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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没有她 007 施华洛世奇的头花

    多少年后,她还经常和人提起李冬痕给她过第一个生日的情景。这一天是周末,S都扬扬撒撒下起了第一场大雪。

    江南忆睡了个囫囵觉后早早起床,出卧室发现父母早早去了自家的工厂。客厅的饭桌上摆着炸馒头和桶装的牛奶,底下压着一张红色的小纸条:“生日快乐,自己先吃早餐,等回来给你带蛋糕。”原来是自己的生日啊!平素里刚刚入秋,江南忆就开始计划着临近年关的生日该怎么过。从初中开始,三个生日分别有三个男生陪着,在外面疯玩疯闹到晚上才回家。

    她拿出手机一看,里面密密麻麻挤进来几十条短信,温馨的都是女生发来的,也有不少男生或虚伪或肉麻的寒暄一番,还有几条内容是雷同的。她有些遗憾里面并没有出现他,又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把“李冬痕”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继续翻看,宁迟还没有联系她,而他在去年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提各种各样的庆生建议。

    她忽然感觉很失落,吃了几口早餐,准备自己去商场逛逛。她从上高中开始注意妆扮自己,打了层保湿啫喱,描了几笔唇彩,人就显得精神了不少。出门前,打了拳摆在鞋架上的毛绒猪:“讨厌!”那是宁迟去年给她的生日礼物。下楼梯的时候,宁迟的短信总算进来,“我得去陪奶奶上坟,不能去找你。生日快乐!”看完短信,江南忆的眼睛忽然一酸,感觉喉咙被人掐了一下。坟?是老人的坟,还是爱情的坟?她很想回拨电话,大声冲对方喊:“我们结束啦!”可手指始终无法用力按下发射键。

    刚出门廊,江南忆愣在了那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生远远站在楼下的花园里,在一片纯白中格外显眼,脚底的雪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烟蒂。他见江南忆出来了,也不过去,淡淡递去了一个微笑。她确定这个微笑绝对在零摄氏度以上,甚至接近人的温度。江南忆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呆呆站在那里,只是心跳越来越快,“你怎么来了?”

    “给你过生日。”他转过脸来,哈气从鼻孔和嘴里同时冒出来,倒像是一个刚下炉子的水壶,他脸颊凝住一层薄薄的白霜,两条眉毛已经颇有喜感挂上了白晶晶的冰碴,如果说来给小朋友往袜子里塞过圣诞节礼物会更像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江南忆声音有些发颤。按理来说,男生知道她的生日应该很正常,但对方毕竟是冰块超人,冰的温度可以从零下100度升到零下10度,但就算是零下1度,他终究是冰。

    “你怎么知道……”她又笑了一下,然后哽咽起来。

    “喂喂喂,”他假装不耐烦地打断,其实不想看她哭出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干什么后半夜给我打电话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的脸上摆出一副很精明的神情,江南忆知道他确实是误会了:和男朋友吵架所以没人给过生日,搬来挪去最后把求助电话打到他那里,这应该是他的推断。其实江南忆居然把自己生日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被他这么一说,脸反倒红了起来。或许自己忘记了生辰,却潜意识里在这个日子里想打电话联系他,那样的话确实太糟糕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江南忆感觉对面这个虚影似的男人越来越让自己迷糊。

    “我给班主任打电话问的。”他抬手曲握中间三指,比划打电话的动作,让江南忆的心不由得一紧。

    “你是指……后半夜?”

    “我可不敢后半夜给人打电话,不过到底吵醒了班主任他老人家。”

    “你!……”江南忆刚想嗔怪,看着他皱着眉,吐着舌,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郎当样儿,忍不住笑出声,“万一我一早就出去,你不是要白等,难不成你要在冰天雪地站上一天?”

    “你不可能早过我的,”他自信地走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仿楠木盒子,递给江南忆,“我来的路上还看到了月亮,只是怕你要和男朋友出去,所以早早在这里等你。”

    “你真是来给我过生日么?”江南忆低着头摆弄着盒子,生怕他看见自己的傻笑模样。等再抬头,人已经晃晃悠悠走出去几十步,缺少睡眠和僵立在外使得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江南忆看着眼眶又湿起来,“喂,你先到我家暖和一下!”

    他却不回头,只伸出右手摇了摇,走远,剩下江南忆站在那里把手里的盒子捂得温热。

    忘却了逛街的念头,江南忆回到家趴在床上,用手指点着木盒喃喃自语:“你要是约我出去玩,我也会答应啊。等了好几个小时难道就是为了送我礼物后,又摆酷走掉么?”想想他冰块超人的外号和刚才走路的样子,又不禁傻笑出声来:“名字就冷,外号也冷,又冻了半天,就成了真的冰块……活该!”笑完又不禁叹口气,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重要的生日是这个样子,不过那块冰已经成了零上50度的暖炉,暖着江南忆的手,也暖着她的心。

    他会送什么东西,是项链,是电子表,还是?江南忆猜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揭开了盖子,里面还套着一个黑色的绒袋,口朝下抖了抖,一个亮闪闪的小物件掉在了床上,映亮她的眼睛,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小熊头花。那还是江南忆上初一那年去商场看见这个价值不菲的头花,砰然心动——剔透的切割水晶,明亮的金属包镶,都是自己的审美概念。可是平时大手大脚,那点零用钱远远不够,她便只每次去看看。她只和初中的几个女同学笼统提过那只头花,连宁迟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江南忆陷入了感动的眩晕中,或许他真有特异功能,会把自己读得清清楚楚,或许这就是缘分?她将头花小心翼翼放回绒袋,用盒子装好揣进外衣,出了门。江南忆直接跑去商场找当时的那家专卖店,却发现店铺已经易主。她不甘心,一口气将自己知道S都所有的施华洛世奇专卖店转了个遍,得到的答复都是这款水晶在前一年已经退市。

    难不成他在三年前跟踪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并偷偷买下这个头花,然后算好两人会升入一个高中,分到一个班级,坐在一起后再送给她?

    再回家已是晚上,父母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摆上了蛋糕。吃过了生日宴,应付了几句话,江南忆就躲回卧室,拨响了他的手机。里面传来了唐朝乐队乱糟糟的摇滚,却没人接听。又重拨了回,传来了另一个彩铃:“你别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接通之后,是他懒洋洋的声音:“喜欢吧。”

    “呵呵,好喜欢。那……”江南忆故意抻长了声音,又一顿,“快快交待你是在哪里弄来的,这个头花已经绝版呢……”

    “你喜欢就好。”那边传来了他捂着嘴打哈欠的声音。

    “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喜欢?”江南忆手捧着电话,笑嘻嘻地转了个圈,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早上去你家的路上太偏僻,路过一个五金杂货店,不好意思空手见你,就顺便挑了个装螺丝刀的盒子,老板娘看我顺眼又知道我是找女生就白搭一个过时的头花……嗯,对,是过时的……”他还没说完,江南忆已经笑得岔气:“小气鬼,那你可别指望我买椟还珠!”

    “哦,那倒没有。这也就看出来谁是小气鬼。”他说话时总能给出诙谐睿智的答案,哄得江南忆开心:“嘻嘻……你是怎么知道我以前喜欢这个头花的?”

    “我只猜你会喜欢吧,再说过时的款式要便宜很多。今天出去玩的开心么?”听江南忆没有答应,他淡淡地说:“要是正躺在床上就对着天花板上的灯泡许个愿吧。”

    “讨厌!……”放下电话,江南忆冲着天花板大喊“你是神仙么!”,吓得屋外父母打了个激灵。

    第二天清晨,江南忆起床,翻开手机信箱,一条新信息:“十六岁是女人最值得纪念的好年华,不那么幼稚,也不需要成熟。从今天起重新开心起来,一切也会变得精彩。”她抿嘴笑起来,又忽然伤感自己或许错过了很多他发来的信息。

    安静的冬日,漫地都是积雪。江南忆刚走进教室,就看见郭宁安用了全身劲力把一扇冻住的窗户推开一道缝儿,招呼她过去,“看那个人是不是他?”

    操场上厚厚的雪中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生,正兴致勃勃握出雪球往二十米开外的电线杆上丢,雪球总是还有一段距离就散化成碎片,软绵绵落下,重新藏于雪地之中。

    “除了他还有谁这个时候傻乎乎站在外面。”江南忆过来趴在窗台上,眼里流露出晶莹笑意。

    “你喜欢他对不?”郭宁安咧嘴呵呵傻笑起来。

    “我喜欢他!”江南忆连忙咳了一声,感觉窗缝溜进来的冷风把自己的脸吹红,“我喜欢他的概率和他打中电线杆的概率一样。”说话的当,一个雪球正打在电线杆上,散成一股白烟。

    他抬头远远望向窗口这边,不知看到了谁。

    郭宁安忙把窗子拉上,悻悻然:“我听说他的耳朵灵敏极了,怕是我们在课上讲他坏话都被听到。”

    “他做什么都特立独行。”江南忆记得在军训第一次看到他,曾经很不屑地用“特立独行”这个词来形容他,但到此时同样的词从自己嘴里出来,情味已变。

    “是啊,我感觉和他说话的时候挺怕他的,好像早已经算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会说什么。又想听到什么……”郭宁安筋着鼻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江南忆听后也扑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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