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情何以堪 私立铭恒高级中学
周一的早上7点不到，叶晓恬就来到了“铭恒”，迎着保安狐疑的眼神，叶晓恬浅浅一笑，“我是新来的老师，今天报到，麻烦请和刘主任联系一下。”不一会儿，保安客客气气地对叶晓恬说，“叶老师，刘主任说他马上就来，请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叶晓恬放下大大的公文包，坐了下来，耳边隐隐传来《义勇军进行曲》那雄壮激昂的曲调。保安倪师傅端上一杯热水，“叶老师，先喝口热水吧，别看是4月份，一大清早还是有点寒气的。”叶晓恬感激的接过杯子，“谢谢。”看到叶晓恬的眼光一直注视着远处旗杆上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倪师傅一边整理着邮递员刚刚送来的《蓉城早报》，一边笑着说，“是升旗仪式，我们铭恒每周一早上7点都要举行升旗仪式，风雨无阻，这还是老校长在的时候定的规矩呢。”叶晓恬点头微笑，“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方式。”老倪骄傲地说，“那是，我们‘铭恒’在蓉城的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哦！我们的老校长啊，就是著名的教育家林啸堂老先生！”叶晓恬有些惊讶，“是吗？原来是林老先生创办的学校，怪不得！”
两人正聊得投机，只听有人“笃笃”敲窗，老倪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门口。老倪走上前去，“请问您找哪位？”
秦夕沙别别扭扭地跟在父亲身后，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用脚尖蹭着水泥地面。一早上就被李嫂叫醒，沙沙用被子蒙上头不肯起床，李嫂无奈，又不敢告诉秦川，只得把秦岭叫过来。秦岭知道大哥决定的事情自己也无力改变，“沙沙，你爸也是为你好，我打听过了，‘铭恒’的教学质量高，教育理念也很先进，应该很适合你。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秦夕沙心里也明白，如果在跟父亲拧下去，结果只能是苦了自己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屁股，到时候挨了一顿打倒也罢了，最后还得被父亲揪着送到学校，自己的脸面也没了。其实他就是想让父亲能在跟自己说两句话，哪怕就解释一下也好。
叶晓恬推推眼镜，看着藏在秦川身影后的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觉得有几分眼熟，因为背着光，叶晓恬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那个单薄的身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孤寂和伤感，斜背着书包的样子又显出几分倔强，心里不禁一动。
过了一会儿，教导主任刘杰带着另一位宿管处的冯飞老师一起过来了。刘杰向叶晓恬点点头，示意她稍微等等，径直走到秦川面前，“您好，我是铭恒的教导主任刘杰，这是宿管处的冯飞老师。”
秦川和刘杰寒暄几句，回头瞪着儿子，“杵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向老师问好？”秦夕沙这才抬起头，不情不愿地走上来，却故意和父亲保持距离，像蚊子哼哼一样说了一句“老师好。”秦川皱皱眉头，“大声点！”秦夕沙顿了顿，轻哼一声，干脆放开喉咙大吼一声，“老师好！！”在场的人都下了一跳，就连远处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都回头看向这边。
秦川面皮紫涨，要不是当着老师的面，他早就一巴掌掴上去了，想想儿子今天第一天报到，又是在校门口，秦川忍着火气，低声说，“好好打招呼！”偏偏秦夕沙耸耸肩，一脸挑衅地看着父亲，“您不是说要大声点么？”秦川怒火更炽，再也按捺不住，抬手就往儿子脸上挥过去，秦夕沙也不躲闪，仰起头看着父亲。眼看这一掌就要掴到脸上，秦川突然觉得一只手拉住了自己，一个淡淡的女声在旁边响起，“先生，您不能这样。”
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只见叶晓恬拉着秦川的手臂，温和却坚定地说，“对不起，我冒昧了。但是这样的场合，您采取这样的方式教育孩子，不合适。”秦夕沙怔怔地看着叶晓恬，说不出话来。秦川缓缓放下手臂，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俏丽简洁的短发，白皙的肌肤，高挑却纤弱的身材，挺直的鼻梁上是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略嫌呆板。秦川一时有些吃不准叶晓恬的身份，却也不便再对儿子动手，转过脸对着刘杰问道，“刘主任，请问这位是？”
刘杰深深看了叶晓恬一眼，咳嗽一声，“哦，这位是叶老师，额，是我们新来的数学老师。”叶晓恬松开了拉住秦川的手臂，顺手把滑落的发丝夹在耳后，坦然伸出右手，“您好，我是叶晓恬。”秦川板着脸，机械地握握叶晓恬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你好。”
宿管处的冯老师赶紧走上前，拉拉秦夕沙，“我先带你去宿舍看一眼，领取各种物品，办理报到的手续。”叶晓恬向刘杰和秦川微微颔首，又对着秦夕沙眨眨眼睛，退到了旁边。秦川看着儿子低着头跟在老师身后往学生宿舍走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转身对刘杰说道，“这孩子不懂事，让刘主任见笑了。”刘杰客气地笑笑，“秦总哪里的话，男孩子么，总是这样的，您就放心吧。”秦川凝望着儿子孤单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想要再向刘杰关照几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暗自叹了一口气。
叶晓恬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送走了秦川，刘杰领着叶晓恬去了人事科，办妥相关手续以后，又交给她一些资料，“叶老师，这些是学校的简介和各项规章制度，希望你今后能够严格执行和遵守。”叶晓恬点头称是。
“我们铭恒是寄宿制的高中，每周五下午3点以后，全体学生可以离开学校回家，周日晚上8点以前必须返校。”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刘杰和叶晓恬面对面，简要地介绍着“铭恒”的情况。“全校一共3个年级24个班级，。。。。。额，我想问一下叶老师，愿不愿意担任班主任的工作？” 叶晓恬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这样的寄宿制学校，班主任的工作强度比一般的学校要大很多，不但要管好学生的学习，还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叶晓恬点点头，“如果学校信任我，我个人很愿意。”刘杰满意地笑笑，“这样真是太好了，现在高一4班正巧缺一位班主任老师，目前是年级组长李宏鸣老师暂时兼任，如果叶老师没有异议的话，我想请你担任高一4班的班主任。”停顿一下，刘杰又加了一句，“这也是校长的意思。”叶晓恬一怔，“林聿恒校长？”刘杰摇摇头，“是林凯遥代理校长。就是你面试时候遇到的，他是林校长的儿子。”叶晓恬淡淡一笑，“明白了。”从头至尾，刘杰都在仔细地观察着叶晓恬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起伏，不禁暗暗称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竟然如此沉稳和淡定，实属少见，不过，似乎感觉上有些太过清冷了。
简单的介绍结束后，刘杰打算带着叶晓恬到学校的各个部门走一圈，正要起身，叶晓恬叫住了刘杰，“刘主任，我想问一下，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他是。。。。”刘杰“哦”了一声，“那个孩子啊，准备插班到我们学校读高一，听说是个有些麻烦的学生呢。”叶晓恬迟疑片刻，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刘主任，是这样，那个孩子，我之前曾经接触过，能不能就把他分到4班？”
校长室里，林凯遥看到叶晓恬又恢复了报名照片上的那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暗暗摇头，“不戴眼镜的样子多好看啊，干嘛非要把自己打扮的呆头呆脑的。”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叶老师，欢迎你到我们‘铭恒’来。”叶晓恬淡淡地说，“谢谢校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林凯遥热情地笑笑，“哪里，我是真心觉得叶老师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希望我们‘铭恒’也不会让叶老师失望。”
秦夕沙坐在宽敞明亮的宿舍里怔怔地想着刚才的一幕。“没错，就是她，上次差点撞到车上的那个女人！”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在马路上梦游，脸上多了一副难看之极的大黑框眼镜，但是依旧像上次那样臭屁，居然敢跟父亲叫板！沙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她，更没有想到她会当众拦下了父亲；可是沙沙确定，叶晓恬一定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别有深意的朝自己眨眨眼睛，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呢？秦夕沙有些不解，照理发生过上次的事情，叶晓恬应该很愿意看到自己挨打的样子，可是。。。。。。
叶晓恬坐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看着高一4班全体学生的档案材料，朝南的办公室里阳光充足，隐隐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夹杂着叶晓恬不时翻阅资料时的沙沙声。合上厚厚的一叠资料，叶晓恬陷入了沉思：还真是不简单呢，全班39名学生，个个都有背景，非富即贵。轻叹一口气，叶晓恬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自己和他们也是同一类的人，只是如今。。。。。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叶晓恬的思路。“叶老师在吗？”叶晓恬连忙说道，“请进!”来人正是高一的年级组长李宏鸣。李宏鸣40岁不到，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因为是蓉城本地人，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回到家乡工作，到“铭恒”任教已经有近10年了，业务能力很强，也算是“铭恒”重新开办以来新提拔上来的一批骨干教师了。
不知是由于手下几乎没有女教师还是上次面试因为叶晓恬的一番受到一点刺激，李宏鸣总觉得看着叶晓恬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叶老师，这位是负责医务工作的黄秀芹老师，你的宿舍安排在她隔壁。额，其实全校就你们二位女同志，黄老师，叶老师刚来，生活上的事情，就请你多照应一下吧。”叶晓恬看到李宏鸣面对自己时有些闪烁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估计是上次自己说话的方式有些太直白，吓到他了。黄秀芹是一位5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矮矮胖胖的，很是和气，看到叶晓恬十分高兴，走上前亲热地拉着叶晓恬的手，“我叫你小叶，可以吗？总算是有个伴儿啦！我们‘铭恒’什么都好，就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全校师生加在一起，就我一个女的，现在好啦，你来了！”叶晓恬淡淡一笑，“还要请黄老师多多关照。”
黄秀芹不由分说地拉起叶晓恬，“小叶，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午饭时间早就到了，我领你去食堂，再晚的话，我们就得饿肚子喽！”
李宏鸣笑着解释，“我们铭恒施行的都是军事化的管理，午饭时间是11点45到12点15，过了时间，食堂就不会提供就餐服务了。刘主任刚才给你的规章制度里应该有提到，不过我想叶老师第一天来报道可能还不熟悉。”叶晓恬感激地一笑，自己还真没留心，看来“铭恒”的规矩还真不少，等会得仔细研究一下了。
走出教学大楼，叶晓恬跟着黄秀芹和李宏鸣向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用餐完毕的学生看见他们都停下脚步，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叶晓恬暗暗点头，果然有名校的味道，名不虚传。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叶晓恬，叶晓恬也大大方方地颔首微笑，她当然清楚这时候如果稍有羞涩，立刻就会被这群学生给比了下去。
两人正聊得投机，只听有人“笃笃”敲窗，老倪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门口。老倪走上前去，“请问您找哪位？”
秦夕沙别别扭扭地跟在父亲身后，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用脚尖蹭着水泥地面。一早上就被李嫂叫醒，沙沙用被子蒙上头不肯起床，李嫂无奈，又不敢告诉秦川，只得把秦岭叫过来。秦岭知道大哥决定的事情自己也无力改变，“沙沙，你爸也是为你好，我打听过了，‘铭恒’的教学质量高，教育理念也很先进，应该很适合你。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秦夕沙心里也明白，如果在跟父亲拧下去，结果只能是苦了自己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屁股，到时候挨了一顿打倒也罢了，最后还得被父亲揪着送到学校，自己的脸面也没了。其实他就是想让父亲能在跟自己说两句话，哪怕就解释一下也好。
叶晓恬推推眼镜，看着藏在秦川身影后的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觉得有几分眼熟，因为背着光，叶晓恬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那个单薄的身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孤寂和伤感，斜背着书包的样子又显出几分倔强，心里不禁一动。
过了一会儿，教导主任刘杰带着另一位宿管处的冯飞老师一起过来了。刘杰向叶晓恬点点头，示意她稍微等等，径直走到秦川面前，“您好，我是铭恒的教导主任刘杰，这是宿管处的冯飞老师。”
秦川和刘杰寒暄几句，回头瞪着儿子，“杵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向老师问好？”秦夕沙这才抬起头，不情不愿地走上来，却故意和父亲保持距离，像蚊子哼哼一样说了一句“老师好。”秦川皱皱眉头，“大声点！”秦夕沙顿了顿，轻哼一声，干脆放开喉咙大吼一声，“老师好！！”在场的人都下了一跳，就连远处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都回头看向这边。
秦川面皮紫涨，要不是当着老师的面，他早就一巴掌掴上去了，想想儿子今天第一天报到，又是在校门口，秦川忍着火气，低声说，“好好打招呼！”偏偏秦夕沙耸耸肩，一脸挑衅地看着父亲，“您不是说要大声点么？”秦川怒火更炽，再也按捺不住，抬手就往儿子脸上挥过去，秦夕沙也不躲闪，仰起头看着父亲。眼看这一掌就要掴到脸上，秦川突然觉得一只手拉住了自己，一个淡淡的女声在旁边响起，“先生，您不能这样。”
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只见叶晓恬拉着秦川的手臂，温和却坚定地说，“对不起，我冒昧了。但是这样的场合，您采取这样的方式教育孩子，不合适。”秦夕沙怔怔地看着叶晓恬，说不出话来。秦川缓缓放下手臂，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俏丽简洁的短发，白皙的肌肤，高挑却纤弱的身材，挺直的鼻梁上是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略嫌呆板。秦川一时有些吃不准叶晓恬的身份，却也不便再对儿子动手，转过脸对着刘杰问道，“刘主任，请问这位是？”
刘杰深深看了叶晓恬一眼，咳嗽一声，“哦，这位是叶老师，额，是我们新来的数学老师。”叶晓恬松开了拉住秦川的手臂，顺手把滑落的发丝夹在耳后，坦然伸出右手，“您好，我是叶晓恬。”秦川板着脸，机械地握握叶晓恬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你好。”
宿管处的冯老师赶紧走上前，拉拉秦夕沙，“我先带你去宿舍看一眼，领取各种物品，办理报到的手续。”叶晓恬向刘杰和秦川微微颔首，又对着秦夕沙眨眨眼睛，退到了旁边。秦川看着儿子低着头跟在老师身后往学生宿舍走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转身对刘杰说道，“这孩子不懂事，让刘主任见笑了。”刘杰客气地笑笑，“秦总哪里的话，男孩子么，总是这样的，您就放心吧。”秦川凝望着儿子孤单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想要再向刘杰关照几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暗自叹了一口气。
叶晓恬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送走了秦川，刘杰领着叶晓恬去了人事科，办妥相关手续以后，又交给她一些资料，“叶老师，这些是学校的简介和各项规章制度，希望你今后能够严格执行和遵守。”叶晓恬点头称是。
“我们铭恒是寄宿制的高中，每周五下午3点以后，全体学生可以离开学校回家，周日晚上8点以前必须返校。”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刘杰和叶晓恬面对面，简要地介绍着“铭恒”的情况。“全校一共3个年级24个班级，。。。。。额，我想问一下叶老师，愿不愿意担任班主任的工作？” 叶晓恬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这样的寄宿制学校，班主任的工作强度比一般的学校要大很多，不但要管好学生的学习，还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叶晓恬点点头，“如果学校信任我，我个人很愿意。”刘杰满意地笑笑，“这样真是太好了，现在高一4班正巧缺一位班主任老师，目前是年级组长李宏鸣老师暂时兼任，如果叶老师没有异议的话，我想请你担任高一4班的班主任。”停顿一下，刘杰又加了一句，“这也是校长的意思。”叶晓恬一怔，“林聿恒校长？”刘杰摇摇头，“是林凯遥代理校长。就是你面试时候遇到的，他是林校长的儿子。”叶晓恬淡淡一笑，“明白了。”从头至尾，刘杰都在仔细地观察着叶晓恬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起伏，不禁暗暗称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竟然如此沉稳和淡定，实属少见，不过，似乎感觉上有些太过清冷了。
简单的介绍结束后，刘杰打算带着叶晓恬到学校的各个部门走一圈，正要起身，叶晓恬叫住了刘杰，“刘主任，我想问一下，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他是。。。。”刘杰“哦”了一声，“那个孩子啊，准备插班到我们学校读高一，听说是个有些麻烦的学生呢。”叶晓恬迟疑片刻，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刘主任，是这样，那个孩子，我之前曾经接触过，能不能就把他分到4班？”
校长室里，林凯遥看到叶晓恬又恢复了报名照片上的那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暗暗摇头，“不戴眼镜的样子多好看啊，干嘛非要把自己打扮的呆头呆脑的。”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叶老师，欢迎你到我们‘铭恒’来。”叶晓恬淡淡地说，“谢谢校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林凯遥热情地笑笑，“哪里，我是真心觉得叶老师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希望我们‘铭恒’也不会让叶老师失望。”
秦夕沙坐在宽敞明亮的宿舍里怔怔地想着刚才的一幕。“没错，就是她，上次差点撞到车上的那个女人！”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在马路上梦游，脸上多了一副难看之极的大黑框眼镜，但是依旧像上次那样臭屁，居然敢跟父亲叫板！沙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她，更没有想到她会当众拦下了父亲；可是沙沙确定，叶晓恬一定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别有深意的朝自己眨眨眼睛，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呢？秦夕沙有些不解，照理发生过上次的事情，叶晓恬应该很愿意看到自己挨打的样子，可是。。。。。。
叶晓恬坐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看着高一4班全体学生的档案材料，朝南的办公室里阳光充足，隐隐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夹杂着叶晓恬不时翻阅资料时的沙沙声。合上厚厚的一叠资料，叶晓恬陷入了沉思：还真是不简单呢，全班39名学生，个个都有背景，非富即贵。轻叹一口气，叶晓恬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自己和他们也是同一类的人，只是如今。。。。。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叶晓恬的思路。“叶老师在吗？”叶晓恬连忙说道，“请进!”来人正是高一的年级组长李宏鸣。李宏鸣40岁不到，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因为是蓉城本地人，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回到家乡工作，到“铭恒”任教已经有近10年了，业务能力很强，也算是“铭恒”重新开办以来新提拔上来的一批骨干教师了。
不知是由于手下几乎没有女教师还是上次面试因为叶晓恬的一番受到一点刺激，李宏鸣总觉得看着叶晓恬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叶老师，这位是负责医务工作的黄秀芹老师，你的宿舍安排在她隔壁。额，其实全校就你们二位女同志，黄老师，叶老师刚来，生活上的事情，就请你多照应一下吧。”叶晓恬看到李宏鸣面对自己时有些闪烁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估计是上次自己说话的方式有些太直白，吓到他了。黄秀芹是一位5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矮矮胖胖的，很是和气，看到叶晓恬十分高兴，走上前亲热地拉着叶晓恬的手，“我叫你小叶，可以吗？总算是有个伴儿啦！我们‘铭恒’什么都好，就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全校师生加在一起，就我一个女的，现在好啦，你来了！”叶晓恬淡淡一笑，“还要请黄老师多多关照。”
黄秀芹不由分说地拉起叶晓恬，“小叶，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午饭时间早就到了，我领你去食堂，再晚的话，我们就得饿肚子喽！”
李宏鸣笑着解释，“我们铭恒施行的都是军事化的管理，午饭时间是11点45到12点15，过了时间，食堂就不会提供就餐服务了。刘主任刚才给你的规章制度里应该有提到，不过我想叶老师第一天来报道可能还不熟悉。”叶晓恬感激地一笑，自己还真没留心，看来“铭恒”的规矩还真不少，等会得仔细研究一下了。
走出教学大楼，叶晓恬跟着黄秀芹和李宏鸣向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用餐完毕的学生看见他们都停下脚步，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叶晓恬暗暗点头，果然有名校的味道，名不虚传。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叶晓恬，叶晓恬也大大方方地颔首微笑，她当然清楚这时候如果稍有羞涩，立刻就会被这群学生给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