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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女初长成 错叫阿玛

    已经好久没有出过府门的沁儿拉着大哥的衣角哀求说:“大哥,今天带沁儿出去玩好不好?”自从她阿玛答应廷轩跟着账房先生学习管理财务,以便几年后可以让她二哥出去经商。而她因此少了一个玩伴。

    她本想着可以让大哥带她出去玩,但她大哥忙中之忙,没有空理会她,这会儿见廷徽似乎没什么大事儿做,想央着让他带着出门。

    “沁儿乖,去练琴吧。大哥要去忙事儿,不能陪你,有时间再说吧。”廷徽怜惜的看着正哭丧着小脸的妹妹说。

    沁儿扭捏着个小身子故作哭腔说:“呜呜……你们都忙,你们都不要我了。”

    “好了,晚上大哥一定陪你玩,晚上哥哥回来还给你带好玩的好不好?”廷徽弯着腰,抚着妹妹粉嫩的嘟嘟脸,笑看着她宠溺的说:“瞧瞧你,每次哭声最大,为什么一滴泪也没有呢?”

    沁儿嘻嘻一笑:“妹妹我天生无泪,这说明妹妹我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是不是,大哥。”

    “嗯,那是,谁敢欺负我们沁儿,大哥第一个不饶他。好了,沁儿去练琴吧,大哥要走了。”廷徽拍拍妹妹的肩膀,示意她回房。

    “那你我先说好。我等大哥回来,大哥不回,我不睡。”

    今天廷徽出去没准就不会回来,十三阿哥的额娘刚刚去世,廷徽这个做奴才的是要在十三阿哥那里陪着守夜的。

    送走了廷徽,沁儿晃晃悠悠在院子里玩耍了起来。

    “小姐,您快点练琴吧,一会儿老爷回来了看见你又在玩,老爷会生气的。”怀琴焦急的在沁儿身边转悠。

    “嗯,知道了。”沁儿在玩着她手上罐子中的蚂蚁,虽是应声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小姐……”

    “嘘,不要吵,不要吓跑我的蚂蚁。”沁儿一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沁儿却毫不知情。她身边的怀琴焦急不已,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老爷,想叫沁儿,可不敢叫。

    “沁儿,沁儿……”她阿玛唤着她的名字,她眼眸一转故作玩蚂蚁过于入神,没听见。

    她阿玛今天心情好,看见沁儿更是开心,不责怪沁儿的不理会。“沁儿在干嘛呢?”他侧目看了眼蹲地上的沁儿问丫鬟怀琴。

    “小……小姐在玩蚂蚁呢。”怀琴结巴说。“哦。”他也跟着蹲了下来,看不练琴来玩蚂蚁的沁儿。

    “小蚂蚁啊,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你阿玛是不是也不要你了呢?你家在哪里呢,我送你回家吧。”沁儿小声说。“你好可怜哦,跟我一样呢,我阿玛好像不要我了,他不来看我,也不带我出去玩。不出去玩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不来看我呢?是去别院看小妾了吧,听额娘说阿玛别院的小妾生了个女儿呢。”

    “你说我阿玛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呢,要刚刚出生的妹妹了呢?小蚂蚁你说个话呀,干嘛不说话呢,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阿玛不要我了是不是?!”沁儿嘟囔着,似是哭腔很浓,对着小瓷罐中乱跑的蚂蚁说。

    “沁儿……阿玛来看你了。”他一听女儿如此想念自己,而自己却一直忽略了她,手轻轻的抚摸女儿的头,温柔的说。

    沁儿慢慢抬起头故作深情、泪眼汪汪的看着她阿玛,“阿玛,你不要我了吗?”

    沁儿呆滞的看着她阿玛,吓坏了她阿玛,“沁儿,你没事吧?让阿玛看看你!”他担心的检查起沁儿的身体,又摸了摸沁儿的额头,温度正常才松一口气,心疼的看着沁儿说:“以后阿玛常来,不再让沁儿这么想阿玛了,好么?”

    “阿玛。”沁儿起身跳进他的怀里,娇声说:“额娘也想你呢,你也一起去看看额娘吧。”

    沁儿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嗯,今天什么都听你的。”说着他将她轻轻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去了她额娘的园子。

    ……

    廷徽被十三阿哥胤祥留在阿哥所,也没带个信儿回家,沁儿却在家苦苦等廷徽回来。

    “小姐,快睡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怀琴可是要受罚的……”

    “别说话,大哥马上就会回来,我再等会儿。你不要管我啦。”

    “小姐——”怀琴刚开口就被沁儿那双大眼瞪的说不出话来。

    “大哥说了,今天会给我带好东西的……”她很信任这个年龄不大的哥哥。而今天她过于极端,非要她哥哥看看她今天为哥哥绣的一个荷包。

    她攥着手中的荷包站在窗内看着院外,看着黑漆漆的园子,希望哥哥会回来叫着她的名字……

    她微笑着,十分幸福,重生后的她立誓要将上辈子没有得到过的亲情这辈子通通补回来。感受阿玛的宠,额娘的疼,大哥的让,二哥的忍,而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融入这个家庭。

    怀琴小声提醒说:“小姐,老爷说了,可能大少爷今天不会回来了……”

    “阿玛说的?可是大哥答应过我会回来的。他会回来,我再等等吧,你要困了就先睡下。”沁儿咧了咧樱唇说,说完继续看着窗外……

    一夜,沁儿没有合眼,天渐渐的洒出亮光,通红的朝阳呈现在东边……

    她固执的等了廷徽一夜,她过于相信廷徽答应了便会做到。

    每过一个时辰,她会想如果现在睡了廷徽回来了,她等那么久不是亏了吗?故,一直找这个借口等到了天亮。

    “唉……可能哥哥有事吧。”太阳缓慢爬上了天空时,沁儿彻底放弃再等下去,她让自己心平静了下来,将手中的荷包塞进衣襟……

    昨天是沁儿在现代的生日,她还是记挂着现代的一切。

    她的两个哥哥虽不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像过节一样过这一天,可是在沁儿的小挟胁迫’下,他们都会乖乖的陪她过。

    昨天,只有她的二哥抽空送她礼物,她的大哥却……

    “小姐,洗漱吗?”怀琴端来铜盆对两眼成熊猫的沁儿说。

    “嗯,洗洗。”沁儿无神的说。她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盆架前,用凉水打湿了脸,清醒了许多。

    怀琴为沁儿擦去脸上的水的时候触到了沁儿火烫的额头,惊慌的说:“呀,小姐您的额头好烫,小姐您发烧了。”

    “闭嘴,不要再一惊一乍的。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疼,睡一觉就好了,对了别跟阿玛说,不然我不饶你哦。”沁儿淡淡的说眼神却十分凌厉,却吓得怀琴支吾了一声,怯懦的低下头,不敢看沁儿的眼神。

    “给我打点脂粉吧。”沁儿坐到梳妆台前唤怀琴说。为了今天出门能体面点,她想想还是让怀琴为她化妆下,以免面色不好被看出来。

    “是,小姐。”怀琴将沁儿精心的装扮了一下,跟着沁儿去了夫人那里,昨儿沁儿央了凌柱夫人,要她带着沁儿去陵南饭庄吃她最喜欢吃的翡翠鱼蓉糕点。

    沁儿发烧除了怀琴没人知道,怀琴这丫鬟整天被沁儿压着,不敢告小密,却对夫人说些什么,与沁儿亲近的凌柱夫人也不会知道沁儿今儿身子有恙。

    马车行往陵南饭庄。夫人点了几个素食和糕点,尝了几口,便看着沁儿吃。而沁儿没有什么胃口。看着那些糕点,有点腻腻的感觉,因为母亲看着,她也便每样都尝了下,最后说吃饱了。

    “额娘,一会儿咱回家还是去庙里烧香?”沁儿试探眼神询问和祥的母亲。从奶娘准备了上香用的东西,她便知今儿不止是吃东西还得陪母亲去别的地方。

    “沁儿今天可是要陪额娘去呢,往常你都没有陪过我。”凌柱夫人微笑对沁儿说,看到女儿蹙眉,她便知沁儿又不想去。

    “沁儿愁眉苦脸,古代妇人怎么就那么喜欢上香拜佛,“额娘,我能不能在这里等您回来,那里我不想去呢!”

    凌柱夫人温柔的说:“去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呃。”沁儿眼睛一骨溜的转,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怀琴,转回来的时候故作痛苦模样道:“唔,额娘,沁儿肚子疼……”

    “又是这一招?”凌柱夫人笑看着捂着肚子佯装疼痛的样子的沁儿,沁儿的小伎俩她这个做母亲的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呃……”沁儿吐吐舌头,心想:看来额娘早已识破,不会再上当了。

    沁儿无奈,只好手杵在桌子上撑着小脑袋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额娘。她灵机一动,忙走到额娘跟前,把她额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呀!这?沁儿,你怎么了,额头怎么这么烫?身子哪儿还不舒服,告诉额娘……”夫人担心摸着沁儿的脸,将她的衣服又拉紧了些,担心的说。

    “额娘我头有点疼……想回家了。”她确实头疼,昏昏沉沉的,再去庙里怕是和尚有机会英雄救美了。

    “好,额娘这就陪你回府。”说着便起身牵着沁儿往外走。

    沁儿赶忙阻止:“不要了,额娘您去庙祝吧,沁儿自己可以回家的,不要耽误了您上香。”

    “什么话?你生病了,额娘怎能不顾你还去上香?”说话间,她蛾眉皱起,紧盯着沁儿瞧个不停,这孩子这么黏着她还是第一次。

    “夫人,您瞧那不是老爷的马车吗?”在凌柱夫人焦急的抚着沁儿的额头的时候,怀琴指了指饭店外缓慢经过的马车。

    “真的是。”夫人抬头看了眼,正欲拉沁儿直接找老爷治她。

    “呃,额娘那真的是阿玛的马车,那我去找阿玛。”沁儿挣脱开凌柱夫人的手,拉起怀琴边跑边说:“额娘,沁儿没事儿,我现在去找阿玛,额娘自个儿去庙祝吧。”

    机灵的沁儿一溜烟儿的跑了老远,不容夫人娘再说什么。

    夫人看到了门外的马车,她可以确定那是她家相公的马车,她自然放心女儿去找父亲,当然她也了解自己女儿的秉性,自己再怎样制止她也不会听,所以还是随了沁儿。

    看着活蹦乱跳跑掉的沁儿,心想沁儿一会儿见到凌柱,他也会发现,带她去看大夫:“沁儿呀和你阿玛早些回府。让你阿玛请大夫来。”她轻唤了一声说,换来沁儿的一声脆声,“知道了,我会早早回家的,额娘放心。”沁儿说完转眼间人影消失在人群里。

    “这孩子,唉……”凌柱夫人轻叹一声。

    “夫人,这小祖宗就一活宝,瞧瞧这会儿子就不见人影了。”沁儿的奶娘在一旁搭话,眼眸中尽是笑意。

    “是啊,也只有老爷能制住她点儿。唉……”

    “夫人又叹什么气?有老爷能管住小姐,夫人大可不必担心。”

    “这几年是安然无恙的过了。再过几年,我们族里就沁儿这么个……”她摇摇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欲言又止。

    奶娘的眼光也突然暗淡了下来,“夫人是在担心过几年秀女进宫的事儿吧。”

    “唉,不说这些了,先过好现在吧,现在尽量让她开心些,以后的日子我们担心也无用,顺其自然才是。”她轻轻的闭了闭眼,走出了陵南饭庄。

    沁儿和怀琴快追上那辆马车时候,怀琴唤道:“小姐,老爷的马车在前面停下来了。”而她没看见另一辆马车驶进一个小巷里,那才是她家老爷的车。

    “嗯,那我们过去吧。”沁儿晃了晃有些晕糊的脑袋往前走说,脑袋要炸开了似的,让她疼的眉头紧皱。

    发烧是突然,糊涂是偶然,糊涂时干糊涂事儿,那是必然的。

    又绕过几个高大的人,走至马车前的时候,沁儿咂吧了下嘴道:“怀琴,我去阿玛的马车上休息一会儿,你去帮我买些甜食。”

    “是,小姐。”怀琴狐疑的看着马车,这车的颜色怎么不像自家老爷的车呢?虽是怀疑,但还是赢了沁儿说:“小姐先在这里等着,待我买了东西回来,再去找老爷,马车先别乱上啊。”说完见沁儿点头,就跑到别处为沁儿买甜食去了。

    沁儿摸着剧烈疼痛的头,上了那辆马车,躺在温暖的地毯中她就睡了过去。没有车主的车摆在这,昏昏糊糊的沁儿就这样像幽魂一样上了这辆马车。

    不多片刻,马车摇晃了起来,随之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

    “四爷,您慢点。”四贝勒的下人贵全拿下马车上的矮凳放在地上,扶着四贝勒上了马车。

    车内一片乌黑,贵全没有往里看,将四贝勒扶上去便在前面赶车了,四贝勒揉着太阳穴轻喃道:“酒还是少喝为妙。”他摇摇头准备躺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正当他将手侧到里头时候触到一活物。

    他皱了皱眉头,眯了眯眼看清了里面的活物是什么,“她……”他捋开她脸上的碎发,绯红秀气的面容清晰的露了出来,他一惊,忽而蹙眉,想到她就是那个掉进泥坑被自己所救的孩子。

    他轻轻的将手触上她的额头,“发烧了……”他那冰冷的手在她火烫的额头上一摸,眉头紧蹙了起来。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怎么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缩回手喃喃道,正在他准备叫车外的贵全的时候,沁儿搂住了四贝勒,嘴里还嘟囔道:“阿玛,沁儿头好痛,好难受……”她说着将四贝勒搂的更紧了些。

    他怔住了,他还没有被小女孩抱过,还抱的这么紧。他本就有点喝醉了,瞧见她,他觉得自己头更晕了。想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可是她的拥抱让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最后还是没有推开她。

    “阿玛,大哥昨夜为什么没有回来?他说过会回来的,还说回给我带好东西的,可是他昨晚没有回来……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他应该知道昨天是我的重要日子的……为什么?”昏睡中的沁儿搂着四贝勒,带着点哭腔,十分委屈的说着。

    “你大哥?”四贝勒看着怀中的沁儿小声喃道。“嗯,大哥。二哥都记得呢……”

    “你大哥叫什么?”四贝勒任她抱着还有点清醒起来,觉得有些兴趣便随意问了问。

    “阿玛,你不是开玩笑吧?自己的大儿子……都不记得了?”现在头剧烈疼痛,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了的沁儿在四贝勒的怀中蹭了蹭,迷糊的说。

    “阿玛,今天喝了点酒,有点……”四贝勒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突然觉得他怀中的人蛮让人喜爱的。

    “那沁儿给阿玛说吧,大哥廷徽,二哥廷轩,妹妹是潋仪……今天阿玛的怀抱好舒服呢,好凉快,跟空调一样呢?”沁儿说完便昏了过去。

    四贝勒皱了皱眉心想什么是空调,又看了看昏厥的沁儿,心下不由的一阵紧张,朝车外大吼一声说:“调头,去凌柱家!”

    车门外的贵全二话没说,听了吩咐调了头。

    他怀中的沁儿病重,再不看医生想来是会把脑子烧坏的!马车咯吱咯吱声,让四贝勒的心愈发着急了,心里有一丝的怒和怨,怨沁儿的阿玛——凌柱,为何人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管不问,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马车赶到凌柱府门,贵全跳下马车,将矮凳放在地上,打开门,瞧见四贝勒抱着沁儿大惊说:“四爷,您怎么抱着个孩子?”

    “没你事。”四贝勒将沁儿搂紧下了车,抱着她进了凌柱家门。

    “四贝勒吉祥。”焦急的凌柱要出门找沁儿时,在院内瞧见四贝勒抱着沁儿进门,忙上前跪下说。“赶紧找大夫,替令嫒看看病。”四贝勒恢复了那冷冷的声音,怒目看着凌柱说。

    “是,四贝勒。”凌柱起身,接过昏厥的沁儿,要跪下相谢时……

    “别跪了,赶紧的找大夫。”四贝勒瞪着凌柱,凌柱竟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女儿的?不是听说凌柱因得了个女儿而乐得飞上了天,就他这让孩子遇险两次也算喜欢女儿的人?

    此时凌柱听了话,不顾四贝勒怎么样,抱着沁儿跑进了屋,他心里比谁都着急,在四贝勒没有进门前,他正在训斥沁儿的额娘,将他急的自己正要出门寻找沁儿,就算整个京城找遍,挖地三尺都得把女儿找回来。

    大夫看着沁儿的病情时,凌柱出了沁儿的房门,此时四贝勒早已离开,只是留下他的下人贵全站在门口等着凌柱。

    “凌柱大人,今儿四贝勒可来过您府上?”贵全小声对凌柱说。凌柱眉头微皱,又笑了一下回答说:“今儿奴才没瞧见过四贝勒爷!”要是让人知道四贝勒来过凌柱府,搞不好就有人以此来胡乱造谣。

    因为皇子跟大臣们是不能有私交,而四贝勒今日过府被人知晓必然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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