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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琼台赏雪夜 二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雪片纷纷扬扬落下,或随风飘舞,或徐徐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很快,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压弯了枯树的枝桠,掩盖了宫墙间的幽深甬路,迷蒙了人们的视线。

    此时,梅花的香气淡淡地沁入心脾,令人倍感空气的清新。

    时下已是腊月二十几,马上就到岁末,一场大雪,注定了来年的繁茂之景。

    北苍的皇帝,即使身陷内忧外患,却能保持当政者应有的理智,实属不易。贺兰骢想,东林赵栋若是能有元文敬的十之三成,怕也不会亡了国。自己苦心坚守的樊城,若是粮草,军饷按时供应,阻挡韩朝辉南进,并非难事。为君者耽迷声色,荒废朝政,大臣敢直谏的又为数不多,这样的江山,必亡啊!先皇创下的弘景盛世,令东林成为南方大国,繁荣了近百年,却终是毁在了登基不足五年的赵栋手里,可叹啊!

    人的心情一旦沉重起来,借酒消愁似乎成了自然。一杯一杯苦酒下肚,贺兰骢不觉自己的心情好过了些,反倒是越喝越心乱如麻。渐渐的,眼前的情景开始模糊,头开始有些沉重、发晕。

    皇帝见他双颊酡红,两眼蒙上一层迷离的雾气,知道他这是醉了,便说道,“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雪也看了,这就回去如何,贺兰?”

    贺兰骢醉态初现,多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道:“唔,是该回去了,夜深了。”

    皇帝一笑,进一步试探,“贺兰,朕送你回去如何?”

    贺兰骢懒懒地答道:“好吧。”

    皇帝暗暗高兴,给安荣使个眼色,二总管把雪貂斗篷拿来,与皇帝一起,把宿醉的人裹好。

    人很快被送回昭凰阁,皇帝转身对安荣和小福道:“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小福还在发愣,安荣敲了他的脑瓜一下,“愣什么呢,还不快下去。”

    “哦,哦,奴才遵旨。”

    安荣嘴角弯起,笑意明显,大步离去,并把收拢纱帘的龙凤钩放下。

    内室,橘色的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灯光下,贺兰骢酡红的脸颊更是诱人心弦。

    皇帝解开了斗篷的缎带,见他没什么反抗,便亲了下他已经闭上的眼睛。

    “贺兰,你现在的样子,让朕几乎快把持不住了。”

    醉酒人咕哝声,不理皇帝,似乎想翻个身,才刚刚动,就被皇帝压住。

    胸前的盘扣一个个崩开,很快,里衣的衣结也被解开,贺兰骢白皙坚实的胸膛便露了出来。南方水土养人,无论男女,皮肤都比北方女子细腻,手感更是不用说。

    皇帝嘴巴不闲着,轻轻地啃啃咬咬,手,则伸向他的裤带,轻轻一扯,往下一拉,笔直修长的双腿也暴露出来。

    “你在干什么?”贺兰骢原始的理智此刻苏醒,半睁着眼,朦胧间,他还意识不到具体发生的事,只知道有人除了他的衣服,还亲吻他的身体。忽然,感觉小腹传来异样的感觉,让仅有的这点理智瞬间消失不见。

    “唔,难受、难受……”伸手胡乱拍打,有几下,竟真的打到了皇帝的背上。

    醉了酒的人也没什么力气,那几下,轻轻拍下,对于皇帝来讲,反倒成了小小的挑逗。

    “嗯,别着急,一会就舒服了。”皇帝勤耕不辍,一定先让贺兰泄出来,这样他就能放松,不会如平时那样,只要一做,就和上刑一般,痛苦不已。

    此时,贺兰骢微微地扭动着,彻底神智不清。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已经回到几年前。那天,他和产婆千叮咛万嘱咐,夫人生产,必要时,一定要保大人,只要保住大人,孩子还会再有。然而,他的妻子,固执地和产婆说,必须保孩子。

    贺兰骢在卧房外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一夜,产婆哭丧着脸出来,告诉他,夫人出了大红,保不住了,而产下的小公子,生下来,就已经不行了。一大一小,全没了。

    那天,贺兰骢一下跌坐在青石地上,整个世界一瞬崩塌。

    他自认常年在外带兵,很少陪伴家中娇妻,时常愧疚不已。不想被喻为女人生死劫的产子一关,孙氏竟真的没迈过去。办好了孙氏的后事,贺兰骢又回到樊城,心细的人发现,延平侯整整一年,都是素带围腰,等同戴孝。

    贺兰骢没有再续弦,只为守着孙氏。

    不想北苍的一场纳贡闹剧,而他本人又在逃跑时被人家抓住,直接送进了北苍皇宫。皇帝为了控制他,要挟的筹码,竟然加上了亡妻孙氏一家。心怀愧疚的人,哪能不被迫就范。

    几日前,本是孙氏和他那夭折的幼儿的祭日,贺兰骢心里一直不好过。身陷敌国皇宫,他没有机会祭拜亡妻幼子,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

    今夜,贪了几杯,迷迷糊糊间,搞不清楚状况,只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愉悦。但亡妻产子的那一幕不知为何,居然会出现在眼前,他的双眼顿时热泪涌出。

    皇帝吓了一跳,问:“贺兰,你怎么了,是不是朕弄痛你了?”

    贺兰骢很茫然,哽咽着说:“寒霜,我……都说了,留得青山在,何愁无柴烧。你为何如此固执……如此固执……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唔、唔……”

    皇帝算是听明白了,他这是在想念亡妻,真是岂有此理,朕不辞辛苦地伺候你,你竟然想念亡妻,真真岂有此理!皇帝心里不停骂着岂有此理,带着些许嫉妒,压下身体,狠狠地亲吻没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唔,唔……”显然,身下人很难受,似乎有点呼吸不畅,他奋力晃着头,却无法摆脱皇帝的桎梏。

    见他的面色开始发紫,皇帝才放开他,顺着喉结、锁骨、前胸,一路向下,嘴巴最后停留在他的肚脐处。手上动作没有停,却感到那人幅度不大地挺动身体,似乎想获得更多的刺激。细微的呻吟声传了过来,虽然知道他这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产生的反应,但皇帝还是大喜过望,手上更加卖力抚弄。

    “嗯……”贺兰骢呻吟的尾音越拉越长,身体不自觉地加大扭动幅度,皇帝知道,他这是要来了。

    果然,他呼地身体一滞,猛地一挺身,随即白色一股在皇帝手中喷薄而出。

    皇帝似奖励般,啵的一声,亲了贺兰骢脸颊一下,“好极了,贺兰,朕就喜欢你这样。如果醉了可以永远这样,朕倒希望你别再清醒过来。”皇帝从没想过,后来发生的事,居然被他一语成谶,结果就是令他肝肠寸断。

    皇帝的宝贝此时肿胀的非常难受,偏一想到那几次,这人如同忍受炼狱煎熬般的行事过程,皇帝摇头,宠他就不要再伤他,算了,先忍忍吧。

    安成给皇帝的药膏可是好东西,芳香扑鼻,不仅润滑效果好,还混合了一些草药,就算行事过程中,不小心伤了,也能起一定的化瘀消肿作用。

    小心翼翼地做着扩展,悄悄观察贺兰骢的表情,生怕这人突然清醒过来。不过皇帝多虑了,贺兰骢半眯着眼,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意识都飘到了九霄云外。

    觉得差不多了,皇帝又把药膏往自己的欲望上匆匆抹了两把,这次架起他的腿,把自己送进他的身体。

    “嗯。”贺兰骢鼻音很重地哼了声,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却被皇帝牢牢固定住腰胯,动弹不得。

    皇帝舒服得直吸气,动作也从开始的缓慢,一点点加快节奏。

    “寒霜,唔……寒霜……”

    贺兰骢含糊不清地叫着亡妻的名字,皇帝心里不免郁闷,他叫一声,皇帝就更加用力动一下。

    “寒霜,为夫……再为你、再为你奏一曲可好……”

    皇帝一下顿住动作,“奏一曲?”

    皇帝想了想,心里拿定主意后,便快速律动,直至奔突的欲望一泻千里密境。

    雪后的阳光格外刺眼,贺兰骢不安地在床上扭动下,才彻底醒转。

    拍拍还有些发闷的头,心里一阵纳闷,怎么浑身如此乏累?看样子,此时已经日上三竿,这一觉竟然睡到这个时候。

    用力撑起身子,低呼一声,哎呦!

    锦被滑落,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胸前肚腹上全是被肆虐的红紫痕迹,腰酸软无力不说,后面那个说不出口的隐秘部位,还传来一阵阵钝痛。

    隐约中,捕捉着夜里零碎的记忆,不禁大怒。

    真是可恶,趁我醉酒,欺辱于我,简直就是乘人之危!

    突然忆起,昨夜自己迷迷糊糊间,竟然于此事,亦有迎合之举,不禁羞愧万分。

    贺兰骢兀自懊恼时,小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似松口气,道:“公子可醒了,不然奴才又以为是,咳咳,不说了,反正公子无事就好。”

    心里再不舒服,贺兰骢也不会拿小福出气,洗漱完毕,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窗前观赏外面雪景,安成竟然带着人来了。

    “呦,奴才给公子请安啦。”大总管满脸堆笑,带着讨好,行礼请安。

    贺兰骢对这个太监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很痛恶,那次就是栽在这阉奴手里,当众被皇帝侮辱,把自己的不堪,暴露在几个太监面前。

    “有事吗?”冷冷地开口,如果没事,可就下逐客令了。

    安成有点尴尬,不过一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还是笑嘻嘻地唱道:“恭喜啦,贺兰公子。昨夜公子侍寝,陛下龙颜大悦,特赐火狐披风一件,波斯明珠十颗,玉摆件十件……”

    听着安成不停的唱着物品明细,再看看桌上堆如小山一样的各种下赐之物,贺兰骢眉毛拧起,心里更是不痛快。

    这时,安成唱出最后一样下赐之物的名字,“陛下皇恩浩荡,特赐名琴焦尾于贺兰公子。”

    焦尾琴,贺兰骢嘴巴大张,半天未曾合上。

    安成把他的表情收到眼底,满意地一笑,招呼身后的小太监,把这具千古名琴小心翼翼地置于桌上。

    安成道:“陛下说,希望公子可以丢掉那些伤心事。奴才传旨已毕,这就回去复命了,公子可有什么话,要奴才带给陛下么?”

    “没有。”贺兰骢不快地说,用手撑着桌子,支撑自己的体重,双目合上。他收藏的焦尾琴,落到了北苍国,如今又被这小皇帝以赏赐之名,辗转回到自己手中,而代价竟是自己雌伏于皇帝身下,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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