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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8

    初一像个小屁孩,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经过一年大家都熟得差不多了,我的一帮哥们也都知道了我每逢放假就要去广东的习惯,于是每次放假前,在班上的最后一面他们都会像生死离别一样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说道:

    “哥们,祝你一路顺风……”

    其实每次我听到这里都会觉得不对劲,因为确实藏有阴谋。

    “……一路顺风,半路失踪,因为碰上龙卷风。”

    小破孩们一大堆的顺口溜,反正都是祝福,男人之间的祝福。

    广东的气候很好,过年时候去的话,在家乡还是棉袄棉裤穿着,可是在广东,在阿公阿婆慈爱的目光下,我也只需要穿一件毛衣就好。

    对于广东过年,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得压岁钱,当然,这是每个孩子都印象深刻的事情。当我们一年一年开始恐惧我们是否还能拿到压岁钱时,我们就在不可避免地长大了。

    那时在广东阿公阿婆有两套房子,舅舅由于工作忙所以在他的设计院附近住。于是阿公把其中一间老屋子做成了家庭诊所,把一个房间空出来安了三张床,平时给病人打针就在那。每天来阿公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从福建、香港那边专程坐飞机来的。有时房间里的病床满了,病人们就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而我也坐在那。

    我在做什么呢?我在看动画片。

    全神贯注地看着动画片,我记得那时经常看的是一个野人小正太与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他家一只猩猩的故事。

    旁边那些大人们也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陪我一起看着,等着。

    待到过年时分,压岁钱便必不可少,广东人称作“利是”。通常在过年那天,老爹老娘阿姨会陪阿婆在新屋子里准备晚餐灯笼对联什么的,我陪阿公在老屋子这。傍晚时分等我画完国画,从卧室出来一个人坐在那看动画片时,阿公还在病房里替病人针灸,然后那些陪我一起看了好多天动画片的大人就会一个个拿出红包,递到我面前,说着一些祝福的话。

    这次当然不再是什么坑爹的“一路顺风”,而是我听不懂的粤普话。

    我一边接住,一边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回来,看着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认真的说一句:

    “谢谢。”

    于是一个下午过去,所有的病人都走了,我的口袋里也就塞满了红包。

    一般都会是一百,有些和阿公关系好的会更疼我,有个我喊他为维伯伯,是一个有名的大老板,多年前被我阿公看完病后便认我阿公为恩人,那出手阔绰地让我每次在回到家后都要跟同学讲几遍。

    啊,他曾经说等我高考了要给我五万零花钱的,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忘记了。

    每在广东过完一个年,爸爸妈妈都会帮我“保管”许多钱,这是中国优良传统。

    一般从广东回到家后,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期待着开学,期待着与那帮二货的见面,期待着见到美好的梁佳嫣。

    还有老孙那家伙的摸底考试。

    接连几次假期回来后的“第一考”我都得了第一,“第二考”都没考好,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规律神奇,这感觉就像那白白的大刘怎么晒都晒不黑一样,不可思议。

    初二了,我们的班级地点回归到了热闹嘈杂的教学楼,这让我们可以少爬好几层楼,优良的地理位置也让我们一帮“好基友”能用一个课间休息就解决掉厕所与食堂两个问题。

    当时还没有“好基友”这个神奇的词汇,所以等到以后我表弟长大了,会用“好基友”造句了,我会告诉他:你哥哥小的时候还在用“兄弟”“哥们”这么老土的词。

    我,阿飞,大刘,大头一般都会一起去食堂,为什么呢,因为大头每去食堂必买零食,正好落入我们这些虎口。久而久之,大头只要在食堂看到我们,他就会大喊一句:

    “妈诶!”

    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去!倒霉了。”

    就算他如此用言语反抗,我们还是会不遗余力地抢他的零食,久而久之,那一天来了。

    “妈诶!”

    大头在看到我们之后又爆发出这一句。可是阿飞那一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直接大声回了一句:

    “诶!”

    我和大刘不明就里地看着两位当事人,大头看着阿飞竟然敢占他便宜,迟疑半晌,又惊呼一句:

    “妈诶!”

    “诶!”

    这一次喊“诶”的是大刘,大头又吃了一次亏,干脆闭上嘴巴,死死握住手中的方便面,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望向我。

    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温柔地看着他,轻轻说道:

    “喊妈吧。”

    那一天我们四人结伴回教室,我们三人都成为了大头的“妈”。阿飞是亲妈,大刘是干妈,我是姨妈。

    几年之后我才知道“大姨妈”的意思,从那之后我就不再把这件事当大头的笑料抖出来,我只怪自己当时年少无知,怎么自愿当“姨妈”。

    上了初二后,考试明显增多,于是老孙也决定在每次考完试后调整一次座位,具体干啥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每次调了新座位后,我都要在第二天早早赶到教室,看着黑板上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学号。

    找到了,再看看旁边,是不是梁佳嫣。

    我那颗充满期待的小心脏,每次都得不到回应。

    大头却像是被幸运女神砸了头,不管怎么换位子,他都是稳坐在梁佳嫣旁边,仍由四面八方投入嫉妒的目光。

    那是我的位子啊,我的位子。

    我经常这么想着,要不是当初老孙那一下脑残,一直陪在梁佳嫣身边的就是我了。

    可是悲剧又来了,大头也向梁佳嫣表白了。

    这一次我早有预料,很早之前我就看出来了,但我很佩服大头的勇气,小刘的悲剧还隐约冒着热气,他又奋不顾身地上去添一笔。

    对此大头的解释是看着梁佳嫣和自己关系那么好,他以为梁佳嫣对他也有意思。

    对比我是相当的嗤之以鼻,太臭美了,梁佳嫣怎么会对你大头有意思。满满的不屑里还带着满满的妒忌。

    我的位子啊,我的位子。

    从此以后大头就变成木头了,坐在梁佳嫣的身边可是不能和她讲话不能和她开小差不能和她斗智斗勇,两人的关系急剧将至冰点。

    我不想那样,我对自己说,所以我决定把我的心意藏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暗恋道路开始了。

    初二还有一件趣事,就是我们新来的物理老师,竟然是我家常去的裱画店的老板。

    每次从广东带了许多自己画的国画回家后,妈妈总要挑出不错的然后再拿去店里装裱,结果常去的那家店店老板,竟然是我的物理老师,他的头发经常和他的皮鞋一样亮,所以我们称他“发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承蒙了很多照顾,比如第一节课上他就直接让我当了物理课代表。那次他英姿飒爽地站在讲台上,在很多同学还不知道他名字的情况下,就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们的物理课代表,就沈翔哈。”

    随着议论地响起,众人一齐把眼光焦距移到我这,目送着我飞黄腾达,这让我有点羞涩。

    也没啥,后来老孙不明情况又选了一个,于是俩小破孩从此屁颠屁颠一起去搬作业发卷子。

    那一年,学校里的工地上轰隆做响,新教学楼指日可待。那一年传说中的新乒乓球桌一条街也成功亮相。那一年,我还只是一个没事偷瞄梁佳嫣两眼,然后回味上半天的小男生。

    那羞涩的年华,想想都会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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