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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见魏程

    袁荆闻言一愣。

    “凭空消失,一点征兆都没有。”Daeng说,“后来我还找过你,也没什么音信。”

    “……不好意思。”袁荆问,“那批新人怎么样了?”

    “找了其他的人教,但总觉得不如你。”

    袁荆自己知道在这件事上对不住Daeng:“那时候有些状况发生得突然,必须要走,对不住了。如果以后,在泰国之外的地方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全力。”

    “瞧你认真的。谁都有急事,我当然理解。”Daeng笑着说,“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也记下了。”

    顿了顿,又问:“一起去喝一杯?”

    “……行。”

    自从这天之后,Daeng倒是经常联系袁荆。

    袁荆其实并不习惯于这种无缘无故的亲密,但是Daeng确实没把他怎么,况且他也欠着Daeng的人情,明明答应了帮他训练新人,却中途离开,一言未发,态度自然硬不起来。

    有一天Daeng突然问袁荆:“你离开泰国,是因为魏程吧?”

    袁荆听了身子一僵,不知道Daeng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这段时间,你从来没向我打听过魏程的消息,”Daeng说,“一般来说,即使不关心的话,也应该意思意思,问一下吧?”

    袁荆沉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袁荆说,“对某一件事情的看法不同。”

    “嗯。”

    Daeng看着袁荆,却突然伸手摸了下他的脸,“……魏程真是蠢。”

    日子波澜不惊,后来,袁荆又打了场比赛,依然只属于浅水区的级别。袁荆现在想的,是稳扎稳打,在这里立住脚跟,那些深水区的比赛,顶级的拳手,拥有腰带的人,都不是这个阶段的袁荆应该去惦记的。

    在正式比赛的时候,袁荆一看见对手就有些愣了。

    那人是个亚裔,长得有点像魏程。

    在比赛前,对手一步一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直勾勾地盯着袁荆,并且头越靠越近。

    袁荆也抬眼看着他。他知道这是拳手比赛前所惯用的一种手段,试图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用眼神先让敌手产生怯意。如果对方因为这个而变得不自然,胜率就会大出很多。

    运动,归根究底与选手的身体状态有很大关系,谁能最快进入并且发挥最好的状态,谁就可以受到垂青。因此,比赛之前的唇枪舌战通常都是少不了的。一方面,这些人希望借此给对手造成心理压力,另一方面,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对外宣传,也算是一种提高比赛关注度的方式。因为,选手的收入来源,大概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出场费,越是著名的选手,收入就越高,拥有腰带的人通常可以拿到一个很庞大的数字。但是对于普通选手来说,这项收入并不可观,所以收视率的分成,就成了重要的来源。美国很多比赛需要通过按点击来付费的频道观看,比赛的双方都可以得到一定比例的订阅费用。因此,为了更高的收视率,在赛前扩大宣传攻势,提高关注度就显得非常重要。舌战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据说是拳王阿里。当时的拳手都比较朴实,黑人运动员更是低调,而阿里的伶牙俐齿常常令对手和记者招架不住。

    赛前的这些舌战结束之后,选手来到场内,规则禁止对他人的辱骂,于是,在礼貌性地互相招呼和鞠躬之后,来个先礼后兵,用眼神和动作给对手施压非常常见。

    一开始,袁荆以为对面的亚裔选手也是这样。

    但袁荆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突然揽过他,在袁荆左侧额头上强吻了一口。

    袁荆一步退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那张酷似魏程的脸,眼神闪烁,变幻不定。

    ——那是魏程最喜欢的吻法。

    甚至,在虎骨因为欧姐的事对魏程摊牌之后,魏程在夜里去敲袁荆的门,一进屋就是一连串的吻落下来,就像刚才那样。

    眼看着对方又要搂上来,袁荆终于反应过来,一拳砸上他的脸,将他打倒在场地中央。

    “……你干什么?!”

    那看起来没什么大脑的选手嘿嘿一笑,说:“有人告诉我,你厌恶同性恋。只要这样做,我就能赢得比赛。”

    “……谁?”袁荆问,“谁告诉你的?”

    “那我不知道……”

    袁荆正要再开口,裁判就走过来,将袁荆推到场边,告诉他不要过于激动。袁荆看着几米之外的他的对手,仍然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裁判对双方都进行了警告。

    两人所做的,明显都是违规的。

    在两人保证不会再做与比赛无关的事之后,裁判终于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袁荆感到,自己还是被刚才的事情干扰了。

    对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真的只是个偶然?有人错发了短信,对方误以为他厌恶同性恋所以来了这么一招?还是说,这场比赛与他之前在泰国的经历,这两件事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

    袁荆无法集中精神,打得挺乱。

    不过,最后还是赢了,凭着点数,赢得勉强。

    对手其实也没打好,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没输,运气算是不错。

    ——从场上走下来之后,袁荆终于明白了。

    刚才的事,果然不是偶然。

    魏程坐在下面。

    那个人还是那么得意。

    “怎么样”魏程问,“有没有受到一点惊吓?”

    袁荆笑笑:“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不算吧。”魏程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以前的事。”

    “我只是感觉很不舒服。”袁荆说,“不要自作多情。”

    “是么?”魏程笑着说:“我一看你刚才的样子就知道我绝对没有自作多情。”

    “随便吧。”袁荆不想在这个问题做过多的纠缠:“来这么一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魏程说,“听说Daeng突然对男人产生了兴趣,好奇,所以来看看。这一看可真让我惊讶了,原来是老熟人。”

    “你从泰国到美国就因为好奇?”

    “那当然不是。”魏程说,“最近这边有生意。而且,你可能不知道,这边亚裔社区也有我的地方,虽然风险有点大,不过相对赚得也多。”

    “那你仔细赚着。”袁荆说,“叙旧也叙过了,以后别再像今天似的搞这种把戏。记得你以前说过,我们之间已经两不相欠了。”

    “……可惜,”魏程说,“那时候,我说的是,如果你肯赌命,我们就两清。不过,你那耍小聪明的做法,大概不能叫赌命。一个破坏规则的人,却有了这么长时间的自由,袁荆,你真应该感谢我。”

    “……当时是你允许的。”

    “我那时没明白你在作弊。”

    袁荆看着魏程,感到简直难以置信:“……那你现在后悔了?”

    “我是有点后悔。”魏程说,“在泰国的时候不该放了你。”

    袁荆不知说什么好,反而笑了:“魏程,你这大家大业的,在道上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不至于这么不要脸吧?”

    他没想到,魏程还真就这么不要脸。

    他说:“通过刚才的小测验,我发现,现在来弥补我当时的错误,也还来得及。”

    袁荆看了魏程半天,突然说:“我跟Daeng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碰见了,就聊聊,你完全不必担心。再说,这是你不要的,如果被别人捡了,也不会有人说你窝囊,相反还算是挺有面子的一件事,不是么。”

    “你认为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人可不这么认为。”魏程说:“你走之后,Daeng找我问你的事,问过好几次,够烦的。”

    顿了一顿,魏程又说:“再说,跟面子也没关系。”

    “那又是什么?”袁荆问,“因为Daeng,你又觉得我其实也挺值钱的?”

    “有这么点儿原因也说不定。”

    “你果然不要脸。”袁荆说,“你那个跳舞的男孩儿呢?”

    “他啊,”魏程无所谓似的说,“早没关系了。——他哪有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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