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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篮打水一场空…… 二十九枚铜钱 河蟹三吃

    揉天应学,挤按睛明穴,揉四白穴,按太阳穴,轮刮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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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居然不怵,一拍大腿:“嘿,老子正愁一身功夫没处用去,等的就是你个打劫的。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纵横上古仙界百亿年,人称天界一坨红,玉帝钦封‘天赋一饼’的郭大饼是也!小毛贼,你打算劫多少银子,你且说个数,我取来银子让你听个响头,也好死个明白!”

    嘿,还是个硬手,竟敢冒充天界人士。纵横上古仙界百亿年,我都没听过这么一坨!不过打劫确是我理亏,要不是打定了主意不求人,也不至被人当个小毛贼。

    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忍住笑,学了那戏文里的贼人强盗,再配上点小仙我惯常的流氓腔:“掌柜的,我别的不要,只求几册您私藏的风月秘戏图。命比书要紧,您仔细掂量。”

    郭大饼僵立了一会儿,在那儿支支吾吾:“什么风月秘戏,我我我……我没有这个!威武不能屈!你举个扇子是要打穴么?”

    我举把扇子,把它冥想成刀来着,这下子看来歪打正着了:“嘿嘿,你还算识货。我知道你有,赶紧交东西。”笑得很得意,其实心里没甚底气,他要没有,我难道还要走街串巷再找一家书肆。

    郭大饼面不改色,道:“小夜,你不是也会打穴?你把口诀说来,饼叔我现学现打,怕他什么?”

    我心头一惊,没吃早饭,我法力够是不够?

    那小夜在旁喃喃道:“啊,是,我会!我想想啊……嗯,对,这个——揉天应学,挤按睛明穴,揉四白穴,按太阳穴,轮刮眼眶……”

    ……

    不仅仅我,郭大饼也呆住了,张大了嘴,像是刚被雷打得不轻。

    她说的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似乎是听老君家的童子说的,这……是保养眼珠子用的要诀啊。

    敢情两方都不会打穴的外行,在那儿胡闹。棋不逢对手,有欺人之嫌,不好玩。

    我扇子一挥,改了主意:“再不交东西我改劫色。”一把扯过小夜,一臂拴紧了,扇子架上她的脖子。

    这小夜是沙财主的人,经的世面想来不少,可显然没遇过打劫,在我手臂里瑟瑟发抖。

    郭大饼神色略慌,还是强硬道:“你别伤她,我真没那玩意。”

    他们一定把我的扇子想成什么独门利器了,不敢小视。

    我险些信了他,最后再逼了一逼:“我不伤人。不过,你俩自己掂量,瞒天过海,还瞒过了沙财主,在这厢偷情不算,还坑了她的银子,开了这间书肆,我说的对是不对?郭大饼,你既是天界的人,自然不怕她沙财主,可你得思量思量小夜,我得不得手没甚紧要,可你俩要知道,若我出了什么岔子,我的同伙会把小夜的行为告诉沙财主,到时候,那心狠手辣的财主,哼哼……”

    沙财主是不是心狠手辣,我并不晓得,不过是胡诌一通,东西求不来,但求个全身而退。

    不料那郭大饼被我刺到了软肋,沉默了会儿,居然连声道:“大侠且慢大侠且慢。”转身走开去。

    我不依不饶,依旧用扇子架着小夜脖子,等他作为。

    郭大饼来到一个架子前,取下一部名为《四书》的大部头书,打开,我靠,妙啊,原来是只中空的大盒子。

    他低头一通又擦汗又翻找,掏出四册递给我,我一手仍架着小夜脖子,一手接过瞧:《花营锦阵》、《风月机关》、《鸳鸯秘谱》、《青楼十景》。

    我随便一翻,觉得还行,不过心知,这厮肯定没交底,故作老练,将册子扔一边,把头直摇。继续诈。

    郭大饼又翻,一会儿又递来两册:“大侠,这回可合心意了?”

    《干柴盼烈火》,《云雨会巫山》,我又翻了两眼,再摇头,再诈。

    郭大饼再翻,磨磨蹭蹭递来一册,带着哭腔:“这回真没有了,大侠,您眼睛是真毒。”

    我低头看:《河蟹三吃》。

    得,收工。

    我扛着七个册子得意忘形出了门,脸上还蒙着那块包袱皮。

    只听得里头那俩在吵架。

    小夜骂:“好啊,郭大饼,私藏那么多本春宫,趁我不在可劲儿读,是不是!色胚!”

    郭大饼委屈道:“这不是空虚么……喂,我读这个为了谁?现在一本都没了,你不哭反而骂我!唉,被人要挟的滋味真不好受,只可惜了我一身的功夫,没处使……”

    小夜还在骂。

    我走过一个街口,扯下包袱皮,包上那七个册子,窃窃笑。

    今天作恶作得不轻,这俩,愣是被我一把蒙事的扇子唬弄了去。小仙我今儿权宜之计充回恶人,改天寻个机会给你俩弥补弥补。

    **

    也是他们倒霉,书肆干嘛开的那么早。

    这会儿我发现时辰尚早,日头都还在东边挂着,不曾高升。

    来路上有记号,我笃定往回走。

    回去时一路顺当,可数到第九堆石子堆时,出了岔子。

    那堆石子不见了,我四下里找,一路都是散石子儿,我堆的那堆,许是被什么人马给踢散了。

    我彷徨四顾,没见着梁颂家招贼的飞屋檐。

    我随便攀上一处围墙,想骑了墙头在高处望望,看能不能找见。

    结果一只手刚扒过墙头,冒了丁点头,脑袋都没露全,打围墙内传来一声:“来人可是壁虎仙子?当真好兴致,这是夜会情郎,方才归来么?”

    我靠,谁那么损,大白天贴了墙根子等着骂人壁虎。

    我看都没看就打算开骂……等等,仙子?我靠不对啊,差点没一个激灵跌落了。

    我的身手还真不比那壁虎差,急急再使一把劲,另一只手也搭过了墙头,将身子那么一耸,半个人就这么挂在了墙头,样子甚狼狈。

    一低头,总算瞧见了梁颂,他这夜看来仍是歇得不错,又是一脸的神清气爽,看见我,分明藏在嘴角的笑意,教他给生生憋了回去。

    昨夜之前,我只知道梁颂生得好,还是头回好意思在白天凝神细细瞧。哎哟喂,不看不要紧,看了才发现,往日里好些妙词,咱是但知其义不解其意,这会儿拿来说梁颂,还嫌不够,还嫌矫情,还嫌那些个浊词堆砌起来淹了他的本来玉色。

    非得夸一把,也只能低头叹句,好吧,是我小人得志,我折了琼枝,我杵了玉屑,我这回奢侈大了我。

    好罢,就算是小仙我自买自夸,嘴上我可没犯花痴:“哪家情郎贴着墙根子下面站?这是在盼红杏呢,还是在盼着当红杏?”

    话音刚落,我教这厮从墙头给一把揪下,咳咳,我一个直体前空翻转体……后,被他揽得紧紧。也亏得他没把我跌坏。

    我挣开点,抬了头,等红杏的情郎抿唇不言语,还在那儿憋气,顺道憋笑。何苦呢,也怪内伤的。

    我正观他那张脸屏气凝神,忽觉得一股腥味上涌,涌入了喉咙,“咳咳”一声,我用手那么一接,竟接出一口血来。

    我靠,原来内伤的人是我。我也至于?就这么瞅两眼,就能瞅出内伤来,再瞅,我是不是得死去?

    丢人啊,遇到这场面,别人至多也就流个鼻血,我可好,干脆吐血。

    赶紧掏出块绢子来,手忙脚乱的擦。

    梁颂板着个脸问:“怎么回事?”

    刚我说笑呢,自己什么身体我自己能不知么,是我自个透支了仙元:“呃,不同你说了么,我先天不足。就是身体自个儿使的不当心,它就给颜色我瞧。打小就这样。”

    一夜没睡,又起个大早,赶了趟打劫的大活,这不出状况才怪。老赵的话全让我当耳边风了。胸腔里隐约有些闷疼。

    他怔怔不说话,眉头里瞧着怪忧心。我近处瞧得分明,人家不只内伤,唇上还有一点红。昨夜我没轻没重咬的。

    不过值得,有了背上背的七个册子,我心中踌躇满志底气十足,伸指抚上那点红,摸了又摸:“喂,我没事,你也别嫌弃,这呀,是神仙血。”见他仍不言语,又添一句:“我会的哪门子情郎,有了你,我还能惦记谁?”

    说起肉麻话来,更是底气十足。

    念了这厮一夜,这会儿人就在眼跟前。何以解相思?娘的,几句恶心话,恶翻一个算一个。

    再说,这也不能算胡说八道,小仙我破天荒这般夜不能寐、起早贪黑、只身犯险,又是为了谁?

    他听了软话,总算再不好意思僵着一张脸,神色这才趋缓些,轻轻抚我的脑袋和背脊。我的脑袋被他抚得热乎乎,胸腔里那团闷痛似乎渐渐缓和了些。

    色胚都这样,见色忘了疼。

    我刚好些,忍不住凑前去,对上他就是一通啃,我能感觉这厮被我这般热情主动给闹腾慌了片刻神。不过也就片刻,他柔和地还我以更醉心的耳鬓厮磨。嗯,更醉心。

    啧啧啧,白天的这厮,又是一番别样风味。

    唔……背上的书册,我得赶紧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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