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我从小跟父亲、继母和两个哥哥生活在一起，长到十岁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父亲是个小商人，平日里很忙，很少管我；继母和两个哥哥对我还算不错，但毕竟不是亲的，何况我还是父亲的私生子。”Kevin半倚着一棵老藤淡淡叙述着，萧清就坐在一旁的青石上听着，“十岁那年的一天我放学回家，正好看见一个穿军服的人在敲我家的门，见了我继母开门，却又愣在那里不说话。”
“这个人就是Zero。”萧清忍不住插话，说的却又根本不是个问句。
Kevin还是点了点头：“可我当时不知道，只当是父亲的客人，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拽住。当时，我抬起头，只看到他一双碧蓝的眼睛。”
萧清笑了笑：“和你的一样。”
“是啊……”Kevin的目光飘在远处的某片树叶或枯枝上，仿佛已经陷入深层的回忆中，“父亲、继母和两个哥哥的眼睛都是褐色的，当时周围的朋友中也没有一个是蓝色的眼睛。那一眼，让我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然后呢？”
“然后他就进了我家坐着。只坐着，却又不说话，不时看看我继母，又转头看看我。后来我想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继母不是他要找的人，而我却是他根本不想见到的人。”
听到此处时萧清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母亲是那种人呢？
“后来一直等到晚上我父亲下班回来，话才终于说开。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宁愿自己不知道。”Kevin苦笑了一下，“再后来他就走了，临走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之后十多年，我都再没有见过他。”
“可你还是想他的吧？”萧清问，“不然你不会多年之后去了哥伦比亚，还成为他的搭档。”
Kevin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之后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可有关线索太少，我只知道他是个军人，却不知道他出身哪个部队，根本无从找起。直到上了大学，CIA来招人，我想都没想就报名了——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利用CIA的资源，找到Zero！”
说到这里的时候Kevin顿了一下，萧清趁机插进话来：“唔……打断一下，我插句话——敢问，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可是听说，CIA非常青藤不招啊……”
Kevin听罢扬了扬眉毛，萧清于是再次复习了他那副标志性的傲慢嚣张表情。不过答案也足够令他震撼了：“哈佛，法律系。”萧清开始用一种敬仰的表情看向Kevin。
“……不过只读到大二辍学了……”Kevin又悻悻补了一句，“先是在‘农场’训练，然后就得到了Zero的消息，期末考试一门也没参加，通知我补考的时候我已经到哥伦比亚了……最后，没办法，被校方勒令退学……”
萧清同情地看着Kevin：如果不是Zero，Kevin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律师了；可CIA收入微薄不说，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办事，出了事还是娘不疼舅不爱。
“话说回来，”萧清尚在感慨，Kevin却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这一切也算是命中注定。那天我训练到一半被人叫去，一个陌生人问我是不是有个哥哥，我当时还是一愣。他给我看了Zero的照片——说起来，他那些年还真是变化不大，尤其是那双眼睛，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后来他就把Zero这些年的详细情况都跟我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他失明，然后加入CIA……”
“他们是要把你派去当Zero的搭档。”萧清顺理成章地接道。
“对，”Kevin点点头，“官方的说法是，我是他的弟弟，能更好地照顾他，和他配合起来也会更有默契。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想找个能替他们监视他，又不至于让他太过排斥的人。”
“不过Zero还是排斥你了……”这话萧清心中想着，话到嘴边险些就说了出来。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Zero的性格你是了解的。”Kevin不知道萧清心中所想，只是继续说道，“他这个人我行我素，心中想什么、手里干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你。——我问你，萧，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需要多久？”
萧清一怔，不大明白Kevin怎么会突然问起他这个，但他还是答道：“半年左右的集训，还要加上一两年的实战经验。”
Kevin沉吟着：“那你知道训练一个CIA需要多久么？”他并未等待萧清的回答，而是径自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年？”萧清尝试着问道。
“三个月！”Kevin迅速纠正道，“自从911之后，CIA一方面疯狂地招人，把刚刚受训没多久的新人撒网式地投放到全球各地；另一方面是兰利总部大楼里人满为患，被裁员而无处可去的特工们就每天徘徊在大厅和走廊里。——你去过兰利，那里的情况你应该是见过的。我要是不来哥伦比亚，很有可能就像其他同期学员一样被派去伊拉克，那可真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了！”
这些事情萧清略有耳闻，但他只是在这次加勒比海之行最初去过一次兰利，未见得一次就看得明白。不过这种事情，也只有CIA的特工们能在私底下发发牢骚。
Kevin转回话题：“三个月已经够短了，何况我只是接受了两个半月的训练。我昨晚也跟你说过，我那时候才20岁——20岁啊！——又是训练还未完成就被派出来，根本什么都不懂，而Zero只顾自己做事又什么都不管我……有好几次我都是拼了命才死里逃生！”
Kevin话到这里终于不再只是语声平平的叙述，萧清同情地看向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哥伦比亚这种混乱的环境下是如何求生的，更别说在完全得不到同伴支持的情况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嫉妒你么，萧？你和Zero在一起的这半年，虽然他还是之前那副刚愎自用的样子，可一路下来，他一直都在护着你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危险是不是他在担着，他是不是一直地帮你摆脱麻烦，他做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的你的事？……可我呢，我不仅要自保，反倒还要帮他！……我是他的亲弟弟啊，萧……比起我来，你就知足吧！”
萧清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总算知道为什么Kevin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那本不是他的真心，而只是对Zero的一种报复。只是萧清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留在他身边？即便他叛逃之后，我们在途中有事，你还是会帮忙。而现在，你居然在那林子里守了十日就为等我出来救Zero？”
Kevin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萧清：“那我问你，萧，你明知道Zero骗你了，为什么还是要来救他？”
萧清哼了一声：“那还不是被你骗出来的？”
Kevin却是很严肃地摇了摇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真的不知道么？还是Zero的想法，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萧清冷笑：“Zero的想法，我什么时候看明白过？”
Kevin叹了口气，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雨林里枝叶繁茂，光线比平常暗得要早。
Kevin待到天色将黑不黑的时候开始收拾东西，将笔记本放回行囊，然后从行囊里掏出两身防弹背心来，自己穿一件，另一件扔给萧清。
萧清自己是许久不穿防弹衣了，他之前和Zero行动的时候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一来黑市里枪械好找，防弹衣这种护具要想找到质量好的就不那么容易；二来好像Zero也不喜欢这些辅助用品。
Kevin穿好防弹背心，把子弹带斜跨在身上，两把MP9折起枪托插在腰间，然后端起机枪，走到一处草丛密集的地方把行囊扔了进去。
他转头看萧清还愣着，开口催促道：“快点，该行动了。”
萧清站起来穿上背心，从行李袋里掏出弹匣装进口袋，挑了一把M4背在身后，想了想，拉上拉链，把背包和行李袋也都扔进了草丛。
Kevin又把什么东西扔过来，萧清伸手接住，一看就知道那是美国特种部队和警察最常用的LASH头戴式耳机。
一切准备妥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两人不敢打灯，放轻脚步，摸着黑往坡上爬。
爬到一半，Kevin做了个停止前进、蹲下戒备的战术手势，萧清看到前方偏上的位置已经有了零零星星的灯光。Kevin不知从哪掏出个瞄准镜，扬起身查看了一下，然后把东西向萧清抛过去，比了个1点钟方向2个人的手势。
萧清用食指拇指做了个圈，告诉Kevin明白，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把M4取过来装上瞄准镜。
安装的时候萧清特意看了一下，应该是个KillFlash防反光瞄准镜。短短几分钟，Kevin手里层出不迭的玩意让萧清不禁感慨Kevin这个正牌CIA的装备比起他们可是好太多了，不过他也因此重新考虑了Kevin所说的“随机应变”。——Kevin只是不喜欢计划，但准备工作可是样样没落下。
萧清顺着Kevin所说的位置找到两个人，瞄准其中一个，把保险扳开到单发状态，然后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人应声倒地。萧清手里没停，枪口偏了一点又是一枪，第二人也终于倒了下去。
枪被萧清装了消音器，两声闷响划过寂静的雨林，并未留下太多痕迹。萧清刚想站起来向前继续前进，就看见Kevin趁此时猛得站起来，手臂一环似是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
萧清心道不好，再次就地匍匐。五秒钟后，一声惊雷突然响彻整个雨林。
“妈的，手榴弹？！”萧清借着那爆响声冲Kevin大声骂道。
而Kevin却已端起M249向上冲了上去，机枪的轰鸣声随之响遏云霄。
萧清原本以为他们这次会像他和Zero在一起时候的行动一样，只是低调潜入，尽量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可他没想到Kevin的打法简直就是不要命——难怪他们会需要防弹衣！Zero虽然我行我素，但好歹他看不到，知道跟在萧清身后；可kevin这家伙可是冲得飞快，眼看就要消失在萧清的视线里。
萧清咬了咬牙，干脆拆掉M4碍事的消音器，站起身来也跟着冲了上去。
“这个人就是Zero。”萧清忍不住插话，说的却又根本不是个问句。
Kevin还是点了点头：“可我当时不知道，只当是父亲的客人，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拽住。当时，我抬起头，只看到他一双碧蓝的眼睛。”
萧清笑了笑：“和你的一样。”
“是啊……”Kevin的目光飘在远处的某片树叶或枯枝上，仿佛已经陷入深层的回忆中，“父亲、继母和两个哥哥的眼睛都是褐色的，当时周围的朋友中也没有一个是蓝色的眼睛。那一眼，让我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然后呢？”
“然后他就进了我家坐着。只坐着，却又不说话，不时看看我继母，又转头看看我。后来我想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继母不是他要找的人，而我却是他根本不想见到的人。”
听到此处时萧清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母亲是那种人呢？
“后来一直等到晚上我父亲下班回来，话才终于说开。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宁愿自己不知道。”Kevin苦笑了一下，“再后来他就走了，临走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之后十多年，我都再没有见过他。”
“可你还是想他的吧？”萧清问，“不然你不会多年之后去了哥伦比亚，还成为他的搭档。”
Kevin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之后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可有关线索太少，我只知道他是个军人，却不知道他出身哪个部队，根本无从找起。直到上了大学，CIA来招人，我想都没想就报名了——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利用CIA的资源，找到Zero！”
说到这里的时候Kevin顿了一下，萧清趁机插进话来：“唔……打断一下，我插句话——敢问，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可是听说，CIA非常青藤不招啊……”
Kevin听罢扬了扬眉毛，萧清于是再次复习了他那副标志性的傲慢嚣张表情。不过答案也足够令他震撼了：“哈佛，法律系。”萧清开始用一种敬仰的表情看向Kevin。
“……不过只读到大二辍学了……”Kevin又悻悻补了一句，“先是在‘农场’训练，然后就得到了Zero的消息，期末考试一门也没参加，通知我补考的时候我已经到哥伦比亚了……最后，没办法，被校方勒令退学……”
萧清同情地看着Kevin：如果不是Zero，Kevin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律师了；可CIA收入微薄不说，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办事，出了事还是娘不疼舅不爱。
“话说回来，”萧清尚在感慨，Kevin却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这一切也算是命中注定。那天我训练到一半被人叫去，一个陌生人问我是不是有个哥哥，我当时还是一愣。他给我看了Zero的照片——说起来，他那些年还真是变化不大，尤其是那双眼睛，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后来他就把Zero这些年的详细情况都跟我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他失明，然后加入CIA……”
“他们是要把你派去当Zero的搭档。”萧清顺理成章地接道。
“对，”Kevin点点头，“官方的说法是，我是他的弟弟，能更好地照顾他，和他配合起来也会更有默契。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想找个能替他们监视他，又不至于让他太过排斥的人。”
“不过Zero还是排斥你了……”这话萧清心中想着，话到嘴边险些就说了出来。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Zero的性格你是了解的。”Kevin不知道萧清心中所想，只是继续说道，“他这个人我行我素，心中想什么、手里干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你。——我问你，萧，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需要多久？”
萧清一怔，不大明白Kevin怎么会突然问起他这个，但他还是答道：“半年左右的集训，还要加上一两年的实战经验。”
Kevin沉吟着：“那你知道训练一个CIA需要多久么？”他并未等待萧清的回答，而是径自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年？”萧清尝试着问道。
“三个月！”Kevin迅速纠正道，“自从911之后，CIA一方面疯狂地招人，把刚刚受训没多久的新人撒网式地投放到全球各地；另一方面是兰利总部大楼里人满为患，被裁员而无处可去的特工们就每天徘徊在大厅和走廊里。——你去过兰利，那里的情况你应该是见过的。我要是不来哥伦比亚，很有可能就像其他同期学员一样被派去伊拉克，那可真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了！”
这些事情萧清略有耳闻，但他只是在这次加勒比海之行最初去过一次兰利，未见得一次就看得明白。不过这种事情，也只有CIA的特工们能在私底下发发牢骚。
Kevin转回话题：“三个月已经够短了，何况我只是接受了两个半月的训练。我昨晚也跟你说过，我那时候才20岁——20岁啊！——又是训练还未完成就被派出来，根本什么都不懂，而Zero只顾自己做事又什么都不管我……有好几次我都是拼了命才死里逃生！”
Kevin话到这里终于不再只是语声平平的叙述，萧清同情地看向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哥伦比亚这种混乱的环境下是如何求生的，更别说在完全得不到同伴支持的情况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嫉妒你么，萧？你和Zero在一起的这半年，虽然他还是之前那副刚愎自用的样子，可一路下来，他一直都在护着你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危险是不是他在担着，他是不是一直地帮你摆脱麻烦，他做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的你的事？……可我呢，我不仅要自保，反倒还要帮他！……我是他的亲弟弟啊，萧……比起我来，你就知足吧！”
萧清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总算知道为什么Kevin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那本不是他的真心，而只是对Zero的一种报复。只是萧清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留在他身边？即便他叛逃之后，我们在途中有事，你还是会帮忙。而现在，你居然在那林子里守了十日就为等我出来救Zero？”
Kevin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萧清：“那我问你，萧，你明知道Zero骗你了，为什么还是要来救他？”
萧清哼了一声：“那还不是被你骗出来的？”
Kevin却是很严肃地摇了摇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真的不知道么？还是Zero的想法，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萧清冷笑：“Zero的想法，我什么时候看明白过？”
Kevin叹了口气，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雨林里枝叶繁茂，光线比平常暗得要早。
Kevin待到天色将黑不黑的时候开始收拾东西，将笔记本放回行囊，然后从行囊里掏出两身防弹背心来，自己穿一件，另一件扔给萧清。
萧清自己是许久不穿防弹衣了，他之前和Zero行动的时候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一来黑市里枪械好找，防弹衣这种护具要想找到质量好的就不那么容易；二来好像Zero也不喜欢这些辅助用品。
Kevin穿好防弹背心，把子弹带斜跨在身上，两把MP9折起枪托插在腰间，然后端起机枪，走到一处草丛密集的地方把行囊扔了进去。
他转头看萧清还愣着，开口催促道：“快点，该行动了。”
萧清站起来穿上背心，从行李袋里掏出弹匣装进口袋，挑了一把M4背在身后，想了想，拉上拉链，把背包和行李袋也都扔进了草丛。
Kevin又把什么东西扔过来，萧清伸手接住，一看就知道那是美国特种部队和警察最常用的LASH头戴式耳机。
一切准备妥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两人不敢打灯，放轻脚步，摸着黑往坡上爬。
爬到一半，Kevin做了个停止前进、蹲下戒备的战术手势，萧清看到前方偏上的位置已经有了零零星星的灯光。Kevin不知从哪掏出个瞄准镜，扬起身查看了一下，然后把东西向萧清抛过去，比了个1点钟方向2个人的手势。
萧清用食指拇指做了个圈，告诉Kevin明白，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把M4取过来装上瞄准镜。
安装的时候萧清特意看了一下，应该是个KillFlash防反光瞄准镜。短短几分钟，Kevin手里层出不迭的玩意让萧清不禁感慨Kevin这个正牌CIA的装备比起他们可是好太多了，不过他也因此重新考虑了Kevin所说的“随机应变”。——Kevin只是不喜欢计划，但准备工作可是样样没落下。
萧清顺着Kevin所说的位置找到两个人，瞄准其中一个，把保险扳开到单发状态，然后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人应声倒地。萧清手里没停，枪口偏了一点又是一枪，第二人也终于倒了下去。
枪被萧清装了消音器，两声闷响划过寂静的雨林，并未留下太多痕迹。萧清刚想站起来向前继续前进，就看见Kevin趁此时猛得站起来，手臂一环似是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
萧清心道不好，再次就地匍匐。五秒钟后，一声惊雷突然响彻整个雨林。
“妈的，手榴弹？！”萧清借着那爆响声冲Kevin大声骂道。
而Kevin却已端起M249向上冲了上去，机枪的轰鸣声随之响遏云霄。
萧清原本以为他们这次会像他和Zero在一起时候的行动一样，只是低调潜入，尽量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可他没想到Kevin的打法简直就是不要命——难怪他们会需要防弹衣！Zero虽然我行我素，但好歹他看不到，知道跟在萧清身后；可kevin这家伙可是冲得飞快，眼看就要消失在萧清的视线里。
萧清咬了咬牙，干脆拆掉M4碍事的消音器，站起身来也跟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