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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花满楼番外)

    春日里的花香总带有一种香甜的气息,只是现在已接近暮春,空气里隐约已经有花片飘落的味道。今日天气很好,虽然我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风格外轻柔,阳光格外温暖,就连燕子叫起来也与平日里有着几分不同。想必这样的天气,天空应该是极蓝的,如果我没有猜测间或飘着一些轻如柳絮的白云,那些白云被风扯成一缕一缕,薄如纱,似透未透地罩在瓦蓝的天空上,今日里真是适合全家去踏春。

    大娘的生辰就在今日,三月三日。据说今日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不过我想天宫的风光也不过如此吧。

    “花满楼,我来晚了。”陆小凤的声音,我微转过头道:“怎么会来晚,若不是因为等你我怎么会闻到这里有一畦兰花。”

    “一直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不错的人,只有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混蛋。”陆小凤笑笑。

    “走吧,莫要旁人等急了。”我微微一笑,在这样和煦的春风里等人,难道不是一种享受么?

    今天是大娘的生辰,我虽不是大娘亲生的,但大娘一直待我如有亲生。所以大娘六十五岁生辰我是一定要回来的。我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从家里出来,住到了花城的百花楼,想试着过一个人的日子,不要佣人,不要别人照顾,跟我一起来的只有做饭的四叔。

    隐隐已有青草的香气传了过来,我停住脚步问陆小凤:“前面是不是有一排高大挺拨的水杉树?”

    “不错。”他应了一声而后十分不解地问:“花满楼,你真的是瞎子么,怎么比我还先看到?”

    “我不是看到,是闻到。”我纠正他道:“当上天收回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时,会在另外一方面给你加倍的补偿,所以我鼻子格外灵,水杉的清香早已传了过来。”

    “水杉树会有香味,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陆小凤走得悠然,虽然是如此问我,可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想知道答案的意思。

    “前面围着一群人,看仿佛有你家五哥。”陆小凤突然开口。

    “我知道。”我微笑点头应着。

    “你怎么又知道?”他不解又问。像他这样一个永远也不会安静下来的人自然不会知道用鼻子来看世界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我笑着摇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不可能是瞎子。

    “喂,好像有问题。”陆小凤停住了脚步。

    “我好像也闻出来了。”我点了点头,鼻尖飘过一阵若有若无的枇杷清香,难道是一个喜欢枇杷香的女子?我还正在疑惑间陆小凤突然开口了:“雪芷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雪芷?我一怔,她不是已经离开中原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错人了。”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沉静而冰凉,仿佛与陆小凤真的不认识一般。我心里忽然一阵难以抑制的一阵激动,她难道舍弃了雪芷的身份,专心做上官飞燕了么?

    奇怪?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呢。

    耳畔一阵浓重的童音,听着像是奶娃娃,空气中一阵淡淡的奶香。

    “雪芷,孩子是谁的?怎么突然就不认识我了?”陆小凤又在问,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装作无事走到大娘身旁道:“七童来晚了,给娘拜寿。”

    “七童来了,也不知道派人去接。”大娘亲昵的声音。大娘一生未育,父亲的另外几房夫人却为花家生下男童七个,我是最后一个,娘亲却是最早去世的一个。所以自幼我就跟在大娘身边长大,心里我一直视大娘如同亲生母亲。

    果然,当她听到我的话后,呼吸明显一滞,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她装成上官飞燕的样子来与我相识,是一场预谋,但是我并不怪她,毕竟我没有权利要求一个女孩喜欢我。我喜欢她,只要她幸福就好,只是她的孩子是谁的?难不成是那天晚上?

    “我不认识你们,诸位认错人了。”她似乎铁了心不想与我相认,鬼使神差我竟然走到她面前。

    我走过去做什么?她那天晚上已经明确说不喜欢我了,我这又是何必呢!

    “花满楼,这孩子可是你的。”陆小凤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全场人都忘记了喘气,静极了。我听得出她的呼吸声,她明显激动起来怒道:“你们走开,好狗不挡道。”

    “雪芷,你怎么了?”陆小凤问。

    忽然人群里又冲进来一个人,她慌忙叫了一声桂花姐,那个女人显然与她关系极好,极是维护她,但是听说事情的经过时,似乎有意让她带着娃娃认亲,从那个女人的话里,我知道她是一个人带孩子,不由心头一喜。

    “老大,你去查清楚七童去年此时在何处做何事?”大娘发话了。

    “五童,你去核实。”大娘显然对那对孩子极是关心。然后我听到大娘吩咐家人将她安置到花城外小别院里,我心里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忽然发现,我这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与往常一样淡定淡然了,如果那孩子是我的,如果是我的?我该怎么办?她会接受我吗?她为什么突然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我们?这一切都为什么?难道有人在逼迫她做什么事?

    听着她被大娘安排的人带走,我并没有马上离开。大娘说:“七童,你把事情讲清楚,是我花家的血脉绝对不能流落在外,若不是我自然也会给这位姑娘一个交待。”

    “是。”我应道。是不是,我现在不敢肯定,因为那夜之时雪芷并不是完璧之身,只是若按时间来算,这孩子十之八九是我的。何况,一个姑娘家独自带着一对娃娃,若是不知道生父是谁,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忽然想到她独自怀孕,独自生子,心疼极了。纵然这是一个从来也没有爱过我的女人,纵然她自己亲口承认一直都在利用我。

    “七童,我知你心底善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自然要等五童回来再确认是否为花家子孙。你不要怪我,雪芷姑娘出身不能不让我多想。”大娘说的都是实情,我只有低头微应了一声是。

    送走大娘,我直接去了那个叫桂花的女人家里。

    从那个性子温和,热心助人的桂花那里,我知道她来到花城时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独自一个人来到花城,然后当尽一切可当东西置办家业,生子养子。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坚韧,是什么让她如此坚持?桂花姐说,她从来不说自己是哪里人,口音也有些怪怪的。如果怀的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来找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要走进花满楼的百花楼,不管你求什么事情,我都会极力相助的。她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不来找我。

    后来我知道她失忆了。她说她的脑袋被撞过,然后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等我准备去别院向她说明一切的时候,司空摘星竟然把她带走了。司空摘星?上官飞燕,你究竟还与多少江湖中人有来往?我苦笑,总是人肯为她去死,想必她长得一定很漂亮,也必定很聪明,只有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才值得男人为她去死。

    “你们去查一个被司空摘星从花城别院带走的姑娘,还有一对双生子。”我对着花家飞羽说。这是我第一次动用花家飞羽,十二飞羽是大哥亲手调教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管是从武功还是计谋上来讲。

    “是,七少爷。”众人应道退下。我要知道,她的来历,她在与我分开以后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跟司空摘星走?还有,她到底有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我左胸又隐隐疼了起来,用手抚过去伤疤已好,但是疼是心里面的,被自己最喜爱的女人刺了一剑,正中要害,怎么会不心痛。

    “花满楼,你不是已经不再管大金鹏王的事了么?”陆小凤问。

    “我现在又想管了。”我道。

    “为了她?”陆小凤又问,我忽然发现陆小凤也有这么招人烦的时候,第一次笑不出来,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啦算啦,谁让我是你朋友,帮你一把。”陆小凤笑着把手拍到我的肩膀上。

    我没有对他说谢谢,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他不必问你什么,只问你要做什么,然后就与你一起去。

    “都扔了这么久了再重新捡起来管,有一点麻烦,不过你等我消息吧,我还要去请几个助手来。”他道。

    “我陪你一起去。”我知道他在帮我。

    “不必了,你还是等着那位时覃思姑娘的消息吧。”陆小凤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柔软得像豆腐。

    时覃思,她说她现在叫时覃思。这真是个好名字。

    陆小凤走了,屋子里安静起来。我忽然很想看到她的样子,孩子的样子,心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乱过。忽然很后悔自己是个瞎子,竟然看不到她,看不到孩子。

    飞羽很快带来了消息,她被司空摘星带到临安府外一处静湖隐居。

    飞羽带来的消息不止是这些。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改名换姓,有一伙人一直在寻找她,在追杀她。我不敢想像她一个女人家自己怀着身孕是怎么躲过那伙人天罗地网般的追杀的。后怕在我心里张牙舞爪,没来由地吓出一身的冷汗。

    “在静湖方圆十里布下天罗地网,除司空摘星外若有人出处,格杀无论。”我没有想到这句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飞羽散去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像是藏进一只兔子,急切地想看到她。

    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在那里住了下来,而且那么安心。我真替她担心,就这样的心计是怎么在那帮人的追杀下活下来的?

    后来,她要卖地种兰花。好,我卖给你。

    再后来,她要卖店买兰花。好,我卖给你。

    我去客归楼看她,她的语气里尽是拒绝。“你不要以为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她的话。奇怪,我从来没有觉得钱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只是听说她最近比较缺钱罢了。难道,我说错话了么?应该不会,我说我会对娃娃和她负责的。陆小凤教我说这句话最管用,怎么不管用了?

    “花满楼,我不妨亮出底牌。”就在我为自己要说什么为难,在纠结于陆小凤所教的那些哄女人的话为何不管用时,她开口了,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心马上静了下来,害怕她开口,又急切地等着她开口。害怕她说孩子不是我的,害怕她说以后你再来找我就如何如何的话。真是,这是我第一次害怕。

    终于听她说出允许我去看孩子时,心欢喜得几乎从嗓子里跳了出来。她微微笑着说:“合作愉快!”然后她伸出了手。这是什么意思,我怔住了,只好微笑着应道:“合作愉快!”就在这里,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用力一摇。

    我心里欢喜不知如何是好,仿佛人生里突然开了一扇窗,光洁的阳光照了进来,暖暖的,甜甜的味道,是从前所没有过的。

    我买了许多玩具带去小竹楼,她不再躲我了,并且答应我每月初一和十五可以来看孩子,我心里欢喜极了。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她竟然不恨我,她真的变了,她心里仿佛只有爱,虽然有怨,我可以忽略不记。

    花店开张那天我又去看她,却听到她惊谎失措地说孩子不见了!

    我动用了花家所有飞羽去找孩子,终于等到了消息,竟然是被青衣楼绑了去的。陆小凤同时带过信来,即日前往山西办大金鹏王的事。其实我办此事是假,真正目的是查出她的来历,她被什么人胁迫……

    我没有想到的是白云城主叶孤城会来帮她的忙,并且把孩子送了过来就走。我心里忽然酸酸的,明白了陆小凤所说的吃醋是什么意思。

    时覃思,你究竟还要多少男人为你拼命?

    她答应与我一起去山西,我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只知道傻傻乐。她补充说:“我是为了孩子才去的。”我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和她在一起。她不是原来的上官飞燕,也不是当时的雪芷,她是一个全新的人。虽然如此,我却忍不住地想多听听她的声音,虽然她讲话很不客气,有时候说话比陆小凤还要直接。有的话,真不敢相信是从女人嘴里讲出来的,她却讲的理直气壮。

    我知道她不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上官飞燕,不是怜花楼的雪芷,可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与她在一起的愿望。

    她说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心疼,却不死心依然跟着。

    她说我不会因为孩子嫁给你的。我心疼,心底却有一点小小的欢喜。

    她说你该不会因为孩子才对我好的吧。我心疼,心底的欢喜却更大了。

    她说你能不能少来啦,现在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叫娘亲了。我心疼,心底却有着大大的欢喜。

    我是孩子的爹爹,她是孩子的娘亲,她不嫁给我嫁给谁呢?

    从临安到山西,从山西到临安,花家飞羽一路暗暗跟随,并及时把她的消息告诉了我。她对司空摘星像对自己家的哥哥,她让孩子叫司空摘星舅舅,我很开心。她对叶孤城说,谢谢你叶城主,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谢谢你呀,花满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她笑的样子,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她板起脸训孩子的样子……包括她冷冷对我说以后不要来太多次……仿佛这一切都成了最甜蜜的回忆,若是不她提及,我几乎忘记了上官飞燕。

    虽然我知道霍天青与青衣楼有勾结,我还是劝说陆小凤放了他一条生路。我只对他说,你的小师妹希望能够及时复立天禽派。我派人以她的名义给霍天青送去三百万银子,大娘瞪着我问你肯定能把花家的骨肉带回来?我连忙点头。我从来不事生产,一次要这么多的银子自己有些过意不去。大娘却极是疼我,命人给我点了三百万两的银票道:“等以外各自再立门户时,这三百万两我可是要算进去的。”

    “我知道。”我点头接过银票。

    她跟着霍天青走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上去。陆小凤在暗处一拉我的手道:“若不如,青衣楼的幕后主使如何肯出来。”

    “只是她的安危?”我很慌张,只在事关于她我就会很慌张。

    “看来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陆小凤叹了一口气道:“乘机让她想想清楚,是不是喜欢你,省得你每次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

    “只是……”

    “没有只是,天青也说必尽全力护小师妹周全,人家可是师兄妹关系,关心不比你少一些。何况这也是霍天青摆脱青衣楼控制的最时机。”陆小凤打断我的话道:“我保证你以后会感谢我。”

    我苦笑,每次陆小凤教的那些讨女人欢心的招数用在覃思身上都不管用,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他了。如果覃思万一有事,我就……不,不会有事的,我安慰自己,把事情往最顺利的方面想。

    听到陆小凤说她悠然地坐在笼子里喝茶,我松了一口气,笑一直从心里漫了出来。

    “你们这里不是有比武招亲的说法吗?”她说这话时我不太明白,但是陆小凤说你想……我忽然明白了。

    “谁能把我从笼子里救出去,我就嫁给谁。”她的语气轻巧,陆小凤终于知趣地躲到了门外。

    “可以借助房梁将笼子吊起来。”她提醒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通明白这个问题的,我也不想知道,只要她与我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她固执地问:“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会不会喜欢我?”我无奈,我知道如果没有孩子,我们不可能认识,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照实说了,她会拍死我。于是我讲了一故事,关于孩子不是我的故事。胸口那道剑疤她应该相信了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语气突然有点低落。我说孩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一个叫花迭放,一个叫花成蹊,怎么样。可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这个笨孩子,难道没有听出来我这就是在变相地承认孩子就是我的嘛。花迭放,花成蹊以后不就应该果子江枝头了么,修成正果,原来也不算太难。

    “那晚之事只有我知道,孩子自然是我的。”我安慰她道,这个小笨蛋让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让她心里小小纠结一下也是可以的,算是小小惩罚吧。她怎么这么笨,花家老太太眼睛那么明,怎么会让一个不是花家的孩子进了花家的大门呢。还好,她没有笨太长时间就自己想通了。

    有她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又轻又快,每次陆小凤来找我的时候我都不舍得离开她们三人。不过,陆小凤说如果你老是在一个女人身边呆着,她会觉得你没出息。嗯,我还是偶尔出去一次吧。

    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叫上老实和尚,因为老实和尚才最适合与我作伴,因为她最相信的竟然是老实和尚。唉,真是拿她没一点办法,聪明的时候极机灵,笨的时候脑子里又像是塞满了棉花。

    放儿与蹊儿一日一日地长大,奶奶极是疼爱。我与她商量再要一个女儿好不好?她一嘟小嘴用极是绵软的声音应不行。

    “那就再生一个儿子?”我又问。

    “不行。”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可是这种事情不是她说不行就不行的。这几天她精神不好,吃什么东西都说没味口。我说请个大夫来看看,她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不行。

    “那就让五哥来看看。”我试探着问。

    “不行。”她拒绝得很直接,蹊儿跑了过来问道:“娘亲,为什么老是欺负爹爹?”

    “我那有欺负你爹,分明是他欺负你娘嘛。”她理直气壮,每次她心虚的时候都会故意装出理直气壮。

    蹊儿这个孩子与我极亲,每次我与她伴嘴时放儿都会护着娘亲,而蹊儿则会站在我这一边。有这样一对孩子,还有她陪在身边真好。

    五哥还是来了把了脉微笑道:“恭敬七童,弟妹,有喜了。”

    “都怪你。”我将五哥送出院门才一转身,她就贴上来抱怨。

    “好,都怪我。”我笑着拉住她的手问:“想吃什么我让四叔去做。”

    “酸梅汤。”她想了一下道:“天气这么热,好想喝酸梅汤。”

    “不会又是儿子吧。”我叹了一声,我多想有个像她一样漂亮可爱聪明又笨蛋的女儿呀。

    “怎么了,你嫌弃呀?”

    “没有没有啦。”我连忙应声,听说孕妇是不能生气的,以后再多让着她一些就是了。

    但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句话很美,如果把它过成了生活就更加美好,我现在就是这样子。

    有着一个时而不讲理,时而温柔如水的妻,有一对顽皮却懂事的孩子,足矣足矣!但愿这次覃思能生一个女儿,想像一个与她一样嘟着嘴假装生气的女儿,我心里的欢喜就大大的。

    那天晚上的事我一直没有说,保持一点秘密吧。女人可能都会小心眼,会计较。可是这些在她身上怎么就会变得如此可爱呢。

    不由想到那天在水杉林见到她时她冷冷的故作镇静地说:“你们认错人了。”想来真有意思,缘份天定这句话是真的,如果是你的缘份跑也跑不掉。

    在她还是上官飞燕的时候,在她还是雪芷的时候,那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她抱着琴自屏风后走了上来跪于地上道:“仰慕花公子许久了,今日能得一见也是小女子前世修来的福份。”

    陆小凤笑道:“雪芷姑娘,你既然找花公子有事陆某就先失陪片刻。”临走之时陆小凤走到她耳边悄声道:“今日你可要好好伺侯花公子,他心情不好。”

    听到陆小凤的话我摇头一笑,忽然想到了上官飞燕。

    “不知雪芷姑娘把我请来所为何事?”我问。

    “雪芷仰慕公子已久,今日只想为公子弹奏一曲。”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甜美,后音略带一丝的沙哑,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公子请喝了这杯酒。”她递过酒杯,拒绝女孩子总有些难,我接过酒杯一而尽,虽然那天我并不想喝酒。

    她一杯又一杯的劝酒,终于我无奈地摇了摇手道:“雪芷姑娘花某已然喝不下了,姑娘有事不妨直说。”

    “我听闻别人讲起,花公子有求必应。”她开了口,声音越发熟悉。

    “难道姑娘遇到什么难事了么?”我问。

    “请花公子救我。”她突然跪在地上,我个伸手去扶。手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纯金打制的飞燕手镯,那个手镯是我亲手做出来的,我不会认错,全天下只有这么一只。

    “飞燕,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靠得我越近,身上那种独有的香味味道越浓,我的鼻子从来没有出过错。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她拉住我的手,恢复了原来的声音我跟着她拐了几道弯下了一个楼梯后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急问。

    “我是被逼的,花公子救我。”雪芷,不,上官飞燕扑了过来,我伸手抱住了她。我不能拒绝她,不能拒绝一个女孩子,何况是我暗暗喜欢的女孩子。

    之后的事情,可能是因为酒的原因,我与她在一起了。

    ……

    我要带她走,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愿意。

    她吻着我,嘴唇柔软凑到我耳边说:“我是有一点喜欢你的,但是相较而言我更喜欢的是……”

    我张耳要听清楚她喜欢的是什么,胸口突然一疼,她暗算了我。

    “钱。”她的声音冰凉而清楚。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死,我一直以为陆小凤才会死到一个女人的床上,没想到会是我。

    “为什么?”我问,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冰凉。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好人通常都不长寿。”她微微一笑道:“将人抬出去扔到大街上,做清楚了让人知道是青衣楼所为。”

    我失去了知觉。

    但是我并没有死。我当然没有死,如果死了,怎么可能有与覃思这样恬淡而悠闲的生活。

    只是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讲起,我知道我家覃思是有那么一点小心眼,是有那么一点计较,可是没办法,今生我只喜欢她这样的女人了。

    现在只希望我将来的女儿能够像她。

    她不是上官飞燕,不是怜花楼的雪芷,她是时覃思,我一个人的覃思。

    其实幸福是什么,就是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那天底下最幸福的是什么,就是与一个会和你生气,会和你撒娇,会和你耍无赖,会和你温存,会轻轻咬着你的耳垂有点霸道地问你喜欢我什么的女人在一起,慢慢度过一生,用最慢的速度度过一生。

    “花满楼,你跑到哪儿了?”覃思的声音扬在夏日微薄的轻风里,有几会甜腻,却是我喜欢的。

    “蹊儿,我们快回去。”我叫起正在水池里摸鱼的蹊儿道:“我们快些回去,不然你娘亲该生气

    了。”

    “我还没有玩够呢。”蹊儿抱怨着,有点不情不愿的意思。

    “别忘记了,你娘亲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我板起脸。

    “那……”蹊儿稍一犹豫大声应道:“娘,我和爹爹在摸鱼呢,中午回去给你炖鱼汤补补身子。”

    “蹊儿喜欢弟弟还是妹妹?”我问。

    “弟弟。”蹊儿脆生生地回答。

    “为什么?”我问。

    “因为弟弟是拿来欺负的。”蹊儿想了想又说:“如果是妹妹蹊儿会不舍得欺负的。”

    “那一定是妹妹。”我摸摸了下巴道。

    “爹爹怎么会知道?如果是弟弟呢?”蹊儿还不死心。

    “肯定不会是弟弟的。”我希望是个女儿,和覃思一样的女儿。

    ……

    想必这样的天气,天空应该是极蓝的,如果我没有猜测间或飘着一些轻如柳絮的白云,那些白云被风扯成一缕一缕,薄如纱,似透未透地罩在瓦蓝的天空上,今日里真是适合全家去泛舟。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交待清楚了吧,甜吧,没有崩了你们的花花吧,看高兴的都出来冒个泡吧,我都不知道这个文下养了多少个霸道,全文完了那啥。

    说句实话,花满楼那天晚上就是被雪芷勾引了,勾引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能够让花满楼放松警惕,然后杀了他,花满楼当然没有死,因为花家有一个神医五童呀。

    另外:我好想要霸王,请霸王们露个头吧,偶泪汪汪地坐等哦。。。。。。

    谢谢第一个冒出来的霸王冷若风,乃在文下叫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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