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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一章 消失的女一号

    我记得拍到二十三集左右的时候,刘的状态开始有点不对劲儿,以前演技精湛的她不知从何时起面目表情变得愈加麻木。导演一开始没说什么,但摄影师的脸就越来越臭,每每觉得不满意便亲自喊咔,自作主张的一遍一遍NG,完全把导演当摆设了。

    “cut!刘xx你在干什么?剧本上明明白白写着‘怒不可遏’,你瞎啊!”摄影师又炸毛了。

    片场的各位见此情景都很识趣的噤声,生怕这位爷的邪火迁怒到自己头上。

    导演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过来打圆场:

    “那个,大家先休息十分钟再······”

    “休息个屁!叼你老母(粤语粗口),再来!”摄影师黑着脸吼了一句。导演自知讨了没趣,干笑两声说“来吧,再一条。”

    我感到刘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似是强压着怒火。但说来也怪,那张被娱乐圈赞誉为“不老容颜”的脸却仍是僵硬的微笑,苹果肌、法令纹和唇角都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上扬着。

    “action!”

    花舞清怒不可遏地指着出卖了本帮派的凌风说,给我滚,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cut!”摄影师已经从座椅上站起来,径直朝几位演员走去。看样子是真急眼了。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刘气急败坏地伸手把头上的假发扯下来,扭头上了保姆车。

    有的人可能不了解,这里跟大家解释一下,古装戏里演员的假发不是像咱们生活中戴的那种一套就完事的,而是用胶粘到头发上去。所以扯的时候特别疼,头皮都跟着揪起来。刘刚刚死命这一扯,估计真的是气够呛了吧。但,出错的明明是她,为毛要生气啊?

    我只见过导演在现场发飙,此时这阵仗还真是头一次碰见。我不知道这样的闹剧会以怎样的形式收场,因为事情看上去绝不是一个明星耍大牌那么简单。

    摄影师飙了两句港式粗口,气呼呼地走到棚外面抽烟。具体骂什么我就不引用了,因为有些字我都不知道怎么写。只是很想借此为东北人正一下名:坊间总会形而上的认为东北人各个是黑社会,放眼全国最粗鲁最会爆粗口的非东北人莫属。其实这类谣言是没有根据的,说这话的人是因为跟香港人接触的少,所以错过了那些辞藻丰富形式多样衍生体系庞杂的粤式粗口。看看港产片,再听听我们剧组摄影师骂街,你就会恍然意识到相比之下东北人会骂的那几句太缺乏想象力了。

    言归正传。话说刘xx这一走就消失了一个礼拜,这件事成了我们这帮热衷八卦的无耻之徒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知道谁把这风声走漏给了小报记者,反正之后片场几乎每天都聚集一大堆欠儿欠儿的人,也分不清是真记者还是记者的变体狗仔队。

    “是炒作吗?是为了新剧上映造势吗?其实刘xx并没有离开片场对不对?”

    这是某日我被他们趁乱问到的一个问题。当时我心里特想笑,人都没了还他妈炒作个屁,主演跑路这剧能不能拍下来都是个事呢。但组里边有规定,大家必须统一口径说“对这个问题无可奉告”。

    看过一篇美国心理学教授弗兰克·麦克安德鲁发表的关于“八卦”的文章,他说人的八卦是古已有之,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还是个优秀品质。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八这事儿得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立下多大的功劳啊!就在谣言越传越邪乎,眼看从“刘身体不适”到“刘被外星人抓走了”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时,导演终于给我们开了个会。

    这次会议上一共通过了剧组的两项重要决议。第一,由于刘身体抱恙,那天未完成的镜头将会由替身演员代拍;第二,从明天起剧组将会给演员发放后半截儿重新改过的剧本。

    散会后我在台下边摆弄勾在戏服上的几根假发。趁着补妆的空当儿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那么重啊?”

    化妆师撇了撇嘴,一边给我打腮红一边说:“哪有什么病,不就是打肉毒杆菌搞到面瘫了。”

    我“啊”了一声,这行里女明星打肉毒也不算什么新闻了:“那也不至于拍不了戏吧?”

    “她表情僵硬,因为这个被牛B摄影骂了几次心情不爽。估计是肉毒剂量大了,体内代谢不出去,听说现在昏迷着呢。”

    我听完唏嘘了一阵,立马在心里告诫自己切不可为了美把小命豁出去。随即脑子飞速转了几圈,逢迎地说:

    “哥你真牛B,打肉毒都骗不到你,一般人哪能看出这个。”

    “那你看,不是我吹啊,这行里经我手画过的明星里边,谁整过、整哪了哥哥我都门儿清。你比如说这个······”

    到这他突然不说了,估计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我也没细打听,我要问的已经套出来了,至于谁整没整过关我什么事。于是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改动之后的部分把我们几个主要演员的戏份加了点,增添了有些鸡肋性质的情节,总算凑够原先的集数了。要不这两年怎么总拿“注水”电视剧说事儿呢,说实在的,因为我那时候大小也算一写手吧,所以特佩服这种擅长“注水”的技术型人才。要是写手们都能深谙注水之道,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呕心沥血码字、却仍在贫困线苦苦挣扎的写手大军了。

    这阵子拍戏越来越顺,所以也好意思主动跟导演们扯扯皮、套个近乎。正赶上这场戏拍完了,我一看导演那茶杯见底了,立马凑上去接过杯子说“导演我给您续点水去”。

    打水的时候我看见有一房间门虚掩着,放往常我也不至于那么好奇,但今儿不同。今儿一早我们这剧的制片亲自来片场督阵了,刘的助理也来片场说是办事,您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所以打完水,我就在门边侧耳听着。我听那制片人冷冰冰地说:

    “事都爆出来了,我高低不能再用她代言。我是个生意人,怎么舍得让自己的买卖砸手里。”

    小助理在一旁忙不迭地解释说她的病不像外面传的那么严重。制片听了摆摆手,说我现在正物色人选,这事先这样吧。说完掏出手机鼓捣一阵,有点撵那小助理的意思了。

    眼看着她要出门,我赶忙背过身去装作路过。幸好她始终是心事重重的低着头,根本没注意到我这么一大活人杵在那。看她走了,我隔着门朝里望了望,一个计划在心里酝酿差不多了。

    第一次写文,只希望有更多的孩子能喜欢这个故事,你们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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