来,正高兴间却见远处走来一个人。我细细一看,却是有好几日没见的安媌。

    我瞅了瞅她身上的打扮,很好。虽是黄托粉,娇嫩艳人。可眉间的一点桃红却又与当日巧姑的妆扮重叠,不免顿时失了看下去的念头。果然还是我最独特好看!

    再见安媌,我是没有那般激动。可安媌却不同,远远见我就眼眶含泪,颤着嗓音压声道:“姐姐。”

    本来我倒是想了好多种与她待会儿说话的场景。比如她要是冷艳高傲的鄙夷我的衣服颜色,我就拿她眉间的桃红说上一说。若是她等会儿是虚心假笑说我打扮好看,我就借机鄙夷她妆容难看。可若是她直接当作没有看见我的话,我就也当作没有看见她。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假设,可偏偏却漏了哭戏这一码。

    我一时间却也不知所措起来。衡山里的人不比安媌这般动不动就喜欢哭泣的一样。各个都是就着一种一天当木头,十年修成木的念头,故以脸色呆板早已是练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以前我也曾试图寻找一些攻破他们脸功的方法,可每每却都是以被大师叔抓到关进小黑方为结尾。

    如今真叫我见到了一个不会板脸只爱哭泣的人来,倒却令我一阵不适起来。我思考着,这会儿是该给她给温暖的怀抱以抚慰她内心的悲伤还是得抱着她一起痛哭。可还未来的及考虑就见安媌已埋头扑入我的怀中,口中直喊着:“姐姐!姐姐!”好不凄惨。

    我心想定是有人借了安媌的钱却不肯还才导致安媌现在语带怨气的找我寻求安慰。我见事情终于有朝我所预料中发展那般,又想起有一次在衡山也是好不容易做了个木头簪子,却不料被君偌这小贼看见,不仅当面拿走了我的簪子不说还意正言辞的带上一句:借去观摩,从此后便是再无音讯可寻。

    这种恨就好比突然有一日你历经重重磨难,过五关斩六将来到空镜师兄床榻下却突然发现没有桂花糕可以吃那般!

    我私以为找到了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心下一阵同情口上也道:“放心,放心。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便是我对君偌这小人借而不还的行为所作出的对策。俗话说的好,一年忍一忍,十年当忍者!

    安媌听后,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姐姐,我从小到大都从未如此怕过。我当真是慌得很。。。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

    我一听当即慌了。照这安媌话里头的意思,莫不就是那借钱不还的人用武力威胁安媌,如果她说出去就会被咔嚓咔嚓嘛。现下安媌跑来找我会不会就是觉得我长得太过威武雄壮,很有安全感?故以要我去给她报仇雪恨!

    心下一阵后怕。想我虽不算什么芊芊弱质的女流却也是个十足的淑女!这找人还钱的事对我而言不免也太过艰巨了些罢!

    想了想,我一把将怀中的安媌抓出来,对着她梨花带泪的脸郑重其事地说道:“安媌,我们都是女子。试问一个柔弱女子能指望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么?”

    我这话说得颇为含蓄了点,但想必安媌会明白的。只要她不找我给她要回钱,我就赶紧谢天谢地将前几日偷偷藏在床头的桂花糕给她分享一块来!哦,不行,想安媌也是一个小女子,吃不了那么多,还是半块来的好!

    这般纠结了一下,那头哭得梨花带泪的安媌却不知何时竟一头扑进了我的怀中。滚热的泪水沾湿了我衣襟一大片。我低头望着安媌乌黑柔顺的发丝,不语良久方才算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心道:这身衣裳算是完了。

    人生总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就好比,你以为呱呱是雌的,因为它素日吵闹如同女子般的无休止唠叨。可偏偏有人告诉你,呱呱是只雄蟾蜍,而它素日吵闹只是因为到了它发情的时候。

    也好比,我以为今天登台会赢得很多掌声。可谁知我还没有上去就听见巧姑在旁边说了一句:“你倒是好运,还未上台就被顾爷给点了名。”就此,终止了我即将上台的表演。

    再好比,我以为我见到的这位顾爷会是位拥着无数娇媚女子淫笑的肥大商。可入目的却是位依在窗前闭目养神的冷面俊秀的公子哥,且还不是一位我不认识的俊公子。

    “君偌!”我惊呼出声。

    后者闻言,却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

    我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左手拉着他的衣袖拽了几下,右手却也不忘戳了下他的臂膀,诧异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君偌大手一挥,便将我在他身上做动静的手给硬生生打了下去,将话语当金子一样使的吐字方法依旧不变。

    “能怎么找?”

    我恹恹地收回手,心中直道:无趣!

    小书中不都说,男子与女子久别重逢后必然要眼含泪水的废话好久么?为什么就他不似正常男人般来个贴心的慰问?莫非…莫非他不是男人?!

    我惊悚并且相当肯定了我的看法。抬眸瞥了眼君偌后,又想,如若不是这般,那又是哪样?

    如此,我倒是回忆起往昔君偌在衡山里所做的小人小事来。怪不得他平日里对外人格外冷淡。尤其是靠近他三步之外的男人,都会被一记眼刀给吓退。如此说来,这便也得出为什么他非要与我合住一屋的原因来,怕是他认为终于又找到了位隐藏女儿身的人来,为此,思考以前种种辛酸憋屈故以十分贴心的来照顾我!如此看来,君偌当真是位德良兼备的美人!

    我捉摸着是否要将我看穿君偌身份的事情告知于他。但顾及君偌素来是个好面子且又冷傲的人,又委实怕极了她恼羞成怒时会一掌劈死我。最终还是无奈地道了句别的话来:“今天日头可真盛!”

    我实在不是位会找话的好说者来,可我却又委实属于那种奈不住嘴巴的人。故以,当面对君偌一次又一次的无视我好不容易寻到的话题,我只得一次又一次想着更有深意的话出来。

    “听说今天会下雨。”

    “王妈妈说桂花糕很好吃。”

    “巧姑姑喜欢我的衣裳。”

    “其实呱呱是只雌蟾蜍!”

    …

    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呀!

    我一边暗自懊恼地咬舌收回了即将再次从嘴里吐出来的话,一边十分乖巧且娴静的坐在了茶几旁。

    静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君偌正在暗自鄙夷我的时候,却忽听他冷讽道:“我倒是以为你会讲多久。”

    对此,我虽是极度不满可却也还是采取了直接忽视的方法来表达我对此的不满。

    “今日你准备准备,明日响午我便带你走。”

    “去…去哪儿?”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思绪还停留在之前君偌的小人小语上。

    “回山。”他看也没看我一眼,一语便已定乾坤。

    顿时间,我只觉胸口像是有无数把烈火燃烧般,直憋屈的我难受。我想到没想就果断回道:“不要!”

    语罢,我倒是愣了一愣。看着君偌由本就冷的脸色更冷硬下去时,我心中直道:危险!可话既已从口出,我又实在不能收回来。想着即将会冒着被君偌一掌拍死的危险,张了几次的口最终却以毫无骨气地低声下气的方式回道:“我…我很欢喜巧姑姑。离了她,我会很伤心的。”

    君偌道:“那你就去和她好好道别。此次上山后怕是再难寻得机会下山了。”

    闻言,我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可是,我当真是习惯了住在这里。而且,巧姑姑也是十分欢喜我。”

    君偌摇头,否决道:“如此,那便由我和她去说一说。想她也是懂世故之人,必定不会强人所难。”

    我听了他这话,当即有些吃味。什么叫不会强人所难!不就是突然后悔带我下山了嘛。这么急着想将我赶回山上,不就是怕途中生故,以后难以再将我送回去嘛!

    这般想着,眼泪也是不受控制地“哗哗”落下来。大滴大滴的泪珠竟像是脱线了般,落在了袖口上。

    呆在芳凝院的日子虽然辛苦了些,可却也是实在无法与枯燥乏味的衡山相比。如今好不容易下了山。好巧就交上了几个朋友。却被君偌三言两语就给推了回去。你说能不气恼伤心么?

    可,最值得我气愤地却不是这点。我伤心,那是因为我真正喜欢的事情没有人支持。我最亲近的人却正逼着我去做一件我完全不喜欢的事情!而,君偌,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衡山。却偏偏要带我回去。

    我死盯着愈来愈模糊的袖口,一时间也顾不得擦拭,口中直道:“你说,你是不是后悔带我下山了!”

    “你哭什么?”君偌有些无奈地语气。

    “你只管给我说,你是不是后悔带我下山了!”我哭地更加汹涌,我想如果拿个词语来形容,那泪如源泉便相当贴切了。

    “是…”

    我哇地一声,哭得更加卖力起来:“那你是不是知道我不喜欢衡山!”

    “是…”

    我气得险些直接将发鬓上的白玉兰簪子给扔过去。站起身,也不顾着脸上的泪水是否弄花了今早精心打扮的妆容,胡乱抹了把后,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跑,彼时却也不忘朝门里地人对着叫一声:“我最最讨厌君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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