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随身空间之1/2暴君

正文 35危机

    她向深巷里跑去,找到刚才那个死胡同里的人家,发现原本拴的好好的木门竟然虚掩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喂?有人吗?”

    敲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声。这时候,这户人家的邻居从自家房门后探出头来:“找瞎子先生的吗?他出去啦。”

    “瞎子先生?……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刚刚。”

    最后,清源还是没找到瞎子先生。回到哭泣着的梁峥宇身边,先把他送到医院里处理了擦伤后,看看天色已暗,只得赶回家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天一大早就去瞎子先生的家门口等着,可是瞎子先生连回都没有回来过。

    问邻居,人家回道:“说不定去玩去了,瞎子先生老是这样,偶尔外出,经常好些天不回来。”

    “他又看不见路,能去哪里呢?”

    “谁知道呢?也没见他出过事。我们也就不操那个心了。”

    说完,瞎子先生的邻居就把门关上。

    瞎子先生躲了起来——她有这个直觉,觉得他就是为了躲自己才离开的。过了几天,她企业发生的事情,就把她的吸引力转移了过去,她无暇再顾及瞎子先生的事。

    电视台上开始疯狂地报道各种各样关于清源县的报道,而无论是摊开经济报还是娱乐报,都无法不避开那些醒目的黑色标题“清源县——一个幻灭的世外桃源”“清源企业面临滑铁卢,旗下中草药爆出添加剂真相”“清源企业精油提炼厂爆出污水处理系统不合格”“清源企业旗下的幼儿园爆出幼师虐童事件”……

    而有一家报纸别出心裁的给了一版报道,那个硕大的标题就占去了半个半面,“顾清源,你该给清源县一个交代”!

    无数的记者涌向清源县,只要清源出现的地方,闪光灯一定闪成一片。清源在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就果断地搬出了家,来到公司居住。因为当她发现有记者废寝忘食地蹲点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她才认识到,事情的发展远比她和万俟昊预估的要严重。

    果然,在她搬出去后,第二波涌来的人群就把她的公司围堵的水泄不通。幸亏搬出去了,要不然的话,顾妈和林叔叔会被受到全所未有的骚扰。

    她以为她神经很粗,但是她错了,她对于流言蜚语的承受力没有她想的那么强大。

    潘柏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厕所的马桶上。洗手间外面围着一群记者,她还没有恢复精神出去面对他们。

    “清源,你最近还好吗?”潘柏然的声音带着焦急的担忧和浓浓的疲惫。

    这些天来,潘柏然没有精力来找她,就是因为他被那次登山时候遇见的人给缠住了。那时候,他没有把清源告诉他要小心那个人的话放在心上,现在,他的企业遭到了对方的打压。对方是一家大集团的老总,树大根深,比潘柏然自己创建的年轻的企业要雄伟的多,如果换了别人,现在已经顶不死了。潘柏然运用了全部的努力,才勉强在对方逗弄的爪子下苟延残喘。他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那个人种种信息,那个叫做戈登的男人,是同/性/恋圈中有名的“猎人”,只要他看上的人,一定要得到。越难征服的越会引起他的兴趣。现在,摆在潘柏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打败戈登,让他不敢再来惹他;一条就是归顺他,等他对他腻味后才可以离开。

    毋庸置疑,他绝不会选择第二条。他没有告诉清源他现在的处境,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有无能有多脆弱吗?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是没想到清源这边也出事了,而且好像比他这边的事要麻烦一点。他和戈登之间的战争,好歹是商场中不可避免的明争暗斗,但是清源这样的情况,很明显就是被人黑了。有时候,舆论的压力能杀人与无形中。

    当他看到有新闻报道出清源未婚生子,私生活混乱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也不好过,已经连续忙了二十八个小时,才把自己公司上的财务漏洞给补上。现在的他正在上火,嗓子沙哑,嘴唇上起了一圈的泡。当清源也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他的心,终于暂时平静了下来。

    “我……有事呢。”

    清源这么些天来,一直被各种各样的压力压在肩上,潘柏然的电话算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奇怪,人可以有很大的刚性,有时候却又经受不了一点点的温暖和问候。她突然有点想哭了。听到熟悉的朋友打电话来慰问她,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压制住嗓子眼里的颤抖,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你最近还好吗?”

    听到清源这样问自己,潘柏然苦笑了一下:“我也遇到了麻烦,很大的麻烦,挺不挺得过这一关还难说呢。哈哈,我们真是患难夫妻啊。”

    听到潘柏然强颜欢笑的语气,清源也勉强扯了扯嘴角:“你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哈,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实在顶不死了,那就破产罢了,算我这么些年来的打拼变成泡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爷子虽然表面对我很严格,但是他应该不会介意家里再多一个啃老族的。”潘柏然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惨,但是他语气里的灰心丧气清源还是听的明明白白。二人相对无言,颓然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潘柏然很快又让自己振奋起来,安慰清源道:“你呢,也不要担心你企业里发生的事。你还年轻,东山再起的机会多的是,而且你又有技术和本事,无论怎样,事情都不会变到最坏的那步田地。而且你以后总要嫁人的,女孩子吗,本来就该在家里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做女强人,太累了。清源,换一种方式生活,也许会更好。”

    潘柏然的安慰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清源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了,是啊,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吃山珍海味也好,吃青菜豆腐也好,都是一样的过。她本没有这个天赋,得到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那么当这一切失去时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现在这个情况,就当给万俟昊练手玩玩了,如果失败了,那就回到最初的起点吧,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不同的。

    她的语气终于轻快了一点,让潘柏然欣慰了不少。清源反过来慰问他,他捡着不严重的细节说了一些后,就被工作催的不得不挂了电话。

    他挂断后,富雅的电话又很快打来了:“清源,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现在好多了。”

    竟然有这么多的朋友关心着她,让清源感动万分。富雅听到她的声音,觉得她的确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颓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唉~真是流年不利,好事不成双,坏事倒是不落单的一起来。你知道吗?我们最近忙的要死!潘总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囫囵觉了。”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富雅的声音也较为嘶哑,听上去也累了好几天了:“我们公司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外企打压,市面上的香水占有率已经跌倒了不足一个百分点!我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呢,只知道有次跟着潘总一起去对方公司谈判……额,我见到那个公司的老总,好像和潘总是认识的,看潘总的眼神……怎么说呢?反正渗的我慌。”

    “对方公司的老总叫什么名字?”

    “戈登·马斯特。”

    “啊!竟然是他!”

    “怎么?你也认识?”

    “嗯,上次登山的时候认识的。……这个人……唉~富雅,你和我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

    “好的。”

    挂了电话后,她才发现,已经在厕所里蹲了这么久了。出了隔间,对着镜子整了整衣冠,又把散落的碎发全严谨地塞进发髻里,鼓起勇气,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门口有她的保安,见她出来了,赶紧拦住涌上来的记者,开出一条路来。

    闪光灯就像一道道突兀的闪电,让人胆战心惊。清源低着头,充耳不闻那些人的询问和带有侮辱意味的问话,快步走过这段简短而艰辛的路程。

    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重。

    清源的家人也收到波及了。已经有人把清源家人的身份人肉出来,林叔叔的所在的学校也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林叔叔在上课的时候,教室外就围着一圈的记者,时不时地照几张相片。林叔叔的课实在没法上了,校领导和他沟通后,让他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而顾妈也在她的工作岗位上被记者堵着,当记者以不和善的言辞逼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风流轶事时,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和那个人争的面红耳赤:“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诬陷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从小就乖巧听话,她是个很好很懂事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谈过男朋友,哪来的未婚生子的事?!你们记者不要乱说!那个孩子只是住在我们家里的客人而已!你们不要信口开河!我的女儿我自己最懂了!你们要我说什么?!啊?!没有的事我怎么和你们说?!”

    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的顾妈就哭了出来。记者们却不管不顾地继续逼问,他们要的就是顾妈情绪激动下的口不择言,那样才能得到不经意的爆料。

    但是顾妈却因为情绪激动,加之闪光灯太过强烈,突然窒息昏倒在地。

    “妈妈!”

    得到消息的清源赶紧赶往医院,在媒体面前也顾不上仪态什么的,哭的面红耳赤。当看到顾妈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时,她捂着嘴巴压住哭泣的声音。她真恨自己给妈妈带来了这么一场风波!

    林叔叔抱着她,安慰她说:“没事了,清源,医生说秀英只是血压有点高,受到刺激才会昏倒,她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没事了,啊?”

    她无能为力,所有原本想要拉拢她的人都对她的求助避而不见。尤其是张支书,已经向她施加出要她关闭企业的压力了。

    清源从没有这么无助过。而当清源县有人站出来向她扔臭鸡蛋时,她真的已经麻木了。那个扔她臭鸡蛋情绪激动的妇女很快就被带下去了,后来调查清楚,原来是因为她企业遭受打击后,旗下分公司倒闭了好几家,那个妇女的丈夫就是这样丢掉了工作,他们家里正急需用钱,却遭到这样的变故,妇女气不过,她必须得找一个发泄口,所以她就找到了清源。

    昊,你确定我能挺过去吗?

    手指缓缓抚摸过纸张上字迹被水泽侵染后变的模糊的几处,万俟昊的心中,酸痛难当。

    清源,对不起,我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我没想到你经受的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对不起,我无法站在你面前为你抵挡什么。

    他的眼底赤红,手指也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现在清源遭遇的情况,是他一手造成的。原本的解决方法可以不用这么偏激。他原可以让清源打通各方面的关节,把事情瞒下去,再把那些问题解决。但是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那样,永远会有人盯着清源,永远会有人想要用尽全力把她打下去。

    因为清源县太美好了。一个企业太过光明正大,这样会让人心生不安。而他不在清源的身边,无法及时为她抵挡各种变故。而且,清源几乎垄断了清源县所有的经济,这样怎会不让人心生嫉妒?乌托邦只是一个幻想,清源县最初展现的那种风貌的确很让人觉得欣慰。但是没有阴暗面的光明,是不完整也是不安全的。清源不适合坐在那么危险的位置,那么她就应该要退下来。

    这些说给清源听,她也不会懂。她本没有什么野心,当初的成功只是无心插柳,现在这棵柳树已经成精了,她已经控制不住了,就应该让别人来遭这个罪。

    哼,想吃肉,就要不怕烫。

    他把清源推到这样一个境地,是让她退下的最快办法。然后,那个对手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清源和他在暗,那个人在明,倒要看看谁更厉害!

    其实,还有一点的是:他想让清源知道,在利益和各方面的驱使下,没有人会保持不变的态度的——除了他。他要让清源完全的依赖他,他要做她最安心的壁垒。尽管他们彼此无法见面,但是没有谁,能妄想以那种薄弱的、可笑的“真情”打动她。

    没有谁比他更爱她。

    “你相信我吗?”

    寥寥几字,充满了笃定的自信。清源看着这几行字,心渐渐地沉淀下来。好像浮躁的茶叶,终于找到了深处的归宿,被温暖的水浸泡着、侵染着的感觉,让她重新找回了平静的心情。

    “嗯。”

    作者有话要说:顶不死了,感冒了,我头疼。得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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