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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相信爱情 第二部 谁之错 第十八章 谐曲杂音

    新婚的生活是美满而幸福的。兰蕙心因为自此有了一种归宿感所以更加安心,也更加满足。有时候,兰蕙心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宣泄自己的幸福。还有些时候,兰蕙心甚至都调皮地故意想要招惹肖洋生气:“肖洋,我想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生气?我还想要看看你生气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呵呵!我想,你生气的样子一定好好玩哦!”

    憨厚的肖洋常常只是宽容地一笑了之:“傻丫头,在你的面前我不知道怎么样生气呢!”完了之后,依然宠着疼着兰蕙心,听任兰蕙心孩子般的故意胡闹。

    听着肖洋发自肺腑的朴实话语,兰蕙心常常会暗自庆幸自己在历经百转千回之后总算是嫁对了人。而过去的一切阴影,也渐渐在这样温馨的日子里悄然逝去。

    成婚不久,便马上临近了春节。肖洋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县城,希望儿子儿媳可以跟她在过年前夕一起回到老家,大家在一起好好热闹一下。然而,在一般单位放长假好好享受与亲人的团圆之际,医院却跟平时一样忙碌。甚至由于乡下医院的全员休假,县医院比通常更为忙碌。即便是大家最重视的春节,也一样只能一个科室安排一两个人轮流休息。轮流休息的顺序是从老到小,刚刚参加工作的兰蕙心自然已经不知道要排队到何年何月才可以享受这样的幸福了。

    兰蕙心所面临的实际困难,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肖洋母亲自然是不能真正理解。表面上对兰蕙心没有说什么,暗地里却对肖洋老是嘀嘀咕咕:“这个兰蕙心怎么就这么不懂得事理?向单位领导反应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难道还把她的舌头给割了吗?新婚的媳妇不回家过年,乡里乡亲会怎么看待我们?又让我们怎么面对别人的议论?”

    两头为难,又说服不了自己母亲的肖洋实在敷衍不了的时候只好说:“行了,行了!不是还没有到过年的时间吗?到时候再说吧!”

    肖洋的母亲可能想要像农村里大多数婆母一样,从一开始就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除了面对肖洋的时候会笑笑,整天冷着一张脸,很少会有好看的颜色。在家里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的兰蕙心,表面上虽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心里却憋闷得一团糟糕。

    可是无论心底多么不喜欢、多么害怕肖洋的母亲;为了对自己千依百顺的肖洋,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刚刚得到的幸福,回到家里的兰蕙心还得强作笑脸、没事一样讨好这个有些不可理喻的婆母。

    为了尽可能避免与肖洋的母亲正面相处,兰蕙心即便是下夜班休息,但凡只要肖洋不在家里也尽量磨蹭到肖洋下班的时候再回家。由于上班本来非常辛苦劳累,加上得不到正常的休息,再加上极度的抑郁,兰蕙心只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好累好累。有时候,兰蕙心甚至悲观地想:肖洋是独子,难道自己将要一辈子都面临这样糟糕可怕的生活了吗?

    这天,当上班辛苦了一天的兰蕙心做好了饭菜请肖洋母亲吃饭的时候,肖洋母亲终于找借口发作了:“这饭怎么这么硬?是不是不想要我吃了?”

    才46岁身体良好的中年人,又不是牙齿坏了,怎么会吃不了天天在吃的同样的饭?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但为了息事宁人,兰蕙心依然强作笑脸解释道:“对不起,妈!饭是肖洋煮的,明天我们注意一下!”

    “什么?肖洋做的?”肖洋母亲更加生气地加大了声音:“我们家肖洋可是从小都没有做过什么家务事,你现在怎么什么都要肖洋动手?兰蕙心,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不过眼了!兰蕙心,我还告诉你,男人不是在厨房忙的,是要做大事的!”

    尽管兰蕙心从最开始看见肖洋母亲的第一眼就知道她非常不简单,却没有想到为人之母的她居然会这么故意无理取闹。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死死盯着肖洋母亲那一张一合的嘴,兰蕙心气得浑身发抖泪飞如雨,最后却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好了,好了!”从厨房走出来的肖洋急忙解围道:“都是我的错!吃饭,吃饭!”

    “你少给我在这里掺和!”肖洋母亲不依不饶地嚷嚷:“我就是要教她知道怎么样照顾自己的男人!省得你以后受她的欺负!”

    看着肖洋母亲那张几乎从来都没有满意过的脸,兰蕙心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了想象中最害怕遇到的那种农村泼妇婆母。

    忍无可忍的兰蕙心摔门出去了,肖洋跟着追了出来:“蕙心,你这是做什么?”

    好多天以来所有的怨气终于都在那一刻爆发,兰蕙心声嘶力竭道:“肖洋,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们离婚吧,肖洋!我们离婚还不行吗?”

    肖洋的眼泪也下来了:“兰蕙心,你不觉得你说这样的话太不负责任吗?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离婚?难道我们的感情在你的眼里就这样不值?”

    “可是这样过一辈子,我会疯掉的,肖洋!”无力地依偎在肖洋的肩头,兰蕙心无助地哭着说:“我受不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指责和委屈!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

    轻轻拍着兰蕙心的后背,肖洋柔声安慰道:“蕙心,对不起!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她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过几天也就走了!”见兰蕙心稍稍平静了一些,肖洋又接着说:“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妈妈,你体谅我一下,好吗?”

    腊月二十二,肖洋所在的电力公司除了值班人员放假了。兰蕙心知道跟不了解自己困难的肖洋父母说不明白,便也懒得多言,只是让肖洋送他母亲一起回家,好好跟两个老人替自己解释一下自己的困境。最好是可以说服两个老人到县城一起团聚,这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如果他们实在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肖洋也可以陪他们过了春节再回来。

    肖洋带着兰蕙心给父母准备的大包小包与母亲一起回老家去了,平时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爱巢一下子冷清下来。兰蕙心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将电视从这个频道换到那个频道,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一个节目也没有看进去,就连平时最喜欢吃的零食也全然没有了胃口。

    心烦意乱之下,索性坐到了书桌前,拿起一支笔胡乱涂鸦起来。听着那缠绵忧伤如水的音乐,一篇《你走了以后》一蹴而就:“你走了以后/我窗前便不再有/月光的清幽/夜凉如水恰似/你不曾带走的温柔/真想此时此刻/你就在我身边/握着我的双手/轻轻告诉我/想我在别后/爱我永不休”

    呆呆看着满纸肖洋的头像和肖洋的名字,这个时候的兰蕙心才发现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也早已悄然爱上了对自己最好最迁就的肖洋;而肖洋,也早已悄悄成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三天之后,肖洋一个人风尘仆仆返回。激情拥抱之后,兰蕙心没有敢问及肖洋的父母如何说起自己,只是试探着这样问肖洋:“爸妈还好吗?”

    原本满脸开心的肖洋一下子黯然下来:“都还好。他们,不愿意在过年的时候离开老家。”

    “不是告诉你,如果爸妈不愿意下来,你就陪伴他们的吗?”兰蕙心真心诚意地说:“我反正已经一个人过了一个春节了,也习惯了。”

    肖洋强作笑容刮着兰蕙心的鼻子道:“你个傻丫头!你想都不用想,我会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对不起!”听了肖洋的回答,兰蕙心感动地依偎到了肖洋的怀里:“肖洋,都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

    “好了,傻丫头!”肖洋怜惜地摸着兰蕙心的头发道:“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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