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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59城府机心

    明知道凌晨夏口中的三妻四妾不过一句笑谈,可除了一脸云淡风轻的萧然外加理应如此的火之外,只有司马玉最为淡定。

    而早已经有了觉悟的皇甫昱寒反到表现的有些落了下成,故作若无其事般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子的幽怨。

    唯有慕容羽,在瞬间的大脑充血后触及到司马玉意味深长的坏笑时,一脸窘迫。只怕是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偏又自欺欺人般闪躲着司马的眼神,实不知他这副别扭模样多引人发笑。

    少年不可思议的将这些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难以置信的瞪着凌晨夏,直欲透入眼前这笑的一脸无害的少年内心深处,他终于醒悟到自己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对皇甫天下“曾经”的认知有多么的荒谬!

    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的感觉,一个空有皮相的低贱男宠,一个无能懦弱的皇权失败者,就在入谷之前,皇甫天下这个名词,不堪入目到已经根深蒂固的投入了他的脑海。

    哪知,闻名不如见面,他心中所讥嘲鄙薄的人竟然一直在扮猪吃虎,这一刻心情的落差,还有他心里不愿承认的后悔,无一不在煎熬着他的傲气。原以为他只要手中捏着皇甫天翔两兄弟的筹码,量这皇甫天下也不得不乖乖就范,岂料,一切转眼成空。

    谁能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皇宫内所显露出来的种种不过只是他玩弄众人的一种手段?至少,在见到皇甫天下之前,宁呈觉绝不信世上会有如此的妖孽。单从皇甫天□边汇聚几位人杰,就可见他的心机与手腕的高明之处,而这种人在平常,足以引起他的重视,只此一人,他若能结交,参王谷重宝,定能轻易到手。

    可惜,这一切全被他先入为主的观念给搞砸了。这种挫败感,使他恼恨非常。即恼皇甫天下对自己的轻视,又恨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城府在这个人的面前,居然完全经不起撩拨,第一次,他了解到,原来自己也会表现出如此可笑和幼稚的一面。

    眼前这几位,单单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偏偏这些人,竟然都是……他有些茫然,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一如被人重重甩了个巴掌,犹如吞了只苍蝇般的憋气,旋即,一股莫明的怒气更加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你们早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对不对?”

    刷刷几道目光盯向兀自一脸倔强的少年,不明白他为什么竟说些废话!

    如今站在这里的几人,不是皇族就是千年世家出身,以他们的智商和眼界,能够倾心并且不惜共同拥有的伴侣,怎么可能会是贪生怕死,苟且偷安的小人之流?

    再说了,不先去了解,接触一个人,凭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一见钟情?几个男人神情微微不悦,甚至为这少年突然其来的怒火感到莫明其妙。唯有萧然却是一改漠然,若有所思的双眸,恍然中透着丝丝怜悯。

    诸人的沉默无疑是最好的回答,少年豁然回头,似要将凌晨夏的模样给牢牢的记在心里,眼中的情绪复杂万分,似惊惧,似挫败,又似戒备和警惕,最后全部归为愤怒与刻意的不屑:“你比我更卑鄙,你将所有人玩弄在手里,不论是皇甫天翔,还是皇甫天鹏,或者是皇甫天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们的感情,如果你还活着的消息没有传入他们的手里,你难道就准备让他们为此痛苦一生?以你的手腕,我决不相信你会放弃打探皇甫国内的消息,如此一来,更让我感到望尘莫及的是,你居然连亲生母亲被自己的死讯活活吓疯,也能放任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皇甫天下,论起心狠,我,犹不及你!”

    待少年最后一句讥讽落下,凌晨夏脸上的怡然自得与从容骤然消失无踪,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瓷杯,凌晨夏冷着脸长身而起,一双琉光溢彩的眸子淡淡的扫向他:“你是谁,从哪来,是怎样的人,这些都与我无关。而他们,我自会有一个交待,不过,还请你记住,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说罢头也不回的佛袖而去。

    看着晨夏的背影,司马玉眼睛一眯,抬步跟上,一边慢悠悠的转着扇子,一边笑的一脸漫不经心:“他不是想以敌示弱吗?不如大伙动手揍他一顿,也算是好心帮了他一把?”

    此言一出,余下四人面面相觑中,尽是颇为意动。只是还不知晨夏有何打算,下手重了怕是要引他不快,即如此,还不如将这笔账先记下。就在几人还在纠结于什么时侯找个机会给这小子一顿胖揍时,冷不丁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威胁,立时,个个皱眉。

    凌晨夏毫不掩饰的漠然轻视,余者五人的无视态度,仿佛深深的刺激到了少年那仅有的自尊心,见得几人越行越远,竟是热血一涌,冲着一行人的背影恼羞成怒的威胁起来:“我会让你为今日的蔑视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无视我,纵然是你,也不能!”

    萧然身形顿了顿,摇头呵呵一笑:“这小子还算有点城府,一见晨夏并非传闻般任人可欺,非他能撑控,便借故一再挑拨,显露出气急败坏的纨绔模样,一心想麻痹我们对他的警惕,前后几句话,真真假假的试探,他一开始便知道我们与晨夏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才会认准了晨夏一再挑拨,无非想搬弄是非引起我们对晨夏的不满。他的算盘打的到不错,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有料到的,恐怕他也没想到,晨夏在我们之间,始终是凌驾之上的那一个。晨夏显然是看清楚了这小子转的念头,才会那么配合的无视他。呵呵,你们说,他那最后一句是演戏的成份多一些,还是动了真怒?”

    “不论是真是假,他都该死!”第一时间涌起杀机的火,声音寒冷刺骨。

    皇甫昱寒大手一拦,阴沉个脸,冷声道:“别忘了,他后面还有着一个南宫浩烟,眼下杀了他固然痛快,但不若留着他,给南宫浩烟制造点麻烦也好。”

    火神色略怔,略略犹豫间,杀机渐退,他只是暗卫出身,对那些政客弯弯绕绕的嗅觉还是不如这几人敏锐,这是他自身的不足之处。但他却有一项旁人没有的长处,他衡量事物的对错,便是这一切与凌晨夏有利还是无利,在他的眼里,一切对晨夏不利之事与人,若他不能消灭,便是他的失职。

    萧然自是从凌晨夏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火的事,深知火的脾气和软肋,便跟着点头解释了一句:“他敢只身前来,身后绝对有着依仗。而那些依仗,才是晨夏想知道的。”

    火诧异的看了看萧然,自从这个人出现在晨夏身边以来,他便敏感的感受到晨夏的情绪变化,同时,还有萧然对他的隐隐敌视,虽然因为晨夏的原因萧然一直隐而不发,但在平日里,两人说话的次数却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此刻见萧然主动解释,心中顿时一松,萧然在晨夏心中的地位,他作为晨夏的贴身侍卫,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萧然的态度,显而易见已经正视了自己在晨夏身边的位置,这让在感情上一直谨小慎微的他大大的喘了口气。

    司马玉折扇一收,拍了拍火的肩膀,笑叹道:“他们说的不错,恐怕晨夏也是如此打算才会不计较这小子的放肆,我们揍他一顿出出气尚可,但杀了他,却不如留着对我们有利,天色已经不早,都洗洗睡吧!”

    此言方落,刚拐进长廊的几个男人脚步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下来。似乎,今夜,关于晨夏另外半张床的归属问题,好像还没有着落,面面相觑的眼神渐渐警惕。

    “如果你们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话,可以和我过过招,再进去。”萧然双手环臂,环顾四人,笑的一脸邪恶,“都有心理准备了?”

    皇甫昱寒凤眸一眯,毫不相让的争锋相对:“别以为你捷足先登就占了大头。今晚,我是誓在必得。”

    事关终身大事,身为男人,在争夺另一伴的所有权上,司马玉同样不甘隐忍,摩拳擦掌道:“萧然,兄弟归兄弟,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三人仿佛带着火光的眼神交织在一块,哪怕是一根筋的火,在醒悟过来的瞬间也不由得脸色微红,旋即清冷的眼神蓦然坚毅起来,最大的障碍已经消失,那么该争的就争,何况事关亲近晨夏的所有权,他怎愿退让,早已经习惯了与晨夏相拥而眠的温暖,虽然一直没有更进一步,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萧然那隐隐透着戏谑的目光刚刚转向慕容羽,便刺的某人俊脸红脖子粗,甚至来不及分辨解释一句,慕容羽像屁股着了火一样,干脆脚底抹油,来个耳不听为净。

    五人减一,还剩下四个。

    萧然又特意看了一眼紧抿着唇角的火,此刻见他一反常态,眼中跳动着跃跃欲试的火苗,不由得流露出一抹复杂与释然的神色,“公平起见,单挑,十招定输赢!”萧然说罢,眉宇一掀,便开始活动手脚。

    皇甫昱寒嘴角微挑,撩起衣摆,盯着萧然的凤眸瞬间杀气四溢:“正合我意,今天,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话音未落,连绵不绝的双腿劈波斩浪般扫向萧然。

    眼见那两个捉队杀了起来,自打认识凌晨夏的这一路就喝了无数坛子醋的司马玉童鞋,则是将怨念的目光锁定在了罪魁祸首的火身上,“能让他视宝藏如无物,且让我看看你身手恢复后的实力究竟如何!”

    面临挑衅,暗卫出身的火一向不善言词交锋,非常直接的就是一拳,劲风破空声瞬间迎面袭来。

    事实证明,男人在争夺配偶的问题上是残酷的,毫不留情的。

    本来这四人中,以萧然身手最高,司马玉和火其次,皇甫昱寒养尊处优多年,于是成了垫底的人物。

    只不过,萧然因为大病初愈又喝了那么多酒,实力已然打了折扣,这才让三人有了一丝胜利的侥幸。

    皇甫昱寒之所以会不自量力的挑战几人当中身手最高的萧然,还是因为萧然一步当先的拔了他的头筹。可纵是在嫉愤交加的刺激下,让他生生提高了出手的速度,但两人身手的鸿沟还是巨大的,结果皇甫昱寒悲催的在第六招就直接被秒杀,显然这还是人家萧然为了给他留点颜面的缘故。

    司马玉与火的身手本来在伯仲之间,却因火多少不善饮酒的原因身体反应些许迟钝。虽与平时的灵活相比稍逊一筹,可高手过招,相差毫厘都能分出胜负,何谈这四人有言在先,十招为限,大大增添了身手应变的难度。结果不言而喻,火棋差一招,袖子被撕下一块,输的可惜。

    然而,眼下不论萧然原本身手如何了得,身体还未复原却是一大破绽。此刻与司马玉对上,胜负只在五五之间,一时间两人竟是斗了个平分秋色。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你来我往的一百招后,额头微微见汗的两人还是未能分出胜负。

    既然结果分不出来,本来就心有不忿的皇甫昱寒如何还有耐性,竟是打着与司马玉连手也要给萧然一顿派头吃吃。

    如此一来,同样输的不甘心的火竟也忍不住出手对付司马玉,于是,这场争夺床位的大混战一直持续了近大半个时辰才纷纷罢手。

    看着天色已过子时,这个时侯,恐怕晨夏早就已经脱衣上床都进入了梦乡。

    四个男人狼狈不堪的喘着粗气,肩靠着肩守在晨夏房门之外互相监督着过了一夜,谁也好不了谁的结果,就是晨夏在进谷后的第五天,终于舒心的睡了个安稳觉。

    真不知道凌晨夏若知道自己另外半张床的所有权又引的几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连晚上都纷纷大打出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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