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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57一语道破

    第一次见到他让我惊艳,扑面而来的慵懒和放荡不羁的姿态,夺目而耀眼。他坐在石凳上,似是不胜酒力的倚靠在身旁男子的怀里,泛着琉璃色泽的唇瓣上仿佛还闪烁着晨露,半系着的发丝如墨般倾泄在雪白的衣襟上随着微风徐徐飞扬,凤眸半睁半敛仿佛似醉非醉。可当他目光转向我的那一刻,却分明透出一抹居高临下的尖锐,我简直不敢相信那直透人心的眼神竟会出现在如此精致的绝美少年身上,仅仅瞬间,我便迅速推翻了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个眉眼风情如画的少年,不简单,然而他给我的眼神却让我至今仍然忍不住愤怒!  ——宁呈觉

    在听属下说抓到三位不速之客里有一个少年时,萧然一行人在惊讶之余,更是对那个少年首领的胆量刮目相看。而又听说这少年是为沾衣前来报信时,萧然,慕容,司马,凌晨夏,皇甫昱寒几人便已经对这少年的机智有了点兴趣,事关沾衣,投鼠忌器下且不论此事真假皆可保他一命。

    将已经醉的不醒人世的忘尘让木和水带回房,吩咐属下将那三人带来后,萧然将手里的筷子一扔,没好气道:“沾衣这小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慕容羽摇了摇头,冷不丁的居然笑了:“这也是我们几个想知道的,你是他表哥,我们几个还想问你怎么一回事呢!”

    萧然神情一愕,疑惑的扫了一圈,发现几个人脸色都颇为诡异,不由奇道:“怎么回事?”

    凌晨夏轻茗一口杯里的酒,才淡淡笑道:“你这个表弟城府极深,这一路上我就发觉他暗地里在搞鬼。墨香居一役,他和忘尘还有火三人一起落在了南宫浩烟的手里,我们在暗处听到不少隐密。

    他出谷五年,背着你们暗中放出进入参王谷密道的消息,引来不少人的觊觎,他以自身作饵,挑了些实力不弱的合作,但那些没有与他答成共识的势力自然不甘出手抢夺,因此引发不少明争暗斗,彼此残杀的结果形成了他最想要的结果,兵不血刃的削弱了那些人的实力,同时也保证了他的人身安全。

    原本我们以为他是不是想为参王谷十一年前的惨案报仇所以才这么做,亦或者是不是参王谷内出了问题,可能出现了叛徒,所以他想引人进谷,可后来才发觉,我们想的太复杂了,看他对参王谷恨之入骨的模样,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毁了参王谷里所有的一切。

    依我看,这其中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才对,而且,他虽针对参王谷但感觉的出,他的本性并不坏,他救了火一次,我算是欠下了他不小的人情。”

    慕容羽摇了摇头,冷哂一笑:“谈笑间杀人不见血,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的阴谋而死于非命,这还本性不坏?他的防备心太重,萧然,我,司马,和尚皆被他耍的团团转,忘尘对他掏心挖肺,就算是块冰也给他捂热了,就算他不愿接受忘尘,但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对他如何,他心中有数,既然他能救一个忘尘,顺便再救一个火也在情理之中。何况,他本来打的主意就是带人灭了参王谷,再多一个南宫浩烟又有何不可?”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知道萧然极为在意晨夏,所以才顺手施了个人情过来,这小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司马玉懒洋洋的灌了一口酒,斜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萧然:“我们进谷这几天为你那点破事,再加上庄主吩咐,简直忙的脚不沾地,也就一直没机会和你提起这事。不过,今天我才发现这谷里的人对你比那个沾衣更加看重,像那几位长老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感觉到司马隐隐带酸的醋味,萧然复杂之余只有无奈,提着酒壶洒然一笑:“要是我说十一年前的记忆我除了对武功,还有那些药理外,全部模糊不清,你们信不信?”

    凌晨夏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灵魂重生看来也不是没有弊端,“就是那一次你险死还生的原因,那,你受伤的那段时间,他与你的关系如何?”

    司马玉,慕容羽,皇甫昱寒,火同时看向凌晨夏,不懂他此话何意,更不明白为何他一脸的理所应当。

    萧然却更是一点就透,仔细回想道:“我养伤的那段时间没有见过他,后来还是一次意外听到戚伯和下人谈起小少爷,我才知道他的存在。待我伤好后去见姑姑的半路上才第一次见到他,不过,那次他哭的挺惨,他那时才七岁,我看他可怜又一个人独居在这个院子里,就常常过来陪他,时间一长,他才开朗了许多。”

    “这又不是皇宫,哪来那些规矩?为何他幼年不但不与你姑姑生活在一起,反而独居,他父亲呢?”皇甫昱寒显然对一个小孩子幽居一处比较敏感,脸色隐隐有些阴霾,这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自己,而萧然竟无意间扮演了当初皇甫傲龙的角色,这让他隐隐有些向不好的方向揣测。

    似是被皇甫昱寒这莫明的怒气给吓到,司马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而凌晨夏自是对皇甫昱寒的过去一清二楚,遥遥抛了个安抚的眼神,才若有深意的转向萧然,一脸莫明的冷笑道:“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才会偏激!”

    萧然心疼的看了一眼凌晨夏,脸色有些不自然,“谷里的人都不知道沾衣的父亲是谁,但姑姑曾说,沾衣的父亲在他出世的那年,死在了谷外。”

    “原来如此,呵呵……”凌晨夏笑的讽刺,又一个当年的凌晨夏!

    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就算是在现代都难免受人歧视,何谈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更别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参王谷里,连换个环境生活都成了奢望。这也注定了沾衣逃离不了那种异样的眼光,他也只能将自己藏起来,而那个理应是他生命里最重支撑的女人,反而对他不闻不问,缺乏温暖的心岂能不渐渐扭曲?

    萧然恐怕也是因为沾衣的身世所以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于是对沾衣便格外纵容宠溺起来,结果以至于对这小子事事迁就,反而养成了沾衣对旁人偏激与防备的性子,可人有时侯就是如此奇怪,越是亲人,越是难以磨灭这两种强烈的反差对比,表哥如此疼他,可他的生母反而行同陌路,这想必也是让沾衣对参王谷仇恨更加强烈的原因之一吧。

    说不定,在萧然重生在参王谷之前,沾衣的处境还要糟糕,萧然,萧然的父亲,想来对这孩子也不甚亲近,否则十一年前如斯惨战,萧然的父亲惨死,而萧然险死还生时沾衣怎会不曾出现?想到这里,凌晨夏不由心中无奈,为什么,总有那些名为母亲的女人会将怨恨迁怒在懵懂无知的孩子身上?而那些被孩子所依赖的亲人偏又将上一代的有色眼光套在孩子身上?何辜?何忍?

    “这个时侯,你能不能不笑?”慕容羽无奈的看着晨夏,他最忍受不了凌晨夏的就是这一点,这个家伙总能笑的让人忍不住跟着揪心,恨不能狠狠的揍他一顿,再好好的哄哄才好。

    司马玉,皇甫昱寒,萧然,皆是担忧的看着凌晨夏,火将靠在他肩上的晨夏紧紧的拥在怀里,沉沉道:“我欠他一命,我会把人救出来。”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听在众人耳里却产生了不同的效果,且不提其他几人的反应,单就凌晨夏的反应便让人忍俊不禁,自己还靠在人家怀里,抬手便狠狠敲了火一记额头,没好气的扫了一圈人:“都什么眼神?我又不是沾衣,还有火,你最好给我安份点,真正该担心的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这个火是越来越一根筋不会转弯了,好像只要能让自己开心,简直什么事他都想要为自己做到,刚才不过只是一时感慨沾衣的命运与自己前世的同病相连罢了,正常人应该会劝他看开点,可这个笨蛋就已经一门心思的想要救人博他开怀一笑。

    正在此时,一个少年,两位年过不惑之年的中年老者,被绑的像个棕子似的至回廊处出现在众人视线内,刚才离开的侍卫将三人连推带扯的带到几人面前,向几人行了个礼,便转身告退。

    “你……就是皇甫天下?!”谁都没想到,这个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少年的第一句话不是气愤的叫人松绑,也不是辩解自己的来历,而是冲着凌晨夏扔出了一句不敢置信的肯定句。

    凌晨夏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个颇有野心的小子,但还有待磨砺,居然因为他刚才审视的眼神便露了马脚,如此受不了挑衅,定是自视甚高,典型的志大才疏。若真有城府,哪怕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应该喊出来,岂不知如此一来,同时曝露了自己的身份?莫非这小子在未摸清参王谷底细时便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将这里的人全部拿下?

    “晋国皇子?”皇甫昱寒冷眸一眯,来人一口道破晨夏的皇子身份,只是惊疑居多却无半分敌视,能够知道皇甫天下未死,那么显然他的身份还不低,而以南宫浩烟对晨夏的敌意,第一时间他就排除了这少年是南宫浩烟手下的可能。而天赐又绝不会容忍有能对天下有丝毫不敬,这少年既然直呼其名,那也绝不会是皇甫天赐派的人。那么,这少年的身份呼之欲出,也只有与身在晋国的皇甫天翔和皇甫天鹏相熟才能如此。

    “你是?”少年眉头一跳,好可怕的男人,只从一句话里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心中虽对这个长相妖冶到雌雄莫辩的男子警惕万分,却丝毫不曾表露在脸上。

    “我是谁你且别管,你说你是为沾衣前来报信,据我所知,他落在了南宫浩烟的手中。”皇甫昱寒笑的一脸淡然,淡淡的扫了眼少年身后的两人,语气却更加淡漠:“你晋国与皇甫国不是在半年前便开战了吗?怎么,你竟与他来往?既然你那外公能安心的放你出来,南宫浩烟又没有动你分毫,想来你们两国已经答成了什么盟约吧?”

    话已至此,再多的谎言也只能成为聪明人的笑柄,不论是少年,还是一直表现出无动于踪的两个中年人,此时皆是脊背发寒,脸色微变,看来,他们还是小瞧了这参王谷,原本浑乱摸鱼的打算在此人的眼中竟显的是如此可笑,哎,此行实在是糟糕透顶,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作者有话要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为啥,亲情,割不断,理不清。长辈不负责,后辈能如何?恨也好,怜也好,终归逃不脱。有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人心如止水,宁静的生活才适合我,没有烦恼,庸庸碌碌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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