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懦夫一生数死，勇士唯亡一遭。——《凯撒大帝》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br>g童鞋，这个文案是为你写的= =零君是攻……是攻……<hr size=1 /> Galdo Ferrero López，墨西哥境内近百家地下赌场后台老板，墨西哥本土第一大黑帮重要头目。长期从事非法聚赌、非法典押、非法高利贷、非法贩毒、非法走私等业务，曾因故意伤害、暴力抢劫、劫持、绑架、纵火等罪名多次入狱。现居地，蒙特雷，新莱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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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所说的“利用消息”便是借着他们有三个目标，令敌人对他们的第一打击目标产生迷惑。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跟踪他们的人引入歧途，然后在最短时间内赶往他们真正的目标所在地。
所幸这点并不算难事。他们留在某地不动或许很容易被人监视，但若是以每小时100公里左右的速度开车行驶在墨西哥空旷的乡村公路上，那么情况就显然一目了然了。加之有Zero那台电脑和CIA强大的卫星地图，他们得以在迷惑跟踪者后顺利地抄近道回返切图马尔；然后列下一份他们所需武器的名单、走官方渠道分别运往三个目标地点；最后用伪造护照登上飞机，直奔他们真正的目的地——蒙特雷。
三小时后，Zero和萧清抵达这座墨西哥著名的商业城市。
机场里人声嘈杂，熙熙嚷嚷，旅客们行色匆匆，人和人几乎是摩肩接踵，这些多少都对Zero造成影响。然而他们要掩人耳目，Zero就不可能把盲杖拿出来招摇过市。在萧清几次将Zero从障碍后拉开之后，Zero干脆将一只手搭上萧清肩头，错开半步，任对方引自己前进。
萧清刚开始时还有些抗拒，但很快便适应了这个“导盲犬”的身份。
“这地方让我想起美国。”萧清听到Zero的微词，转头看了他一眼。
“好像每次你提起美国，都不是在说什么好事。”萧清道，“你就这么讨厌美国？”
然而Zero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的中国上级有多久没跟你联系了？”
萧清一愣。事实上，自从他被迫撤出任务，坐上飞机离开中国之后，他就再未收到过来自国内的消息。不过现在日子一久，而且又一直四处奔波，连他自己也几乎忘了那边的事情——也不知他的小组现在怎么样了？陆秋原现在一定当了组长，可那个家伙真的靠谱么？
萧清生生掐断自己的思绪，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可能他们找不到我。”萧清简短地说道。
“既然INTERPOL能找到你，你的国家难道就不能找到你？”Zero却仍是不依不饶。
萧清不想在Zero面前说自己国家的不是，于是道：“也许是上级希望我安心执行任务。”
Zero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沉声说道：“萧，我问你，有一天你发现你在国内的编制被莫名其妙的取消，你的国家把你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再管你了，你怎么办？”
萧清脚步一顿，回头有些莫名地问：“你什么意思？”
Zero耸了耸肩：“我是说‘如果’。”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萧清决然道。Zero这是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所以你明白我是什么感受了？”Zero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一推萧清，让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离开机场，叫了辆的士去指定地点取他们的武器。
官方本要找线人来送，但这回他们都长了记性，决定还是避过线人。毕竟，少一个环节就少一分泄密的风险。
然后他们找了间小旅店的钟点房修整、准备装备、化妆，直到入夜后，前往蒙特雷商业区内一家名为“妖后”的迪厅——那里的地下赌场是Ferrero的据点之一，根据Di|ck提供的情报，他目前就隐身在此。
Zero给自己贴了两撇胡子，弄得萧清一路上都忍不住看他。不过萧清却心知自己的打扮更糟糕——鉴于有一部分是Zero的杰作。
从迪厅进入赌场有一道后门，凡是赌客都要先经过搜身。
萧清和Zero身上都有枪，自然不能让人搜到。Zero照例递过去几张钞票，门口的守卫便见怪不怪地放他们进去了。
萧清以前去过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马来西亚云顶赌场和澳门葡京赌场，只是每一次都是执行任务，真正论起赌博，他也就只会玩玩老虎机。
但他们现下要寻找Ferrero的蛛丝马迹，就不得不暂时潜伏下来，至少装成一个的赌客。
萧清把Zero留在一个靠墙的位置，借兑换筹码的机会四处观察了一圈，然后回报道：“出口只有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一个，十点钟方向有门通向贵宾室。如果Ferrero在这儿，肯定在那里面！”
“能冲进去么？”Zero手里端着一杯不知从哪来的酒，倚在墙边问道。
萧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什么，只答道：“不太可能。门关的很严，而且一点钟、三点钟和九点钟和十一点钟方向都有保镖，监控系统无死角，要强攻很难。”
Zero沉吟了一会儿：“那看来就只有一种方法能引Ferrero现身。”
萧清陡然心声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真的要去赌吧？”
Zero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一笑：“不是我，是你。”
于是萧清坐上了赌桌，从双骰子到巴加拉纸牌，从21点到stud扑克。Zero给他订的目标就是输——输的越多越好。而萧清的手气居然也出奇的差，其他玩法他不懂规则也就罢了，就连轮盘这种纯靠运气的赌法也是每盘必输。
Zero的钱似乎是源源不断的，现金用完，他直接将一张信用卡交给萧清，告诉他这张卡的消费额度是一百万美元。萧清这才明白Zero为何从不缺钱——他认识这种信用卡，当年CIA投资数亿才算开发出来，信用额度超高，而且一时之间很难察觉那些空头数字。不过这种卡需要后台人工支持，所以萧清第一次拿着卡去兑换筹码的时候还着实紧张了一把。事实证明，萧清的紧张是多余的。
数小时后，萧清这个“倒霉蛋”终于迎来了他应有的关注。
“先生，我们老板请你去后面坐坐。”萧清刚刚输完一轮，有个荷官模样的人来到他身后说道。
Zero就在萧清旁边不远的地方，萧清瞥了他一眼，确信他听见了着荷官的话。
萧清于是点点头，站起身来，随那荷官向贵宾室走去。
门后的空间比萧清想的更大。然而一道隔音墙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嘈杂。走廊里对开着八个房门紧闭的房间，萧清随荷官走进最内的一间，荷官门上敲了敲两声，然后打开门请萧清入内。
门内是一间办公室，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秃顶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身后则是两个体形健硕的保镖。萧清注意到他们侍立的姿态，知道那张高大的桌后、他们手里握着的不是冲锋枪就是突击步枪。
萧清步履沉稳地走进房间，荷官在身后关上门，那中年人站起来微微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Galdo Ferrero López，这里的老板。”
“久仰大名。”萧清当然知道这人不是Ferrero，却还是不露声色地走过去和他浅握了一下，顺便用余光瞥见那保镖手里拿的AK47。
大概是看出萧清的迟疑，中年试图宽慰道：“请别介意，咱们做生意的自然得有点防范意识，不是么？”
这人虽然不是Ferrero，却也不好对付。萧清淡淡一笑，说道：“没关系。不知阁下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似乎没料到萧清如此直白，那中年人顿了一下，才道：“我只是听说您在外面已经输了不少钱了……”
萧清扬了扬眉毛：“我输你们就赚，我也不是不给钱。怎么？做生意的这也不乐意么？”
中年人对萧清的话报之大笑：“年轻人说话果然痛快，鄙人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大方的输家了。”
萧清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右边的保镖表情有了变化。之前他只注意到这两名保镖的枪，而未能仔细观察。而此刻一眼扫过，才发现这保镖居然很是面熟。一念之下，萧清蓦然心头一惊——原来这个保镖就是Ferrero本人！
萧清听说很多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裁在面试他中意的新人时都会让别人代替自己，而自己好在一旁观察面试者的一举一动。而这个Ferrero却显然更加危险，如果自己稍有异动，恐怕不是录不录用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了……
萧清强自镇定下来，瞬时间灵机一动说道：“不过我到这里来，也不光是为了做个输家的。”
“哦？”中年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萧清，“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做生意。”萧清淡然说道。
中年人再度大笑起来：“敢把生意做到这里来的人，我也的确是很久没见过了！”
萧清却没笑，只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中年人：“人不能永远做输家，我投了这么钱给你们，总该有些回报。”
那中年人听罢收敛起笑意：“我以为那些都是你输给我们的。阁下指望回报，只怕不太现实吧？”
“所谓现实不现实，也只是一种概率的说法。要看你给不给这种可能性。”萧清现在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胡扯，不过亦惊讶于自己居然也能信口开河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种貌似哲学，实则狗屁不通的话的确是有效力的。萧清一面瞥着Ferrero的面无表情，一面等着那中年人做出决定。
半晌，中年人抬眼问道：“你想要什么。”
萧清就知道这事有戏，微微放松了些，说道：“我今晚一共输了八十万美元，现在我手上还有二十万，就算是赌场百分之十的抽水，你们也有不小的赚头。我要的不多——这家赌场百分之十的份额。”
萧清虽然不熟悉赌博的规则，却对赌场的经营规则有一定了解，因此说起话来并不算外行。
不过那中年人还是笑了起来：“年轻人，贪心可是会吃大亏的！”
萧清这才意识他把价码说高了。不过到这份上，没有退路。他便索性做起霸王，眉毛一竖，蛮横地说道：“你若不答应，我就只好把这间赌场的秘密传扬出去……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但美国人呢？美国人出手大方，我的钱一定会回来，剩下的你们黑吃黑，我可就管不着了！”
中年人神色一变，萧清听到Ferrero嘴里传来轻微地一哼。
他知道奏效，不再紧逼，放缓语气道：“如何？”
中年人冷冷道：“你就不怕我们就地解决了你？”
“我若非有备而来，又怎么会独闯虎穴？”话虽如此，萧清身上却已有冷汗涔涔。
中年人沉默思虑着。萧清分明见他瞥向Ferrero，而后者则在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成交！”中年人站起来，伸出一只手。
萧清长出了口气，一脸欣然地上前再次握住中年人的手——
而就在这时，萧清的左手已从腰间抽出早已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的M1911，对着左边的保镖就是一枪。一枪正中眉心，萧清一扯中年人，将他当做挡箭牌架在自己与Ferrero之间。
形势急转，那中年人早被头顶的枪筒吓得面无人色，而Ferrero却是老练地举枪射击，想要近距离穿透一层肉垫射中萧清。
萧清知道不妙，用力将那中年人推向Ferrero，而他自己一跃闪到了Ferrero身后。枪声方响，Ferrero举肘回击，萧清一手半途截住，令一只手已穿过Ferrero臂弯抓向他的枪。
长管枪械不适合近距离攻击，Ferrero不敢弃枪，格斗技巧又不如萧清，很快便被萧清反手制住。
Ferrero狠狠一啐，怒道：“可恶！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清二话不说，拖着Ferrero便往外走，开门见许多保镖听到枪声从各个房中冲出来，却因萧清挟持了他们的老板而不敢动手。
而此时，走廊另一端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却是Zero默契地出现，一手一把MP5扫射过整个走廊。这走廊里人满为患，拥挤之下，那些人顾不得开枪便被Zero放倒。萧清拖着Ferrero隐身在门框之后，等Zero清理掉大部分人才大声叫道：“Zero！”
Zero听到萧清的声音朝他的方向一笑：“啊！原来你在这里！”
萧清把Ferrero拖到Zero跟前，道：“人到手了，咱们走！”
然而Zero却是摇了摇头：“不行。刚才我在外面放枪支援，现在已经把警察招来了！杀了他，离开这里！”
萧清一咬牙：“警察怕他们作什么？”
Zero冷冷道：“你以为这地方没警察罩着能有今天？”说着不等萧清回话，手中MP5连发几枪，Ferrero应身倒地。
萧清几乎目瞪口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说遇上警察他们最终不会有事，可是毕竟其中阻挠重重，现在不走只怕很难走脱。
萧清跺了跺脚，一推Zero，两人冲出走廊，混入骚乱的人群，迅速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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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所说的“利用消息”便是借着他们有三个目标，令敌人对他们的第一打击目标产生迷惑。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跟踪他们的人引入歧途，然后在最短时间内赶往他们真正的目标所在地。
所幸这点并不算难事。他们留在某地不动或许很容易被人监视，但若是以每小时100公里左右的速度开车行驶在墨西哥空旷的乡村公路上，那么情况就显然一目了然了。加之有Zero那台电脑和CIA强大的卫星地图，他们得以在迷惑跟踪者后顺利地抄近道回返切图马尔；然后列下一份他们所需武器的名单、走官方渠道分别运往三个目标地点；最后用伪造护照登上飞机，直奔他们真正的目的地——蒙特雷。
三小时后，Zero和萧清抵达这座墨西哥著名的商业城市。
机场里人声嘈杂，熙熙嚷嚷，旅客们行色匆匆，人和人几乎是摩肩接踵，这些多少都对Zero造成影响。然而他们要掩人耳目，Zero就不可能把盲杖拿出来招摇过市。在萧清几次将Zero从障碍后拉开之后，Zero干脆将一只手搭上萧清肩头，错开半步，任对方引自己前进。
萧清刚开始时还有些抗拒，但很快便适应了这个“导盲犬”的身份。
“这地方让我想起美国。”萧清听到Zero的微词，转头看了他一眼。
“好像每次你提起美国，都不是在说什么好事。”萧清道，“你就这么讨厌美国？”
然而Zero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的中国上级有多久没跟你联系了？”
萧清一愣。事实上，自从他被迫撤出任务，坐上飞机离开中国之后，他就再未收到过来自国内的消息。不过现在日子一久，而且又一直四处奔波，连他自己也几乎忘了那边的事情——也不知他的小组现在怎么样了？陆秋原现在一定当了组长，可那个家伙真的靠谱么？
萧清生生掐断自己的思绪，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可能他们找不到我。”萧清简短地说道。
“既然INTERPOL能找到你，你的国家难道就不能找到你？”Zero却仍是不依不饶。
萧清不想在Zero面前说自己国家的不是，于是道：“也许是上级希望我安心执行任务。”
Zero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沉声说道：“萧，我问你，有一天你发现你在国内的编制被莫名其妙的取消，你的国家把你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再管你了，你怎么办？”
萧清脚步一顿，回头有些莫名地问：“你什么意思？”
Zero耸了耸肩：“我是说‘如果’。”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萧清决然道。Zero这是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所以你明白我是什么感受了？”Zero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一推萧清，让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离开机场，叫了辆的士去指定地点取他们的武器。
官方本要找线人来送，但这回他们都长了记性，决定还是避过线人。毕竟，少一个环节就少一分泄密的风险。
然后他们找了间小旅店的钟点房修整、准备装备、化妆，直到入夜后，前往蒙特雷商业区内一家名为“妖后”的迪厅——那里的地下赌场是Ferrero的据点之一，根据Di|ck提供的情报，他目前就隐身在此。
Zero给自己贴了两撇胡子，弄得萧清一路上都忍不住看他。不过萧清却心知自己的打扮更糟糕——鉴于有一部分是Zero的杰作。
从迪厅进入赌场有一道后门，凡是赌客都要先经过搜身。
萧清和Zero身上都有枪，自然不能让人搜到。Zero照例递过去几张钞票，门口的守卫便见怪不怪地放他们进去了。
萧清以前去过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马来西亚云顶赌场和澳门葡京赌场，只是每一次都是执行任务，真正论起赌博，他也就只会玩玩老虎机。
但他们现下要寻找Ferrero的蛛丝马迹，就不得不暂时潜伏下来，至少装成一个的赌客。
萧清把Zero留在一个靠墙的位置，借兑换筹码的机会四处观察了一圈，然后回报道：“出口只有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一个，十点钟方向有门通向贵宾室。如果Ferrero在这儿，肯定在那里面！”
“能冲进去么？”Zero手里端着一杯不知从哪来的酒，倚在墙边问道。
萧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什么，只答道：“不太可能。门关的很严，而且一点钟、三点钟和九点钟和十一点钟方向都有保镖，监控系统无死角，要强攻很难。”
Zero沉吟了一会儿：“那看来就只有一种方法能引Ferrero现身。”
萧清陡然心声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真的要去赌吧？”
Zero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一笑：“不是我，是你。”
于是萧清坐上了赌桌，从双骰子到巴加拉纸牌，从21点到stud扑克。Zero给他订的目标就是输——输的越多越好。而萧清的手气居然也出奇的差，其他玩法他不懂规则也就罢了，就连轮盘这种纯靠运气的赌法也是每盘必输。
Zero的钱似乎是源源不断的，现金用完，他直接将一张信用卡交给萧清，告诉他这张卡的消费额度是一百万美元。萧清这才明白Zero为何从不缺钱——他认识这种信用卡，当年CIA投资数亿才算开发出来，信用额度超高，而且一时之间很难察觉那些空头数字。不过这种卡需要后台人工支持，所以萧清第一次拿着卡去兑换筹码的时候还着实紧张了一把。事实证明，萧清的紧张是多余的。
数小时后，萧清这个“倒霉蛋”终于迎来了他应有的关注。
“先生，我们老板请你去后面坐坐。”萧清刚刚输完一轮，有个荷官模样的人来到他身后说道。
Zero就在萧清旁边不远的地方，萧清瞥了他一眼，确信他听见了着荷官的话。
萧清于是点点头，站起身来，随那荷官向贵宾室走去。
门后的空间比萧清想的更大。然而一道隔音墙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嘈杂。走廊里对开着八个房门紧闭的房间，萧清随荷官走进最内的一间，荷官门上敲了敲两声，然后打开门请萧清入内。
门内是一间办公室，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秃顶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身后则是两个体形健硕的保镖。萧清注意到他们侍立的姿态，知道那张高大的桌后、他们手里握着的不是冲锋枪就是突击步枪。
萧清步履沉稳地走进房间，荷官在身后关上门，那中年人站起来微微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Galdo Ferrero López，这里的老板。”
“久仰大名。”萧清当然知道这人不是Ferrero，却还是不露声色地走过去和他浅握了一下，顺便用余光瞥见那保镖手里拿的AK47。
大概是看出萧清的迟疑，中年试图宽慰道：“请别介意，咱们做生意的自然得有点防范意识，不是么？”
这人虽然不是Ferrero，却也不好对付。萧清淡淡一笑，说道：“没关系。不知阁下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似乎没料到萧清如此直白，那中年人顿了一下，才道：“我只是听说您在外面已经输了不少钱了……”
萧清扬了扬眉毛：“我输你们就赚，我也不是不给钱。怎么？做生意的这也不乐意么？”
中年人对萧清的话报之大笑：“年轻人说话果然痛快，鄙人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大方的输家了。”
萧清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右边的保镖表情有了变化。之前他只注意到这两名保镖的枪，而未能仔细观察。而此刻一眼扫过，才发现这保镖居然很是面熟。一念之下，萧清蓦然心头一惊——原来这个保镖就是Ferrero本人！
萧清听说很多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裁在面试他中意的新人时都会让别人代替自己，而自己好在一旁观察面试者的一举一动。而这个Ferrero却显然更加危险，如果自己稍有异动，恐怕不是录不录用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了……
萧清强自镇定下来，瞬时间灵机一动说道：“不过我到这里来，也不光是为了做个输家的。”
“哦？”中年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萧清，“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做生意。”萧清淡然说道。
中年人再度大笑起来：“敢把生意做到这里来的人，我也的确是很久没见过了！”
萧清却没笑，只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中年人：“人不能永远做输家，我投了这么钱给你们，总该有些回报。”
那中年人听罢收敛起笑意：“我以为那些都是你输给我们的。阁下指望回报，只怕不太现实吧？”
“所谓现实不现实，也只是一种概率的说法。要看你给不给这种可能性。”萧清现在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胡扯，不过亦惊讶于自己居然也能信口开河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种貌似哲学，实则狗屁不通的话的确是有效力的。萧清一面瞥着Ferrero的面无表情，一面等着那中年人做出决定。
半晌，中年人抬眼问道：“你想要什么。”
萧清就知道这事有戏，微微放松了些，说道：“我今晚一共输了八十万美元，现在我手上还有二十万，就算是赌场百分之十的抽水，你们也有不小的赚头。我要的不多——这家赌场百分之十的份额。”
萧清虽然不熟悉赌博的规则，却对赌场的经营规则有一定了解，因此说起话来并不算外行。
不过那中年人还是笑了起来：“年轻人，贪心可是会吃大亏的！”
萧清这才意识他把价码说高了。不过到这份上，没有退路。他便索性做起霸王，眉毛一竖，蛮横地说道：“你若不答应，我就只好把这间赌场的秘密传扬出去……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但美国人呢？美国人出手大方，我的钱一定会回来，剩下的你们黑吃黑，我可就管不着了！”
中年人神色一变，萧清听到Ferrero嘴里传来轻微地一哼。
他知道奏效，不再紧逼，放缓语气道：“如何？”
中年人冷冷道：“你就不怕我们就地解决了你？”
“我若非有备而来，又怎么会独闯虎穴？”话虽如此，萧清身上却已有冷汗涔涔。
中年人沉默思虑着。萧清分明见他瞥向Ferrero，而后者则在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成交！”中年人站起来，伸出一只手。
萧清长出了口气，一脸欣然地上前再次握住中年人的手——
而就在这时，萧清的左手已从腰间抽出早已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的M1911，对着左边的保镖就是一枪。一枪正中眉心，萧清一扯中年人，将他当做挡箭牌架在自己与Ferrero之间。
形势急转，那中年人早被头顶的枪筒吓得面无人色，而Ferrero却是老练地举枪射击，想要近距离穿透一层肉垫射中萧清。
萧清知道不妙，用力将那中年人推向Ferrero，而他自己一跃闪到了Ferrero身后。枪声方响，Ferrero举肘回击，萧清一手半途截住，令一只手已穿过Ferrero臂弯抓向他的枪。
长管枪械不适合近距离攻击，Ferrero不敢弃枪，格斗技巧又不如萧清，很快便被萧清反手制住。
Ferrero狠狠一啐，怒道：“可恶！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清二话不说，拖着Ferrero便往外走，开门见许多保镖听到枪声从各个房中冲出来，却因萧清挟持了他们的老板而不敢动手。
而此时，走廊另一端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却是Zero默契地出现，一手一把MP5扫射过整个走廊。这走廊里人满为患，拥挤之下，那些人顾不得开枪便被Zero放倒。萧清拖着Ferrero隐身在门框之后，等Zero清理掉大部分人才大声叫道：“Zero！”
Zero听到萧清的声音朝他的方向一笑：“啊！原来你在这里！”
萧清把Ferrero拖到Zero跟前，道：“人到手了，咱们走！”
然而Zero却是摇了摇头：“不行。刚才我在外面放枪支援，现在已经把警察招来了！杀了他，离开这里！”
萧清一咬牙：“警察怕他们作什么？”
Zero冷冷道：“你以为这地方没警察罩着能有今天？”说着不等萧清回话，手中MP5连发几枪，Ferrero应身倒地。
萧清几乎目瞪口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说遇上警察他们最终不会有事，可是毕竟其中阻挠重重，现在不走只怕很难走脱。
萧清跺了跺脚，一推Zero，两人冲出走廊，混入骚乱的人群，迅速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