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情何以堪 道歉
周五的清晨6点15分，与前一天一样，伴着响彻“铭恒”校园的“歌唱祖国”，叶晓恬仍旧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准时来到操场，认真地做着热身和柔韧运动。6点25分，叶晓恬看到了昨天就按时参加晨跑的孙晨光他们。叶晓恬招招手，“早上好，同学们！”孙晨光向叶晓恬微微鞠躬，“叶老师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一4班的学生几乎都到了，就差班长何勇和他们寝室的另外3个人了。叶晓恬熟练地指导着学生们做着热身，孙晨光偷眼看看手表，一脸焦急，叶晓恬拍拍孙晨光的肩膀，“别担心，他们会来的。”孙晨光看着叶晓恬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安心了不少，还是时不时地往宿舍的方向张望。
就在距离规定的6点30分还差半分钟的时候，孙晨光惊喜地指着远处，“叶老师，他们来了！”何勇、印成哲、于滨和秦夕沙，一字排开，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高一4班的集合地点，叶晓恬看看手表，6点32分25秒。其他的班级已经在各自班主任或者班长的带领下跑出了校门。按照惯例，晨跑是绕着“铭恒”的校区跑一圈，大约是2公里左右。
何勇斜着眼睛，示威似地看看叶晓恬，也不说话，大刺刺地往队伍前面一站，余下3人也跟着何勇一起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叶晓恬瞥了一眼秦夕沙，后者在叶晓恬清亮的目光注视下，有些气馁地转开了目光。叶晓恬微微一笑，没有对何勇4人的迟到多做纠缠，只是挥挥手，“出发吧。”
刚刚跑出学校的大门，何勇就和于滨他们使个眼色，猛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孙晨光明显的感觉到今天晨跑的速度比往日要快得多，他刚想开口询问，突然觉得手肘一痛，印成哲一脸警告地冷冷看着自己，孙晨光把想说话咽了下去。
叶晓恬把他们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地摇摇头，“跟我玩这个，你们真是打错算盘了！”叶晓恬略作加速，跑到何勇身旁，“你是不是想和我比试一下？”何勇一怔，他没有想到叶晓恬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意，挑挑眉毛，“好啊，叶老师输了可别像小女生那样哭鼻子！”叶晓恬轻笑一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哭的未必是我。”说完，叶晓恬脚下使劲，“开始吧！”眨眼之间，何勇只看见叶晓恬白色的身影宛如一片云彩轻盈地从自己眼前飘了出去。何勇一呆，连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全班同学一见，也都纷纷加快速度，往前奔去。
尽管天天都要跑步，但是绕着“铭恒”跑一圈下来，多数学生都会感觉还是会气喘吁吁，何勇对自己的体力和速度都很有自信，他知道男女有别，自己正值体力最好的年龄，叶晓恬虽然也很年轻，但是毕竟是女的，更何况她看上去弱不禁风，再怎么也不可能跑的比自己还快。可惜，何勇不知道，叶晓恬从小都被父亲用战士的标准在训练体能，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在女孩子中绝对是出类拔萃。警校的4年里，叶晓恬的5公里越野跑步，一直都是全校女生的第一名，保持的记录至今无人能敌，当年就是凭着这个连不少男生都望尘莫及的成绩，叶晓恬才能在选拔中脱颖而出，让陆海洋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何勇看着远处越跑越快的白色身影，心里一阵焦躁，“怎么可能？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做到的？”
当何勇拼尽全力地跑回学校操场的时候，叶晓恬早已到达，而且脚下也没有停步，还在原地跑着。看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何勇他们，叶晓恬抬抬下巴，“还要比么?”
接连两天，“铭恒”的晨练都发生了有趣的事情，昨天是有老师带着学生在宿舍楼下喊话，今天是老师和学生在操场上赛跑。
叶晓恬依旧轻快地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着，何勇带着一帮子学生跟在后面，孙晨光紧张地站在旁边，拿着纸和比认真地做着记录，身边围着一大堆的学生。一圈，二圈，三圈。。。。随着圈数慢慢增加，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瘫软在地，退出了竞争；最后，操场上只剩了3个人，叶晓恬，何勇，秦夕沙。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孙晨光的记录本，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叶老师——7圈！何勇——4圈，秦夕沙——5圈！围在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原本窃窃私语般的加油声越来越响亮，“加油！加油！坚持住！”
吃过早饭的林凯遥从食堂出来，远远看见操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不时传来加油和叫好的声音，不禁皱皱眉头，挤了过去，只见跑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轻盈矫健地奔跑着，后面是2个疲惫不堪仍却咬牙坚持的学生。白色的身影绕过弯道，林凯遥看清楚了，是叶晓恬！绯红的面颊给叶晓恬白皙的肌肤增添了一抹亮色，额头上的汗珠让她原本清冷的神色中增添了一丝暖意，林凯遥怔怔地看着像小鹿一样奔跑着的叶晓恬，心里不知不觉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终于，何勇扑倒在塑胶跑道上，再也爬不起来，秦夕沙回头看看同伴，又看看前方依旧步履轻松的叶晓恬，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叶晓恬仍旧跑了一圈，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里缓缓停下了脚步，走到何勇面前，淡淡地说，“今天多跑的这4圈半，就算你作为班长在晨练时迟到2分零27秒的惩罚吧。”
整整一个上午，何勇的心情都十分低落，一直沉默不语。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拒绝了于滨他们一起就餐的邀请，何勇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轻轻揉捏着脚踝，早晨扑倒在跑道上的时候，右脚不小心扭伤了，极力掩饰了这么久，现在才觉得伤处一阵阵钻心的痛。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怎么能让大家再看自己的笑话？
正艰难地弯下腰，忍着全身酸麻的胀痛，想要脱下鞋袜看看伤处，突然发现一双黑色的浅口女士皮鞋出现在眼前，何勇一怔，没等他抬起头，叶晓恬已经蹲了下来，“别动，我看看。”何勇呆呆地看着叶晓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任凭她轻柔地脱下了自己的运动鞋和厚厚的运动袜，有些微凉的手掌小心地握住了自己的脚踝，男孩子特有的脚汗味道顿时飘散开来。何勇脸一红，不由自主往后躲，“还是我自己来！”叶晓恬头也不抬，手上微微用力，在何勇伤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何勇禁不住呻吟，“哎呦，好痛！”叶晓恬轻笑一声，“觉得痛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自己来？’你自己弄得好么？现在旁边又没有人，逞什么能啊？”叶晓恬嘴上说着，手里也没有停，双膝着地，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小心地托起何勇扭伤的右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往手心中倒了少许红花油，熟练地在脚踝处搓揉、按摩。何勇咬紧嘴唇，只觉得一双冰凉柔软却有力的小手，灵活准确地按压着自己脚踝的穴位，不停地反复摩擦，搓揉；扭伤的地方从开始的疼痛难忍到渐渐温热，再到后来疼痛渐渐消失。
叶晓恬左手托住何勇的小腿，右手轻轻握住脚踝来回转动，看着何勇，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看着叶晓恬丝毫不介意地就这么跪坐在自己的脚边，不顾自己满是汗臭味道的脚丫，细心地替自己治疗，何勇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愧疚，此刻被叶晓恬温柔地一句话问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叶晓恬看着眼圈红红的何勇，误以为情况反而严重了，有些着急，“还是很疼么？都怪我，应该早点帮你按摩的！快，我们去医务室！走得动么，我背你！”说着就要起身，谁知跪的久了，腿有些麻木，腿一软，往前一跌，差点摔倒，叶晓恬暗自摇头，真真是太久没有系统训练了，体力明显下降，看来今后要多锻炼。
眼看着叶晓恬就要摔倒，何勇连忙一把扶住，“老师，您没事吧？”叶晓恬摇摇头，“没事，走吧，我背你！”何勇赶紧低下头擦擦眼睛，“老师，我很好，脚已经不疼了！”叶晓恬惊喜地说，“是真的吗？”看着何勇重重点点头，又像是证明给自己看似的原地走了两步，叶晓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太好了！”随手拿过一个饭盒，递到何勇面前，“还没吃午饭吧，呶，特意给你买的粥。早上运动有些过量，吃些清单易消化的吧，反正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再吃好的补充营养！”低头瞥到何勇还光着右脚站着，叶晓恬皱皱眉，“地上凉，赶快穿好鞋子，过来吃饭！”
何勇怔怔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地菜粥，片刻之后一言不发地穿好鞋袜，接过饭盒，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粥，一滴眼泪在不经意间落入了饭盒。叶晓恬笑眯眯地看着何勇三下五除二地喝完粥，拍拍手站了起来，“好了，我走了。记得把饭盒洗干净了还给我，这个红花油给你，带回家擦一擦；还有，周末在家好好休息，不要让脚踝太受力。”何勇站起来，视线落到了叶晓恬短裙下面膝盖处2个拳头大小的淤青，思忖片刻，叫住了已经转身离开的叶晓恬，“叶老师！谢谢您！”叶晓恬身形一顿，淡淡地说，“如果你是为了刚才我帮你按摩和那一碗菜粥，那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是你的老师，班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
眼看着叶晓恬就要走出教室，何勇鼓起勇气大声说道，“那个，叶老师，还有，对不起！”听到何勇的声音，叶晓恬仍不转身，“为了什么对不起？”何勇看着叶晓恬苗条的背影，脸涨得通红，却还是一字一顿地说，“为了我想要绊倒您，为了我在门上放置粉笔灰想要捉弄您，为了想要给您难堪不参加晨练，更为了今天想要刁难您估计加快速度。我向您道歉！”叶晓恬缓缓转身，直视着何勇，“如果你真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我希望在班会上听到你的检讨。”何勇一呆，“班会？”叶晓恬点点头，“记得主题么——怎样才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说完叶晓恬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出了高三4班的教室。
门口，拥着一大群学生，为首的印成哲和于滨呆呆地看着叶晓恬，在她清冷的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叶晓恬对着秦夕沙微微点点头，踩着轻快的步伐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于滨和印成哲面面相觑，连忙奔进教室。
秦夕沙犹豫片刻，快步朝着叶晓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一4班的学生几乎都到了，就差班长何勇和他们寝室的另外3个人了。叶晓恬熟练地指导着学生们做着热身，孙晨光偷眼看看手表，一脸焦急，叶晓恬拍拍孙晨光的肩膀，“别担心，他们会来的。”孙晨光看着叶晓恬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安心了不少，还是时不时地往宿舍的方向张望。
就在距离规定的6点30分还差半分钟的时候，孙晨光惊喜地指着远处，“叶老师，他们来了！”何勇、印成哲、于滨和秦夕沙，一字排开，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高一4班的集合地点，叶晓恬看看手表，6点32分25秒。其他的班级已经在各自班主任或者班长的带领下跑出了校门。按照惯例，晨跑是绕着“铭恒”的校区跑一圈，大约是2公里左右。
何勇斜着眼睛，示威似地看看叶晓恬，也不说话，大刺刺地往队伍前面一站，余下3人也跟着何勇一起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叶晓恬瞥了一眼秦夕沙，后者在叶晓恬清亮的目光注视下，有些气馁地转开了目光。叶晓恬微微一笑，没有对何勇4人的迟到多做纠缠，只是挥挥手，“出发吧。”
刚刚跑出学校的大门，何勇就和于滨他们使个眼色，猛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孙晨光明显的感觉到今天晨跑的速度比往日要快得多，他刚想开口询问，突然觉得手肘一痛，印成哲一脸警告地冷冷看着自己，孙晨光把想说话咽了下去。
叶晓恬把他们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地摇摇头，“跟我玩这个，你们真是打错算盘了！”叶晓恬略作加速，跑到何勇身旁，“你是不是想和我比试一下？”何勇一怔，他没有想到叶晓恬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意，挑挑眉毛，“好啊，叶老师输了可别像小女生那样哭鼻子！”叶晓恬轻笑一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哭的未必是我。”说完，叶晓恬脚下使劲，“开始吧！”眨眼之间，何勇只看见叶晓恬白色的身影宛如一片云彩轻盈地从自己眼前飘了出去。何勇一呆，连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全班同学一见，也都纷纷加快速度，往前奔去。
尽管天天都要跑步，但是绕着“铭恒”跑一圈下来，多数学生都会感觉还是会气喘吁吁，何勇对自己的体力和速度都很有自信，他知道男女有别，自己正值体力最好的年龄，叶晓恬虽然也很年轻，但是毕竟是女的，更何况她看上去弱不禁风，再怎么也不可能跑的比自己还快。可惜，何勇不知道，叶晓恬从小都被父亲用战士的标准在训练体能，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在女孩子中绝对是出类拔萃。警校的4年里，叶晓恬的5公里越野跑步，一直都是全校女生的第一名，保持的记录至今无人能敌，当年就是凭着这个连不少男生都望尘莫及的成绩，叶晓恬才能在选拔中脱颖而出，让陆海洋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何勇看着远处越跑越快的白色身影，心里一阵焦躁，“怎么可能？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做到的？”
当何勇拼尽全力地跑回学校操场的时候，叶晓恬早已到达，而且脚下也没有停步，还在原地跑着。看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何勇他们，叶晓恬抬抬下巴，“还要比么?”
接连两天，“铭恒”的晨练都发生了有趣的事情，昨天是有老师带着学生在宿舍楼下喊话，今天是老师和学生在操场上赛跑。
叶晓恬依旧轻快地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着，何勇带着一帮子学生跟在后面，孙晨光紧张地站在旁边，拿着纸和比认真地做着记录，身边围着一大堆的学生。一圈，二圈，三圈。。。。随着圈数慢慢增加，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瘫软在地，退出了竞争；最后，操场上只剩了3个人，叶晓恬，何勇，秦夕沙。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孙晨光的记录本，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叶老师——7圈！何勇——4圈，秦夕沙——5圈！围在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原本窃窃私语般的加油声越来越响亮，“加油！加油！坚持住！”
吃过早饭的林凯遥从食堂出来，远远看见操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不时传来加油和叫好的声音，不禁皱皱眉头，挤了过去，只见跑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轻盈矫健地奔跑着，后面是2个疲惫不堪仍却咬牙坚持的学生。白色的身影绕过弯道，林凯遥看清楚了，是叶晓恬！绯红的面颊给叶晓恬白皙的肌肤增添了一抹亮色，额头上的汗珠让她原本清冷的神色中增添了一丝暖意，林凯遥怔怔地看着像小鹿一样奔跑着的叶晓恬，心里不知不觉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终于，何勇扑倒在塑胶跑道上，再也爬不起来，秦夕沙回头看看同伴，又看看前方依旧步履轻松的叶晓恬，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叶晓恬仍旧跑了一圈，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里缓缓停下了脚步，走到何勇面前，淡淡地说，“今天多跑的这4圈半，就算你作为班长在晨练时迟到2分零27秒的惩罚吧。”
整整一个上午，何勇的心情都十分低落，一直沉默不语。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拒绝了于滨他们一起就餐的邀请，何勇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轻轻揉捏着脚踝，早晨扑倒在跑道上的时候，右脚不小心扭伤了，极力掩饰了这么久，现在才觉得伤处一阵阵钻心的痛。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怎么能让大家再看自己的笑话？
正艰难地弯下腰，忍着全身酸麻的胀痛，想要脱下鞋袜看看伤处，突然发现一双黑色的浅口女士皮鞋出现在眼前，何勇一怔，没等他抬起头，叶晓恬已经蹲了下来，“别动，我看看。”何勇呆呆地看着叶晓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任凭她轻柔地脱下了自己的运动鞋和厚厚的运动袜，有些微凉的手掌小心地握住了自己的脚踝，男孩子特有的脚汗味道顿时飘散开来。何勇脸一红，不由自主往后躲，“还是我自己来！”叶晓恬头也不抬，手上微微用力，在何勇伤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何勇禁不住呻吟，“哎呦，好痛！”叶晓恬轻笑一声，“觉得痛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自己来？’你自己弄得好么？现在旁边又没有人，逞什么能啊？”叶晓恬嘴上说着，手里也没有停，双膝着地，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小心地托起何勇扭伤的右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往手心中倒了少许红花油，熟练地在脚踝处搓揉、按摩。何勇咬紧嘴唇，只觉得一双冰凉柔软却有力的小手，灵活准确地按压着自己脚踝的穴位，不停地反复摩擦，搓揉；扭伤的地方从开始的疼痛难忍到渐渐温热，再到后来疼痛渐渐消失。
叶晓恬左手托住何勇的小腿，右手轻轻握住脚踝来回转动，看着何勇，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看着叶晓恬丝毫不介意地就这么跪坐在自己的脚边，不顾自己满是汗臭味道的脚丫，细心地替自己治疗，何勇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愧疚，此刻被叶晓恬温柔地一句话问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叶晓恬看着眼圈红红的何勇，误以为情况反而严重了，有些着急，“还是很疼么？都怪我，应该早点帮你按摩的！快，我们去医务室！走得动么，我背你！”说着就要起身，谁知跪的久了，腿有些麻木，腿一软，往前一跌，差点摔倒，叶晓恬暗自摇头，真真是太久没有系统训练了，体力明显下降，看来今后要多锻炼。
眼看着叶晓恬就要摔倒，何勇连忙一把扶住，“老师，您没事吧？”叶晓恬摇摇头，“没事，走吧，我背你！”何勇赶紧低下头擦擦眼睛，“老师，我很好，脚已经不疼了！”叶晓恬惊喜地说，“是真的吗？”看着何勇重重点点头，又像是证明给自己看似的原地走了两步，叶晓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太好了！”随手拿过一个饭盒，递到何勇面前，“还没吃午饭吧，呶，特意给你买的粥。早上运动有些过量，吃些清单易消化的吧，反正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再吃好的补充营养！”低头瞥到何勇还光着右脚站着，叶晓恬皱皱眉，“地上凉，赶快穿好鞋子，过来吃饭！”
何勇怔怔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地菜粥，片刻之后一言不发地穿好鞋袜，接过饭盒，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粥，一滴眼泪在不经意间落入了饭盒。叶晓恬笑眯眯地看着何勇三下五除二地喝完粥，拍拍手站了起来，“好了，我走了。记得把饭盒洗干净了还给我，这个红花油给你，带回家擦一擦；还有，周末在家好好休息，不要让脚踝太受力。”何勇站起来，视线落到了叶晓恬短裙下面膝盖处2个拳头大小的淤青，思忖片刻，叫住了已经转身离开的叶晓恬，“叶老师！谢谢您！”叶晓恬身形一顿，淡淡地说，“如果你是为了刚才我帮你按摩和那一碗菜粥，那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是你的老师，班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
眼看着叶晓恬就要走出教室，何勇鼓起勇气大声说道，“那个，叶老师，还有，对不起！”听到何勇的声音，叶晓恬仍不转身，“为了什么对不起？”何勇看着叶晓恬苗条的背影，脸涨得通红，却还是一字一顿地说，“为了我想要绊倒您，为了我在门上放置粉笔灰想要捉弄您，为了想要给您难堪不参加晨练，更为了今天想要刁难您估计加快速度。我向您道歉！”叶晓恬缓缓转身，直视着何勇，“如果你真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我希望在班会上听到你的检讨。”何勇一呆，“班会？”叶晓恬点点头，“记得主题么——怎样才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说完叶晓恬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出了高三4班的教室。
门口，拥着一大群学生，为首的印成哲和于滨呆呆地看着叶晓恬，在她清冷的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叶晓恬对着秦夕沙微微点点头，踩着轻快的步伐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于滨和印成哲面面相觑，连忙奔进教室。
秦夕沙犹豫片刻，快步朝着叶晓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