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砰砰砰——砰砰砰——”
等了片刻,“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李凡儿惊叫道：“四儿——”扑上前紧紧抱住他。
张四儿还没反应过来，“啊”的叫出了声，鼓起的肚子被李凡儿生生压了下来,疼得他心里直抽搐,像是被人狠狠拧成一团痛得发颤,刚平静下来的孩子似乎也感到不安,不停在他腹腔内踢打舞动,丝毫没顾忌母体是否安恙。
“四儿——怎麽了？脸色怎麽这么难看！”李凡儿听见他惨叫立刻放开他,现如今看见他脸上苍白得不成样，以为是他病了满脸担忧慌乱。刚想说话，又瞧见他抱着肚子神色难堪,眉宇紧紧皱起，耳鬓还隐隐溢出汗水，一惊。
低头用手覆上他腹部，即使在厚重的衣物下，仍然能感受到明显圆润的弧度，瞪大眼睛道：“四儿——你、你怀孕了？”话语间充满不可置信，感到非常吃惊，连说话都打结成一团。
见张四儿痛楚难耐，揽过他消瘦的臂膀，刚想扭头朝屋内大喊。
这时，张四儿稍稍稳住神，拉过李凡儿冰冷的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心，不让他担心，但还是忍不住喘气道：“娘，我没事儿。”
见他血色好上许多，李凡儿才拍着胸口小声到：“把娘吓了一跳。”忽然，他才想到更重要的问题，直勾勾盯着张四儿肚子，道：“四儿，你这是怀孕了？振虎的孩子？都多大了？”
“娘，您一口气问那麽多，我哪回答得过来，我们先进屋待会我再跟您说。”张四儿站得腿有些发颤酸软，腰部坠落感更是让他难受疲倦。加上现在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天气仍然寒冷，每当风一吹过，都引得张四儿一阵哆嗦。
“唉，好。四儿，你先进去，娘帮你拿包袱。”李凡儿看着憔悴困怠不堪的张四儿，心一疼，急忙拿起堆在地上的包袱。
“我没事儿，还拿得动。”张四儿淡淡笑道。
“怎麽行，诺，你拿这两个小包袱，其余的你不用管，快进屋叫你爹出来帮忙。”
张四儿接过包袱，看着一脸紧张的李凡儿，无奈笑笑，抱着包袱进了屋。
“咦！”李凡儿刚弯腰捡起包袱时，眼前突然窜出两只野狼，还没来得及喊叫，一白一黑的影子叼着包袱跑窜进屋里。
以为是山里跑来的野狼，立刻冲进屋里，却看见张四儿对着白色狐狸有说有笑，黑狼也默默跟在一旁，心道：这莫非是四儿养的？
又看了几眼，确定不会造成伤害才悠悠出门把剩下的包袱全拎回家，关了门走向张四儿屋里。
见他坐在桌子旁拆包袱，坐着更显他隆起的腹部，琢磨着至少有五六个月了，不禁上前道：“四儿，上次娘去你那，你怎麽没和娘说。加上振虎又不在，你这几个月一个人是怎麽过下来的啊。这孩子，都长大了还不知晓懂事些，做什麽都要娘围在你后面瞎操心......”李凡儿越讲越带劲，又想到张四儿之前流过一次产，更加激动。
张四儿见他眼里泛着泪花，情绪越来越有向下走的趋势，连忙制止喊道：“娘，我知道错了我，我之前没发现，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才知道？这都几个月了才知道？肚子都大成这个样子你才回来！”
张四儿赶紧举手投降：“我真的错了，我那不是呃——”肚子里孩子突然踢了他几脚，或许是觉得不爽快又补上几脚，让说着话的张四儿差点岔气，下意识伸手覆着肚子，气息混乱不稳。
李凡儿见此情形一急，说话声也变了掉，蹲在张四儿身边轻轻揉抚着他肚子：“怎麽了？肚子又难受了？对不起娘不该说你，是娘气糊涂了乱说话......”
张四儿缓了会神，觉得好受些才又道：“没事儿，孩子就是闲着没事，爱跟我打招呼来着呢。”
看李凡儿还是一副担心焦急的模样，心里一抽，强迫自己笑出声来：“娘，我真没事，孩子大了都会动动身子，不动的话那还得了。”
说完迎来他一瞪：“你这孩子乱说什麽话呢你。”
起身给他拆开整理包袱里的衣服，摆好叠放整齐，边道：“等会娘给你收拾床，多拿几套被子给你垫上，晚上这儿风大寒冷。娘前日听道长说最近快要下雨了，到时候娘怕你受风寒那可就糟了。现在你身子重要，得多穿几件衣服。唉孩子多大了？”
张四儿边摸着肚子看着李凡儿举动边道：“快七个月了吧。”
“哟，七个月这麽大了？那娘明天得请大夫回来看看孩子长得怎麽样。这皇帝也是，征什麽男人去盖宫啊，那样大还嫌不够住！走一辈子都走不完，真是的，就连你大哥也都去了，幸好你爹不用去那，不然我们一家子可怎麽过下去啊。”
“哪个皇帝能情以满足，唉不说这个了。再过个六个月大哥和振虎也就回来了。对了，哥嫂和爹怎麽样了，还有世康，长大了多少？”张四儿伸手摸着桌底白玉的脑袋，笑道。
“康儿白白胖胖的怪可爱，像你大哥多些。”
张四儿疑惑：“他还这麽小，娘您怎麽看出来啊，肉嘟嘟的小脸五官不是都没成型吗？”
李凡儿笑笑：“世康跟你大哥小时候一个模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孩不都这样麽？要这样算，一个模子得刻出多少个一样的人。”张四儿低声喃喃道。
李凡儿听闻他语，失笑，正想说话，门外传来声兴奋喊叫。
“四儿——你回来啦，我刚才听到有声音，还没想到是你回来了呢，这次要住多久，振虎外出了，等他回来再回去吧。”
抬眼便看见眼睛弯弯的吴天儿，这麽久不见还是一个样，除了受了些都没啥变化：“嗯，住到肖振虎回来呢，快进屋，外边冷。”
“咦，怎麽会有狼！”刚走到半就见到屋里两抹黑白身影，诧异道。
低头摸了摸白玉脑袋，淡淡一笑：“这白色的是狐狸，肖振虎抓回来送给我的，现在我养着，叫白玉。黑色的是狼，叫小黑，放心，它们不乱咬人。”
“真的！”刚说完吴天儿上前一把抱住白玉：“好软。”
白玉倒没表示什麽，甩了甩膨大的尾巴，倒是一旁的黑狼怨气很重，凶神恶煞盯着他。
“咦，小黑怎麽怪怪的。”说着扭过头，瞥见张四儿鼓起的肚子，又见他在肚子上来回抚摸，便知道是何因了，疑道：“四儿，你孩子多大了？”
张四儿表情柔和，勾起嘴角笑笑：“快七个月了。”
吴天儿也探过手边摸着边道：“真好，等振虎回来孩子也出世了，直接能抱着他到处炫耀了，振虎可是很多幺儿都喜欢的男人。”
“天儿，你乱说什麽呢。”李凡儿刚把衣服放进柜子里就听闻他这样说，不禁皱眉低斥。
“知道了娘，我不说了。”说着向张四儿眨了几下眼睛：“我先去做饭。”
没等李凡儿弄好衣服铺好被褥，张四儿悄悄溜了出去。
入春时雪就开始慢慢融化，那副白绿相间汇成之美景也不复存在。
院子里景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树依然绿绿苍苍，草更加娇嫩翠绿，花也渐渐开了。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添了几样新东西，贴了几张红纸，挂了几个红灯笼罢了。
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枝，在湿润黏土上写了几个汉字：肖振虎。
低头摸着鼓起的腹部，在考虑着给孩子起个什麽名字好，既能显得大方朴实又不奢风范。盯着地上肖振虎的名字琢思许久，振虎振虎，与肖振虎何等相配、相符。
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什麽劲，倒是吴天儿叫吃晚饭了。
“爹——”眼前男人变得笑容和蔼、憨厚、朴实，典型的老实人，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拼了二十来年。现在抱着孙子笑不合拢。
他刚刚也听李凡儿提到他有七月身孕了，心情甚好：“四儿，回了家就不用按什麽规矩那麽多了，多吃点长得胖些才是个样子，以后有什麽就跟爹说。”
张四儿笑道：“知道！我能跟您客气啥，我最近吃特多，真怕把家里米都吃光了。”
“你这孩子，娘巴不得你快点吃完，把胎儿养得肥肥胖胖的，够个儿就成，瞧你身子瘦得。”李凡儿也跟着笑道。
“那是，我在我自己家客气个啥劲，真不用顾忌我。”
李凡儿笑得更灿烂了，眼睛快眯成缝儿：“这孩子比以前活泼多了，没之前那麽呆傻，看来在振虎家过得不错。”
桌上三人笑成一团，只留下脸黑成一团的张四儿郁闷着，我之前哪是傻，我只是是不能接受这里！
但看着洋溢的一家人，心里暖流缓缓流过。
夜晚，张四儿拒绝李凡儿陪睡，坚持说自己没问题才慢慢回屋，又想起自己两天没洗过澡了，身上有些难受。提着火烛出门，转身走向柴房，瞥见张大彪正在放木头进火灶里，还没来得及张嘴。
张大彪道：“四儿，怎麽还不睡来这儿？”
张四儿唤了声“爹——”又迟疑片刻，道：“我想烧水净身，今天整理东西身上沾满灰，挺难受的。”
张大彪笑道：“你先回屋，我待会给你抬水过去，现在水正准备热着了，等会儿就行了。”
“谢谢爹。”
“没事，烧水抬水这事以后让爹来做，你多注意些身子，大晚上的出来走得多加小心。”
“嗯，好的，那爹您忙先，我走了。”说完站了片刻，便提着烛火慢慢转身往回走。
刚回到屋里不久，张大彪就几次抬着大木桶和热水进屋，给他倒上后交代几句小心之类的。
张四儿连忙应了声，关上门。
脱衣服之时不禁哆嗦打颤，晚上太冷了，看来以后洗澡得提前早点了。
等到身上毫无遮拦时，低头看着没有衣物遮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腹，最近长得越来越快了，比上个月大了将近一倍之多！低头差点就看不见脚了，慢慢走向木桶边，小心翼翼踏进水里。
“呼——”长长吐了口气，温热的水包裹着自己，浑身血液加速流动让毛孔全都放松下来，身上酸软之地也渐渐减轻。
静静躺在木桶边片刻，周围冒起透白色渺渺烟雾，缠绕在他四周。
忽然伸手向外抓起豆果子，将它掰开，里面流出乳白色黏腻的液体，用来抹在身上，不仅能有效去除污垢，还带着淡淡的麝香味，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豆果子清淡优雅地飘香，让浸泡在水中的张四儿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鼻子有点堵才快速起身，慢慢踏出木桶，随手拿起块干净的脸布把身子抹干，慢慢走向床边穿好里衣才上床睡觉。
昏昏沉沉一躺就是到了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
之后每天都重复着这样平淡温馨的生活，每天都能听到李凡儿各种嘱咐唠叨。肚子也越来越大起来。
一晃眼，五个月就过去了。
等了片刻,“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李凡儿惊叫道：“四儿——”扑上前紧紧抱住他。
张四儿还没反应过来，“啊”的叫出了声，鼓起的肚子被李凡儿生生压了下来,疼得他心里直抽搐,像是被人狠狠拧成一团痛得发颤,刚平静下来的孩子似乎也感到不安,不停在他腹腔内踢打舞动,丝毫没顾忌母体是否安恙。
“四儿——怎麽了？脸色怎麽这么难看！”李凡儿听见他惨叫立刻放开他,现如今看见他脸上苍白得不成样，以为是他病了满脸担忧慌乱。刚想说话，又瞧见他抱着肚子神色难堪,眉宇紧紧皱起，耳鬓还隐隐溢出汗水，一惊。
低头用手覆上他腹部，即使在厚重的衣物下，仍然能感受到明显圆润的弧度，瞪大眼睛道：“四儿——你、你怀孕了？”话语间充满不可置信，感到非常吃惊，连说话都打结成一团。
见张四儿痛楚难耐，揽过他消瘦的臂膀，刚想扭头朝屋内大喊。
这时，张四儿稍稍稳住神，拉过李凡儿冰冷的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心，不让他担心，但还是忍不住喘气道：“娘，我没事儿。”
见他血色好上许多，李凡儿才拍着胸口小声到：“把娘吓了一跳。”忽然，他才想到更重要的问题，直勾勾盯着张四儿肚子，道：“四儿，你这是怀孕了？振虎的孩子？都多大了？”
“娘，您一口气问那麽多，我哪回答得过来，我们先进屋待会我再跟您说。”张四儿站得腿有些发颤酸软，腰部坠落感更是让他难受疲倦。加上现在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天气仍然寒冷，每当风一吹过，都引得张四儿一阵哆嗦。
“唉，好。四儿，你先进去，娘帮你拿包袱。”李凡儿看着憔悴困怠不堪的张四儿，心一疼，急忙拿起堆在地上的包袱。
“我没事儿，还拿得动。”张四儿淡淡笑道。
“怎麽行，诺，你拿这两个小包袱，其余的你不用管，快进屋叫你爹出来帮忙。”
张四儿接过包袱，看着一脸紧张的李凡儿，无奈笑笑，抱着包袱进了屋。
“咦！”李凡儿刚弯腰捡起包袱时，眼前突然窜出两只野狼，还没来得及喊叫，一白一黑的影子叼着包袱跑窜进屋里。
以为是山里跑来的野狼，立刻冲进屋里，却看见张四儿对着白色狐狸有说有笑，黑狼也默默跟在一旁，心道：这莫非是四儿养的？
又看了几眼，确定不会造成伤害才悠悠出门把剩下的包袱全拎回家，关了门走向张四儿屋里。
见他坐在桌子旁拆包袱，坐着更显他隆起的腹部，琢磨着至少有五六个月了，不禁上前道：“四儿，上次娘去你那，你怎麽没和娘说。加上振虎又不在，你这几个月一个人是怎麽过下来的啊。这孩子，都长大了还不知晓懂事些，做什麽都要娘围在你后面瞎操心......”李凡儿越讲越带劲，又想到张四儿之前流过一次产，更加激动。
张四儿见他眼里泛着泪花，情绪越来越有向下走的趋势，连忙制止喊道：“娘，我知道错了我，我之前没发现，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才知道？这都几个月了才知道？肚子都大成这个样子你才回来！”
张四儿赶紧举手投降：“我真的错了，我那不是呃——”肚子里孩子突然踢了他几脚，或许是觉得不爽快又补上几脚，让说着话的张四儿差点岔气，下意识伸手覆着肚子，气息混乱不稳。
李凡儿见此情形一急，说话声也变了掉，蹲在张四儿身边轻轻揉抚着他肚子：“怎麽了？肚子又难受了？对不起娘不该说你，是娘气糊涂了乱说话......”
张四儿缓了会神，觉得好受些才又道：“没事儿，孩子就是闲着没事，爱跟我打招呼来着呢。”
看李凡儿还是一副担心焦急的模样，心里一抽，强迫自己笑出声来：“娘，我真没事，孩子大了都会动动身子，不动的话那还得了。”
说完迎来他一瞪：“你这孩子乱说什麽话呢你。”
起身给他拆开整理包袱里的衣服，摆好叠放整齐，边道：“等会娘给你收拾床，多拿几套被子给你垫上，晚上这儿风大寒冷。娘前日听道长说最近快要下雨了，到时候娘怕你受风寒那可就糟了。现在你身子重要，得多穿几件衣服。唉孩子多大了？”
张四儿边摸着肚子看着李凡儿举动边道：“快七个月了吧。”
“哟，七个月这麽大了？那娘明天得请大夫回来看看孩子长得怎麽样。这皇帝也是，征什麽男人去盖宫啊，那样大还嫌不够住！走一辈子都走不完，真是的，就连你大哥也都去了，幸好你爹不用去那，不然我们一家子可怎麽过下去啊。”
“哪个皇帝能情以满足，唉不说这个了。再过个六个月大哥和振虎也就回来了。对了，哥嫂和爹怎麽样了，还有世康，长大了多少？”张四儿伸手摸着桌底白玉的脑袋，笑道。
“康儿白白胖胖的怪可爱，像你大哥多些。”
张四儿疑惑：“他还这麽小，娘您怎麽看出来啊，肉嘟嘟的小脸五官不是都没成型吗？”
李凡儿笑笑：“世康跟你大哥小时候一个模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孩不都这样麽？要这样算，一个模子得刻出多少个一样的人。”张四儿低声喃喃道。
李凡儿听闻他语，失笑，正想说话，门外传来声兴奋喊叫。
“四儿——你回来啦，我刚才听到有声音，还没想到是你回来了呢，这次要住多久，振虎外出了，等他回来再回去吧。”
抬眼便看见眼睛弯弯的吴天儿，这麽久不见还是一个样，除了受了些都没啥变化：“嗯，住到肖振虎回来呢，快进屋，外边冷。”
“咦，怎麽会有狼！”刚走到半就见到屋里两抹黑白身影，诧异道。
低头摸了摸白玉脑袋，淡淡一笑：“这白色的是狐狸，肖振虎抓回来送给我的，现在我养着，叫白玉。黑色的是狼，叫小黑，放心，它们不乱咬人。”
“真的！”刚说完吴天儿上前一把抱住白玉：“好软。”
白玉倒没表示什麽，甩了甩膨大的尾巴，倒是一旁的黑狼怨气很重，凶神恶煞盯着他。
“咦，小黑怎麽怪怪的。”说着扭过头，瞥见张四儿鼓起的肚子，又见他在肚子上来回抚摸，便知道是何因了，疑道：“四儿，你孩子多大了？”
张四儿表情柔和，勾起嘴角笑笑：“快七个月了。”
吴天儿也探过手边摸着边道：“真好，等振虎回来孩子也出世了，直接能抱着他到处炫耀了，振虎可是很多幺儿都喜欢的男人。”
“天儿，你乱说什麽呢。”李凡儿刚把衣服放进柜子里就听闻他这样说，不禁皱眉低斥。
“知道了娘，我不说了。”说着向张四儿眨了几下眼睛：“我先去做饭。”
没等李凡儿弄好衣服铺好被褥，张四儿悄悄溜了出去。
入春时雪就开始慢慢融化，那副白绿相间汇成之美景也不复存在。
院子里景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树依然绿绿苍苍，草更加娇嫩翠绿，花也渐渐开了。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添了几样新东西，贴了几张红纸，挂了几个红灯笼罢了。
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枝，在湿润黏土上写了几个汉字：肖振虎。
低头摸着鼓起的腹部，在考虑着给孩子起个什麽名字好，既能显得大方朴实又不奢风范。盯着地上肖振虎的名字琢思许久，振虎振虎，与肖振虎何等相配、相符。
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什麽劲，倒是吴天儿叫吃晚饭了。
“爹——”眼前男人变得笑容和蔼、憨厚、朴实，典型的老实人，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拼了二十来年。现在抱着孙子笑不合拢。
他刚刚也听李凡儿提到他有七月身孕了，心情甚好：“四儿，回了家就不用按什麽规矩那麽多了，多吃点长得胖些才是个样子，以后有什麽就跟爹说。”
张四儿笑道：“知道！我能跟您客气啥，我最近吃特多，真怕把家里米都吃光了。”
“你这孩子，娘巴不得你快点吃完，把胎儿养得肥肥胖胖的，够个儿就成，瞧你身子瘦得。”李凡儿也跟着笑道。
“那是，我在我自己家客气个啥劲，真不用顾忌我。”
李凡儿笑得更灿烂了，眼睛快眯成缝儿：“这孩子比以前活泼多了，没之前那麽呆傻，看来在振虎家过得不错。”
桌上三人笑成一团，只留下脸黑成一团的张四儿郁闷着，我之前哪是傻，我只是是不能接受这里！
但看着洋溢的一家人，心里暖流缓缓流过。
夜晚，张四儿拒绝李凡儿陪睡，坚持说自己没问题才慢慢回屋，又想起自己两天没洗过澡了，身上有些难受。提着火烛出门，转身走向柴房，瞥见张大彪正在放木头进火灶里，还没来得及张嘴。
张大彪道：“四儿，怎麽还不睡来这儿？”
张四儿唤了声“爹——”又迟疑片刻，道：“我想烧水净身，今天整理东西身上沾满灰，挺难受的。”
张大彪笑道：“你先回屋，我待会给你抬水过去，现在水正准备热着了，等会儿就行了。”
“谢谢爹。”
“没事，烧水抬水这事以后让爹来做，你多注意些身子，大晚上的出来走得多加小心。”
“嗯，好的，那爹您忙先，我走了。”说完站了片刻，便提着烛火慢慢转身往回走。
刚回到屋里不久，张大彪就几次抬着大木桶和热水进屋，给他倒上后交代几句小心之类的。
张四儿连忙应了声，关上门。
脱衣服之时不禁哆嗦打颤，晚上太冷了，看来以后洗澡得提前早点了。
等到身上毫无遮拦时，低头看着没有衣物遮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腹，最近长得越来越快了，比上个月大了将近一倍之多！低头差点就看不见脚了，慢慢走向木桶边，小心翼翼踏进水里。
“呼——”长长吐了口气，温热的水包裹着自己，浑身血液加速流动让毛孔全都放松下来，身上酸软之地也渐渐减轻。
静静躺在木桶边片刻，周围冒起透白色渺渺烟雾，缠绕在他四周。
忽然伸手向外抓起豆果子，将它掰开，里面流出乳白色黏腻的液体，用来抹在身上，不仅能有效去除污垢，还带着淡淡的麝香味，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豆果子清淡优雅地飘香，让浸泡在水中的张四儿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鼻子有点堵才快速起身，慢慢踏出木桶，随手拿起块干净的脸布把身子抹干，慢慢走向床边穿好里衣才上床睡觉。
昏昏沉沉一躺就是到了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
之后每天都重复着这样平淡温馨的生活，每天都能听到李凡儿各种嘱咐唠叨。肚子也越来越大起来。
一晃眼，五个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