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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宫廷深似海 晴天霹雳

    一个月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沁儿的秀女生活已步入末,而她的宫女生涯也将开始,这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明日既是定她一生的日子,要么是宫女要么是永远圈禁于红墙内的不起眼的皇帝小妾!

    “瞧瞧外面的那些花痴,一个个都想攀龙附凤,一个个都想飞上枝头,这红墙内的生活真的有这么好么?”锦虞看着窗外的那些秀女个个忙着明日的大选,不由的她叹气说。“她们就是喜欢被禁锢呗,我们能奈她们何?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才是重要的,是不是沁儿?”昱涟转过头看着沁儿说,看到沁儿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又问:“沁儿,你怎么了?”

    “我害怕!”沁儿紧张的看着昱涟说。“怕什么?事到临头你怕也没用啊,顺其自然吧,反正不要被选上就是了!”锦虞说。“嗯,沁儿莫怕,明天我们装扮朴素点,不要引人注意较好!”昱涟安慰说,“即使当个浣衣院的宫女,我也愿意,只要不是皇帝的妾!”

    “哦,有你们在我不怕,反正是一死,我不怕!”沁儿强作镇定的说。

    “昱涟姑娘在么?”一个小太监的尖锐声音在门口小声的响起。“在,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昱涟开门将那位小太监请了进来问。沁儿看到他便知道是谁的太监,沁儿一连追问说:“小格子是不是你家爷叫你来知会昱涟姑娘,明天的选秀让昱涟姑娘不必担心?是不是你家爷说明天要向皇上要了昱涟姑娘?”

    “沁儿姑娘,您可真是神啊,我家爷就是这么说的!”十四阿哥的贴身太监关格谄笑道。昱涟马上阴下了脸问关格:“你家爷是哪位?”也难怪昱涟会这么问,因为她没见过十四阿哥身边有这么个太监。“呃?”关格顿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位姑娘可真是好笑呢,竟然不知道他是十四阿哥的贴身太监。“十四阿哥家的太监关格!”沁儿淡然说,“真的?”昱涟阴下的脸马上出现了美丽的笑容!“不会是假!”沁儿说,“这回可好了,现在只有锦虞陪着我了,你以后可是要嫁到十四阿哥新建的府上去了!”沁儿说着还摇摇头,叹自己的心上人的太监怎么不来知会她一下,也好让她安安心,可惜没有……

    这话一落昱涟的脸殷红殷红的,很是不好意思。那关格跟昱涟禀报完话,没走又跟沁儿说了几句:“沁儿姑娘,爷也有几句话吩咐奴才带给您!”沁儿疑惑,他有什么话带给她?“你家爷说什么?”沁儿心里很是没底,难不成十四阿哥一直没找她‘报仇’,他要借此机会‘报仇’?沁儿不禁的打一冷战,锦虞和昱涟都讶然的看着沁儿。“爷说,您也不会撂单的!”关格还是跟刚才一样的笑着。倒是沁儿直接无力的坐到了圆凳上,呆滞的看着消失的关格。“沁儿?你怎么了?”锦虞和昱涟同时问。“看来是找我‘报仇’了!”沁儿有气无力的说。

    “你说什么呢?沁儿?”锦虞见势忙捏着沁儿僵硬的手,就怕她又抽筋,昱涟也忙着将沁儿的手臂揉搓着,“沁儿你说清楚啊?”

    “哼哼……”沁儿冷笑几声,呆滞的眼神继而变成绝望,“你家十四爷要找我报仇了,五年前我羞辱过他,明天就是他的报仇机会!”

    “什么?十四爷不是这样的人!”昱涟反驳说。“你没听到关格说我不会‘撂单’的吗?”沁儿看着昱涟狠狠的摇头说。“沁儿你放心,明天那些个阿哥是不会在场的,即使是十四阿哥想让人不撂你单子也不行的,你放心!”锦虞很是确定的说,她故意省略了各宫的主子们,是为了安抚住沁儿,不要让她有什么被逃选上的想法。“真的?”沁儿迷离的眼神变得有点灵气了。

    “不骗你,放心!”锦虞按按沁儿的手,得到安慰的沁儿终于放下了心!也只是暂时的放下心。

    排着长长的队伍走在甬道上,秀女们一个个分外妖娆艳丽,朴素的也有好几个,其中沁儿那三人就是最朴素的。

    来到秀场大殿内,皇帝坐在最中央的龙榻上,旁边的佟贵妃,身两侧的四妃以及一些身份地位小点的嫔、贵人等……

    秀女三人一组进殿,领事嬷嬷还算公平让大家自由组合,沁儿当然是跟锦虞、昱涟在一起,刚好在中不溜的位子等待着召唤!终于待到沁儿这一组,沁儿也是希望快点知道结果,不要再拖延下去,反正早晚要知道的,沁儿还不如早知道自己的命运呢。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殿,谁都不敢抬头,连沁儿也不敢,即使皇帝是沁儿的一个‘熟人’,沁儿也不敢抬头,因为她怕他将她给了那个王孙贵族,也怕他将自己纳入后宫,当然后一种想法被沁儿否决了,就在此时否决的!“皇上,您可是准许臣妾自己选一个贴身丫鬟的?”德妃的声音响起,在康熙的耳边回荡,‘那个兆佳氏就由臣妾要了来,几年后再许给小十三也不迟,让兆佳氏在臣妾这里历练历练也好!’

    “嗯,朕是答应过德妃来着,那你看看这三个你要哪一个?你选走一个剩下的朕就赐给我的儿子了!”康熙朝德妃了然一笑说道。

    此时沁儿倒是希望那个说话的德妃选的贴身丫鬟是自己,昱涟是定给了十四阿哥的,要么是锦虞被德妃要走当丫鬟,要么是自己给德妃选上当丫鬟,沁儿等待着答案!

    “那臣妾就要个兆佳·锦虞吧,看着这个丫头蛮秀气有福的!皇上您觉着怎么样?”德妃寻求肯定的答案问,“嗯,就依你罢!”康熙道,“臣妾谢过皇上!”德妃起身福身道。“不用了,继续给我的儿子选媳妇儿吧!”康熙道。

    佟贵妃道:“皇上适才说剩下的两个要留给您的儿子,您要留给哪两个有福气的儿子啊?”

    “是啊,皇上,要不臣妾给您出出主意?”一边的宜妃应和道,老九可是在她面前说过那个钮钴禄氏不错的,能给老九要来做妾也不错……

    “不必了,朕心里早就有数!”康熙朝着宜妃一个微笑说,继而转向佟贵妃温柔的说:“佟贵妃你觉得那个钮祜禄·潆馨怎么样?”

    “倒是个秀气的孩子,圣上准备?”佟贵妃不明的问。“嗯,你也瞧上了,那么这个可人儿就赐给老四当妾室,封钮祜禄·潆馨为格格,一个月后为多罗郡王和潆馨格格完婚!”康熙话刚一说完,德妃马上又起身谢过皇上,又唤了唤那个身子已经直掉的沁儿,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没有被纳入宫,也没有当宫女,反而是被赐婚赐给了多罗郡王,一个陌生的人的封号传入了沁儿的耳朵。倒是昱涟和锦虞都在心里为她高兴,而她自己却伤心不已……

    “潆馨,还不快谢过皇上?”德妃唤了沁儿两次,沁儿被锦虞和昱涟碰了碰才缓缓的反应过来,双腿‘砰’的一声狠狠的跪在了青石板上,她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此时只是麻木!嘴里还知道谢恩,“谢皇上恩典!”但是她的心已经懵了,不能跟自己的心上人‘四贝勒’在一起,反而是嫁给了那个一面也没有见过的‘多罗郡王’!

    “起吧!”康熙看着低着头的她说,想来是高兴过头了吧,不然这‘砰’的一声膝盖不疼才怪!可是沁儿没有起身“。那么,伊尔根觉罗*昱涟……”康熙犹豫了一会说,“老十四好像还没有侧福晋,就赐给老十四一个侧福晋吧,也择日成婚,不过要晚于多罗郡王,就五月初完婚,也让今年多来些喜庆的日子!”

    “谢皇上恩典!”昱涟还未经过她的婆婆德妃的叫唤,就已经跪了下去焦急的谢恩了。德妃也马上说道:“看这丫头急的!臣妾今儿是莫大的荣幸,臣妾谢过皇上,赐给了臣妾这两个秀气的儿媳!”

    “你高兴朕也高兴,她们是你的儿媳亦是朕的儿媳,朕还要她们给朕多添几个孙子呢。不要光顾着谢朕,快让你的两个儿媳起身吧!”康熙瞧见沁儿还未起身便心下有点疑虑。

    “潆馨起身吧,皇上发话了!”德妃端庄的走到沁儿跟前轻轻的扶了扶她,没想到她全身僵硬,好似在发抖……看着她的样子,好似很不愿意,但是圣旨都已经下了,她也没有了挣扎的余地了。沁儿慢慢的起了身,站在一边儿跟个木头人似的!昱涟也站起身在一边轻轻的抚着沁儿的后背,希望她能放松些!她也以为沁儿是高兴过度了,不曾想到其他……

    赐了婚的秀女都站在了各自婆婆身后,沁儿也不例外,就连锦虞也站在德妃的身后。沁儿此时面色发白,双唇颤抖不停,手指头直抠着指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但是没有流下来的意思!

    又选了好几组,德妃实在不忍心看到沁儿再这么低着头发呆了,便朝李德全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传个话……“皇上,德主子有点不舒服,请旨先回去!”李德全在康熙耳边说。康熙马上担心的看了看德妃,皱了皱眉头对李德全说:“准了,让主子回去好好休息,怕是累了!跟她说今晚朕还去长春宫!”康熙说完看着德妃一笑,想起昨晚是在德妃那里过的夜……想必是累了!

    “是!”李德全屁颠屁颠的小步走回德妃跟前传了话,德妃朝康熙一个端庄的笑,这才领着三个丫头回了长春宫!

    回到宫中,德妃就安排了他们三个的住处,马上差人将十三阿哥找来,待到昱涟将沁儿扶到房间里休息后,德妃才跟十三阿哥提起沁儿的事儿。“十三,你可是跟我说过这个潆馨是喜欢老四的?”德妃问十三阿哥说。“是啊,没错!儿子是这么说过!”十三阿哥一脸茫然的看着德妃说。“那么为何潆馨听到皇上赐婚的消息整个人都僵了?你去看看,她现在可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呢!”德妃有点气愤的说。

    此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十四阿哥,他一进来接口说:“额娘,您可不要怪十三哥,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潆馨不知道四哥的身份!”看着十四阿哥进来又是这么句话让德妃怔愣了,竟然一时无语,她不知道老四的身份,不知道他是个王爷?“那她以为你四哥是个什么身份?”德妃看着两个儿子问。“四贝勒!”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同时说。“以前老四是‘四贝勒’来着!她不知道老四晋升了?”德妃说。“不止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贝勒’是以何种方式赐封的呢!”

    “这跟老四是贝勒有什么关系?”德妃问。

    “关系大咧!”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同时说。“额娘,你知道吗,在潆馨的眼里贝勒只是王爷的儿子,而不是皇帝的儿子!”十三阿哥说。

    “所以潆馨一直以为我们跟四哥是堂兄弟关系!她至今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嫁的人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十四阿哥道。

    “遣个人告诉她去,玲珑你去吧!”德妃揉了揉太阳穴说,被自己的儿子搞糊涂了!“慢着!”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又同时喝住玲珑说。“怎么?”德妃看着这两个诡笑的孩子说。“额娘,为了试探潆馨对四哥的爱慕之心有多深,您就先不要让她知道好么?”十三阿哥说。“额娘,其实潆馨早晚都要知道的,您就晚点让她知道没关系的!”十四阿哥跟着迎合说。“这怎么行?”德妃眉头紧皱,看着这两个捣蛋的儿子不由的心里一阵心疼潆馨。

    “额娘~~”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又是同时撒娇喊着。“好好好,随你们不要太过火,不然到时你们四哥剥了你们的皮,那时我可管不了。”

    “谢额娘。”两人异口同声说,再双眸一对,奸计达成,他们两个也为他们自己从未有过的默契感到骄傲。

    “现在的你们啊,玩心比什么都大。”德妃叹着气回了内寝室。

    “玲珑,你可不要出卖我们。”十四阿哥威胁玲珑说。“十四爷吩咐的奴婢不会不尊。”玲珑心下也想看看潆馨到底是怎么样的思念自己的郎君的。

    “嗯,这就好,你们以后说话小心点便是。”十三阿哥说。

    “是奴婢知道。”说完玲珑退下,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殿内哈哈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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