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道出实情
郭福在心里骂娘啊，明知道是老顽童捣鬼，自己才被发现的，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这几个也都没好打发的，个个功夫不弱。当然肯定是比不过欧阳锋的，如果欧阳锋在，十几招打发一个没问题。可惜郭福一来还不熟练，而来铁掌重，他内力不够，人家可以几十招打发了他……
前头几个，郭福不过三四十招就露了败相，到了后来，最后一个尹克西上来的时候，郭福恼火了，怎么，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Kitty？
尹克西拿着把镶满宝石的鞭子，金光闪闪的。要在平时，郭福得留一地的哈喇子。这会儿也不动声色，待他一鞭挥来，施招到老，再难变招之时，郭福左臂一伸，让鞭子卷在自己臂上，右手使起欧阳锋诡异的杖法，一下敲在尹克西持鞭的手上，竟然让尹克西的鞭子脱手了。
尹克西见鞭子打在郭福手臂上，却什么事都没有，按说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若是一般人，早被这一鞭打的皮开肉绽了。就是这一愣神间，被郭福夺了鞭子。
“老顽童，你再不出来，以后有什么好玩的，我都不带你玩了！”郭福知道这种便宜没准一辈子也就能沾这么一回了，赶紧叫周伯通帮忙。
周伯通已然吃饱喝足，闻言知道郭福撑不住了，忙跑了出来，却问郭福：“等会，你可得学小狗叫！”
郭福咬牙切齿，那几个人又围上来要抢鞭子了，郭福不会用鞭子，拿着鞭子反而碍手碍脚，施展起轻功东躲西藏。
金轮法王却在哪里问周伯通，“阁下又是何人？”
郭福逮到机会，把那金灿灿的鞭子丢给老顽童，高喊：“别让他们抢走了！”
尹克西那鞭子可值钱啊，就算他是个珠宝商，也不能这么就随便丢了，他才不管老顽童是谁，跳过来就要抢。
周伯通可算找到了好玩的，举高了鞭子，用另一只手捅吧捅吧尹克西几下，竟然把尹克西捅的直转圈。
这下郭福那边的压力被分担了，除了潇湘子还跟他没完外，剩下两个也都去围着周伯通了。
忽必烈见这一老一少，老的功力精湛平生罕见，少的小小年纪便能跟几个高手过上十几二十招而不落下风，更能在力竭之时夺走尹克西的武器，顿时心生招抚之意，对金轮法王道：“必要活捉这二人！”
金轮法王领命，只觉得棘手，郭福好说，这老头却是个本事大的。不过，想来两人是一伙的，拿下了郭福，就能威逼那老头了，于是上前去跟潇湘子一起对付郭福。
把个郭福急个半死，一个潇湘子他都只能勉强多扛一会儿而已，这会被他们车轮战了一轮，早累的半死了。
只得又跟周伯通喊道，“老顽童，我能抢下他们的两样武器，你能抢几样？”
话音刚落，马光佐和尼摩星的武器就被周伯通给抢了下来。
周伯通立马又加入了郭福的战圈，三两下又夺了潇湘子的哭丧棒。一齐丢给郭福。
郭福抱着好几样武器，瞅准机会就跑了！只有尼摩星的武器是三百斤的石头，被郭福丢一边了。
金轮法王立马追了上来，老顽童还没抢走他的金轮，紧跟在后，尹克西等三个又追在周伯通后面，很是热闹的一长串，就跑出了蒙古军营。
郭福心里急啊，他的内力可不够他坚持到跑回襄阳城啊！这幸亏他以前虽然功夫样样稀松，唯独对轻功多下了几分功夫。否则这会早让金轮法王给追上了！
跑了半里路，眼瞅着又要混战了，前面突然几个绿衣少年拿着网子拦了路：“尊驾，请随我们去见我们师父！”
郭福心里叫糟糕，这老顽童捣毁了绝情谷的许多东西，人家找来了！他们把周伯通抓走，自己也就只剩下被金轮法王抓住的份了！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
冒出来这么一出戏，金轮法王等人也想瞧瞧热闹，倒是没打起来。只近近的站着，随时准备捉郭福。
郭福无奈，只得帮着老顽童想摆脱那网子。
可惜，郭福都怀疑了，是不是老顽童就是想回绝情谷再玩一圈，居然轻轻松松就被那几个绿衫子的人给绑走了！
金轮法王回过头来，“咱们先把郭靖的儿子抓了，送回大营，再去瞧瞧这几个绿衣人的底细。”
正在此时，郭福突然听到了马蹄声，一回头，竟然是杨过骑着那匹黄色的赖马！
杨过冲到进前，抓住郭福的手把他带上了马，那马虽然外表不起眼，但的确是匹神驹，不大会儿就把金轮法王等人给甩开了！
快到襄阳时，料想他们追不上来了，杨过才放慢了马速：“福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又是怎么回事？我如果不是出来找你，会遇到他们吗？！”
杨过耷拉着脑袋，并不说话。
这嘴巴天天唧唧咕咕俏皮话不断的人突然变成了没嘴的葫芦，郭福一时有点适应不了了。
“杨过？我们先回襄阳再说？城门就在前面了，只是现在天没亮，恐怕不给进城。”郭福不担心老顽童，绝情谷的人奈何他不得。小龙女好好的呆在终南山，他们也没必要去绝情谷，见那两个老怪物，还是郭靖黄蓉的仇人。只可惜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公孙绿萼。
他们牵着马，慢慢走到城门下，在墙根底下坐了下来。
……
原来杨过那天晚上真的是被黄老邪给叫走的。
当时黄老邪只是因为寻不到想要的草药，没办法帮傻姑完全解毒，只得到最近的襄阳城想找药店买药。路过时众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杨过和另几个人还在耍“醉拳”。
黄药师带着傻姑，傻姑见到杨过，就嚷叫着：杨兄弟，不是我害死你的，别找我。惹来了杨过的怀疑。便尾随着黄药师进城去买药。
杨过面上不显，背地里却还是去吓唬了傻姑一番，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拍击了黄蓉的软猬甲，而软猬甲上有欧阳锋的蛇毒。
可是不巧，他得知真相的时候，正被买药回来的黄药师碰了个正着。
杨过听过洪七公的扭曲版“真相”后，当时是信了，可酒醒后，就觉得诸多疑点，如果自己父亲是被欧阳锋害死的，为什么郭伯伯不能直说？
现在知道是黄蓉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顿时觉得疑点更多了，洪七公是黄蓉的师父，他从洪七公口里得出的“真相”是不是会因为洪七公想包庇黄蓉，篡改了事实呢？
比如，自己的父亲也许并不是那么坏的人，比如自己的父亲是被郭靖和黄蓉害死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黄蓉那么讨厌他！郭靖教训起武氏兄弟或者郭福时从来不手软，可面对自己却缩手缩脚！那只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杨过脑子里一团乱麻，却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猜测出的一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郭福就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
黄药师见他面色不善，心中觉得可惜，这少年功夫不错，可如果想杀自己的女儿的话，就此误入歧途，当真可惜。手上就运起了内力，只等问明他心中所想，就毙他于掌下。
杨过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开口第一句却是：“福儿知道吗？”
黄药师大为诧异，“这事我女儿女婿怎么会跟他个半大孩子讲？”
杨过点点头，“他如果知道，也就不会和我做兄弟了。”
黄药师只觉得古怪，越发想弄明白：“福儿只有十六岁，你父亲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了，和他可没什么关系。你想报仇，只管找我女儿女婿去。”
杨过摇摇头，“那岂不是要让福儿难过死？”
“你父亲死后，我也没见郭靖难过死。”谁说义兄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怎么才能让我不做不孝子，又能让福儿不伤心？”
黄药师见他总比杨康好些，把郭福这个义弟放在了心上，收起了掌，道：“世上安得两全法。只是你父亲害人害己，死了便死了，又何必做他的孝子。”
杨过心里有产生几分怀疑，记得那天那两个和尚说，他父亲杀了柯镇恶的五个兄弟，反栽赃在黄药师头上。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杨过问。
“我说的事，你也未必肯信，当初追随你父亲的江湖人士也有一些。只是名声多半都不好。你想知道，尽管多问问去。”
杨过浑浑噩噩的走远了，走了一天，天下起小雪来，才清醒了一些。
自己对黄药师的女儿女婿露出了杀心，他竟然还把自己放了！顿时就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过。
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郭靖领着群豪也到了襄阳。襄阳也热闹了起来，杨过呆在小酒馆里，果然找了一些年纪大了江湖人来问，自然先不说自己是杨康的儿子。
那些人却都几乎异口同声说杨康是金人的走狗。
在茶馆、酒馆呆了几天，杨过差点把自己的手给捏破。过个几天，再忍不住，跑去找郭靖问个究竟。
只是郭靖正忙，安排群豪分班守城，安排兵马，安排粮草，安排城里城外的老百姓的衣食住行，等等。见杨过回来，先是高兴，夸他比郭福靠的住，郭福这孩子生爹妈的气，就因为被打了一顿屁股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幸亏杨过晓得民族大义，懂得来帮忙。
杨过犹豫半天，没能问出口，又担心郭福下落，憋着一肚子的话没人说。索性出城去找郭福了。幸好郭福在路上留下了一些记号，他才顺利又幸运的在危机关头找到了他。
……
“福儿……”杨过艰难的开了口，“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做一对，互相没有欺瞒的好兄弟。”
“嗯。”
“可是，我觉得好难，有那么多的事，我自己反而被蒙在鼓里……”
郭福恶战一晚，都脱力了，靠着杨过的肩膀有点瞌睡，只是也知道现下杨过不好受，又是这么个敏感事情的关头，只得强打起精神，说，“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
杨过点点头，“他们说，我爹是金狗。”
郭福浑身一震，觉得这种话，对一个少年来说，是不是太沉重了？握着杨过的手，斟酌的说，“我……我听说，生恩不如养恩……你爹是被金人养大的，他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汉人。他投向生父还是投向养父，想必也是很犹豫的。他如果投向生父，就是忘恩负义。他投向养父，就是金……”郭福有点说不下去。
“起码，他可以置身事外吧，别害那么多的人。”杨过叹了口气。
郭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傻姑说，也就是你外公的徒孙，她当时见到我爹是怎么死的了。知道我爹的人不少，可是知道他如何死的人，却不多。”
郭福的心漏跳了一拍，好半天才听到自己干涩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杨过看了看郭福，“我答应过你，以后想什么都告诉你，可是这件事，我还不想说。”
这几个也都没好打发的，个个功夫不弱。当然肯定是比不过欧阳锋的，如果欧阳锋在，十几招打发一个没问题。可惜郭福一来还不熟练，而来铁掌重，他内力不够，人家可以几十招打发了他……
前头几个，郭福不过三四十招就露了败相，到了后来，最后一个尹克西上来的时候，郭福恼火了，怎么，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Kitty？
尹克西拿着把镶满宝石的鞭子，金光闪闪的。要在平时，郭福得留一地的哈喇子。这会儿也不动声色，待他一鞭挥来，施招到老，再难变招之时，郭福左臂一伸，让鞭子卷在自己臂上，右手使起欧阳锋诡异的杖法，一下敲在尹克西持鞭的手上，竟然让尹克西的鞭子脱手了。
尹克西见鞭子打在郭福手臂上，却什么事都没有，按说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若是一般人，早被这一鞭打的皮开肉绽了。就是这一愣神间，被郭福夺了鞭子。
“老顽童，你再不出来，以后有什么好玩的，我都不带你玩了！”郭福知道这种便宜没准一辈子也就能沾这么一回了，赶紧叫周伯通帮忙。
周伯通已然吃饱喝足，闻言知道郭福撑不住了，忙跑了出来，却问郭福：“等会，你可得学小狗叫！”
郭福咬牙切齿，那几个人又围上来要抢鞭子了，郭福不会用鞭子，拿着鞭子反而碍手碍脚，施展起轻功东躲西藏。
金轮法王却在哪里问周伯通，“阁下又是何人？”
郭福逮到机会，把那金灿灿的鞭子丢给老顽童，高喊：“别让他们抢走了！”
尹克西那鞭子可值钱啊，就算他是个珠宝商，也不能这么就随便丢了，他才不管老顽童是谁，跳过来就要抢。
周伯通可算找到了好玩的，举高了鞭子，用另一只手捅吧捅吧尹克西几下，竟然把尹克西捅的直转圈。
这下郭福那边的压力被分担了，除了潇湘子还跟他没完外，剩下两个也都去围着周伯通了。
忽必烈见这一老一少，老的功力精湛平生罕见，少的小小年纪便能跟几个高手过上十几二十招而不落下风，更能在力竭之时夺走尹克西的武器，顿时心生招抚之意，对金轮法王道：“必要活捉这二人！”
金轮法王领命，只觉得棘手，郭福好说，这老头却是个本事大的。不过，想来两人是一伙的，拿下了郭福，就能威逼那老头了，于是上前去跟潇湘子一起对付郭福。
把个郭福急个半死，一个潇湘子他都只能勉强多扛一会儿而已，这会被他们车轮战了一轮，早累的半死了。
只得又跟周伯通喊道，“老顽童，我能抢下他们的两样武器，你能抢几样？”
话音刚落，马光佐和尼摩星的武器就被周伯通给抢了下来。
周伯通立马又加入了郭福的战圈，三两下又夺了潇湘子的哭丧棒。一齐丢给郭福。
郭福抱着好几样武器，瞅准机会就跑了！只有尼摩星的武器是三百斤的石头，被郭福丢一边了。
金轮法王立马追了上来，老顽童还没抢走他的金轮，紧跟在后，尹克西等三个又追在周伯通后面，很是热闹的一长串，就跑出了蒙古军营。
郭福心里急啊，他的内力可不够他坚持到跑回襄阳城啊！这幸亏他以前虽然功夫样样稀松，唯独对轻功多下了几分功夫。否则这会早让金轮法王给追上了！
跑了半里路，眼瞅着又要混战了，前面突然几个绿衣少年拿着网子拦了路：“尊驾，请随我们去见我们师父！”
郭福心里叫糟糕，这老顽童捣毁了绝情谷的许多东西，人家找来了！他们把周伯通抓走，自己也就只剩下被金轮法王抓住的份了！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
冒出来这么一出戏，金轮法王等人也想瞧瞧热闹，倒是没打起来。只近近的站着，随时准备捉郭福。
郭福无奈，只得帮着老顽童想摆脱那网子。
可惜，郭福都怀疑了，是不是老顽童就是想回绝情谷再玩一圈，居然轻轻松松就被那几个绿衫子的人给绑走了！
金轮法王回过头来，“咱们先把郭靖的儿子抓了，送回大营，再去瞧瞧这几个绿衣人的底细。”
正在此时，郭福突然听到了马蹄声，一回头，竟然是杨过骑着那匹黄色的赖马！
杨过冲到进前，抓住郭福的手把他带上了马，那马虽然外表不起眼，但的确是匹神驹，不大会儿就把金轮法王等人给甩开了！
快到襄阳时，料想他们追不上来了，杨过才放慢了马速：“福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又是怎么回事？我如果不是出来找你，会遇到他们吗？！”
杨过耷拉着脑袋，并不说话。
这嘴巴天天唧唧咕咕俏皮话不断的人突然变成了没嘴的葫芦，郭福一时有点适应不了了。
“杨过？我们先回襄阳再说？城门就在前面了，只是现在天没亮，恐怕不给进城。”郭福不担心老顽童，绝情谷的人奈何他不得。小龙女好好的呆在终南山，他们也没必要去绝情谷，见那两个老怪物，还是郭靖黄蓉的仇人。只可惜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公孙绿萼。
他们牵着马，慢慢走到城门下，在墙根底下坐了下来。
……
原来杨过那天晚上真的是被黄老邪给叫走的。
当时黄老邪只是因为寻不到想要的草药，没办法帮傻姑完全解毒，只得到最近的襄阳城想找药店买药。路过时众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杨过和另几个人还在耍“醉拳”。
黄药师带着傻姑，傻姑见到杨过，就嚷叫着：杨兄弟，不是我害死你的，别找我。惹来了杨过的怀疑。便尾随着黄药师进城去买药。
杨过面上不显，背地里却还是去吓唬了傻姑一番，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拍击了黄蓉的软猬甲，而软猬甲上有欧阳锋的蛇毒。
可是不巧，他得知真相的时候，正被买药回来的黄药师碰了个正着。
杨过听过洪七公的扭曲版“真相”后，当时是信了，可酒醒后，就觉得诸多疑点，如果自己父亲是被欧阳锋害死的，为什么郭伯伯不能直说？
现在知道是黄蓉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顿时觉得疑点更多了，洪七公是黄蓉的师父，他从洪七公口里得出的“真相”是不是会因为洪七公想包庇黄蓉，篡改了事实呢？
比如，自己的父亲也许并不是那么坏的人，比如自己的父亲是被郭靖和黄蓉害死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黄蓉那么讨厌他！郭靖教训起武氏兄弟或者郭福时从来不手软，可面对自己却缩手缩脚！那只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杨过脑子里一团乱麻，却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猜测出的一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郭福就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
黄药师见他面色不善，心中觉得可惜，这少年功夫不错，可如果想杀自己的女儿的话，就此误入歧途，当真可惜。手上就运起了内力，只等问明他心中所想，就毙他于掌下。
杨过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开口第一句却是：“福儿知道吗？”
黄药师大为诧异，“这事我女儿女婿怎么会跟他个半大孩子讲？”
杨过点点头，“他如果知道，也就不会和我做兄弟了。”
黄药师只觉得古怪，越发想弄明白：“福儿只有十六岁，你父亲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了，和他可没什么关系。你想报仇，只管找我女儿女婿去。”
杨过摇摇头，“那岂不是要让福儿难过死？”
“你父亲死后，我也没见郭靖难过死。”谁说义兄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怎么才能让我不做不孝子，又能让福儿不伤心？”
黄药师见他总比杨康好些，把郭福这个义弟放在了心上，收起了掌，道：“世上安得两全法。只是你父亲害人害己，死了便死了，又何必做他的孝子。”
杨过心里有产生几分怀疑，记得那天那两个和尚说，他父亲杀了柯镇恶的五个兄弟，反栽赃在黄药师头上。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杨过问。
“我说的事，你也未必肯信，当初追随你父亲的江湖人士也有一些。只是名声多半都不好。你想知道，尽管多问问去。”
杨过浑浑噩噩的走远了，走了一天，天下起小雪来，才清醒了一些。
自己对黄药师的女儿女婿露出了杀心，他竟然还把自己放了！顿时就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过。
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郭靖领着群豪也到了襄阳。襄阳也热闹了起来，杨过呆在小酒馆里，果然找了一些年纪大了江湖人来问，自然先不说自己是杨康的儿子。
那些人却都几乎异口同声说杨康是金人的走狗。
在茶馆、酒馆呆了几天，杨过差点把自己的手给捏破。过个几天，再忍不住，跑去找郭靖问个究竟。
只是郭靖正忙，安排群豪分班守城，安排兵马，安排粮草，安排城里城外的老百姓的衣食住行，等等。见杨过回来，先是高兴，夸他比郭福靠的住，郭福这孩子生爹妈的气，就因为被打了一顿屁股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幸亏杨过晓得民族大义，懂得来帮忙。
杨过犹豫半天，没能问出口，又担心郭福下落，憋着一肚子的话没人说。索性出城去找郭福了。幸好郭福在路上留下了一些记号，他才顺利又幸运的在危机关头找到了他。
……
“福儿……”杨过艰难的开了口，“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做一对，互相没有欺瞒的好兄弟。”
“嗯。”
“可是，我觉得好难，有那么多的事，我自己反而被蒙在鼓里……”
郭福恶战一晚，都脱力了，靠着杨过的肩膀有点瞌睡，只是也知道现下杨过不好受，又是这么个敏感事情的关头，只得强打起精神，说，“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
杨过点点头，“他们说，我爹是金狗。”
郭福浑身一震，觉得这种话，对一个少年来说，是不是太沉重了？握着杨过的手，斟酌的说，“我……我听说，生恩不如养恩……你爹是被金人养大的，他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汉人。他投向生父还是投向养父，想必也是很犹豫的。他如果投向生父，就是忘恩负义。他投向养父，就是金……”郭福有点说不下去。
“起码，他可以置身事外吧，别害那么多的人。”杨过叹了口气。
郭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傻姑说，也就是你外公的徒孙，她当时见到我爹是怎么死的了。知道我爹的人不少，可是知道他如何死的人，却不多。”
郭福的心漏跳了一拍，好半天才听到自己干涩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杨过看了看郭福，“我答应过你，以后想什么都告诉你，可是这件事，我还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