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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宫廷深似海 夜市偶遇

    光阴似箭,转眼间又一个春夏过去,马上就迎来康熙四十三年,年底四王爷府的人忙碌不堪,在庆贺四贝勒晋升为了郡王,也庆贺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又要长一岁的弘晖在暖阁内指挥着下人,“唉……你们小心点,这可是潆馨姐姐给我送的,你们要是给我磕着碰着了,扒了你们的皮!”很是幸福的弘晖笑眯眯的看着那些下人们抬着的庞然大物,弘晖也一年半没见过沁儿了,不过也很满足沁儿常送来的好玩意,比如说今天弘晖又收到沁儿的大礼,用木框订着的东西,很小心的让人搬移。

    “阿玛,打开来看看?”弘晖拉着四爷往那个庞然大物走去,“阿玛您说姐姐这次送的,是个什么啊?这么大?”

    “无庸去打开!”四爷朝着下人一声令下,“是!”太监高无庸马上挥了挥手让几个下人慢慢的打开来……

    外观看起来是椅子,两边的扶手宽了些,上面的软垫厚了好几层,而且还是牛皮垫面,“阿玛?这?”弘晖皱了皱眉,接着说:“椅子?”心里很是失落,自己家的椅子多了去了,怎么她还送他把‘椅子’,而且长的那么奇怪。

    “想必不是普通的椅子!”四爷朝高无庸看了看说:“可有附件?”

    “爷,有!”高无庸将一封信递给了四爷,“上面写什么了,阿玛?”弘晖马上上前要抢过四爷手中的信说。“晖儿:沙发一套!”弘晖接过信念了出来,“呃……就这六个字?‘沙发’是什么?就是那个吗?”弘晖指了指那沙发说。

    “想必是了!”四爷淡淡的说。看了看那个沙发觉得这是个稀罕物,看来她是想破脑筋才想到的吧!

    “啊……”弘晖一声尖叫,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这……垫面底下是空的?”弘晖又上去坐了坐,“好软喔,阿玛!”不一会弘晖又坐了坐,马上就喜欢上了这把奇怪的椅子,“阿玛,您也来坐坐?”弘晖起身将四爷拉到沙发跟前,要四爷坐了下来,四爷大惊,这下面真的很软,比那宫制的软垫还要软上几倍,感觉很不错!面儿上可是很镇定哦~~

    “爷,外面还一座大的!”高无庸上前请示说,“那座大的怕是小阿哥这里放不下了,而且这里还一封信!”说着把信给了四爷。

    四爷打开信又是简练的几个字,“禛:沁儿送,务必收!”四爷看了信后嘴角扬了扬,很是满意的对着高无庸说:“外面的搬到书房去!”

    “是!”高无庸应着哈腰下去。

    “嘿嘿……就知道我有的阿玛必然也会有。”弘晖在一旁奸笑说。

    “你小子不要玩物丧志。”说完四爷敛笑离开。

    不说是巧合,这一年沁儿着实没有再去找过弘晖,更没有机会让她去找他还有他爹。沁儿也很想着他们,可去年她和廷轩从姑母家回来,就有重大任务要做,不知道是谁给她阿玛了一个任务,她阿玛又把这个任务转给了沁儿,沁儿很开的心接受了,忙碌中便没再找他们。她成为了外城的慈善家,也成了发粮、发馒头专业户了。沁儿乐此不疲的努力工作着。但是在康熙四十二年的秋季,沁儿完全被禁了足,因为康熙四十三年春,三年一度的选秀又要开始,凌柱早早的为沁儿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着选秀的来临……

    “沁儿,给我背一遍族谱。”廷徽又在逼迫沁儿背那该死的族谱了,“镶黄旗四品典仪官钮祜禄•凌柱之女……”沁儿无奈的看着廷徽,对于背东西,沁儿是打死不干的,可是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来背,哎~她的脑子不好使,就是记不住……

    “好,记住,以后再问你若不会,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廷徽挥舞着手中的戒尺威胁说。“好好好,我记住还不成么。你不要用那个打我的手。”沁儿委屈的说。“好,不打你,记住了就不会动你。现在给我背一下……”

    沁儿房间内,廷徽帮着沁儿恶补该知晓的常识性问题。站在房外被寒风吹着的凌柱,叹着气听着沁儿的背诵,心里很不是滋味,该来的总是要来,怎么也不可能躲避得了的!许是过了这次的年沁儿再也没有机会在家里过年了吧……

    时间如流水,晃眼又是上元节。过完上元节沁儿也该进宫了,再也没有机会在外面自由的游玩了。“沁儿你走慢着点,又没有人追你!”廷徽和廷轩跟在沁儿的身后追着沁儿跑……

    “大哥二哥,你们没瞧见刚才那里有放烟花嘛,你们看……看看看,快看,多美啊!我要跑到那放烟花的地儿去,那里肯定有很多人!”沁儿很是开心的拉着廷徽廷轩跑着。廷徽和廷轩面面一觑,无奈摇摇头,也只好跟着了。谁叫她‘最大’呢?

    来到那人群繁冗的地方,沁儿停下来了脚步看着天空五彩缤纷的烟花,很是绚烂的在天空飞舞。只是这样的烟花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看见了?沁儿猝然心下一阵黯然……

    许是看烟花看的入了迷,沁儿和廷徽、廷轩走散了,焦急的是廷徽和廷轩,沁儿倒是不怎么着急:自己的家自己可以回去,不担心……

    “沁儿呢?”廷徽一脸惨白的看着廷轩问,这下好了,如果沁儿走丢或是不想入宫逃跑了……廷徽不敢再想下去,直摇着头,不再乱想,“分头去找!”

    在人群中,沁儿漫无目的的走着,也没有了刚才那玩耍的心了,只是游魂一样的走着,以后的生活她想象不到,她更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怎么想的!一定是对她这个小孩子一屑不顾吧!

    “潆馨姐姐?”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在沁儿的耳后响起,沁儿怔了怔转过身看着那个叫她的男孩子,这不是弘晖是谁?

    不止是弘晖一个人,连弘晖的阿玛也在,沁儿朝着他们欣慰的笑了,开心的笑了,一年半都没见了,这一见着面沁儿倒是不知所措了,只是楞楞的看着弘晖和四爷。

    “我以为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真的是姐姐你啊!”弘晖很是开心的过来拉起沁儿的手,此时的弘晖已然是个小大人了,个子高了,长的不是那样稚气,可是声音依然如此的稚嫩。脸上的表情不丰富了,只是不似原来那样的丰富,想来是这一年半他阿玛给训练出来的吧!

    “晖儿……”沁儿羞滴滴的叫着弘晖,又看了看四爷,没有行什么礼,这大街上他也不希望让人瞧见他是个大人物。

    “你怎么一个人?”四爷有些忧虑的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一个人出来,看来这个凌柱又是大头了。

    “我……我跟家人走散了!”沁儿脸一阵红,些许羞涩的看着四爷。他愈发的帅气了啊,炯炯有神的眼眸真是帅到家了,只是看不透他深邃的眼神看着自己想些什么!?

    “那跟我们一道走吧,我让阿玛送你!”弘晖两眼放光的说。“呃……好是好~可是……”沁儿看了看四爷,犹豫的说。老大不发话,她怎么敢跟他们一块走呢?

    “一道走吧!”四爷幽然的说。

    “谢谢!”沁儿喜上眉梢莞尔说。“谢什么谢啊?阿玛怎么能忍心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呢?”弘晖朝着四爷一顿挤眉弄眼,说。四爷瞪了弘晖一眼,没说什么只顾自己先走,弘晖和沁儿也跟在他身后。

    四爷嘴角又是上扬,心下肯定是高兴的,一年半没见的她,长的是愈发的出落了,个子也长高不少,倒是跟梦境的她更加的相符了。

    “弘晖,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咯。”沁儿笑着对弘晖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要听你阿玛的话啊,可不要像我不听话要被送进宫里了!”沁儿还玩笑的说。“进宫?今年初春的选秀?”弘晖小小一讶说。“唉,三年一次的选秀开始了,今年轮到我了。”沁儿轻叹了口气说。

    “呵呵,这样也好啊!”弘晖真正的开始打起鬼主意了。“好么?进了宫就要当宫女了,到了年龄才能出来呢!”沁儿说着看了看她的‘四贝勒’。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啊,到了年龄出来也不错啦!到时候弘晖给你寻门亲事,姐姐不用担心以后没人要哦!”弘晖大声的朝着四爷的耳朵里传。

    “你这小家伙,说话还是这么没遮拦啊,莫不是跟我学的吧!”沁儿言笑。

    “嘿嘿……”弘晖诡笑。

    “唉,弘晖你看那边的花灯!”沁儿心情甚好,因为他!现在有心情看街市的繁冗,也没有了刚才的黯然。“嗯,我们去看看,阿玛跟着我们!”弘晖朝四爷大声说,四爷无奈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跟了过来,好像他是个跟随了。

    一路上沁儿和弘晖很是开心的看看这看看那的,也不理会脸色发青,两眼瞪得跟金鱼一样的四爷。

    “喔,弘晖你瞧这个好看吗?”沁儿在一个摊贩的摊子上拾起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发簪,在发髻上比划了一下说,“嗯,好看,美人胚子戴什么都好看!”弘晖开始油嘴滑舌,旁边的四爷也朝沁儿瞄了瞄,一秒钟的时间眼神转移别处。

    “咦?姐姐,你怎么不买啊?不是很喜欢吗?”沁儿放下那晶莹剔透的白玉发簪,继续走到别的摊子上看东西,“嘿嘿,我的荷包被人扒了,没银子了!”沁儿小声的对弘晖说,耳尖的四爷听了个清楚,“那我给你买吧?”弘晖准备掏银子说,“不要了,浪费钱,我家里这样的多的是呢!”沁儿嘴巴这么说,却又看了看那发簪。看的这一眼又被四爷捕捉到了……

    “哦,那以后弘晖也送给姐姐一个更好看的!”弘晖认真说。

    “嗯,好哦!”沁儿笑了笑,银子被扒了?假的~嘿嘿!继续跟弘晖逛起大街。不知何时四爷鬼使神差的买下了那个沁儿看上的发簪。“姐姐,你饿不饿?”弘晖在沁儿耳边小声说。“我?不饿啊!怎么你饿了?”沁儿关心看小弘晖问,弘晖更是小声的在沁儿耳边说:“我跟阿玛都没有进食呢,不过我不是很饿,只是阿玛……”说着弘晖偷偷瞄了四爷一眼,继续说:“我听到阿玛的肚子叫了!想必是……”

    沁儿打住了弘晖继续说下去的心,看了看弘晖又瞄了瞄在后面的四爷,便停下脚步待四爷走上前,轻声说道:“禛……可以带我们去吃点东西吗?”说着沁儿还眨巴眨巴那双可爱的水波。四爷看了看弘晖便说:“好,既然你们饿了就去吃点东西!”四爷面不改色,心里却暗爽,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从宫中出来就带着弘晖出来,直到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三人来到一个面摊边,沁儿看了看着面摊还算干净,便招呼那大小两位爷在这里将就一下。“这里可以吗,人还算少,而且蛮清静的!”沁儿朝他们微微一笑,甜甜的说。四爷心生厌恶:在这里吃?这里能有好东西吃吗?可是肚子着实是饿了些,就依了她?在这里吃?可是……

    沁儿看出来了她的‘四贝勒’一脸的不愿意,但还是温柔的笑着说,“其实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看你愿不愿意了!”说完沁儿便坐到桌前,等待着她心上人的到来。弘晖很是识相的坐到桌前拿起竹筒里的一双筷子等待着沁儿叫食。还站在一边的四爷抽了抽嘴角,心想其实吃什么都是一样的,百姓能吃他也能吃,没什么可挑剔的!横竖不就是个死咽下去吗,豁出去了……

    慢慢的四爷也上了桌,沁儿心下开心便叫道:“老板两碗面!”弘晖和四爷同时看了看沁儿,四爷心想,我都坐了下来难道还那么想……

    弘晖心下也是一阵迷糊,阿玛已经坐下了,难道潆馨姐姐不明白么,阿玛的意思是要坐下来吃了,为什么潆馨姐姐才要两碗面?

    沁儿瞧着这两父子看着自己些许的不自在,想必是误会了:“呵呵……我和弘晖吃一碗便够了!无需多要!”弘晖和四爷同时松一口气,还以为沁儿这么不识趣呢!“嘻嘻,姐姐……”弘晖挑着眉叫着沁儿,沁儿一脸茫然的看着弘晖,他这是搞什么名堂,挤眉弄眼的累不累?

    弘晖跳下长凳到沁儿耳边嘀咕了两句,沁儿了然的看了看她心中的‘四贝勒’!又朝那做面的老板吆喝了一句:“老板,大碗的加香菜!”

    “唉,好嘞!”老板回应着。四爷赞许的看了看沁儿和弘晖,心想这两人倒是很合得来啊!

    一会儿功夫面摊老板上了两碗香喷喷的面,沁儿是吃过饭的,且很饱,但是为了配合弘晖和四爷,她便跟着弘晖抢着吃,“来,晖儿,分我点!”跟弘晖说完又朝那面摊老板说了一句:“老板加一个空碗好么?”

    “嗯,好嘞!姑娘稍等!”说着那老板便拿来一个净碗,说:“姑娘慢用!”

    “谢谢……”沁儿朝着那个祥和的老板甜甜的一笑说。每每四爷看到的总是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看了让人心生爱怜的笑。沁儿转过头突瞧见四爷在看她,她害羞的低下了脑袋,四爷马上转移了目光……继续吃着香喷喷的面条,从来没有觉得过面条竟也这么美味……

    “晖儿,你还能吃下么?我吃不完了!”沁儿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条,虽然很可口,介于沁儿是个肚饱之人,看到再美味的东西她也吃不下了。

    “呃……我饱了!”弘晖抬着眼看着沁儿说。“呃……可不好浪费了,这可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才获得的!”沁儿很是可惜的说。

    只顾吃自己的面的四爷没有听到沁儿和弘晖说了些什么,只是自己饿了只顾着吃了,一抬头便看到弘晖和沁儿看着他。“饱了么?”沁儿看着他问。还没待四爷说话,弘晖便抢了话说:“阿玛没饱!”

    “那……你若是不嫌弃,便把我这半碗也吃了吧!”说着沁儿将她才吃几口的面推向了四爷。

    四爷冷冷的看了看沁儿和弘晖,牙缝了蹦出两个字:“饱了!”呃……要他吃她吃过的东西,实在是可恶!

    “那……这岂不是浪费了?”沁儿看着自己的碗说。四爷冷不丁的来了句:“你若是要吃,带回去便可!”

    呃……还打包呢!你想的可真周到啊,沁儿肚子里嘀咕!此时沁儿看到路边坐着个可怜的小乞丐,沁儿便端着面走到他跟前:“你饿吗?这个……你若不嫌弃吃了吧!”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那个可怜的乞丐马上磕头感谢沁儿,沁儿很是不自在,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怎么会流浪街头呢,心下一阵不忍。那边四爷付过钱便牵着弘晖过来,对沁儿说:“走吧!”

    “可以借我点钱吗?”沁儿对着她心目中的大帅哥‘四贝勒’请求说。“何用?”四爷道。“给他!”沁儿指着那个大口吃着面的男孩说。“阿玛……”弘晖也看那个小乞丐很可怜,便两眼祈求的看着四爷。四爷不慢不紧的摸出了一块银子递给了沁儿,这可是够他挥霍一阵的了。一块十两的银子对一个乞丐来说,如果使用妥当起码是一年不愁吃穿的。

    “谢谢,我会还你的!”沁儿对着四爷温存的笑了笑。将银子给了那个乞丐,那乞丐两眼泪花的看着沁儿,很是感激……“不谢不谢,好好利用,养活自己。”沁儿还是温柔的说。

    看着沁儿,四爷亦是没有了过往的乌云……她总是那么的心善。

    “走吧!”四爷说,弘晖和沁儿一同跟了上去,沁儿走在弘晖的一旁,时不时的看看她的心上人‘四贝勒’,怕是以后看到他的机会没有了吧。

    今夜,四爷将儿送到凌柱府门口,下车时候,弘晖很是不舍,却也不能不舍!拉着沁儿的手,弘晖信誓旦旦的说:“姐姐,你自管进宫,以后的日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总之会好的!”说话间弘晖还不时的看四爷,那个大大的‘阴谋’正在萌发……

    “弘晖上车去!”四爷将弘晖抱起放在车檐,让弘晖自己进马车,一会四爷便要上车了,上车之前,他把一个东西插在了沁儿的发髻……

    还没待沁儿反应过来,四爷已经上了马车,马蹄声‘哒哒……’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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