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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 初见剑神

    本以为石出岫的家在什么神秘的深山老林里,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剑神石寒江居然就住在恬城。

    蓦城在东边,巍山也在东边,只是蓦城比之巍山更往北一些。而恬城也在东边,并且恰好处在蓦城和巍山之间,从恬城到巍山,快马加鞭两日方可到达。

    叶黎栩决定随石出岫去他家的时候他们正在林城,也就是叶黎栩初遇穆里天的地方。大概花了将近一个月,叶黎栩和石出岫终于回到了石家。

    并没有人来接他们,石出岫和叶黎栩进门,有一个老仆人叫了一声少爷,石出岫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齐叔,就带着叶黎栩继续往里走。

    石家不算大,地处在恬城城郊的一座小庄园。石出岫在路上告诉叶黎栩的,他们家在附近有几十亩地,以收租为生。不过就叶黎栩进门之后看到的庄园不多的装饰,虽然内敛,却件件价值不菲,绝不是一个小地主能有的。

    石出岫一边走一边跟叶黎栩简单说了一下庄园的结构,大有叶黎栩会长期住下来的感觉。

    石家庄园是典型的南方庄园的结构,大门进去是一块挺大的空地,角落种了些花花草草,大门正对面是厅堂,左侧是厨房,右侧是下人住的厢房。厅堂后面正对的是剑神石寒江的卧室和书房,左侧是是石出岫的卧室,右侧是客房。

    石出岫直接带着叶黎栩去了书房,石寒江正在那里。叶黎栩见到石寒江的第一眼就对这个人有好感,淡淡的,很温和很好相处的样子。

    “你朋友?”石寒江看了叶黎栩一眼就转向石出岫,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明明看起来没有架子,却天生带着一种强者的气息。

    “嗯,他叫叶黎栩,叶黎栩,这是我父亲。”石出岫的表情和石寒江几乎是一模一样。

    “石伯父,你好。”叶黎栩忽然有点紧张,他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面对着剑神,居然有几分不知道怎么说话。

    石寒江上下打量了叶黎栩几眼,然后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坐。”然后又转头对石出岫说:“出去了几个月,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不过外面的人武功真弱。”石出岫表情淡然,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这句话多狂妄。

    石寒江又点了点头,说道:“没被人骗吧?”

    石出岫茫然的摇摇头,叶黎栩发誓他从石寒江眼里看到了无奈。叶黎栩在心里悄悄偷笑,却不好太表现出来。

    石寒江只随意的问了石出岫几个问题,石出岫回答得也异常简单。叶黎栩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是父子,说话方式都是一样的。

    “石伯父,黎栩敬仰伯父已久,可否请伯父赐教几招?”见石寒江很石出岫说得差不多了,叶黎栩上前一步抱拳道。

    石寒江挑眉,看向石出岫,似乎对叶黎栩的挑战有些疑惑。

    石出岫倒了略有些激动:“叶黎栩的武功不错,这几个月来我和他比试了不少次,一直没有赢过。”

    “所以你带他回来?”石寒江一挑眉,知儿莫若父,直接正中红心。

    “嗯。”石出岫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比一场吧。”石寒江漫不经心的起身。

    叶黎栩随着石寒江昂出了书房往后走,没想到卧室和书房后面竟然还有一个极为宽敞的练武场,比前面整个两进院落还大。角落里有几间并排的小房子,估计是收放兵器或者练内功的地方吧。

    “出招吧。”石寒江负手而立,也不挑兵器,不过剑神石寒江,他的确有如此傲气的资本。

    叶黎栩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抽出随身的剑,规范的摆了一个起手式,主动攻击过去。

    …… ……

    成名二十年的剑神,那绝对不是名声响亮而已,其实力究竟有多强大,现在江湖都没有人能说得清。叶黎栩知道他必然是不可能赢得过石寒江的,只是能和石寒江比试一番,就已经足够让他兴奋的了。

    石寒江并不攻击,很多时候连手都不动一下,只是脚下晃动,闪躲着叶黎栩的攻击。极偶尔动一下手,也只是轻轻挥一挥拂开叶黎栩的攻击。

    可是即使是这样,叶黎栩也觉得压力很大,因为已经过去两百招,他连石寒江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石寒江却依然悠闲无比。

    本来想一开始沉稳一点探探石寒江的武功路数呢,可是结果全然不行,根本一点都探不出来,就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哥哥的真实实力一样,如今面对石寒江,也是同样的感觉。

    索性叶黎栩是从小被哥哥压制惯了的,尽管和石寒江对局他一直处于绝对劣势,心境倒是不错,不至于乱了方寸。

    知道规矩的来肯定拿石寒江没有办法,叶黎栩忽然就换了攻击方式,前一式还是凌厉的剑招,下一式就双手握剑,以剑带刀整个直劈过去。

    石寒江刚往一边闪躲,叶黎栩立刻又变刀法为剑法,斜刺一剑,算准了石寒江继续闪躲的路线,空出来的手运气推出一掌,好歹是震裂了石寒江的衣角。

    石寒江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破了的衣角,嘴角勾了勾,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叶黎栩,比之之前又多了几分认真。

    随后叶黎栩开始耍着各种花样,几乎把他会的武功全部使了出来,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预料他下一招会是什么武功,这就大大考验了石寒江的灵活度了。

    不过石寒江到底是老江湖,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弱,虽有几次确实因为太惊讶叶黎栩前后招式的变化而没有防范完全,但是手上倒还不至于。

    千招过后,石寒江大概是看够了叶黎栩的武功,忽然出手一把擒住了叶黎栩执剑的手,叶黎栩一挣见挣脱不开也就不挣了,另一只手立刻运气向离他很近的石寒江拍去。

    石寒江手上用力,让叶黎栩握不住手上的剑,身子一侧,与叶黎栩的掌风擦肩而过,只断了几根飞扬的发丝。

    “不错。”看着剑掉在地上,揉着自己手的叶黎栩,石寒江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能得剑神赞赏,这手也算值了。”叶黎栩笑笑,心里其实在暗恨石寒江用力这么大,手疼死了!

    “一会儿让朝云给你拿点药,擦擦就没事了。”一开始就不大爱说话的石寒江很显然对叶黎栩挺有好感,话也多了起来,叶黎栩忍不住再次在心里腹诽,果然和石出岫一模一样。

    “父亲,你觉得叶黎栩的武功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超过他?”见两人比试完石出岫略有些激动的问道。

    石寒江瞥了石出岫一眼,又转头看叶黎栩:“贤侄今年多大?”

    “二月刚满十七。”

    “周岁?”

    “是。”

    “你这一身武艺,可是自己修来的?”

    “这个自然。”

    石寒江点了点头,淡然的转头对石出岫说:“若无意外,你别想超过他了。”一点也没有自己说的话很打击人的自觉。

    “啊?!哦……”石出岫一下子就焉了下去,头低低的垂着,真像大型毛绒动物,异常可爱。

    “那伯父,我有可能超过你么?”听到石寒江对他评价这么高,叶黎栩多少还是兴奋的。

    闻言石寒江挑起眉,似笑非笑道:“若我无意再无进步,再过二十年或许你能超过我。”

    这下叶黎栩也焉了……想起哥哥,叶黎栩又忍不住问老一句:“伯父相信有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有您这样厉害的武功了么?”

    石寒江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半晌缓缓摇了摇头,说:“天下之大,我可不敢自称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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