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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秉烛谈

    尹倾鸿本命人为青河准备了房间,只是鹭翎与他初识便一见如故,之后分开了这些时日,都有许多话要与对方说,青河便留在了昶永宫要与鹭翎秉烛夜谈,尹倾鸿知道了,倒也没说什么,只皱了皱眉,便继续去做他的事情了。

    枭崇在外是个极给人威压感的人,此时却也不多说什么,依旧与原来在宫里时一样,在鹭翎面前一行礼后便身影一窜消失在了众人眼前,鹭翎东张西望一阵,想了想,最后望向屋顶,叫了声:“枭崇?”

    过了半晌,房顶的一块瓦片挪了开,探进枭崇大半个头来,也不说话,只望着鹭翎,看起来真有些恐怖片的味道。

    鹭翎笑着对他招招手:“外面天冷,到屋里来吧。我这儿如今没什么不安全的,就算有,外面的暗卫发现不了你们两个高手,一般的刺客还是能应付的。”

    枭崇想了想,轻轻“嗯”了一声,把脑袋缩了回去又把那瓦片放回原位,没一会功夫进了来,略一弓腰便纵身跳上了房梁,动作快速无声。轻功这东西是个现代人都会好奇又向往,鹭翎原来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枭崇难得用他能看见的速度用了一次轻功,鹭翎便忍不住抬头看,枭崇隐在梁上鹭翎看不到,便盯着那房梁看了半天,心里羡慕得紧。

    青河在一边看到了,便道:“你学不了轻功的,轻功这东西限制多,你一来体弱本就不宜修练,二来也早过了学轻功的年龄。”说完看鹭翎似乎有些小沮丧,又笑着说道,“不过悠游宫现在算上我和枭崇也有几个高手,以后给你弄个私人专机,天天抱着你指哪飞哪,让你体验一下鸟人的感觉。”说完便被踹了一脚,委委屈屈地死赖着鹭翎闹了好一会才罢休。

    晚上两人沐浴完毕南星已铺好了床,两人便一起躺在了鹭翎的床上,鹭翎的床够大,两个少年躺在一起一点也不挤,南星多拿了一床被来,青河也不盖,挤进鹭翎的被窝里搂着他躺着,鹭翎知道枭崇的本事与性格,所以说话并不避开他,青河更是个大大咧咧不避人的主儿,当下也不管在房梁上假寐着的枭崇,两个人说起些私密的话来。

    鹭翎抓着青河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玩,问:“你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

    青河“嗯”了一声:“再不回去就赶不上过年了,如果过年时我还敢在外面,那以后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了。”

    鹭翎一想也是,虽然还是十月,但毕竟阙池离庆天城极远,加上赶路的时间,确实是该动身了。虽然之前一直不知道青河还在这也没什么,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面又要分开,自然有些不舍。沉默了一小会,问道:“过完年还来么?”

    青河眨巴眨巴眼:“怎么?你想我?”说完不等鹭翎回答便抱着他一顿猛蹭,“想我就直说嘛~哎呀我的魅力果然是一种罪过~不过鹭翎翎你这么喜欢我哥哥我好~幸~福~”

    鹭翎实在懒得理会青河的耍宝了,索性不反抗让他蹭个够,等他消停下来了才推了推他,说:“你还没说呢,回不回来啊?”

    “当然回来,悠游宫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啊,你出钱我出力,正好。到时候说不定能把二哥一起拐来,我跟你说,别看我二哥长得挺文静的,厉害着呢!那胳膊,那腿,那小蛮腰,那小翘臀,嘿嘿嘿嘿……”青河本来要夸瑞雪来着,但说的话半路转到了别的方向,鹭翎就见他笑得一脸猥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们都跑来没事么?听说阙池王早有隐退之意了吧?你们都不用帮忙处理国政的么?”

    “啊,那个啊,”青河笑着挥了挥手,一副完全不担心的轻松样子,“都交给我大哥了。当初父王说要隐退时我们兄弟四个打了圈麻将,大哥输了,所以说好了以后他继承王位,现在国政基本上都是他在处理,我们跑了也不打紧的。”

    “……麻将……”鹭翎满头黑线,拿麻将来决定谁当王,而且还是输的人当,阙池的未来没问题么?!不过一想起自己这些兄弟间的明暗斗争,又觉得羡慕他们。这一想便突然想到了尹苍远,想到那孩子小时候赖在自己身边的可爱样子,又想近些时日他那古怪的言行和眼神,眸子便暗了暗,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青河也没在意鹭翎的表情变化,接着道:“而且最近没什么大事,国内安稳,别国又都盯着这里,没空来骚扰我们,清闲得很啊。”

    青河的话引起了鹭翎的注意,“别国都盯着这里?”鹭翎微微皱眉,“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送你爹的那望远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东西在战场上虽然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可在这也算高新技术了。你当你爹为什么让各国使者传看?那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大瑾有厉害东西了,你们给我夹紧尾巴别来招惹!”青河说着,笑了两声,“现在各国应该都在找这东西吧?可惜知道做法的只有你我二人,而实物又只有一个,被你爹随身带着呢。”

    鹭翎送尹倾鸿时并没想这么多,只是因为跟尹倾鸿说要送他新奇的东西便挑着现代有的最简单好做的东西做了一件给他,此时被青河一说才知道原来这望远镜会引起一番暗涌。如今想来,当时尹倾鸿只给各国使者团的主脑传看,一是为了暗暗向他们示威,二又避免了他们习得望远镜的制作方法,毕竟使者团的首脑平日都是只动嘴不动手的主儿,再加上传看的时间很短,自然无法分析出望远镜的构造和制作原理,这么一想,便觉得这皇宫果真不是常人能呆的地方,每个细微处都藏着心思,又想到万一他这一个无心作出的东西引发了一场战争可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鹭翎想得皱起了眉,青河倒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也不知是天生心宽不在意还是自信不会被人算计了去,明明是他道出了这些事,此时却笑着又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事上去:“不过你爹随身带着那个说不定跟这些个事没关系,也许是因为要睹物思人呢,比如批折子时看四下无人,拿出来亲一口啥的……”

    鹭翎一听,原本就没放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快别说了,恶心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青河听鹭翎说“恶心”,忍不住愣住了,半晌说:“其实,我和我二哥也是一起的……别说恶心嘛,说得我好伤心。”他在现代时便是个同性恋,倒是从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不过鹭翎毕竟是他在这里的唯一有着同样遭遇的“同乡”,再加上他打从一见面就很喜欢鹭翎,自然不希望他对自己有什么负面的想法。

    鹭翎听青河说他和瑞雪是一对也没太吃惊,虽然只在宴会上见过瑞雪那么一次,但是当时鹭翎便已发现了些端倪,现在看青河因自己说的话有些沮丧,赶紧摆手澄清:“我不是歧视同性恋,如果是真情实意的话也是值得祝福的,问题是我毕竟是喜欢女孩子的……而且他还是我这身体的亲生父亲……”

    说完这句之后鹭翎便不再说话,青河看他,只见他垂着眼睫,轻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心中苦涩一样,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长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想也难怪鹭翎到现在也不能接受他父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子接受被同性强行占有的事实的。虽然之前以为鹭翎对尹倾鸿也不是完全没感情,但毕竟有感情是一回事,发现和接受那份心情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是我的错,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就跟你爹瞎说……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青河道了歉,担心地问。鹭翎本也没生他的气,听青河问便想了一会儿,发现他之后其实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那常升的事本就是他自己答应接受调|教的,后又证实那碗药是常升自作主张要给他喝的,之后那次要他对他极温柔又没做完,鹭翎有时想自己当时拒绝他的话他那晚也许不会做,又想起最近尹倾鸿的表现,便摇了摇头。

    青河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然害鹭翎吃了苦头的就是自己了。略一思考,又对鹭翎说:“虽然你喜欢女孩子,但你爹对你看来是真心,也别太防着他。若他是真情也不错,若是假意,到时我就带你走,怎样?”

    鹭翎本想说就算是真情也不会接受尹倾鸿的,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尹倾鸿的面容来,那话便在嘴里绕了一圈,又咽回去了。青河就看他犹豫了许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别的,想到青河第二日还要早起赶路,虽然仍有许多话要说,但还是慢慢停止了说话,脸对脸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枭崇在房梁上看两个少年睡着了,便用内力逼灭了灯火,守着两个少年假寐了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好少,我要评论~~~~T-T不带你们这么霸王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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